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明美突然站起身,像一只小鸟一样扑到一个美丽优雅的贵妇怀里。
贵妇满脸宠溺的抚摸了一下明美的头。
“妈妈。”雪颜也站起身,却没有走向前的意思,只是礼貌性的打过招呼。
“嗯。”贵妇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客气地对杰说:“您好,不用客气,坐下吧。”
“贸然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杰礼貌地说。
“没关系的,是小美的朋友吧?她呀,经常带朋友回家,不过像这样,带男性朋友回来还是第一次呢。”
贵妇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以及充满暧昧的一抹笑,让杰有些不悦。
明氏家族的两位千金一位姓雪一位姓明,虽然早已猜到雪颜不是明家的真正血亲,但是面前的贵妇这样刻意地排挤雪颜确实让杰有些不爽。那么,雪颜又是怎样来到这个家庭里的,何况就算是收留,为什么却让她姓雪呢。
也许从一开始,对杰而言,与其说是借宿,倒不如说想借此机会多了解一下雪颜。
“杰拉尔德是雪颜的好朋友,两个人又是在一个班上,感情应该比我好很多吧,或者不止如此呢。”
明美不改本性地又朝杰扮了个鬼脸,却没发现贵妇脸上的不痛快。
“这样啊,以后,希望杰拉尔德多照顾一下我们明美呢。这丫头人太单纯,又有点冒失,在一所学院帮着伯母多照顾她一点。”
“伯母言重了,我的话,当然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俩个。”
杰礼貌的说完,却在别人未发觉的情况下,脸色冷却下来,转头看向在一旁一直沉默的雪颜。这个家庭,连他这个初次造访的人都感觉到无形的压抑,更何况这个单薄的身影在这挣扎了这么多年。突然有点心疼,却强忍住了想把她拉入怀里的冲动,继续对着面前那个让他不爽的女人温和地笑着。
“夫人,要准备晚餐吗?”管家上前询问道。
“秦叔,今天的晚餐由客人决定吧,杰的话,还是西餐比较和你的胃口吧?”明美倒是很随意的插话。
这个笨丫头!杰稍皱了一下眉,礼貌的说:“没关系,中餐我也吃得惯。”
“说起来,杰的中文说的很好呀,来中国多久了呢。”贵妇问。
多久了?两百年前来过一次,那次待了十几年,这次来中国不过是想找寻他那个整天就知道到处乱晃,游手好闲的哥哥,只是至今没有他的消息。然后,遇到她,迄今为止还没想过要离开。
“在英国的时候,学过几年中文,然后来中国有几年了,所以对这门语言不算陌生。”
“说起来,令尊是做什么生意的?”贵妇继续问道。
“父母几年前遭遇一场火灾,然后……”
“对不起呀,那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贵妇急忙装出一脸惋惜的神情。
一个人?你是想继续刺探我现在的家庭背景吗?杰嘴角勾出一丝浅笑,却巧妙地掩饰过去,一脸忧伤的说;“倒也不是一个人,目前和叔父一起生活,过几年就回去帮他打理生意。”
然后,杰叹了口气,明显想终止目前的谈话,贵妇也只好打住。
“说起来,伯父今天不在吗?”杰倒也不好让气氛变得尴尬,问道。
“你伯父近期在马来西亚谈生意。”贵妇喝了口茶,幽幽的说:“这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夫人,晚餐准备好了。”秦叔走向前,打断了双方的对话。
正文 第五章 交错的十字路口
果然是西餐。
还真是为他准备的够全面。PETRUS红酒,西冷牛排,凯撒沙拉,意大利蔬菜汤,法式焗蜗牛,还有各种小甜点,水果拼盘。
杰皱了皱眉,看着那刀叉突然感到的陌生,说起来,多少年没用过刀叉了,不过,总比拿筷子来得容易吧。
“请慢用。”秦叔为杰倒上酒,退到一边。
“谢谢。”
杰举着杯子,看着那一股浓烈暗红和血液接近的颜色,却一点食欲都没有。缺乏那股甘甜与温暖呢,这样想着,突然有点渴望起鲜血来,然后舔了舔瞬间有些干燥的嘴唇。
“开动!”明美喊了一声,便旁若无人的吃起来。雪颜一直沉默着,安静地喝了几口汤,感觉到杰注视的目光,然后转向杰,问:“怎么了,晚餐不和你胃口吗?”
