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险也随之增大,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苏军坦克冲破盟军两条防线梗塞在了四十余万盟军残余部队的撤退道路上。带着强烈的求生意志,被包围以及被隔开的盟军部队双向发动猛攻,然而苏军的重型坦克以无往不利的气势顶住了对手的反扑。随着大批苏军步兵星夜兼程而至,包围圈里的盟军官兵在一次又一次徒劳的挣扎中渐渐陷入绝望,几个月前的悲惨一幕竟以惊人相似的方式上演了!
苏军夏秋之际的歼灭战堪堪折断盟军一臂,这一次汇聚多位名将的苏联国防军事委员会很快展露出了更大的野心,在南线包围圈逐步巩固之际,苏军打破了盟军最高指挥官认为对手无法在同一时间发动两场大规模攻势的预言,得到后备方面军增强的苏联北方面军于1月7日从俄罗斯西南部、白俄罗斯西北部两路突进,对再度占领拉脱维亚的盟国军队发动猛攻。在仅有少量空军支援的情况下,这两路总兵力超过六十万的苏军部队连续攻克陶格夫皮尔斯和杰尔卡皮尔斯,战役发起后不到六十个小时,以近卫红旗顿河坦克第1军、近卫红旗乌曼坦克第9军和近卫机械化第3军、第8军为尖刀的战斗突击群就已经推进到了波罗的海大海港、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城下,虽然之后的攻城战在盟国海军的阻挠下一度陷入僵局,苏军官兵仍以极其顽强的精神一夜扫平最后的障碍,苏联海军航空兵的轻型轰炸机群也利用清晨和黄昏连续给盟国舰队造成重创。至此,第二次进入拉脱维亚并已经推进到了爱沙尼亚境内的盟军北线部队十余万官兵陷入了苏军的第二个包围圈,他们仅能够依靠里加湾东岸的几个小港口以及空运获得补给,而试图从立陶宛方向发动反击的波兰第4集团军也在苏军强击之下近乎崩溃,阵亡、被俘人员近十万。鉴于苏军快速突击部队形成包围圈后能够很快巩固战线,且战略预备队已经为罗马尼亚政局和南线部队受困所牵制,盟军指挥部没让北线部队返身从里加和立陶宛北部边境区域寻求突破,而是令他们强攻爱沙尼亚西部港口,在波罗的海活动的美英舰队也倾力出动配合作战。不数日,受困美军即攻占了里加湾东北方的派尔努港,尽管苏军撤退前大肆破坏港口设施,但有了敦刻尔克大撤退的经验,盟军对短期内撤走这十余万人很有信心,囊括美国海军近半主力的特混舰队更是支撑起了一顶顽强的空中保护伞,使得岸上的撤退部队能够不分昼夜地搭建栈桥、抢修海堤,尔后那些参加过诺曼底登陆又在柯尼斯堡登陆战和里加湾登陆战中大显身手的大中型登陆艇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撤退行动。
对于东欧大地风云变幻的战局,远在慕尼黑乡间的林恩只能在默默关注之余流露出无限的羡慕。曾几何时,他梦想成为一名统帅百万雄狮的顶级战神,以出神入化的指挥技艺令强敌竞折腰,可是穿越时空的契机却没能让他圆梦,而是饱尝了一名普通士兵在败局已定的大势下苦苦挣扎的苦痛辛酸。就像是奋斗多年才能和女神坐在一起喝咖啡的穷小子,草根的无奈久久困扰着林恩,即便走出了一条青云直上的捷径,麾下也只有一支区区数百人的特战部队……
“长官,长官,大事件!”
塞洛特很合时宜的将林恩从自我价值的苦楚纠葛中拽了出来,他手中空无一物,仅凭语言报告说:“驻德盟军指挥部发布了一项很突然的公告——经过国际战争法庭审判,裁定前德国元首邓尼茨海军元帅、前德国副元首赫斯、前德国空军司令戈林元帅、前德国最高统帅部参谋长凯特尔元帅、前德国海军司令雷德尔海军元帅、前德国外交部长里宾特洛甫等犯有战争罪行,裁定前德国总理巴本、前德国经济部长沙赫特无罪,委任这巴本负责德国临时政府的组建工作,并豁免邓尼茨海军元帅、雷德尔海军元帅、里宾特洛甫、弗里彻犯下的战争罪行,但限令其终身不得参与德国政治、军事、外交方面的政务活动。判处戈林、凯特尔、罗森堡、约德尔、弗兰克等人死刑,判处鲁道夫·赫斯无期徒刑。”
见塞洛特一口气说完,林恩反问:“不会记错吧?”
“不会!”塞洛特语气坚决的回答说,“这很容易记,没逃跑的都获得了相应的奖励,逃跑的全部被判处死刑,估计盟军内部已经下达命令,对他们一旦抓获可以就地枪决!”
