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花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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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花嫁-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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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姐,那比折断手足还叫我痛苦。”

尉天栩不语,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仿佛她在一瞬间羽化成美丽的蝴蝶,撼动他的心房。

“你我生活环境不同,易地而处,你愿意抛弃恨天堡而隐居山林吗?”

“那不同。”他有些被打动。

“有何不同?有人爱菊,有人恋竹,凡事皆因人而异,你不是我,怎知我要什么?”

他随口一问:“那你要什么?”

“很简单,只有两个字——快乐。”

“快乐?”他眉毛挑得者高,无法理解。

杜丫丫重新回到木桌前喝着已冷掉的鱼汤,用十分同情的表情夹了块鱼肉到他碗里。

“你笑过吗?发自真心的笑意,你一定不晓得快乐是多么易得。”

看着她没有半丝女人味的举手投足,尉无栩真的无法体会,她所谓的快乐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了接掌恨大堡,他打小就接受严苛训练,寅卯交接时分就得起床习武,辰时用完早膳即入书后,直到午时才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接着又得练剑至酉时,晚上学着看帐簿和熟读商场应对的书籍,根本抽不出空和同龄孩童玩耍。

他在十七岁时接下恨大堡的担子,至今已届十年,从来没人问他快不快乐。

快乐的定义在哪里,他茫然不知。

“哎呀!不要太严肃,吃素有益健康,这菜可是……呃!亲手播栽的新鲜蔬菜。”

杜丫丫拼命地为他夹满一碗菜。

为了避免成为笼中鸟,她可是拉下身段极力奉承,盼他消除固执,当个自动自发的好病人。

“你亲手栽的?”看她言语闪烁,尉天栩故意一问。

“这……做人何必太计较,反正有人种咱们就吃,不要折了人家的意。”

他失笑地摇摇头,觉得杜丫丫可爱得很,虚伪得很坦白,不失为率性女子。

不经意的,他脑中浮起那时无意中瞥见她光滑如玉的裸背和小巧雪胸的一幂,心口不由得一紧,一股灼热在小腹闷烧,他讶异地不做任何表情,低头吃菜以掩饰眼底的光芒。

他的身子竟然对她起反应,这……太不可思议了。

尉天栩自认不是柳下惠,因身体上的需求,他有过不少烟花女子枕席为伴,更曾兴起纳妾的念头,但都太忙而错开。

他的女人姿色皆是上品,个个温柔多情、妖娆妩媚,说起话来娇声莺语,酥人心志。

只是尚无人做到她的地步,光是单纯的更衣动作就能撩起他深层的欲火,实在……

诡异。

※※※

“两位,吃饱了没?今天气候不错呵!”

莫迎欢像鬼魅一般冒出,打断陷入沉思的两人,一个思索着要如何打发他,一个想不透他为何对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平庸女子有了心动。

“死女人,你总算肯露脸了,我当你忙着数银子数到废寝忘食的地步呢!”杜丫丫快步地欺上她皓颈。

被说得正中红心,莫迎欢不好意思的笑笑。“怎么会呢?人是我们一起救的,我不会失了江湖道义。”

银子魅力大,放出去的银子总得收回来,她不过专心拨拨算盘珠子,一两餐没食算什么。

杜丫丫冷哼一声,才转向尉天栩。“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人称小气财神莫迎欢。”

“是啦!找是你的救命恩人。”莫迎欢笑得很假,偷捏杜丫丫的大腿。“你是恨天堡堡主尉天栩吧!”

“是的,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他眉一凝,不喜欢她私底下的动作。

她捏疼丫丫了。

“施恩不望报,丫丫应该有提到我索恩的方法吧,你……”莫迎欢顿了一下。“她没说吗?”

死小孩,敢断我财路,下回打只麻雀塞你牙缝。她斜瞪了杜丫丫一眼。

“杜姑娘的环境似乎不够宽裕,在下有意接她回恨夫堡同……”

“不行。”两张小口当场大喊。

莫迎欢假意顺顺发轻咳,以眼神示意杜丫丫,一切由她做主。

虽说她爱财,但是更重视难得的情谊,要是扬州少了一朵奇怪的“花”,她就太对不起扬州的乡亲父老们,也破坏名胜之一。

侯门深似海,恨天堡是大户人家,规矩定是繁多,以丫丫的个性哪受得住,不出三天就用得着她家中那口上等柳木棺。

噢!不行,那口棺木城西李员外订了,她迟了一步。

“我说尊贵的尉堡主,咱们丫丫粗手粗脚又长相难看,一点也配不上恨大堡的雄伟壮观,而且金窝银窝哪有自己的狗窝好。”

杜丫丫在一旁直点头,不在意莫迎欢话中的抹黑。

“你的意思是指我肤浅?”还点头,尉天栩直瞪身着男装的杜丫丫。

莫迎欢笑着摇头。“岂敢,我是怕她污了恨天堡的名声,毕竟路边野草难登大雅之堂。”

“我不在乎。”现在他改瞪莫迎欢。

这是什么朋友,一再贬低丫丫的人格,令他十分不悦。

“你不在乎并不表示别人也不在乎,你可有高堂、手足、旁系亲戚之类?就算是普通朋友也难堵悠悠众口。”

真是深得我心,欢欢你说得太妙了。杜丫丫露出鼓励的眸光,请她继续大放厥词。

“一人做错,千人责,你不能硬要柳树折腰,那对她并不公平,何况报恩有其他方法。”

