也许是被这个不争的事实驳倒了,也许从一开始就跟大多数内情人一样陷入困惑,在战场上拥有良好大局观和洞察力的元帅们实在有力使不上劲。
“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种可能!”贝利亚提高音调说,等到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把眼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才满怀愤慨地说:“这一切都是美国人自己玩弄的花样,为的就是将袭击美国本土的责任栽赃嫁祸给我们,以此为发动战争的理由,说服他们的国会,说服他们的人民!”
斯大林并没有惊诧地转头去看贝利亚,而是独自走到窗前。很显然,这些情报头子都是预先向他作了报告的。
在元帅们苍茫的目光中,贝利亚接着说道:“在四大战胜国中,毫无疑问,我们苏联的损失最大,法国的实力最弱,而英国也在战争期间蒙受了较为严重的损失,唯独美国的军事能力从开战到战争结束是成倍增长的。他们的军事基地从亚洲、太平洋一直到地中海和欧洲中部,可以说已经遍及世界三分之二的区域,在他们的地球仪上,也只有苏联还是一块完全空白的区域。同志们,还记得1941年的珍珠港事件吗?它激起了全体美国民众的愤怒,美国从那时开始才真正进入了战争轨道,整个美国都服从于军队、服务于军队,而军火又是利润最高的工业行业,这期间有多少大资本家祖赚得腰包鼓鼓不难想象。既然美国的军事能力还有富余,既然资本主义世界从1918年以来多次武装干涉和入侵苏联都没能成功,他们何尝不想一劳永逸地解决我们的威胁?”
纵览二战名将,朱可夫的战绩簿应该是最华丽的,他击败过号称帝国精锐的日本关东军,击败过德国最优秀的国防军部队和狂热的党卫军部队,每一个公然向他发起挑衅的对手最终都遭到了惨败。听了贝利亚的分析,他高调说道:“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也太高估他们的军队实力了吧!就算以战争结束前美国在欧洲的最大兵力计算,他们也没有1941年夏天的德国军队强盛,而现在的我们不论规模、经验还是武器实力都远远超过了1941年的状态,他们凭什么击败我们?”
“凭军民的愤慨、盟友的支持,还有他们独一无二的原子弹武器。”贝利亚一字一顿的说。
作为外界公认的二战最优秀将领之一,朱可夫运筹帷幄的能力虽然出众,但也还没有达到逆天的程度。通过各方面收集的信息,包括美国军方公布的原子弹爆炸结果,包括苏联在内,每个国家都对这种武器的可怕破坏力深信不疑,它不仅能够摧毁城市,更能够瞬间将集结在某个区域的军队蒸发——这光是想想就足够可怕了。
斯大林转过身,沉重缓慢地踱步来到房间的中央,说道:“我们的情报人员绝大多数都是机智勇敢的英雄,但情报工作往往是双向的,对手有时候会故意将一些虚假的、错误的东西放在保险柜里,这样就很具有迷惑性和误导性了。我们应该考虑到,美国官方从未公开宣称他们的原子弹试验基地和材料工厂遭到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反而不断通过外交途径向我们施加压力,这本身就是极不符合常理的。也许他们的武器库里并不只有三枚原子弹,也许这种特殊的武器已经有十几二十个存放到了位于英国或是西欧的美国军事基地,只要战争一打响,他们就会用重型轰炸机投掷到我们头上。同志们,对此我们既不应该轻视、也不能够忽视。在谈判桌上,我们已经做到了寸步不让,在军事上,我们更应该充分做好准备。原子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失去信心和勇气。常规战争就常规战争的打法,原子弹战争有原子弹战争的打法,以共产主义者的信念和智慧,最终赢得胜利的仍将是我们!”
