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丫、丫——”莫迎欢冷笑地逼近她的检。
“好嘛!就尝欺负善良人。”她不太甘心地嘟嚷两句。“一点点千阴醉。”
说实在的,她和云云似乎生来就遭诅咒,不然怎会碰上欢欢这个女恶煞,三不五时被欺压也就算了,还得贡献一己之力帮她“聚”财。
不能因为她杜丫丫喜欢晚上在别人家屋檐“散步”,就有义务让人分红,她这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嘛!
说好听些是合伙,真相是她吃定自己不敢反抗。
“一点千阴醉?!丫丫,你会害死人的。”云日初忍住不落泪,鼻头因而红通通的。
没人比她更了解千阴醉的药性,那是她不小心调制出来的一种泻阳药,女人吃了无碍,男人一碰就……
阳气泻不停,直到泻血为止。
“云云乖,我们是替天行道,何况祸害遗千年,王老头的命阎王不收。”莫迎欢没啥诚意地拍拍她的头。
“对啦!他那十七个如花似玉的消寡妇会感谢你让她们解脱,成为有钱的未亡人。”
不忘附和的杜丫丫捏捏她满是嫩肉的双颊。
两人说得云淡风轻,耍得天真的小人儿不知所措,迟疑着该不该相信。
“真……真的吗?”真的会有人感谢她制错药?
“真的,不要怀疑。”两人口径一致。
云日初点点头,“噢。”
笨就是笨,随便唬两句也信,真是不知人心险恶。杜丫丫和莫迎欢相视一叹,要是没有她们的“耳提面命”,云云八成早被拐卖了。
她们一直很奇怪,像她们这般聪明绝顶,怎么始终无法让云云长点智慧,还十数年如一日的……呆。
俗语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她却白得比天山雪莲还纯净,总是百染不上色。
“欢欢,你不觉得太贪心会遭天打雷劈?”杜丫丫用眼神瞄瞄她饱满的银袋。
“银子是天下最可爱的小宠物,你看过不想养大宠物的主人吗?嗟!以后少问蠢话。”
“你……”她无语可问天,欢欢这死要钱的个性!
有一点杜丫丫就是不明了,欢欢的钱袋像个乾坤袋,不管装多少都行,可大可小,收缩自如。
每回好奇一问,她总是神秘兮兮地说——这是典当品。
“别你呀我的,这是下回的路线,记清楚点,要多摸……借一点。”莫迎欢在心中暗道不用还。
杜丫丫眼一瞠。“喂!太过了吧!”
“嘿!嘿!打铁趁热嘛!咱们一口气捞他一大票,然后你可以拿几……两银子去孝敬燕嬷嬷。”一想到钱从口袋里出,她好……心疼哦。
杜丫丫驳斥道:“捞你的头啦!我一人饱全家饿不了,又不像你这个钱奴才。”她是有得花就好,不贪多。
从小她就是看人脸色长大,身处龙蛇杂处的烟花地,不得不被迫机伶些,不然贞操早不知断送在哪个爷儿手中。挂起牌卖笑了。
所幸她嘴甜人缘好,福星大如天,逢灾便成喜,一切平安。
“哎呀!丫丫,钱财人人爱,瞧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不攒点银两在身边,临老乏人照顾可悲惨哦!”
云日初傻气地扯扯莫迎欢的衣袖问道:“欢欢,你是说丫丫的丈夫、孩子会扔下她吗?”
嘎?!什么跟什么,连片叶子都没瞧见,她倒开了花结成果,叫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她们决定不理会云云的“童言童语”。
“乖喔!云云,去后院帮丫丫浇菜。”非常可亲的莫迎欢打发她去做苦工。
呆呆的云日初一偏头,露出喜的浅笑,二活不说地往后院走夫。因为她最喜欢和泥土为伍,只是家里不允许。
“她什么时候会长大?真叫人担心。”杜丫丫俊俏的脸庞有一丝乏味。
“少杞人忧天,傻人有傻福。”莫迎欢顿了一下,贼兮兮地调戏她。“公子,何时……娶亲呀?”
“等你嫁人以后、小妹一定追随你的脚步。”玩她?也不瞧瞧谁的年纪大。
“丫丫。”莫迎欢脸色变了一卜,但是一摸到银袋就笑脸迎人。“我有莫家当铺,你呢?”
这死女人,把她家当挖个大半,还好意思损她没嫁妆。“我靠你呀!”
“你……算了,莫提恼人之事,咱们来合计合计,归云山庄……”莫迎欢两眼直发光,心里正数着亮晃晃的银子。
“欢欢!你早晚被钱压死。”杜丫丫很无奈地垮下无力的双肩。
“那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杜丫丫摇了摇头,轻呼“疯子”。
“嫉妒。”莫迎欢抬起下巴斜睨她。
两人互瞅了片刻,才默契十足地摊开归云山庄的内部地图,很用心地研讨。
扮梁上佳人是社丫丫的专长,她可以轻易开启任何一道锁,找出刻意隐藏的财宝,可她有三不偷,一不偷小孩,二不偷笨女人,例如云日初,三不偷穷苦人家。
虽然她常逛屋顶,但是也有基本原则在,她专偷为富不仁或财大气粗型,让他们失点财得个教训算是为百姓出口气。
但是她有一个非常小的缺点,就是心思不够细腻。手法不够很,老是横冲直撞,幸好有莫迎欢这个嗜钱如命的军师从旁补过。
朋友何所用?同流合污也。
※※※
“你……你……你,你干什么非要来凑热闹?”压着声音,杜丫丫气愤地看着身后笨拙的黑影。
“笨,我怕你手下留情,顺便帮你打金抬银,少不知好歹。”哇!好高。
在一只不情愿的手助力下,莫迎欢小声的回答,她的轻功虽不好,但口袋里可是一堆宝,拿出来准会吓死人。
要不是听某个突然来典当的男人提起,她才不会自讨没趣当守卫呢!
