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一个本来就引人注意的家伙正对她做出如此明显的怪异举动,
连带她也得引人注目,真是混帐!他想当珍禽异兽供人参观是他家的
事,犯不着拖她下水吧!无聊!
尽管内心气得昏天暗地,她表面还是平静无波,拜织田信长多年
的蒸陶,让她学会不把真正的情绪写在脸上。
“你找谁,我可以帮你看看她在不在教室里?”她气态平稳地说
着,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
“找你。”刁斯贵摆出最好看的笑容,他一向清楚唇角上扬几度
最能勾引女孩子的芳心。
果然!林凌芳听到身后大小不一的惊叹——来自教室内的女同学。
对喀!春天快到了!万物发情的好时节。
刁斯贵优雅地耙梳头发一下,帅气地将玫瑰花放在林凌芬手上,
更引来周围女孩的低语。
了不起!林凌芬太佩服这只“吊死鬼”了!前后两天不到,他已
经彻底败坏她的名节了;不用仔细去听,她也猜得出四周交头接耳的
人在说些什么。
“小芬——‘他亲呢地叫着她,听见周围倒抽口气的声音,心中
得意万分。”你愿意和我共进午餐吗?“虽是问句,但很明显会得到
肯定的答覆,有哪个女孩子不愿和他约会的,哈!
林凌芬诡异地看着他,老天!这人真是恶心!做作得让她起鸡皮
疙瘩。
她紧抿着唇,露出一抹不耐烦的笑容,索性拉个离她最近的女孩,
将花丢给她。
“这只孔雀约你去吃饭。”
丢下这句话后,她大小姐立刻拍拍屁股走人,她可没那个闲工夫
去斗一只发情中的孔雀。
很快地,身后又传出一阵惊呼。她得意地笑了笑,看来她是全校
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拒绝刁斯贵的白痴少女。
才离开心理系的教学大楼没多远,一只大掌硬生生地从后头攫住
她的肩膀。
“喂!”刁斯贵生气了,他从没这么丢脸过!多少女孩巴望和他
谈情说爱;而这家伙——半点姿色都没有的人竟然当场给他难堪!高
傲的自尊心严重受损。
想当然耳,他明显的举动加上难得有怒气的脸,更是惹来注目。
名节毁灭殆尽。她保证明天自己的大名会出现在新闻社发行的
“每日一报”上,而且是头版新闻,标题是“完美情人看上平凡女子,
现代丑小鸭摇身一变成天鹅!?”然后走在校园里随时会招来怨怼的
眼神,听见如“癫蛤蟆妄想吃天鹅肉”、“保证N 天内被甩”。“说
不定人家是可怜她没机会谈恋爱”……等等冷嘲热讽,唉!想她一介
平民老百姓,何德何能成为舆论的对象!哈!有趣!
她转过身面对刁斯贵的怒气,坦然无所惧,唇角还勾着若有似无
的笑意,更惹恼了刁斯贵,母亲打小教导的绅士风度已然抛向九霄云
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质问她。“我诚心诚意邀请你吃中饭,
你竟然拒绝我!”
“法律有明文规定不能拒绝你的邀请吗?”比起刁斯贵的火气,
林凌芬实在是冷静过了头。
刁斯贵不耐烦地拨了下额前头发,她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要发
飙得找个正当理由。
“就算你要拒绝,也用不着一副不屑的态度,甚至将花丢给别人,
还把我比喻成孔雀!”他找到了很好的理由。“你伤害我的自尊!把
我的诚意当作驴肝肺!”
呵!绿色的瞳孔中有两簇小小的红色火焰,嗯,红配绿……哇哈!
狗臭屁!林凌芬忍不住佩服起自己,人家正炮火猛攻,而她竟然还想
东想西。
被她事不关己的态度激得更火,伸手擒住她双臂,恶狠狠地怒视
她,“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林凌芬暗叹口气。校内盛传刁斯贵是个对女性极度有礼的绅
士,如今一看——不过尔尔。
挣开他的箝制,林凌芬如他所愿地做出解释。“我的嘴脸本来就
是容易让人觉得我不尊重人,花丢给别人是因为小女子我对花过敏;
‘孔雀’一词我可没指名道姓,你想自己自动冠上我也没什么意见;
而这么一点小事就伤了你的自尊心,可见你对自己的信心不足;再者,
你的邀请我没感受到一丁点的诚意,反而觉得你有所企图——”说到
这里,她看见刁斯贵眼里的火花渐渐消失终至熄灭。“……基于以上
各点,小女子我只好忍泪拒绝校内第一俊男的邀约。”
她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熄他满腔的怒气。他的确是意有所图。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那群室友会指定她为对象,根本算准她很难
上手!他们想赢想疯了!不过赌已经赌了,输了他的面子可丢大了!
所以尽管动机被怀疑,他还是得追上她才行!
“那我可以坚持请你吃饭吗?为了表示歉意,我刚才不该发脾气
的……”他的口气比起之前邀请时弱了许多。
歉意?林凌芬暗自发噱。她可看不出他有丝毫悔悟的意思;显然
地,他高傲了太久忘记“自省”该怎么做,不过那也不干她的事。既
然如此,要答应吗?
