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子抽到红心二。”
耶!真BG的牌,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大铁门缓缓打开,孟虎一群人登堂入室。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在踏进范家大宅前,孟虎突然张大|Qī|shu|ωang|手臂,挡住身后三人,长腿往宅子右边的绿径走。“这里!”
他左边右边不断来回看着,这里,他来过!
那条石阶上的落叶多到曾经逼出他满肚子的脏话!
他曾经拿着扫把,一阶一阶扫过!
他为什么会在别人家扫地?因为他赌输了!输给谁?!
输给——
一个在扫地的粉红小公主!
一个长相很甜,眼睛大大颗,打扮得漂漂亮亮,却在扫地的粉红蓬裙小公主!
他输给她,他不甘不愿地帮她扫地,她说他是她第一个赢的人,她要他陪她玩,她痛宰他,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大赢特赢,她赢得爽歪歪,手舞足蹈,她像只麻雀叽叽喳喳一直和他说话,她说在范家赌赢的人最大,她说“我赌赢你的话,你留下来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衣角,她大眼泛着水光,她扁着粉唇,她……
赌输留下来好不好……那张央求的小脸,在脑子里描绘得出来。
你以后长大再来找我好了啦,到那个时候我再跟你赌,赌赢随便你,好不好?
我会去找你,一定。
在我去之前,你不可以喜欢上别人。
赌赢随便我,你说的哦。
因为踏上故地,所以那时遗忘的点点滴滴像巨浪拍打回来,那时他说的话、她说的话,在很多年很多年不曾想起的现在,清晰起来。
“靠!她就是粉红小公主!”孟虎突然大叫,一直很混沌的脑袋瓜猛然开窍了。
“谁是粉红小公主?”蓝冬青好奇地问,孟虎此时一直懊恼地拍着大腿的怪模怪样,没头没脑说出粉红小公主这怪名称,乍听之下还以为是踏进哪一家酒店哩。
“我老婆呀!”
“老虎,你也看情况发春好不好?你老婆是不是粉红小公主我们哪会知道呀?!”火燎原以为孟虎把他们夫妻闺房中的恶心匿称给搬上台面来。是怎样呀?粉红小公主VS肌肉大猛男吗?!想韩三月想到发疯,这七天的分离让他丧失人性和脑力了吗?
“啧!跟你们说也没用,等我见到我老婆再问她。”
以前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他是来把老婆赢回去的!
老婆是不是粉红小公主都不会动摇他此时旺盛的决心。
大步又拐回范家大宅正门,管家带着微笑开门等待他们。
“好久不见,孟先生。”
“你认识我?”孟虎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位老先生。他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好,如果记忆力好,早就乖乖用功读书一路从高中考大学再考研究所再出国读书读完回来选立委。
“十几年前的事,你可能忘记了,之前那一次也是我替孟先生开的门。请坐请坐,我家主人待会就到。”
这次没有盖碗的茶,也没有盖碗的甜点,桌上摆着斟满的茶水,一人一杯。
“主人是指?”尹夜问。
“大少爷范克谦。”
“叫他快点滚下来啦!”孟虎不爽地叫道,“还有我老婆咧?!她在这里你们有没有好好给我照顾照顾?!”
“三月小姐当然有被好好照顾着,只要她赌得赢,在范家绝对没有人能欺负她。”没说的意思是:赌输的话,扫地抹地洗厕所也不能有所怨言,更不能算是欺负。
“老虎,你先坐下来,换我问。”蓝冬青拉孟虎坐下,塞给他一杯茶,叫他灌下消消火,自己则转身很客气地问老管家:“你们家大小姐在吗?”
“大小姐?在呀。”
“可以见她吗?”他的笑脸向来讨喜,对男对女对老对少都很有效。
“赌赢的话,可以。”
蓝冬青不是突然对范家大小姐感兴趣,而是韩三月赌输范克谦那天,有个黑衣女人跟着范克谦一块来,她始终站远远地看着赌局,巴掌大的脸上没有情绪,他还以为是范克谦的女伴或跟班,等范克谦丢下那句“现在,带着东西还有你,立刻给我滚回范家!”之后,她才有了动作。
她步伐优雅,慢慢来到蓝冬青面前,在距离他一步的位置停下,环着双臂,将他自头到脚认真打量一番,伸手摸摸他的胸膛,忽而露出满意的笑:“嗯……还不错,可以接受,就你吧,到我家来找我。”
就他什么呀?!
他那时一头雾水,但想到范克谦的身分,想到韩三月的家世,不难猜测出那个女人是谁——
范家大孙女。那个范老太爷说:除非我大孙女说不喜欢你,不然你别想娶别人的范家大孙女。
他的恶梦。
每一次交了新女友时,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的恶梦。
“蓝先生,你确定要见她吗?”老管家再次向他确认。
“嗯,确定。”不然蓝冬青也不会特地陪孟虎跑这一趟。
老管家拿出骰子,掷了个四,蓝冬青接手,一掷就是六。
“恭喜蓝先生获胜,你可以往楼上走,拐进右手边的走廊,最里面的那间房,房门上有红心A就是大小姐的房间。”赌输的管家可以完全不顾主人们的安危,放陌生人上去。
蓝冬青起身,抛下一句“兄弟们,我去会会那女人,跟她把话说清楚,等一下就回来”便上楼去——之后,在孟虎他们离开范家之前,他都没有再下来过。
终于,范克谦出现,孟虎已经等得很没耐心。
“我以为你不敢来了。”范克谦没有笑容,冷冷淡淡地瞄他一眼,冰似的眼中竟然让孟虎看见了火光。
“为了老婆,我一定来。”
“是不是你老婆,得问问我手上的牌。”赢过他,他才会放走韩三月,赢不过,韩三月只能留在范家,永远不会回孟虎身边。
“干嘛问你手上的牌,问我身分证上的配偶栏就好啦。”
“你知道她这七天跟我赌了多少次,输了多少次?”