第123章 幻影始祖
每一年的平安夜,西方基督教家庭不分贫贱、富贵,或举家齐享共享美味的圣诞大餐,共叙天伦之乐,或在自家豪宅别墅或是名贵酒店举办宴会、舞会,广邀亲朋好友、伙伴同僚,通宵达旦地进行庆祝,直到圣诞节的到来。
1945年的平安夜是林恩带着迷茫与憧憬来到这个时代所过的第一个平安夜,夜幕即将降临之时,他穿上拿破仑时代的法国龙骑兵军官礼服,与传统贵妇人装束的黛娜一同坐上了“凯撒防务公司”新购置的别克轿车,拉风地穿城而过,前往菲利波家族在巴塞尔郊外的豪华庄园参加瑞士工业界巨头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举办的化妆舞会。
论业界成就,1945年的光环当属早年从法国迁徙而来的菲利波家族。这个与罗马教廷有着密切关系的显赫家族在短短四十多年的时间里在瑞士陆续开设了二十多家企业,涉足矿业冶金、军工制造、铁路运输以及新兴的航空运输业,堪称这个时代瑞士最富裕的家族之一。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他们谨慎地缩小了外部投资规模,且和瑞士政府一样恪守中立态度。尽管如此,这个家族的产业和生意仍与交战的双方阵营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在1939年世界大战爆发之前,由这个家族制造的火炮弹药通过铁路线源源不断运入法国,但它们并没能帮助高卢军团赢得战争胜利,在1940年的初夏,它们大都沦为了德军战利品,有些火炮直到战争末期仍被德军用来抵御东西方盟军的夹击。
越是黑白通吃的企业往往越能够保持盈利,欧战结束的短短半年时间里,菲利波家族迅速反弹,他们在机械制造、运输以及军火等主要项目的全面出击,拿到了法兰西共和国、意大利共和国不少重建项目和军火订单,当然不让地成为了业界瞩目的焦点。法国人浪漫不羁的性格特点在这个家族身上也得了体现,早在圣诞节到来之前,消息就已经传开,说不仅是工业界,在瑞士稍有名望的银行家、实业家以及瑞士政府的重要官员和外国使节都收到了这个家族的烫金邀请函,参加据称有史以来最隆重、最奢华的瑞士工业界化妆舞会。
距离菲利波家族的庄园还有好些距离,公路上就已经是豪车成群,在各种显赫的汽车标志中,居然也有别具一格选择马车出行的,正所谓万花丛中一点绿,看起来格外惹人注目。
天色渐暗,那座宏大而别致的维多利亚式建筑已经出现在了前方,炫目的灯光像是战争时期的探照灯一样将整个庄园连同天幕映成了金黄色。
看着这一幕,林恩不禁感慨道:“真正的瑞士富人素来行事低调,法国帮这么招摇,离盛极而衰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黛娜刚刚还在好奇地眺望那宛若皇家宫殿的奢华居所,她很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将会走下坡路?”
“因为我们的凯撒将强势崛起取代他们在许多领域的地位。”
林恩这话一半是玩笑、一半是寄望。他当然不能说出未来属于比尔盖茨、巴菲特、阿诺特这些还默默无闻甚至还没有出生的大鳄是如何成为世纪后半叶的风云人物,而在瑞士,数十年后的富豪也主要集中在零售、投资、生物制药这些行业。菲利波家族即便存在,影响力的相对衰弱也将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黛娜很认真地听林恩说话,然后很认真地问:“你说等到你们的帝国重新崛起的那一天,你会选择功成身退,现在是不是已经打算好转投商界,做一个成功的企业家?”
沃夫鲁姆担当司机,车上再无他人,林恩放心说道:“是有这方面的一点小打算,等到时局真的稳定了,我们就去丹麦开一家公司吧!经营船舶制造、地产或者机械之类,每个星期只需要一两天时间打理业务,剩下的就陪陪家人、环游世界。”
林恩说这段话的时候,黛娜一直用很投入的神情看他,并且微微歪着脑袋。
“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恩坦然答道,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不可能永远沉溺于征战和杀戮,他终会有疲倦的那一天。与其孤独度过残年,不如在四肢健全的时候好好享受家庭的温情与幸福,也许还能在适当的时候以适当的方式回到自己魂牵梦绕的故乡去看一看。
黛娜紧紧挽着林恩的手臂:“真希望那样的日子能够早点到来!”
在林恩心中,即便北欧经济圈和工业圈真能够如自己设想的那样顺利运转起来,帝国若不能够在五到十年内返回欧洲大陆,在技术和军力方面将继续被主流强国拉大差距,甚至不及日渐没落的英国和法国,那样的话帝国的崛起和时局的稳定也就无从说起,幸福平静生活只能是一种奢望。
差不多一刻钟之后,汽车抵达菲利波庄园,主建筑前两大块草坪已经停了好几十辆汽车,看来主办方并不介意在这次舞会结束后花费些人力物力重新修整这些草皮。作为业界的新贵,林恩这位来自挪威的投资者因为“凯撒防务”而引起了一些注意,但作为该公司的四位股东之一,他的名气和影响力还远无法跟周围这些真正的上流人士相提并论——他们中最富裕者身家富可敌国,他们中最传奇者堪将自己的经历写成一本励志传记,他们中有许多人在工业和资本界能够呼风唤雨,他们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带有商人的敏锐与狡猾。
下车之后,林恩整了整衣装,这身龙骑兵军官制服是他特意为此次化妆舞会定做的,尽管非常合身,颜色也很靓丽,却怎么也找不到从前身穿帝国军服的感觉。看着从旁经过的显贵们一个个趾高气昂,他也挺直了腰杆,略微昂首侧头,臂弯中挽着的美丽娇妻肩披价值超过两千瑞士法郎的裘皮衣装,一条镶嵌着水晶宝石的长裙尽显雍容华贵,它固然笨重,却是维多利亚时代贵妇们出席正式场合的必备装束。
踩着大理石台阶走上门厅,一眼就能够看到极尽华丽的宴会大厅,它的空间结构恢弘大气,它的壁画顶画美轮美奂,它的装饰雕刻古朴典雅,它不是古典宫殿却胜过大多数宫殿,它足以让许多中小国家的君王和贵族们望尘莫及,足以让蜷缩在北欧寒地的帝国残党们充满羡慕嫉妒恨。在这个星球上能够在气质和内涵上胜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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