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第二次苏德战争从苏军锐不可当转向互有攻守的胶着态势,在前一次战争中蒙受苏军羞辱的国家也在悄然转变立场。以各种名义进入北海的非交战国舰艇不断增加,并在加强交流沟通的旗号下组建了近似联合指挥部的部门,一批美英潜艇也在瑞典的“友好邀请”下穿过斯卡格拉克海峡驶入波罗的海;驻扎在法国、荷兰、比利时的盟国军队自1948年以来出现最大幅度的扩增,美国陆军装备最好的16个装甲师以满编状态集结在盟国防线背后,部分装甲师已由德军接手的传闻正在动摇苏军基层官兵的信心。除此之外,德国战场还逐渐变成美英等国测试新装备的理想场所,苏联空军和地面防空部队已先后击落了十余架具有典型西方风格的喷气式战斗机,让苏军高层感到忧虑的是,这些战斗机已装备了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导武器,而苏联在这一领域远远落后于西方技术,勇敢的苏军飞行员不得不以较以往更大的代价来击落对方,而在地面战场上,新近出现的美制线导反坦克火箭以出色的性能对苏军引以为豪的装甲部队造成了严重的危害,这背后的战略意义更加让苏联高层忧心……
1950年12月14日,苏联政府响应以美英法为主导的“联合国”所发出的停战建议,派出外交和军事代表前往瑞士,与民主德国派出的代表就停战事宜进行商谈。应对苏联方面提出彻查、移交、惩处第三帝国战犯的要求,德国方面提出了针锋相对的要求,即苏联交出挑起争端的德共人员,断绝对这些反叛者的一切援助,且不得在与德国相邻的波兰、捷克、奥地利地区驻扎重兵。由于双方都不愿意接受对方提出的要求,第一次停战商谈无果而终,双方重新在战场上进行“对话”。寒潮影响减弱之后,兵力得到大幅度增强的苏联军队发起新一轮攻势,但这时候在格拉芬和瓦瑟堡地区受困一个多月的苏军部队已无力为继,达瓦里希中将以下四万余名苏军官兵向德军投降,至此由奥地利进入德国的苏军兵团已不复存在,苏军不可战胜的威名亦受到了根本性的动摇。
在打扫战场、转移俘虏之后,德军主动让出了争夺激烈的维尔茨堡、因戈尔施塔特以及弗莱辛等地区,参与巴伐利亚围歼战的主力部队迅速退往西部休整,深入奥地利作战的德军部队亦在未遭苏军阻截的情况下主动后撤。12月23日,苏军占领慕尼黑,次日又占领了图林根首府埃尔福特,但苏联人在紧接着到来的圣诞节过得并不开心,因为反布尔什维克阵营的挑衅举动愈发大胆。在相当一部分国内民众的呼吁下,美国国会再度就援德议案进行讨论和投票,由于第二次苏德战争的形势已较前一次投票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怀着利用德国军队抵挡苏联洪流的远景,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国会议员投下了赞成票。按照法定程序,托马斯·杜威总统在1951年新年到来之前签署了议案,这意味着生产力和创造力独步全球的“美国工厂”将以公开方式向德国提供物质上的支持。在此之前,美国虽已向德国武装力量秘密移交了价值数亿美元的武器装备,但这其中并不包括美国战后研发装备的各种主力装备——为对抗苏军装甲部队而研发制造的“巴顿”系列坦克、改良型“潘兴”系列坦克,为掌控战场制空权而投入量产的F84喷气式战斗机,以及数量可观、性能出色的P…51D型战斗机。在限制放开之后,美国军方将在提供装备援助的同时向德国派遣大量的教官,以帮助德国政府在4个月的时间里将军队规模扩充一倍,取得战场上的数量和质量均势。
第93章 逆势
不论战争还是和平,1951年的新年钟声仍如期敲响。这是20世纪下半叶的第二个年头,战争与杀戮的阴霾依然笼罩在人们心头,以至于造物者在这新年伊始所聆听到的多是祈祷和平的愿望。然而纵观这个世界的各个大陆,复杂纷乱的局势恐怕是任何人都无法掌控的。在亚洲,掺入阵营对抗背景的反殖民战争很难以和平方式化解,分裂与统一的悬念仍在局部地区持续;在非洲,民族独立运动风起云涌,历史大势已是无可阻挡;在美洲,民族独立和维护主权的斗争悄然改变着看似平静的时局;在欧洲,以处于欧陆中北部的德国为支点,东西方阵营的角逐正从暗斗转为明争,第二次苏德战争的结局不只关系到世界霸权的归属,而是直接影响多个国家和民族的命运……
德国,巴登…符腾堡,乌尔姆,多瑙河西岸。
1951年1月4日。
