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苑深深深有几许?
第26章 苏姥姥足陷大观园
7:20分,梦飞徘徊在勤苑的大门外。她是个讨厌迟到的人,因为自己从来都没多大耐性等人,因而养成了早到的习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但现在早了10分钟,进去还是不进去呢?她连比尔姓姓什么都不很确定,从电子邮件地址推断该是瓦特先生,万一他还没到怎么办?可是在这大门儿外故作悠闲地划圈也一样的尴尬。而且她虽然不过是从车站过来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却非常的想坐下歇息一会儿她不堪折磨的双脚。市中心公园倒是近在咫尺,但她可不敢蹬着7寸高跟进去逛,陷进泥里扭断了跟,兰兰会毫不手软的砍了她。
还有9分钟,咬咬牙,梦飞进了院子。好大的一所园子啊!左侧是停车场,右侧是一个小花园,中国版的小桥流水垂杨柳式建筑,小桥一头还有一座凉亭。而正面的酒店建筑本身也是绿瓦红墙古色古香的。
好熟悉的家乡感啊!她几个月下来欧式小楼或者教堂式建筑早就看腻了。梦飞情不自禁的双脚不受控制的就走向花园。小凉亭是跟C大附近南湖公园的那一座非常相似,她跟寝室的姐妹们没少在那个亭子里背过书,或者下下五子棋。
初冬的天色黑的比较早,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过小桥,总算安然的到了亭子边,开心的跨进去,却垮了个空,脚裸一扭,一条腿差一点跪倒地上,忙扶住门框,这才看清了门槛里头的地面有个一尺见方的坑还没添平,她一不小心恰巧踩了进去。
小心的晃动一下扭了的脚,痛的她柳眉全挤到一块儿了。不会这么衰吧,大大小小的自行车事故没少出了,每次也就擦破点皮没啥大事儿,怎么这平地走路崴个脚疼的这么厉害? 早知道不该穿了那见鬼的7寸跟,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一时半会儿不太敢走动,她把怀里抱着的文件夹和自己的小皮包放到门边的长条坐凳上,人也单腿蹦过去坐下。哎,穿了旗袍大冬天的来坐凉亭,又不是清宫盛夏,幸好外面还套了一件大衣,不然飞被当成神经病不可。
不过穿了大衣也没好到哪里去,停车场那边过来的人,瞥见纯粹装饰性的小花园里鬼鬼祟祟坐了个人在亭子里,都是禁不住疑惑的再三回头张望。不几分钟后,一个保安模样的人从店里出来直奔凉亭。
“呃,这位小姐?”他还以为又是哪个无家可归的醉鬼流浪汉,“你在这儿-做什么?”这个美丽怪异的女子大冷的天,还光着一只脚,坐在凉亭里怡然自得的欣赏风景?大脑应该有问题吧。
“我等人,说不定他已经到了。”梦飞决定求助,“能不能麻烦你通知比尔·瓦特先生说我在这儿等他?”
“你是说威廉·瓦特先生吧?”保安虽然不解为什么等人不去厅里等,但是瓦特先生顶了位子,他是知道的。
“呃,据我所知应该是比尔·瓦特,” 两个人正纠缠不清,第三个人已经从小桥另一端走过来,边走边问,“是苏珊娜吗?” 低沉悦耳的男中音,是比尔。
“威廉先生?”保安点头为礼,
“比尔?!”梦飞半是尴尬半是亲切,毕竟有过一面之缘,又通了几次电话,不算是陌生人了。
“你真是出人意料啊,”比尔的声音又溢满了浓浓的笑意,“我伸长了脖子左等又等还以为被放了鸽子,原来爱丽丝漫游到花园里来了。”“这里没事了,你进去吧。”后边这句是对保安说的。
“不好意思,不小心扭了脚。”梦飞吐吐舌头解释。
比尔低头进了亭子,到梦飞身边坐下,弯了腰轻轻抓起梦飞的脚裸,“啊,”梦吃倒吸一口凉气,吃惊大过疼痛。她今天为了搭配旗袍和7寸跟破天荒的学了时髦女郎们没穿袜子,这么光溜溜的8寸金莲,被看见没什么,但被一个大男人捧在手里,可还是第一次呀。小时候被爸爸抓了咯吱脚心当然除外。
“很疼吗?别怕。我给你揉揉。我以前登山滑雪没少扭伤过,后来常去投医,自己都快磨练成半个专治跌打损伤的师傅了。”比尔一边说,一边时轻时重揉捏着梦飞肿成馒头的脚裸。
不知怎地,一向自持淡定的她,心跳有点不规律。西装比挺的大帅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坐在她身边细心温柔的给她揉脚裸,真是极端不习惯呐。不过还是不要无聊的胡思乱想吧,听听人家做的运动,不是登山就是滑雪的,她的运动只停留在蹬脚踏车和乘11路的阶段上,根本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呃,你的文件夹,我有带来。”梦飞不知说什么,为免尴尬,硬是没话找话的看着比尔垂了头的英俊侧脸瞎掰。
“嗯哼,我有看到。”比尔抬眼看她一下又嘴角上扬,“对不起,都怪这个该死的文件夹,现在又害你扭了脚。试试看能不能动一下,”他拖着梦飞的脚左右摇了摇,还是疼,但是比刚刚感觉真的好了很多。
“真不愧是衍生品大师啊,几轮一阳指,就能从馒头里衍生出骨头。以后跌打损伤全靠你了。”梦飞一激动就想拔地而起,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及时伸手去扶她的比尔身上,“呃,我不是故意地,” 她这下真是脸红脖子粗,丢人现眼啊!她可不是那些急不可待的色女挖空了心思要吃帅哥的豆腐,“冤枉啊”!她想着想着就吼出了声,边吼边挣扎着爬下比尔的腿挪回自己原来的位子上。
“你冤枉什么?又不是我跌到你身上吃你豆腐!”比尔这次真是很不给面子的大笑出声。
“说道豆腐,我真的好饿啊。”梦飞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了两声。她下午可是逛了几个小时的街,昨晚又没吃到正餐,今天中午的两片干面包早就消化的无影无踪啦,连残渣都感觉不到了。
看梦飞一脸的哀怨,比尔好笑而无奈的摇摇头,好久没体验过这么轻松自在的感觉了,也许35岁真的是太老了,怎么都不记得从前的日子有这么傻乎乎的纯真呢?社会的大染缸到底吞噬了他多少的记忆?
