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飞白眼加老拳的砸过去,“难道你们这里的孩子从小都不穿开裆裤的?”这她到真的有点好奇了。
“是不穿啊!我没少给给小侄儿买衣服了,哪里有什么开裆裤?” 杰克莫名其糊涂。
“那他一天要换多少条裤子?尿湿一次换一次?”
“天真的苏大小姐,你不是连diaper…纸尿布这种东西都没听过吧?湿了当然换尿步,裤子不脏是不用换的。这种事应该是你来教我才对吧?还算不算女人那!”杰克无奈摇头。
“现在是生活条件好了,才用纸尿布,你自己小时候难道也没穿过开裆裤?”梦飞当然知道纸尿布,国内城市里也已经相当普及,但也只限于城市,她小村庄的媳妇婆婆们可不认识什么diaper,一律采用一块红色尿步里卷点沙土,外加几条开裆裤。
就算在城市里,家境拮据一些或者怕孩子屁股潮湿生腓子的父母还是会给孩子穿开裆裤地,尤其是男孩子,接尿方便嘛。难道说这真的只是中国传统?
“据我所知没穿过。你不信的话可以向我老妈求证。” 杰克信誓旦旦。
梦飞只好从头解释开裆裤的由来与好处,以及一起穿了开裆裤长大的感情是多么的牢不可破,就是很铁的意思。
“真没想到美国会有这种文化,我还以为纸尿布是从美国传来的。”洛丝半路拖了一叠脏盘子跑来凑热闹。
“是中国文化。”梦飞不经大脑的解释。
“你学了点中文,就消遣我们吧,讲的有鼻子有眼儿的。原来自己也还不是一样没穿过?” 杰克从洛丝手里接过脏盘子,转头去装洗碗机。
“你可以跟兰兰求证,真的。”梦飞还是一不小心就会忘记了自己的双重身份。
这一插科打诨,梦飞也就忘记了追问杰克这只蜜蜂为何生命力直追小强的秘密。
因为是周日,消的起费的人大多数地二天是要上班的。夜里一点半左右,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最后只剩下一只自己还要请自己继续干杯的摇摇晃晃的酒鬼,梦飞已经不需他人帮忙,单枪匹马颇有女侠风范的就拖了醉鬼的一只胳膊扔出门去。
煎饼大叔说了,最好别拖领子,扯坏了要赔款地,拖胳膊拖后腿的都行,伤了残了酒鬼们也会以为是自己酒醉后做了什么英雄事迹留下的记号,不会回来找麻烦。
老大就是老大啊,搞不好那些说煎饼大叔以前盗卖过毒品的流言未必都是空穴来风。
搞好清洁,梦飞换回自己的衣服,背上小背包要走时,手机提示适时的响了起来。多亏了自己有先见之明设了提醒啊,不然又把那个文件夹忘记了。
冲到吧台; 摸出文件夹。她边走边往背包里塞,左塞右塞,最终放弃。文件夹太大了,装不进她的背包。只好用左手抱着,又手单手扶了自行车把出发。
该死的鬼天气,都初冬了,还是说下雨就下雨。夹杂着海风,湿湿冷冷劈头盖脸的打过来,本来就近视的她更加辩不清前方事物。
天气好的时候,她一点也不介意蹬几十分钟的脚踏车,但每每遇到这种天气,她的心情也就跟着一片灰暗。
到底为了什么,要戴了别人的面具,在这片风雨里不停的苦苦挣扎?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再一叶浮萍一般的飘摇不定?
如果她真的就这样摔下车子,自此长眠不醒,又有谁会在意?
茫茫人海,少了她这一只庸庸碌碌的小蚂蚁,又会有什么区别呢?
眼睛有点潮湿,说不清是雨是泪,她多少年没哭过了,一向是坚持男儿当自强,女儿胜小强的。谁的生活都不会是终日艳阳高照,自己手脚健全的(虽然不再是自己的手脚),有什么好委屈的?她不是一向都很鄙视那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酸丁吗?
刚想举了手去擦擦眼,却差一点被文件夹拍到脸上。急急的甩开手,力气用的又太大。梦飞歪歪扭扭不知不觉的就晃到了机动车道上。雨声沙沙的也听不清后面有车没车,但前面街角却传来一束强光,梦飞手忙脚乱的急刹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腾空飞了出去。
落地前的一瞬间她还来得及莫名其妙,该死的,这次是故意刹车,又不是不是不小心的蹬了倒扎,凭什么还是摔她出去?这破车看来真是欠修理,该换啦!
白大褂说
周日深夜。这个周日长的好象没有尽头一样。
恍惚中,梦飞见到自己,不,是苏珊娜跟一个颇有奥巴马之风的男孩子牵了手在公园里漫步。颜色不大一样,大约是把奥巴马扔到墨桶里泡三天的正宗黑。(跟公寓里书架上的照片似乎有的拼,呃,好象就是本人嘛)
只不过那时的苏珊娜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肥嘟嘟的可爱少女脸,一双眼睛情深如水的清澈。
下一幕,黑白分明的两个人马路压累了,去吃迈当劳,苏珊娜结的帐。估计黑兄家境窘迫吧。
在下去,两人回到苏珊娜的家,确切的说,应该是苏珊娜的房间,床上还放着一只比真人小不了多少的芭芘娃娃。
接下来两人开始卿卿我我,镜头逐渐转为少儿不宜。
当苏珊娜从床下摸出那个看起来有点儿眼熟的避孕套盒子时,梦飞无声的叹息。
他们可还只是十几岁的青少年哪?早晨五六点钟的花骨朵儿。
这就急着表演playboy啦,可是她梦飞不想当电灯泡啊?谁来救救她?
