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行事保守的霏安一时之间无法理解更换场地有助于增进乐趣吧?
身为她此生唯一的男人,也许应该教导她一些事情,但另一半的段任衡又自私的不愿教她太多这方面的事。
他保守的小妻子不是跟其他女人一样了解男人的渴望,妻子跟情妇之间在他的观念里是有所区隔的。
他只能贪恋的吻了她许久,意图安慰她,却阻挡不了心里逐渐升起的无力感……
也许他不该将对女人的欲望转嫁到她头上,毕竟霏安不是他喜爱的火热情人类型,而她的观念也守旧得无法负担他的恣意狂欢。
他是该考虑到这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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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儿育女的战场改回传统的大床。
霏安开始有意无意的在躲着他也是主因,她似乎深怕段任衡会和上次一样,心血来潮就强压着她寻欢,所以他只能在床上寻着她的身影……
而段任衡则因为她若有似无的闪躲而感到不悦。
霏安一样对他笑、一样煮饭等他回来,但每当段任衡一有亲近她的意图时,她就马上走出他的视线躲进书房里,并庆幸着秀丽陪她去买了许多画具,让她一人待在书房里时除了发呆以外还多了些事情做。
她开始我回了年少时想对着空白画图的欲望,试着借此转移自己对婚姻问题的无力感,把自己复杂和失意的心情全画进图画里头,那让她觉得画图比在没事时写那几个英文字母好,更不会让她在发现自己又写了那些字时,随之淹没在沮丧之中。
某次段任衡在正常时间回家吃晚饭时,只见霏安收拾餐桌后,便找了一个理由进书房看公文。
看在段任衡眼里,只觉得那是她想避开自己的借口,他并霸道的将她进书房办公的行为解读为避开自己,为此暗自生着气。
他开始不再像上个月一样经常回家吃晚饭,说穿了上个月他不过也才早归了六次,但他除了赌气不肯回家吃霏安煮的晚餐以外,甚至和妖娇的美女厮混至三更半夜,刻意沾着一身粉味返家,再唤醒已睡熟的她,并与她行传宗接代大事。
他不了解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意起霏安的感受,更不了解自己为什么开始想用不忠来伤害她?
以往的他一定是经过盥洗,穿上只沾有他惯用古龙水香味的衣物回家,而如今他甚至大方的穿着染上口红印的衬衫在她面前晃荡。
像是在惩罚她的闪躲似的,意图告诉她他并不只有她一个女人,试着引发她的伤心和醋意,但几番试验的结果都证明了,霏安毫不在意……甚至是没有发现……
那让段任衡更加愤怒!
而霏安却是明白的……
段任衡发现了自己的异样,她明白他的不悦。
她一向不会推拒他的求欢,但……她躲。
有件事让她觉得很奇怪,他们两个明明是不相往来,除了彼此共享一张大床外,在其他的时间里他们各有各的生活,可是……
他竟然发现了她的闪躲,更怪的是……霏安竟然知道他发现了。
他们应该是不关心对方的,除了偶尔在嘴上挂着几句关怀,纯粹用嘴巴说说来营造和谐气氛,但这回却不一样……
霏安感觉到丈夫在生她的气,所以她闪得更严重了。
段任衡又回到以前的生活状态,不再回家吃晚饭,这跟以前的他无异,只不过在他关照她好一阵子以后,突来的漠视让她有些失落吧……但也让她轻松了不少。
唯一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段任衡开始不在乎她会发现他的外遇了……
他的身上开始出现了不同味道的女人香,衣服上也出现了各色的唇印。
在应付过那么多女人以后,他应该是无力再找她寻求慰借,但……他却还是要她。
以前的他若是迟归了必会体贴的不吵醒她,一向浅眠的霏安甚至听不见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只会在次日发现他躺在身边。
但他现在却是蓄意的想吵醒她,甚至是故意弄醒她,她连装睡都逃不过他的攻势,她开始为这一切感到忧心了……
房门又传来他的脚步声,霏安小心的闭着眼,听着他打开门,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脸,然后是脖子,接着探入了她的衣领……
霏安只得睁开迷蒙的眼,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只见她揉揉眼睛,瞥了一眼床头的时钟,伸手搅住他的手臂并将它轻轻抱在胸前,阻止了他的挑逗。
“今天加班加到这么晚啊?”她爱娇的问。
她抱住他手臂的动作让段任衡全身战怵,不是因为她的关心问候,而是她抱住自己时的那种温柔,还有依赖,让他打从心底感到罪恶。
她把脸靠在他的臂膀上,一双美眸半睁半闭的更显迷人,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性感的沙哑。
他无语的看着她,心底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睡吧!你一定也累了。”她轻拍着他的手。
她凭什么断定他累了?