林凌芬暗自思忖。近来收人大减,能A 到一顿饭倒也不错;更何
况自己的清誉早被这中法合作的“舶来品”给毁光光了!就算再怎么
刻意也没办法阻止舆论是吧?也好,就A 他一餐当作补偿好了!如果
可以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要他摆几个POSE给她照几张相拿去卖钱,嗯
……不错不错!她愈来愈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吹了声口哨唤“吃饭”回来,林凌芬才答道:“好。”
刁斯贵则吓到了。昨天那个黑影原来是只太阳鸟!
她吹个口哨它就回来……这怎么办到的!?
哇哈!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瞧瞧四周围许多怨怼的
眼神和惊讶的表情,呵呵!原来“顾人怨”的人承受的注目礼是如此
地特别啊!真有趣!
林凌芬如往常一样,让爱鸟停在肩上,施施然走进每天必经的第
一道回廊,瞥见右侧学生公布栏上盖有新闻社大钢印的新出炉的新闻,
还有照片呢!
“乌鸦焉能配凤凰!?大众情人一时神志不清……”林凌芬哺哺
念着头版标题。“呵呵!比我原先想的要差多了。”听说新闻社社长
是个大美人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曾和那只孔雀交往过。
再看看内容……和她想的差不多,唉……人的心理也太容易推敲
了吧!不好玩!
“小芬——”刁斯贵的声音传人她耳际,迫使她停下阅览的工作,
侧身看他一下,又惹来周遭的耳语。
“早安,吃饭!”他伸出手逗着站在林凌芬肩上的吃饭。“早啊,
小芬。”
打从昨天亲眼看见鸟吃汉堡、喝红茶的奇异画面之后,刁斯贵对
这只太阳鸟可喜爱到骨子里去了;而“吃饭”也不令他失望,主动迈
开鸟脚站上他的食指,林凌芬则无所觉地继续看“新闻”。
“你在看什么?”刁斯贵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乌鸦焉能配凤凰!?大众情人……”还没念完标题,他便用空
着的另一只手撕下那一整张纸,用力揉成一团。
“喂!你干嘛?”林凌芬抢救那团可怜的纸并重新摊开它。“我
还没看完呢!”她笑着。
“你还笑得出来!”刁斯贵已经气得浑身颤抖。
“嘿!我才是最该生气的人,不是吗?麻烦你息怒别帮我生气好
吗?”林凌芬将纸重新用图钉钉好。“公布栏不可以随意破坏的,身
为学生会一员的你该不会忘了吧?”
“新闻社凭什么这样写!”可恶!这教他如何赌下去?才两天就
引起轩然大波,就害林凌芬无端遭受人身攻击!只为了他们那个无聊
的赌!他开始恨起那群常败将军。
“呐!”林凌芬指着相片,上头是刁斯贵抓住她手睹的画面,角
度正好避开刁斯贵的脸,再加上她那时表情平和,自然会被人误解。
“这张照片角度不错,没照到你生气时的狰狞面目。”
“你还有心情说笑!被毁谤的人是你也!”刁斯贵的声音之大,
把吃饭吓回到主人肩上。
“毁谤?”林凌芬笑了。“我不觉得呀——瞧!”她指着某一行
铅字。“因为太过平凡所以变得不平凡——不错吧?挺深奥的。”
“是吗?”刁斯贵随着她平稳如常的语调静下心,看着她指的地
方。“你为什么不接下去念呢?”他慢条斯理地念下去。“平凡的外
表下藏着不平凡的丑恶的心,想必是〃奇〃书〃网…Q'i's'u'u'。'C'o'm〃用某种手段迫使……”接下来的
他实在念不下去了。
“对不起……‘他只能如此表达他的歉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
时的玩兴会让无辜的她被比喻成现代巫婆。
歉意?她真的看到他有内疚的情绪在也!呵!原来他还不会因为
太狂,而忘了怎么向人道歉呢!也之前错看他了。不错嘛!敢做敢当
的人,冲着这点——她决定原谅他!
并不是所有的花花公子都很蹩脚;闯了祸就逃,半点责任也不负
的嘛——她下了个结论。
“用不着道歉,这就当作昨天你请我吃饭的谢礼吧!功过相抵,
咱们扯平啦!”
“怎么扯得平!”他一点也不高兴林凌芬如此轻易地原谅他!可
恶!她为什么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遇到事情时就大哭大闹,逼他千求万
哄求取原谅,起码这样子他会好过一点。她太轻易原谅他,让他更不
能原谅自己!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她的名声,这是非同小可的事,一
顿饭能抵过去吗?
“那你要怎样?”怪了!原谅他,他还不满意啊?
“随你要打我骂我或怎样都好,就是别这么轻易原谅我。”
“你有自虐狂呀——”林凌芬笑道,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堂
是“冷血秃鹰”的课,跷不得的。“我上课去了,就这样,bye !
“就这样!?”他不相信她真的一点也不在乎。
看她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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