“噢?”他不以为意的一应。

“你认为她居住环境困窘,两袖清风,非常拮据,那何不改善呢?不一定要她离乡背井做异客。”

离乡背井……异客?“她会习惯的。”尉天栩坚决地说。

顽石,点不化。莫迎欢不怕失败,再接再厉,铁杵都能磨成绣花针,一点挫折她不看在眼里。

“丫丫今年十八了,早晚得成家,你能留她多久?”她一针见血地点出重点。

“我留她一辈子。”一出口,尉天栩为之愕然。

莫迎欢没有注意他的异样,只当他尚木发现杜丫丫的女儿身,正想好好地规劝他一番,远远却传来云日初的哭声,莫迎欢和社丫丫连忙起身。

才走到房门口,她人已奔至。

“云云,是谁从负你?我去毒哑他。”

“云云,别哭,我去帮他搬家,看谁敢惹你。”

云日初小脸一抽,小小细指指向外面,哭得说不出话来,煞是可怜。

屋内的人一致将目光移问屋外,半晌看不到人影,复问她发生何事,突然屋内处暗了。

原来两堵“大墙”挡住了房门口。

“是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家伙害她哭?”莫迎欢两手擦腰一副泼妇状。

杜丫丫则揽着云日初的肩轻哄着。

其中一名无挫的男人支支吾吾地道:“我们只是高兴堡主无恙要她带我们……啊!

堡主,你在这里?“

“文护卫、武护卫。”谢天栩淡然一领。

“堡主。”

他们难忍欢欣之色,兴奋的一喊,原本已停止哭泣的云日初吓了一跳,继而放声大哭。

莫迎欢和社丫丫终于找到原由,她们非常生气地朝文宣佑和武宣佐大吼一句,“闭嘴。”

第三章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点燃红色灯笼,八大胡同内百花齐绽,姹紫嫣红的莺莺燕燕软声软调地招呼一脸色相的大爷,风情万种地摆出撩人姿势。

胭脂坊的招牌迎风招摇,满楼红袖媚眼醉人,所谓眉挑不胜情,似语更销魂。

“云一祸,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如和,帘外芭蕉三两巢,夜长人奈何。”

云仙阁外一抹淡影晃了进来,笑拥胭脂坊花魁柳云仙,调皮地偷亲她粉嫩玉颊。

“丫丫,你又不老实了。”停下手中琵琶,柳云仙捏捏她的小脸蛋。

“冤枉呀!云仙姐姐,少爷我是瞧你生得标致,特来一会佳人芳颜。”杜丫丫不忘调戏她一番。

她抿着唇浅笑。“贫嘴,老是不正经。”

“哪有,我可是很正经,云仙姐姐的艳名叫小生我神魂颠倒,不思茶水,为伊消瘦呀!”

柳云仙人如其名,云丝细柔如雾花,面如芙蓉,眉似含黛远山,美眸清如寒潭明月,肌肤宛若冰雪,粉腮不抹胭脂而酡,恰如艳桃初绽。

醉人的盈盈小口,内含如贝的和滇美玉,椒胸滑腻如塞上酥,皓腕赛雪塑,袅娜腰肢夺人魂,纤指比春葱,轻移莲步好比天上满仙下凡尘。

如此美人惹得男人甘心“一生低首侍红妆”,连身为女子的杜丫丫都大感老天的偏爱,将世间所有的美丽全赠予了柳云仙。

可惜红颜多薄命,误堕风尘,让胭脂污了颜色,回不到原来的纯白。

“你这丫头尽说些胡话,降甜得叫人不得不疼,来,吃块桂花糕吧!小喜刚蒸好的。”

“云仙姐姐对我最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大方地拾起一大块往嘴里塞。

“吃慢些,没人跟你抢。”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谁说的,万一被燕嬷嬷瞧见,可要骂我不知羞,又来乞食了。”

不道人背后是非,杜丫丫才一开口,燕嬷嬷那有些福态,要称丰腴的水桶……蟒蛇腰就摇了过来,尖锐的粗嗲声震得她头一缩。

“你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这些天哪去了?为娘的可担心死了。”

“嬷嬷。”她讨好地搂搂燕嬷嬷的肥……丰臂。

“叫娘,你当自个是胭脂坊的姑娘呀!要胸没胸、要姿色没姿色,一天到晚打扮成男人模样,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哦!”

逼良为娼。杜丫丫在心里说着她今生的罪状。

“是,我青春美丽又可人的娘嬷嬷,几日不见,你变漂亮了。”

“你幄!小嘴涂了蜜。”燕嬷嬷笑得花枝乱颤,自以为是地拢拢抹了香油的发髻。

“丫丫句句实言,不信你问云仙姐姐,娘嬷嬷是不是愈来愈年轻漂亮?”

柳云仙一旁愉笑地掩口点头,燕嬷嬷的妆最愈涂愈浓了,难怪看不到眼角皱纹,全让粉给盖住了。

“对吧!云仙姐姐向未老实,我看娘嬷嬷再抹点胭脂就可以重新挂牌喽!”杜丫丫说得活像媒婆奉迎拍马般。

燕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还故作生气。“连老娘的豆腐你都敢吃,讨打。”她玩笑似地拍了杜丫丫一下。

“娘嬷嬷的豆腐又滑又嫩,八大胡同里除了胭脂坊的云仙姐姐外,谁敢跟你比呐!”

杜丫丫口是心非地说得有些渴,端起桌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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