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皇上选华府千金为太子妃的原因。皇后私下以为,太子会喜爱像太子妃这般聪慧的女子。”
“是吗?”这可不是他印象中的太子妃,不过,他印象中的又该是什么样子?老实说,他也不清楚,毕竟他也不过见了她几次面。
“皇后是如此对小的说的。”
“可你也看到太子妃对我的模样,这样你还认为我母后是对的吗?”
“小的不知道。”张福老实的回答。
单御天抚着下巴,再次看着华凤妤消失的方向。她的惧怕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或许他该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
第四章
天气入冬,然而,身体一向硬朗的单骥月却突然一病不起,在元宵前驾崩。根据礼法,单御天登基为帝,仍然定都在齐安,年号阳璧,立华凤妤为后,就此入主朝阳宫,而华凤妤也与单御天相敬如宾的过了三年。
当今皇上与皇后之间的疏远已成了众所皆知的秘密,而皇后一直未生下子嗣,使得自己后宫之主的位子变得摇摇欲坠,后宫的妃子们无不对后座虎视耽耽。
“女儿啊!”一大早,华兴便进宫找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一阵子,他可说是天天进宫,到最后,连他这把老骨头都觉得烦透了。
“爹!”一看到华兴,华凤妤无奈的表情溢于言表。
今日她看天气好,便打发了所有的太监、宫女,只带着小翠自在的走在御花园里,享受着无人打扰的宁静,却没想到又被自己的父亲给破坏。
“别这么看着我。”华兴皱起了眉头,“你可别以为我这把老骨头爱三天两头跑进宫来。”
“我知道。您这次来又为了什么?”
“我是要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华凤妤觉得头痛。
“那个刘贵妃一家人。”
“又是刘贵妃!”华凤妤叹了口气,“我真不明白,您为什么一直跟我提起这个人?”
“你以为我想提吗?我是不提不行啊。”华兴苦着一张老脸,“她刘家现在可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又怎么了?”她有些不耐烦的问。
她实在很厌倦华兴总是提及刘君儿,对她而言,刘君儿是个与她共侍一夫的女人,单御天对刘君儿的宠爱也算是数年如一日,这也是为何在他登基时,立刘君儿为贵妃最主要的原因。
在后宫之中,刘君儿的地位仅次于她,而在单御天登基后没多久,她便替单御天产下了一女,所以后宫都在耳语,若刘贵妃再替皇上产下一子,她这个皇后之位肯定不保。
“原本那刘贵妃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安州太守,现在可成了御史,若是刘贵妃又有了身孕,而且一举得子,那你这个后位……”
“如果她真想要就给她好了。”华凤妤站起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十八岁的她,脸上少了稚气,多了份成熟,她的容貌就如同单御天第一次见到她般美丽,甚至更过。
这三年来,她与单御天见面的次数不多,每每见面时,单御天总是赞美她的容貌过人,但他却从未想到朝阳宫找她,这到底好或不好,她已经不能分辨。她希望他不要来烦她,不过偶尔——她也会觉得寂寞。
或许在她的内心深处,对于单御天有着不能够对外人诉说的情愫吧。
太后曾找她谈过几次,她明白太后的意思,但她实在无法去遗忘单御天是天子的身分,甚至还坐拥后宫佳丽。
太后自先皇驾崩之后,一年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待在城外宝莲山上的宝莲寺里,对于她与单御天的私事,也较少过问。偶尔,她也会上山去拜见太后,毕竟这太后是真心的喜爱她。
“妤儿。”
“爹,”华凤妤回过神,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摇头失笑道:“您别再说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淡然?”华兴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看得开啊!”她耸耸肩,“结婚三年,我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我守的只是个虚位,这是朝野间众所皆知的秘密。若我真失去了后位,我想,众人也不会太惊讶。”
“这可不行!若你真的失了后位,你的下场将会……”
“会如何?”华凤妤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爹,您放心吧!正如您知道的,皇上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他仁民爱物,登基没多久便替天龙王朝开创盛世,他如此令百姓爱戴不是没有原因。”
“妤儿,你不明白男人在床第之间常会失了判断。”
“别人或许会,但单御天绝不可能。”
“你怎么能那么有把握?”
“我不知道。”她将视线投向远方,今天的天气真是晴空万里。“但我就是有把握。”
或许她比她自己以为的更了解单御天,虽然与他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她习惯观察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她知道他是个孝顺的孩子,行事作风冷静有条理,只除了遇到女人时,他会露出令她吐血的表情;他重玩乐,却没有被玩乐给蒙蔽了心智,到最后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若换个情况,他不是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男人,或许她与他会有那么一丝的可能。
“妤儿,你不能这么的天真。”华兴的口气透露了对自己女儿的未来感到担忧。
也不是说自己眷顾着国丈这个位置不放,而是他知道后宫的女人会为了某些事情而不择手段,他担心自己这个与世无争的女儿终将会受到伤害。
“或许是我天真吧!但我总有个感觉,这个皇后的位置,我会一直坐到老死。”
华兴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皇上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我恰好就是一个不会给他惹麻烦的人。他喜欢我的宽容,只要我继续下去,他不会罢了我的后位的,除非……”
“除非什么?”
