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妆枱前的菀妃正让贴身的老宫女为她在发髻上插上名贵的步摇,好让王上随时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听见则嚷,有些不悦。
“是谁这么没规矩?”
身旁的老宫女俯下身子,“娘娘,是翠儿回来了,您不是要她去监视璎珞宫吗?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菀妃媚颜一沉,“快叫她进来!”
“是。”老宫女走开,没多久又回来了,身后跟着才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宫女。
“还不过去,娘娘正在等着呢!”
小宫女咽了口唾沫,“娘娘。”
“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王上这几天确实都待在璎珞宫,刚刚还在和新来的美人一块用膳,两人有说有笑的。”
她气拧了脸,怒极娇斥,“什么?!”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小宫女吓得赶紧跪下。“娘娘恕罪。”
老宫女自然护着自己的主子,在旁边嚼起舌根。“娘娘别气坏身子了,奴婢听说这位新来的美人身分特殊,行径怪异,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王上才会觉得有新鲜感。”
“身分特殊?怎么说?”菀妃正色的问。
“其实外头谣传这位皓月姑娘是神界的天帝派来的使者,据说这回氐宿城久旱不雨,结果她去了之后,竟然能够断言何时会下雨,结果真的连下了三天的大雨,百姓们感激之余,都尊奉她为天女。”基于私心,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老宫女也希望自己的主子成为最受宠的嫔妃,甚至当上王后。
菀妃脸色微变,“天女?”
“是啊!不过奴婢可不信,奴婢看她姿色平平,跟普通姑娘无异,根本不是什么天女,只不过个性怪了点,不爱珠宝华服,也不爱让人伺候,成天无事就只会看书,奴婢还听说……”
“还听说什么,你快说!”她越听心越凉了。
“听说她还跟王上要求设一个靶场,让她闲暇时可以练习射箭。”老宫女不以为然的说。“一个姑娘家学什么射箭,真是个怪人。”
“王上答应了吗?”
老宫女笑了。“当然没有答应,王上是个很小心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的枕边人碰触那些危险的兵器。娘娘,其实像她那样不懂事的姑娘,迟早会惹得王上不高兴,失宠只是早晚的事。”
“可是……我从来不曾见到王上对女人着迷成这样。”菀妃忐忑不安,“马上帮我找个人去请丞相到飞燕宫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第九章
丞相脸色凝重的踏进御书房内,“微臣参见王上。”
“起来吧!”琅邪没有抬头,沾满艳赤朱砂的笔尖在奏章尾端挥洒出一记苍劲霸气的签名,这才扬睫,凌厉的目光让丞相为之一凛。“有什么事?”
他连忙垂低头颅,“微臣听说王上有意册封皓月姑娘为妃。”
“难道朕不能决定要册立谁为妃吗?”
“臣不敢。”丞相把腰弯得更低,免得触怒龙颜。“只是皓月姑娘来历不明,臣是担、心……”
琅邪眸光微眯,“哦!不知丞相担心什么?”
“微臣听到一些有关皓月姑娘的传言,不知该不该说?”以为只是个小姑娘不足为惧,想不到却成了最大的祸害。
“爱卿今天进宫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琅邪一眼就看出端倪。“什么样的传言就说吧!别再故弄玄虚了。”
“微臣惶恐。”他沉吟了片刻,“微臣是听说前阵子王上和皓月姑娘前往氐宿城,当地的百姓亲耳听见皓月姑娘说出何时会天降甘霖,果然预言成真,于是百姓们因此尊奉她为天女,并视如神只般的崇拜。”
轻哼一声,“原来爱卿是为了这件事,那不过是无知的愚民迷信所致,不能当真,皓月不是天女,她只是朕的女人。”
“王上可还记得两个月前的那天夜里天空出现异象,于是民间便流传了一则预言诗,诗上面说:‘日被月蚀、阴将侵阳、下凌上,乃杀君之象。’”只要在王上心中撒下怀疑的种子,一切就好办了。
“够了!”琅邪怒火中烧,“那不过是有人刻意造谣,当初爱卿不是也这般认定,怎么今日突然改口了?”
丞相自然早已想好狡辩的理由。“微臣原本也以为那句预言诗是被有心人士制造出来的,不过自从皓月姑娘出现之后,她不只一次当着众人的面挑战王上的权威,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持弓箭意图弑君,这一切都和预言完全吻合,就算她不是天帝派来的使者,也必定和那些企图谋逆的乱党有关。”
“不要再说了!”他将桌案上那叠待批的奏章往地上一扫,“如果皓月真的要杀朕,她有的是机会动手,可是朕到目前还安然无恙,证明爱卿刚才说的话全是无稽之谈!朕打算择日册立她为妃,谁都别想阻拦!”
“王上……”
琅邪寒声低暍,“退下!”
“是,臣告退。”丞相伏低恼恨的五官,快快的离开御书房。
从头到尾都在旁边看着的子婴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焰,却只能保持沉默,谨守本分的他,不会仗着自己和王上的关系而干预朝政。
“可恶!”琅邪来回踱步。
什么天女?