据说今日归云山庄高手如云,还有些关外来的野和尚,不修佛理司夺魂,好像要围堵什么人来着。
她是好心,怕丫丫被高手的气所伤,连忙赶来相助……嘿!顺便趁乱摸两样值钱的东西,反正莫家开当铺,一有人间起就推说陌生人来典当,死也查不到她头上。
“哼!我看是累赘还差不多,待会被人发现我绝不救你。”杜丫丫气得咬牙切齿。
“才怪。”
“你……”杜丫丫正想多念两句,忽闻底下有人语声传来。“嘘!噤声。”
轻功一流的她勉强揪着莫迎欢跃到另一座屋顶半趴着,两眼精亮地注视底下的动静。
干这行不轻松,要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杂音,不能稍有疏失,否则前功尽弃,枉费她“逛”大街的辛劳,回头还得挨某人的叨骂。
潜伏了好一会儿,四周不再有声响,表面上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但杜丫丫仍不敢轻举妄动。
“太平静了。”
“呼……”杜丫丫抚抚胸口,差点被身旁冒出的声音吓死。“欢欢,干么发出怪声吓人?”
“胆小。”在黑暗中,莫迎欢发出不屑声。“风雨前的宁静最可怕,下回再来参观归云山庄。”
杜丫丫惊奇的一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生病了吗?”
“呸!呸!呸!乌鸦嘴,以后少吃陈大婶家的臭豆腐。”开口没好话,臭气熏天。
干她何事。杜丫丫不悦的噘起嘴,“有银子不拿太不合乎你做人的‘原则’,我是关心耶!”
“去,多为自己操点心,要是有个万一,我家刚好有口典当的上等柳木棺,打个折优待你好了。”
失银事小,少了个会攒金山银山的土地婆损失才严重,看在好朋友份上,不施舍一口薄棺太说不过去,只是有点……心疼而已。
赚钱不容易,当省则省,何必浪费。
“漠、迎、欢——你很想我死吗?”冷着声音的杜丫丫很想失手让她滑下屋檐。
莫迎欢马上很紧张地回道:“千万不要轻言生死,那会害我少赚一笔棺材钱。”上等柳木棺耶!
“你真是……令人失望。”本以为她有一点良心,说穿了不过是要省钱。
“你、我相交十数年,要看破呀!”莫迎欢无限“唏嘘”地拍拍她的肩。
不看破成吗?杜丫丫无奈的一耸肩。“欢欢,你不打算捞这一票?”
“不是不捞,而是改日再上屋檐拜访。”事有缓急,她用不着拿命来赌。
杜丫丫用怀疑的探测目光,直往好友身上转,心想她若不是转性必是生了重病,头脑开始不清楚了,待会得唤云云来替她把把脉,免得为时已晚。
正当她打算和莫迎欢爬了屋檐之际,数道黑影从对面院落破窗而出,庭院中立即火光大放,人影重重围绕着数条黑影,手中刀剑泛着冷光。
两人大呼好险,差点成为代罪冤魂。
瞧这阵势多骇人,每个人都一脸凶相,杀气腾腾的欲置人于死地,还是乖乖在上头看戏,毕竟人命太卑微了。
※※※
忍着冲口而出的血味,一脑冷肃的尉天栩手握绝情神剑,在众位护卫下勉强站立,他知道自己已身中奇毒,非一时半刻无法以内力退出。
他示意手下尽量拖延时间,好让他及时驱出体内毒素,安全地带一干手下离开危险。
“鹤归云,你太卑鄙了。”是他太大意,设中了老狐狸的诡计。
“是你太不识好歹,我鹤归云的妹子是扬州十美之一,配你可谓郎才女貌。”
郎财女貌?这是莫迎欢浮上心头的字眼。
郎豺女豹?杜丫丫心下不解。
“一相情愿,虎狼之妹岂是驯良家兔?我们堡主身边多得是美娇娘,赶都赶不走,谁要蛇蝎女。”一名护卫替堡主感到不屑。
鹤归云脸色不变的大笑,快意得很。“武护卫此言差矣!舍妹国色天香,貌胜桓娥,错过才是遗憾。”
武宣佐气得脸面涨红,拳头握得死紧,若不是文宣佑在一旁拉住他火爆、冲动的身子,恐怕就中了激将法。
“好好的联姻结盟,你们偏偏不识相,怪不得我痛下杀手。”鹤归云眼露得意的杀气。
他本想借着与恨天堡攀上姻亲关系,好巩固归云山庄在武林间不坠的地位,以便夺取下一任武林盟主宝座,称霸全中原九帮十八派七门二十六湖口。
恨天堡乃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堡,堡内人才济济,商号遍达全国,且无意仕途或搅入武林纷争,一向保持中立。
鹤归云利用商务之便,心生邪念地诱使尉天栩前来商讨春蚕丝短缺之故,顺便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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