向是回答她的祈祷一样,这时苏珊娜的卧式门被一脚踢开,一个愤怒的中年男子—苏爸爸颤抖的手里握着一把枪!!
虽然画面都是无声的,但从黑男孩脸上的惊恐跟苏珊娜的愤怒来看,那绝对不是玩具枪。
上帝呀,这到底又是怎样一个家庭?
然后一个中年妇女—苏妈妈冲了进来,拼了命去抢夺苏爸爸手里的枪。
混乱中黑男孩抓了裤子夺门而逃,临走时看向苏爸爸的一眼是那么恶毒而冷酷。梦飞激凌凌的打了个寒战。
而苏珊娜满脸是泪窘迫而悲愤的看着扭做一团的父母,一张肥嘟嘟的俏脸苍白而不合时宜的写满了叛逆。
接下来的镜头里是苏家两老无休无止的争吵,但问题核心却似乎绝不仅仅是苏珊娜被黑白分明的捉奸在床。因为苏妈妈发的怔,流的泪,神思不属的样子绝对暗示了历史性问题的存在。
再下来镜头一下子转到几年之后,苏珊娜一只背包一瓶矿泉水的踏遍欧洲的各个城市最后在阿姆斯特丹一家咖啡店里吸大麻吸到天堂的感觉就留下来了。
天堂的感觉到底会是怎样的呢?
梦飞好奇的看着苏珊娜一脸陶醉喷云吐雾的画面。
突然就象有人换了电视台一样,所有关于苏珊娜画面一下子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梦飞跟了商务代表团在阿姆斯特丹机场排对登机的镜头。宋局长自然是在厕所里闹肚子,而她竟然若无其事的随着人流步入了登机口。
不要!梦飞焦急的大喊,不要登机!
她拼了命的想发出声音,却张不开嘴,就挥动手臂来要去抓回走进登机口的自己。但似乎有人先她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臂,她挣扎着要甩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叮了她胳膊一下,愤怒的睁开眼睛,一个穿了白大褂的家伙正在给她打针。
不好,被当成白鼠研究了!
梦飞的第一反应是恐惧,眼睛急转,四下撒摸着看还有没有路可逃。
左瞧又瞧,发现自己不在实验室,也不在医院,应该是躺一辆救护车内。她卧在一个担架上,脖子下垫了个硬东西支着头,嘴里还塞了个氧气瓶一类的东西。
除了推针的这位,还有一个白大褂按着她另外一只手臂。
怪不得她发不出声,也没法阻拦自己登机。做鬼全怨他们!
不过,想到刚才的脑子里的一幕幕电影,那是幻象?还是苏珊娜的记忆要回来认主了?那自己的记忆呢?会不会逐渐消失?!
她又激凌凌吓出了一身冷汗。她来自中国北方那个还立着一块古老的贞结碑坊的小村庄,上了大学,出了国,穿了越,嗯,好象没有忘记什么重点内容哈。
但是,小时侯常跟她玩踢毽子的邻家臭小子叫什么来着?
对啦,二狗子!
大名呢?
天!她竟然不记得了?!
冷汗涔涔,由小溪汇成大河,梦飞开始拼了命的折磨她沉芝麻,烂谷子般的童年记忆。上学之前的几个玩伴倒还叫的出小名,但是上了小学后,班里总共有二十几个人,可她竟连一半的面孔都想不起,更别提名字了。
天! 难道她正在失忆过程之中?
她可不想赶这个时髦啊。她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折腾到今天容易嘛?她可是一点一滴什么都不想忘记!
“小姐,你终于醒过来了” 推完针的白大褂好心给她一个提示,拔出针头。
梦飞啊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回到现实中来。
她梦飞-赵小莲,竟然在有生之年也荣幸的进了救护车,还被打了一针。
她可是连水痘都没敢生过的标准健康人类啊!去医院从来都是看望别人的。自己感个冒,发个烧一向是喝碗姜汤,蒙头大睡几天就好了,除了预防针,什么针都没打过。
倒登车摔了一交而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这么严重吗?
她下意识的又开始张牙舞爪,踢腿蹬脚,确认自己是否四肢健全,动手时发现另一个白大褂也在扎针完成后还了她的自由。
她嘘了口气,一把抓开氧气瓶,“我没什么问题吧?打的什么针?” 最好确定一下。
“我们怀疑你可能患有癫痫症,” 打针的白大褂回答,“据你朋友说你的自行车被一辆汽车从后面撞到了,幸运的是除了手擦破几块皮之外,你几乎没受什么伤。” 他顿了顿,“但是你昏迷了半个多小时了,而且后来还在昏迷中手舞足蹈,痉孪不止,我刚刚只是给你打了点针轻度镇静剂,等一下可以帮助你进入睡眠。你最好在接下来几天内去你的家庭医生那儿问问意见,看需不需要去医院检查。”
家庭医生是圆是扁她可不知道,苏珊娜有没有注册家庭医生她也不清楚。其实她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这边的医疗系统跟国内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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