“我不用知道这种事,只要我今天赢你就好。少啰唆,先叫我老婆下来,开赌之前也该把筹码亮出来。”孟虎懒得跟他多吠一句。
范克谦同样厌恶孟虎的存在,他比孟虎更想赶快解决这件事,然后叫孟虎签完离婚协议书就快滚!
“去请表小姐下来。”范克谦吩咐老管家。
“是。”
短短几分钟的等待过程,两个男人互瞪,谁也不肯先认输挪开眼。
“虎哥!”韩三月奔跑下楼。
“站在那里不要动。”范克谦喝令她别蠢动。
韩三月停在台阶的正中央,乖乖听从范克谦的话,不是因为害怕范克谦的冷颜,而是她这几天赌输他的代价。
孟虎才不管范克谦爽不爽,三步并两步冲上去,给她一个结实的熊抱,她踮着脚尖,身子几乎离地,盂虎抱得好牢,他手臂的力道很强大,一点也不懂得收敛,将她揉嵌在胸口。
“你怎么让我等这么久?”等待的焦急在他拥着她的一瞬间灰飞烟灭,只剩下撒娇似的抱怨。
“去做了特训。没人欺负你吧?”他的气息呼在她颈旁,热呼呼的,好温暖。
“没有,只是扫地扫得有点累。”七天来赌输的下场,唉。
孟虎捉起她的手反复检查,看见她指节上有些红。
“回家后我二十年内都不会让你碰扫把——”他嘀咕,脸上有怒气,当然不是针对她。
“回不回得去不是你说了算,赌赢我再来撂这种大话。”范克谦打断他说话,孟虎没松开环紧韩三月腰际的手,带着她一块回到大厅沙发坐下。
“大表哥,还是由我——”韩三月不认为短短七日能让孟虎练就什么高深赌技,不用比较也知道他和她之间由谁来赌,赢面才大。
“这是男人的决斗,你不要插手。”孟虎的大男人在这里完全发挥。
“好胆识,由你说吧,赌什么?”他范克谦都奉陪,反正——赌什么,他都有自信赢。
孟虎也不客气,直接吐出三个字:“抽鬼牌。”
“抽鬼牌?”真幼稚!他从幼稚园毕业就不再玩这种游戏了!
“就跟你抽鬼牌!有本事你就换个十张鬼牌来看看呀。”哼哼哼。“会怕就不要赌没关系,我不会笑你的。”
梭哈、二十一点、比大小之所以容易被赌徒拿来出千,因为它们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除了几张牌摊在桌面给大家看之外,其余的牌皆是覆盖的,老千就是冲着众人无法检视那些覆牌的点数,才敢肆无忌惮换牌偷牌,但是抽鬼睥不一样,它的牌都是两两成双,最后只会剩下一张鬼牌,老千想动手脚,轻易就会被抓包,他就是决定和范克谦拚赌运!
“怕?你在说谁?”范克谦撇唇冷笑,接下孟虎的挑衅。
老管家拆开一副全新扑克牌,仔细洗牌,再分别让范克谦及孟虎各切牌一次,发牌。
范克谦没有拿到鬼牌,自然鬼牌是在孟虎手上,两人整理手中牌组,将成双的牌挑出来,各自手上都只剩下单一张的散牌。
猜拳决定,由范克谦先抽。
范克谦,二二,丢出。
孟虎,五五,丢出。
范克谦,六六,丢出。
孟虎老K老K,丢出。
范克谦,三三,丢出……
两人手上的牌逐渐减少,转眼间,还在手上的牌剩不到三张,鬼牌仍在孟虎那边。
孟虎丢出八八,手上还剩一张黑桃十及鬼牌,范克谦这一回的抽牌,决定胜负。
孟虎一脸“我赢定了”的自信,范克谦黑眸紧紧咬住孟虎五官表情,连最细微的动静都不放过,他学习过无数出千的赌技,那不只包括换牌偷牌这类技术,还包含了察言观色——
人在拿到一副好牌时,神情会有所改变,好的情绪会在眉宇眼神之间透露出端倪,尤其像孟虎这种率性鲁男人,他不会懂得如何耍心机要城府,像现在,范克谦不过是将手挪到左边的牌,孟虎神情一亮,嘴角稍稍上扬,再挪到右边的牌,孟虎的浓眉就皱起来,仿佛不希望被范克谦抽走这一张。
真容易了解的情绪,真容易了解哪一张是十,哪一张是鬼牌。
范克谦不由得笑了。
“你该知道你输掉的话,要付出什么代价吧?”范克谦对老管家使眼色,老管家会意地从壁橱抽屉拿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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