段任衡心里头一个升起的反应竟是愤怒,适才引发出来的怜爱一时消失无踪,他恶质的将她哄自己睡觉的行为判定为不想行房的推拖。
他疯也似的覆上她,胡乱的扯开她的衣物,寻求做丈夫的权利,甚至不顾她的忌讳,将房内的灯打开,恣意的占有她……
带着醉意在完事后疲累的躺下,模糊的意识里只听见她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她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她坐了起来,却无力睁开沉重的眼皮望向她,只能感受着她的小手抚摸他的脸颊,像个慈悲的母亲怜爱地轻抚着任性的孩子……
在进入睡梦前的最后一个意识是……
他似乎发现了霏安在自己心中跟别的情妇们不一样的地方,但那个不一样却是跟霏安是自己的妻子无关。
无暇多想,段任衡很明白自己做错事了,只能逃也似的甩开那些疑虑,躲进梦里……
也许段任衡是有点爱她的吧?
霏安只能坐在他身边,用手不停的来回抚着他沉睡的脸,想像着他是在意自己的,借以排解这一夜被利用过后的空虚,直到天亮……
在他醒来前,她避开他提早到了公司,然后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办公室的门礼貌的被敲了两下,秀丽捧着一大束花朵进门。
“你的花。”
秀丽跟霏安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像以前那般遥远,她甚至为了打破彼此间的拘谨还常逗霏安开心,让霏安觉得两个女人敞开心胸谈论自己的梦想,是件非常快乐的事。
“什么花?”霏安狐疑的抬头。
“你老公送的。”
她脸上的血液像是在瞬间被抽掉似的。
“你怎么了?”秀丽关怀的问。“脸色突然变得好难看。”
霏安的手在纸上用力的写着。shmily,连续写了好几次,那力道几乎足以将铅笔给折断。
“我老公真的是个情圣对吧?”等她将怒火发泄在笔尖后才开口。
这是为了他昨晚的恶行所送来的赔罪礼吗?
“以你们那种情况,你还有办法喊他‘老公’?”秀丽对她的反应感到不解。“我期望你会更生气一点呢!”
结婚近三年,段任衡从未送过她半束花,除了偶尔在嘴上讲了几句应酬性十足的甜言蜜语以外,她更不曾收过他任何礼物。段任衡连两人的结婚纪念日都不曾记得,却突然作出这种浪漫的送花举动,根本不难让霏安联想到他昨晚的失态。
段任衡以为她会像其他女人一样被他的一束鲜花收买吗?
霏安的手还是发着抖,但她只能极力平稳住情绪。
“因为我没办法喊他的名字,我跟他结婚时两个人甚至一点也不熟。”
“所以你叫他‘老公’?”
“很好笑吧?”她点点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我年少时曾经天真的向往着未来我奇#書*網收集整理可以对着自己的丈夫亲呢的喊他一声‘老公’,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我可以当个可爱的小妻子,整天巴着他耍赖。”
“可是我每回听你称呼他为‘老公’时也听见了嘲弄,就像是在嘲笑你自己一样。”秀丽坦言道,“有想过要离开他吗?”
秀丽总是比她还有新时代女性的架式,而她只是个光有新颖外壳,却一事无成的无能女子。
“我不知道……”霏安迷惘得像个孩子。“我只晓得这些不是我要的,可是我却找不出我要的东西。”
“我觉得先离开对你会有好处,再牵扯下去只是平白蹉跎你的青春年华。
“可是……”霏安直觉的摇头。
那让秀丽望向她的眼里闪现怀疑。
“你舍不得他?你该不会是有点爱着他的吧?”
第四章
她怎么会爱上段任衡呢?
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和段任衡一起生活了两年又八个月,两人共享过亲密的肉体接触,但他们从来不曾互相了解,说穿了不过是同一出戏里的演员。
而最近她是段任衡理想中的孩子母亲人选。
她该逃走才对,就像秀丽说的,继续待在原地睁只眼闭只眼的看着丈夫的不忠、面对着自己毫无兴趣的工作,对着不存在的人说“shmily”,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
霏安捧着花束,在公司同事们的羡慕眼神中离开,一路想着心事,却在大门外遇见了同父异母的兄长欧显章。
“霏安!”他唤着。
霏安停下脚步等着他朝自己走近。“二哥。”
“任衡送的花?”
她勉强的点头。“是啊!”
“你们过得挺幸福的嘛!”
二哥很少对自己说这种话,住在主屋的兄长们跟霏安母女一向不亲,霏安的母亲因为只生了一个女儿,所以在欧家的地位并不高。她们母女俩住在主屋旁的小屋里,甚至也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与他们相聚一堂。
霏安仍是笑笑,对于自己的婚姻问题,不知如何回应。
“我前阵子听了一些传闻,以为任衡欺负了你,不过那都只是一些未经证实的谣言啦。”他紧急转了话题,“你一向文静乖巧,我知道你有事也不会说,现在没事了就好。”
霏安只觉得自己的脸笑得快僵了,明白二哥的关心,但一想到连娘家的人也晓得段任衡花名在外,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
“任衡对我很好。”她只能这么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