由一群身披军官风衣的将领陪同下,林恩来到德军前沿阵地视察防务。随着慕尼黑等城市和地区的陷落,德国百分之八十的领土已控制在苏联军队手中,这看似是一个无可挽回的局面,但以开战时的实力对比,能够率领德国军民坚持到现在,并且赢得了多次颇具意义的胜利,他这史无前例的年轻总统已然赢得了国内外的无数赞誉和认可。时至今日,德国武装力量虽只能依托最后7万多平方公里的土地抵挡苏军进攻,可经过了前一阶段的战火锤炼,德国军队已经走过了涅槃之旅最艰难的部分。在北莱茵…威斯特法伦、莱茵…兰法尔茨、萨尔和巴登…符腾堡,近两百万德军将士做着迎击敌人的充分准备,他们高昂的斗志和不断增强的军械装备同形如强弩之末的敌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走在泥泞而熟悉的堑壕中,林恩不断与起身致意的战士们握手。在苏联空军的持续轰炸下,德国本土的工业生产再度化整为零,由“地下作坊”制造的钢盔外观上有着明显的瑕疵甚至缺陷,紧凑的作战行程和前线一贯的恶劣条件使得士兵们无从保持整洁军容。越是如此,林恩越能够从这些人身上获得兄弟般的亲切感,而整整六年之前,他自己也不过是前方战壕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所不同的是,当时的他深知历史大势而无力改变,心中充满酸楚与绝望,而如今这些同样年轻的德军士兵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正是因为这种希望的存在,德军开战后仓促组建的各支部队在战场上大多有着合格表现,并涌现出一大批战斗尖兵。绝大部分新兵和新晋军官在艰苦卓越的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他们的成熟使得所在部队愈发稳定和坚强。慕尼黑战役期间,许多新兵占了多数的部队在外围防御战中顶住了苏军轮番猛攻,即便蒙受了沉重的损失,这些部队也未出现崩溃的极端状况,撤往后方休整亦能够在较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在这几个月的战争中,德国武装力量阵亡、被俘、失踪以及重伤人员几乎是苏军的两倍多,即便如此,德国的军事力量仍得到了成倍的增强,反观苏联军队一方,虽然开抵德国作战的部队从最初的八十余万增加到了两百二十多万,但随着战线的拉长、占领区域的扩大,不论是在前线还是后方都处处受制,颇为被动。在西方世界的联合抵制下,苏联自入侵德国以来只能从非常有限的国家进口军需物资,国内的工业产量仅有1945年时的百分之六十,军工生产主要集中在前线消耗颇大的战斗机、坦克和炮弹上,以至于子弹的月产量不及前线需求量的三分之二,军队的食品供给勉强维持1942年时的水平,连年征战造成的超期服役使得苏军官兵们身心倦怠,自上而下的政治斗争也形成了相当严重的内耗,基层部队不仅士气低迷,还时不时受到官僚风气影响而致发挥失常。
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德国人成功扭转了开战之初的绝对劣势,苏联军队在硬实力上依然更甚一筹。受到来自莫斯科的政治指令催促,在德国作战的苏联军队顶着严寒向德军据守的西部地区集结。在乌尔姆的一线阵地,林恩透过战壕潜望镜就能够清楚观察到对岸苏军的频繁调动,并从己方军官口中得知,自从双方隔河对峙以来,苏军不仅对德军阵地展开密集的空中侦察和轰炸,还多次派遣分队实施夜间渡河侦察,试图获取德军防务方面的重要情报,新一轮进攻看来已是箭在弦上。
熟悉军事历史且有丰富的一线战斗经验,林恩很清楚苏军的作战意图,以当前的战争形势,时间每延后一天,胜利希望就远离苏联一步,苏联军队必须赶在德军进一步扩充之前将其彻底打垮,一旦将据守西部的德国正规军击垮,哪怕他们的残兵败将逃往法、荷等国,西方世界也会受到沉重的心理打击,届时苏联获得的不仅仅是形同废墟的德国占领区,更重要的是得到休养生息、恢复国力的宝贵时间,莫斯科的决策者们也将巩固他们受到动摇的威信。
“如果对岸苏军投入一个集团军甚至更大数量的进攻兵力,我们的防线能够坚守多久?”
在简陋但十分坚固的前线指挥部里,林恩问了一个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问题。驻守乌尔姆的德军部队共有3个步兵师外加1个炮兵团,总兵力大致相当于苏军的半个野战集团军,而且地形条件对防守有利。担任乌尔姆防线总指挥的奥托·希策菲尔德将军在第三帝国时期曾任集团军级的代理指挥官,二战期间的表现中规中矩,而作为德国防卫军将领参与对苏作战期间,他为盟国阵营赢得了战争后期为数不多的一场局部胜利,以两个德国步兵师重创了一支冒进的苏军坦克部队。
“战争没有如果,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存续,为了德意志军人的神圣使命,我们必当在此坚守至一人一枪!”希策菲尔德将军用铿锵有力的语气给出了完美回答。
对于苏军即将发动的终极攻势,德军联合参谋部已拿出应对策略。非到万不得已,德军不会撤过法德边境,而德国西部地区的作战纵深过于狭窄,要想化解苏军攻势,就必须在稳固防守的基础上伺机防守。鉴于西方盟国掌握着制海权,反击将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发起,力争收复北德沿海地区,而在西南部的莱茵…兰法尔茨和巴登…符腾堡,德军将以有限兵力牵制住苏军的南方主力。乌尔姆的地理位置不至于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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