“诶?”杰回过神,然后看了看面前的牛排,有些尴尬地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说:“嗯,味道不错。”
“多吃点,不要客气。”贵妇适时地又说了一句。
“好的。”然后,杰又是把一块牛排送入嘴里,受刑般的嚼了两下咽下去,任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为什么要让自己做这种事情?真是疯了!杰强忍着想吐的欲望,猛喝了一口红酒,然后险些喷出来。
“你这是……”雪颜发觉杰的异样,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说起来,前段时间咽喉生出了肿瘤,不久前刚做过手术,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杰随便扯了个借口,然后抚摸了一下自己白皙的颈,那里瞬间浮现出一道浅浅的疤痕。
“啊?之前一直没发现呢。那要怎么办,喝点汤会好一点吧。”明美很关心的问。
“我没关系的,过一阵子就好了。目前真的有点不太舒服。”
杰急忙打断明美的提议,顺便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然后,四个人在有些尬尴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了用餐。
饭后,杰随那名贵妇的安排来到一间客房,道了声“晚安”便关上门躺到了床上,长长地松了口气,感觉有时人类比血族成员要难对付得多。
某座高层上。
“还是没有消息吗?”辰逸晃着手里的酒杯,强装镇定地问早上和他一起来望帝的男人。
“还没有。”
男人看到辰逸瞬间皱紧的眉毛。
“通知他们,给我继续找,依然没有消息便报警。”
辰逸放下酒杯,从宽大的沙发上站起来,烦躁地走到落地窗旁边。
宽大的卧室,简单却不失豪华的摆设。只是,总给人一种孤单的感觉。
从这里,可以俯视这城市的一切,只是一切在这场雨里都变成了灰蒙蒙的色调。
“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两年前艾迦琳跌坐在地上痛哭的场景。
“你要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我满足你,如果是缺少依靠,我可以试着把肩膀给你。”
他曾经这样对她讲,那时还不明白用什么方式去安慰一个人,用最拙劣的语言这样承诺着。只是,这两年,他其实什么也没能给她,看她自己伤害自己,放弃自己,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对女人,原来这么束手无策。
“林郁,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开她,还她自由。”
是在询问我意见吗?这个独断冷静的男人似乎还是第一次询问自己呢。林郁无声的笑了笑,果然,像他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能绊住他的也只有女人了吧。
“少爷的话,曾来都没有想过艾迦琳小姐真正需要的东西。如果您只是当她温室里的鲜花,也不该盲目的为它浇水施肥,却没想过方法对不对,结果呢,即使她是风里摇曳的杂草,失去了营养也会枯萎不是吗?但是少爷,如果放她走,她就真的一个人了,小姐明明是一个很寂寞的人。所以,少爷,你该给她的是关心,而不是珠宝首饰或者名贵的衣服。”
说完这些,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些不妥,似乎在教育他一般,但是说出来了,自己似乎也轻松了许多,那个丫头,一直都让人心疼。
辰逸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他的背影看起来居然和艾迦琳一样的悲伤与无助,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说:“你走吧,帮我继续找她。”
古董店里。
“璟璇,这个女人是谁?”背后突然的一句质问吓了店老板一跳。
那突然出现的男子名为炎彬,有着一双幽邃的眼睛,细长且妖异。英俊的面孔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人望而生畏。他的气质似乎与璟璇截然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有几分相似。
“神出鬼没。”璟璇笑了笑,没有回头,看着床上昏迷的女孩,然后把她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又换上另一条。
“你什么时候变成爱神了,平日里捡回一些猫猫狗狗的也算了,今日倒是连大活人都抬回了店里。”炎彬冷哼了一声,却多看了那女人一眼,然后脸上出现一丝愤怒,他强忍住想要咆哮的冲动,大声说:“辰家收留的女孩?我跟你说过别跟他们这些人扯上关系,你就是不听呢。”
“深夜一个女孩子昏倒在路边,你别告诉我你遇到了真的会佯装没看到。”
“我可没你那么多事。”炎彬顿了一下,丢下一句话,“你还真是够原始,毛巾真的能治病,还开什么医院。”
“可是,她已经不烧了,只是意识支配着身体不愿意醒来吧。”
没有听到回答,只有炎彬关门离开的声音。
叫做璟璇的男子叹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哀伤,拿出电话静静播下了一个号。
“喂?哪位?”电话那边传来辰逸略带烦躁的声音。
“流年古董店的老板。艾迦琳小姐昏迷在我的店门口,您什么时间有空过来接走她吧。”璟璇说完挂断了电话。
那边,辰逸似是不敢相信般,艾迦琳不会记得他的号码,那刚才那位男子如何拨打的他的电话。难道是绑架?勒索?他想了想那些可能性,急忙给林郁打了电话,通知他立即查一下流年古董店的地址,然后派几名人前去打探一下。
经过汇报,知道那边的人并没有恶意,辰逸自己连夜重新赶回那条刚走过的马路,开车往那家店驶去。
老板似是已经料到了辰逸会来,已先他一步打开了店门,看着没有撑伞只是踏着一地雨水走过来的男子淡淡一笑。
“她在哪?”辰逸直接问。
“屋子里。”
璟璇回答完,侧了侧身子让他进去。
走至床边,辰逸看着那眉头轻皱的女孩,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却在没有触及她的皮肤时收住了手,不自觉的攥成了拳头。
女孩凌乱的长发已经散开,露出她漂亮的眉眼,精致的鼻子,樱红的嘴巴,那女子即使紧闭着双眼依然美丽不可方物。只是她脸上那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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