简直是荒唐至极!
“子婴,你说他是真的在为朕着想,还是担心菀妃会因此失宠,而动摇到自己的地位?”琅邪掀唇讽问。
子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得出琅邪不是真的想知道他的想法。
琅邪冷笑两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以为朕看不出来,这些人只会担心自己的官位保不保得住,有谁是真的对朕忠心耿耿?朕坐在这张龙椅上看着他们,却找不出一个能够全然信任、真正无私的臣子,你说可不可悲?”
“王上太多心了。”子婴听得心情也跟着难受。
他抡拳在空中挥了一下,旋即像旋风般往外冲了出去。
子婴没有跟上,因为他知道他会去哪儿。
“你说!朕真的可以信任他们吗?”
打从琅邪气冲冲的进门,就只顾着大发罕骚,全然没想到隐藏情绪,反而在皓月面前渐渐将自我表露无遗了。
皓月瞟他一眼,将手上的竹简卷起,或许是受到死去父亲的影响,对小篆颇有研究,正好这里的文字都以这种字体呈现,不必担心看不懂,她也可以多了解曌国的历史,听完他的愤慨和不满,只觉得好笑。“我想到一个故事。”
“又是故事?”听到这两个字他就头大了。
她瞠睨他一眼,“你要不要听?”
琅邪嘴巴张了又合,袍袖用力一甩,在席上盘腿坐下。“说吧!”
“你好像不太情愿?”
“朕、朕哪有不情愿?”他觉得在她面前,自己越来越没有君王的威风架式了。“你就快说故事吧!”
皓月抿唇一笑,“有个国家的君王生病了,太医开的药方子吃了都没效,以为自己中邪了,于是想找男巫来帮他看病,可是又想先试试看对方的功力,事先便杀了一只鹅埋在花园里,还在上面盖了一座坟墓,并且摆放妇人的衣服和鞋子,请男巫到现场观察,君王还故意对他说:‘只要你说出死去妇人的容貌,就加以重赏,而且相信你的能力。’
“男巫看了一整天都不说话,君王便认定他是冒充的,要将男巫赶出王宫。这时男巫才说:‘实在没有看到鬼,只看到一只鹅站在坟上,之所以没有立刻说出来,是怀疑鬼神变化成鹅的模样,想等它现出原形,但是那只鹅却固定形象,并没有变化,不知道为什么,还请王上恕罪。’你知道这个故事在告诉我们些什么吗?’
他先是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你是觉得朕不该随便怀疑臣子的忠诚?”
这小女人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
“有句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怀疑只会造成君臣之间的不信任,既然是你亲口任命他们,为什么还要疑神疑鬼的?那不等于是在质疑你自己的眼光?”皓月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这个故事只是要我们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深思熟虑,免得事后出了问题再来反悔。”
他听了益发笑得前仆后仰,“说得好!”她的反应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气恼的情绪也跟着烟消云散了。“说得好!哈哈……”
以为琅邪会龙颜大怒,然后和她争辩得面红耳赤,或者怒责她一番,想不到却笑得这么开心,皓月不禁错愕,“你不生气?”
“你说的是实话,朕生什么气?这点雅量朕还是有的。”琅邪将她揽紧,心情大好,眼神更是包含无限宠溺。“你哪来这么多故事?朕真的很想知道。”
随手捻来的故事就可以令他折服,果然是最适合他的女人。
皓月冲口而出,“在我的世界,这些故事几乎大家都耳熟能详。”
“以后不准再分你的世界、朕的世界了!”像是踩到某种禁忌,他说翻脸就翻脸。“从现在开始,你已经是曌国人,也是朕最爱的女人,除了这两项,其他的都不是!”
她看出他暗藏在眸底的不安,“琅邪……”
琅邪将她用力搂在怀中,箍得好紧好紧。“你不是天女,更不可能是来杀朕的,朕才不相信那首该死的预言诗!”
“什么预言诗?”皓月从他胸前仰起螓首问道。
他好开心她这么温驯的偎着自己,情欲大动。“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皓月,告诉朕,你是不是已经有点爱上朕了?”
皓月倏地满脸通红。“才没有。”
“真的?”瞧她赧红的小脸,琅邪压根不信。“你别想骗朕,朕看得出你已经爱上朕了。”
她羞得想挣开,“我才不告诉你。”
“朕自然有办法要你说。”他将皓月推倒在席上,高大的身躯顺势叠在她的娇躯上,覆住她想要说话的小嘴,吻去所有的拒绝。
撤去心防的皓月不再抗拒了,缓缓的闭上眼皮,敞开心胸接纳眼前的男人。原以为她喜欢的对象会是像父亲那样的类型,想不到越是逃避,他们之间的吸引力就更强。
感觉到她青涩的回应,琅邪欣喜若狂的加深这个吻,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吃入腹,双手热切的抚弄着她的敏感处,引得她娇喘吁吁,只能瘫软在他身下,那是皓月从未经历过的激情。
琅邪抬起火热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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