如此理解,冗长的名单确实不易混淆,林恩细细琢磨,很快意识到盟军的突击审判结果虽然和历史没有太大的出入,尤其是可怜战争期间神秘赴英的鲁道夫·赫斯,即便拒绝了逃跑机会也还是受到了无期徒刑的判决——盟军显然十分忌惮这位前德国副元首在纳粹残余份子中的号召力,巴本和沙赫特的无罪释放亦在预料之中,前德国宣传部官员弗里彻是否犯有战争罪行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关键在于他们都获得了自由,而且作为魏玛共和国时代的最后一任总理,巴本获得组建战后第一届德国政府的授权,这对于混沌中的德国具有积极意义,而且在林恩看来,这是盟国首脑们在无奈和仓促下所犯的一个致命失误:巴本固然是被希特勒赶下总理宝座的,二战前后也未对德国战争行为出谋划策,但他终究是第三帝国时期的德国官员,让他重组政府,同时又释放了邓尼茨、雷德尔、里宾特洛甫三位帝国要员,如此宽容的态度稍加曲解对德国民众的思想倾向可就是一种可怕的纵容了。
“盟国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句话从林恩嘴里脱口而出,塞洛特也许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却可以从他积极的情绪中看出个人倾向。
天赐良机放在面前,林恩双手一拍,决意将它牢牢握在掌心。
“第一,确定这份情报的内容,每一个细节都不要忽略。第二,筛选出战后发展的情报员以及可靠的企业家,若是巴本真能组建临时政府,一定要想方设法把他们塞进这个政府,花多少钱都值得。第三,放出风声,说戈林等人已经潜逃到了意大利,正准备经由海路逃往非洲。”
受到林恩的情绪带动,尤其是第二项命令显然是有利于帝国复兴的大手笔,塞洛特也亢奋起来:“好,这些很容易办到,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
乐观积极的情绪很容易让人亢奋,尤其是在喜讯突降的情况下,而林恩可不是一个轻易兴奋过头的人,走到露台呼吸了新鲜空气,他很快冷静下来,让坦泽准备了几份地图和信函,利用自己在参谋部工作时练就的基本功伪造虚假的路线图和机密信函,一旦盟军在逃跑者随身携带的物件翻出这些东西,他们会以为戈林一行人的真实以图是逃亡瑞士和潜居在那里的第三帝国残余党羽会合,以期利用纳粹高官们秘密储存在瑞士银行的大笔资金转移到西班牙或是南美过上超级富豪的生活——而不是返回德国重召旧部。
第43章 乱战
弗朗茨·冯·巴本何许人也?
土生土长的普鲁士贵族,第二帝国时代的德国皇家宫廷侍童、骑兵军官、驻华盛顿武官、军事参谋,魏玛时代的普鲁士议会议员、内阁总理(在他之后还有一个维持了两个月的施莱谢尔内阁),第三帝国时代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副总理、外交官员。融合了军人的意志品格和政客的冷静狡黠,他那副看似弱不禁风的干瘦躯体里流淌着传统的日耳曼血脉,不论是在盟国法官还是德国民众面前,他都能够以一种问心无愧的姿态傲然矗立,这是可贵的政治资本,亦是危险的力量。
在林恩看来,盟国委任这样一位看似中庸的老牌政客来重组德国政府实在是愚蠢至极。切莫以为冯·巴本远离德国政治核心圈已有近十年就属于“安全无公害”一类,其个人思想立场固然不像是真正的纳粹主义者那样偏执和冒进,可问题在于十多年前在德国政坛挑担子的那些人要么成了希特勒政权排除异己的牺牲品,要么接受同化成为第三帝国政体的忠实拥护,再有些已经在泥土中自然分解的,如今供冯·巴本选用的会是些什么样的人物?
有些事情用大脑来思考简直是多余的,脚趾头足矣!
军人的品格应当勇敢果断,冯·巴本很快用行动展现了这一优点。新年过后不久,德国临时政府即在柏林宣告成立,冯·巴本出任总理,而那个创造过经济奇迹的“金融神棍”——与巴本一起顶着“无罪释放”的帽子离开纽伦堡监狱时的亚马尔·沙赫特,带着迅速治愈德国战争创伤的雄心回到了时代的舞台。这一次他不再是经济部长或国家银行主席,而是以临时政府副总理的高级身份来主导战后德国的经济金融复兴。
外交方面,老迈且在等待盟军审判的冯·牛赖特与臭名昭著的冯·里宾特洛甫都不再适合任职,冯·巴本请来了73岁高龄的老外交官、比洛家族的另一位杰出人物恩斯特·冯·比洛担当外交部长,而他的表亲,被誉为“俾斯麦接班人”伯恩哈德·冯·比洛伯爵,曾在1900至1909年期间担任德意志帝国宰相和普鲁士首相,其名言“让别的民族去分割大陆和海洋,而我们德国满足于蓝色的天空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也要求阳光下的地盘”是那个时代德国战略国策的浓缩反映。
在国防部长这一敏感人选上,冯·巴本也没有多费脑筋,他直接选用了盟国委任的德国防卫军司令马克西米利安·冯·魏克斯,但在军衔方面,盟国对第三帝国在战争中后期的激励性封赏很不待见,所以冯·魏克斯的元帅军阶“不翼而飞”,在公报的政府名单上霍然写着“骑兵将军”——那是他早在1936年就获得的军职。
接下来的内阁政要,从内政、财政、经济、司法部长到邮政、交通、农粮、教育部长,要么是冯·巴本早年共事过的同僚,要么是在第三帝国时期担任同系统中低级职务的官员。这些人的能力和信仰暂且不说,既然获得了盟国的默许,他们在战争期间够得上接受审判的行为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