“我不再宽容,变得爱计较,给他惹麻烦,他或许就会讨厌我,罢了我的后位,至于现在,您不用担心,他很满意我的。”她的语调自信中有些惆怅。
华兴有些沮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若早知道进宫会让自己的宝贝不开心,或许当年他就该冒死也要先皇打消念头。
“爹,我有点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他收回心神问道。
“这个。”她从自己的腰带上解下凤玦。
“有什么不对吗?”华兴接过手,左右看了看。这块凤玦实在是件极品,色泽美丽通透,挂在妤儿的身上,色泽可真是越来越漂亮。
“这上面似乎会浮字!”她缓缓的说。
这是她在意外之中发现的。朝阳宫中有个朝阳池,某天,她在戏水时,突然发现,这块凤玦遇水竟然会发热,隐约间还有字,不过字却模模糊糊的。
“不可能吧!”华兴怀疑的看了华凤妤一眼,便将凤玦高高举起,老眼眯成一条线,却什么都看不到。
“皇上?!”远远的看到一长串的队伍走来,华凤妤一惊,在宫中也只有单御天有这么大的排场。“爹,咱们快溜!”
拉着华兴的手,她立刻往朝阳宫的方向走去。
“等等……”华兴老大不愿意的被拖着走。这几年他总要自己的女儿多接近皇上,可越说,妤儿却躲得更远。
单御天眼尖的看着一名黄衣女子在远方消失无踪。
“皇后?!”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浅笑。
“她在躲你!”单佐靖冷淡的开口。
自单御天登基后,单佐靖便成了他的得力助手,常替他出皇城巡视天下,不过,他的个性却也随着年纪的渐长而越来越严峻。
“不用你来告诉我。”单御天没好气的说。
老实说,这几年,他倒是挺习惯自己这个胆小的皇后躲他了,他甚至把她躲他当成一种乐趣。
“为什么?”单佐靖好奇的问。他从不过问后宫之事,但因为刘贵妃一家在宫中的行事作为越来越乖张,他可不乐见后宫干政发生在天龙王朝。
“你问我?”单御天觉得好笑,“她生性就是如此。”
“是吗?”他怀疑。
“怎么关心起我后宫的事?”单御天取笑的看着他,“开始想要女人了吗?我原本想在登基时赏你几个女人,偏偏那时你就随着靖王爷回泉西去了,不久靖王爷和靖王妃相继辞世,我就没再提,可现在你守孝之期将满,不如我就赏你几个女人,你以为如何?我的眼光可是不错的,赏你的女人……”
“皇上,请自重。”
在太监、宫女面前不与他君臣相称已经是很过分了,现在更不像个皇上的跟他谈论起女人!单佐靖用眼神示意单御天谨记自己的身分。
“好吧!自重。”单御天的嘴一撇,一脸的无趣,“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朕说?”
“派个人跟在皇后身旁。”单佐靖说道。
“为什么?”
“让你更了解自己的妻子。”
单御天笑了笑,“在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朕就曾派个人跟在她身旁。”
“结果呢?”
“她就如同你所看到的。”他耸耸肩,“知书达理却胆小怕事,做事一板一眼,恪守礼教。”
“不对!”单佐靖摇摇头,“你派去的人被她给收服了。”
“收服?”单御天因为他的话而大笑,“她是道士,而朕派去的是个小妖精,所以被收服了。”
“皇上,臣是很正经的在谈论此事”单佐靖微拉下了脸。
“好吧!”毋需更多的暗示,单御天唤来了张福,“叫个机灵的丫头或太监去朝阳宫,皇后有什么消息,就向朕回报。”
“遵旨!”张福立刻交代了下去。
“满意了吗?”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单佐靖问道。
“那是你的妻子,应该说皇上满意了吗?”
单御天一翻白眼。
“过几天,去趟南方吧。”
“遵旨。”单佐靖明白他是要自己去看看之前大河的水灾,朝廷所发的赈灾之物可有遭到滥用。
“那是什么东西?”远远的看到草地上闪着亮光,单御天立刻要张福去看看。
张福一看到地上的凤玦,微吃了一惊,忙不迭的呈到单御天的面前。
单佐靖在他还未开口之前打破沉默,“凤玦?!”
世局纷乱扰,迷龙待情召,龙凤玉玦会,国威声远浩。
单御天难得一脸正经,脑海中同时与单佐靖浮现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