“你试试缓缓的站起来,扶着我,咱们进去吃饭。”他站起来,一手抓起文件夹和梦飞的小包,另一只胳膊伸到梦飞跟前。
梦飞抓着比尔的胳膊,缓缓站起,小心的挪了几步,还可以忍受。过小桥不方便,她两只手差点抓破了人家一只袖子,至少皱皱巴巴是一定的啦。希望大帅哥不要像贵族女阿曼达那么小气,要她来提供干洗服务。
感到梦飞走的吃力,比尔停了停,把整只胳膊伸到梦飞腋下,挎着她的腰,半搂半抱的把她拖了过去。梦飞又是一阵心跳脸红,不住的暗自告诫自己,今晚种种异常反应一概是‘异性过敏症’。是因为家里没哥没弟的,极少跟异性有身体接触,这回事发突然,她没全身起鸡皮疙瘩该算很正常了。
就这样一路连体婴一样进了餐厅,那个保安确定梦飞果然是瓦特先生的,赶紧一路小跑过来帮忙开门。
两人拖拖拉拉的刚刚到座位上安顿下来,还没等梦飞好好瞻仰一下餐厅的布局装饰,一个穿了件燕尾服的侍者已经过来送酒水单。梦飞庆幸她有借了旗袍来,不然真的会被赶出去,一个服务生都穿着燕尾服,也太夸张了。
四下望了望,餐厅很大。不过各个餐桌间的空地也较大,而其几乎每一张桌子旁边都有一两盆及人高的花树,熟人见面可以遥遥打个招呼,坐下后几乎看不见邻桌的人,说话只要不大声嚷嚷肯定是不会互相听见的。
虽然外面花园是典型的中国园林式,餐厅里面的装潢反而不大好说了。灯光绝对是西方式的昏暗情调。天棚上各色花花绿绿的油彩壁画分明是典型的西方教堂式建筑遗迹,不过四壁墙上挂的泼墨山水又都是国画手笔。
“你要喝点什么?”比尔跟几个认识的人点过头后就追着梦飞的目光四下张望,这刚刚还不住喊饿的人,这会儿盯着几幅黑漆漆的壁画看的入神,真是跟平日里常常盯着他的脸发呆的女狼们不可同日而语啊。还是他对这种尚未毕业的嫩草已经失去了吸引力?35岁,真有那么老吗?
“噢,”梦飞回过神来,见到服务生已经恭敬的在身边等候了有一会了。
她翻了翻面前的酒水单,全是各色鸡尾酒,几个月前还真会吓到她,现今在巴拿马历练了这么久,她大致哪一种酒酒精含量多少都摸得比较清楚,当然不排除调酒师习惯性的多加或少加几滴。
“给我一杯夏威夷海滩吧”,其实就是鲜榨芒果汁加冰块跟酒精,“不过请调酒师少加些酒精。”她补充叮嘱。
服务生赞同的点点头,看来这个水灵灵稚嫩嫩的灰姑娘还有点大脑,知道跟大灰狼吃饭最好别喝醉。
“给我一杯一样的好了。”比尔看也没看酒水单,“你能不能快点请负责点菜的服务生过来?我的女伴肚子已经叫了几次了。”
晕,点酒点菜的还不是同一个服务生?这在古代岂不是要叫伺酒,侍菜吗?等等,比尔叫她什么,女伴?呃,对,是女性的伙伴,总不能叫她男伴吧?
伺酒点点头领命离开。
原来比尔是威廉
第27章 梦飞不改苏珊娜
“你常来这里?”,在等侯侍菜的过程中,梦飞问比尔。
“偶尔吧,不是每个人都喜欢中餐,是你提起中餐外卖,我才想起这家店。不过他们不送外卖,这才约了你过来。”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刚刚的保安叫你威廉先生?”梦飞突然疑惑起来,难道他连真名字都没跟她说?还是跟她一样搞双重身份?
“哈哈哈,”比尔又是一阵大笑,这次笑的梦飞直发愣,四下瞧瞧,没什么异常啊。“你真的不是开玩笑?”比尔总算是笑够了。
梦飞保持严肃认真无语的看着他,见怪不怪,奇怪自败,笑掉下巴也别想轻易躲过她的问题。
“你说你从美国来?”比尔探究的看着小脸紧绷的小女人,果然不象在开玩笑呢。
“你不用转移话题,不想说就算啦。”梦飞转头接了侍菜递过来的账单,干嘛神秘兮兮的,好稀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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