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你不用担心。走!我们去车库!”雷厉风眉头一皱,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危险气息,感到有无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有无数管枪正瞄向他们。于是,令江若岩将秦雨诗推到前面,自己紧贴着她身后,尽量寻找有遮挡物的地方走。
嘣!或许是一朵花开的声音,或许是一片也落地的声音,或许是一只鸟振翅的声音,听在雷厉风耳中却是另一种声响。
那是——无声手枪扣动扳机的声音。
一颗子弹冲出枪膛划破空气以一条直线从一个角落里射出,擦过一朵盛开的淡紫色郁金香最外层的花瓣,目标直指江若岩左侧太阳穴。
雷厉风耳朵一动,眼神一凛,手中飞刀射出,刀锋准确无误地将以时速100米每秒行进的子弹从正中间劈开,而子弹裂做两半改了轨迹,分别向两侧方向飞去。
0。01秒后,某两个角落里几乎是同时传来两声闷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而这一切,悲愤地押着秦雨诗的江若岩没有发觉,倒是秦雨诗低低地骂了声:“笨蛋!”
空气一滞,雷厉风手一扬,五把刺得人眼疼的飞刀拢于掌心,无声地警告埋伏在暗处的人不要轻举妄动。这招果然奏效,一时间没什么动静。
以最快的时间来到停车场,江若岩举目往后一看,心下大喜过望,遥遥一指,“雷厉风你看,有飞机!”
雷厉风早就看到了那架民用小型飞机,却不以为跟他们要逃跑的事情有任何关联,只略一颔首,打开车门把秦雨诗推进去,对江若岩喊:“上车!”
他虽然学过驾驶直升机,但都是国产的军用机型,这性能卓越的进口机型他从来没有碰过,故此并不打算带着她冒险。况且有秦雨诗这个人质在手,想来那些人是不敢追上来的。
江若岩一摇头,下巴往飞机的方向一努,脸上闪现一抹调皮的神采,“不,我们坐飞机!”
“别胡闹了,快上车!”雷厉风发动车子催促道。
哪知江若岩打开车门将秦雨诗拉了出来,推推搡搡来到飞机前。雷厉风见状只能跟上去。
“别担心,我会开!”这种机型安琪家里就有好几架,她经常借来开,就是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开。
他只知道她会玩赛车、会玩枪,不曾想连飞机也能玩转,还真是小看她了。雷厉风唇角弯弯,对跟上来的秦雨诗手下挥一挥手,进了机舱。
高度上升到14千米的平流层,江若岩打开自动驾驶系统,开始联系安琪,请她帮忙联络机场降落。
荷兰是不能呆了,这个叫做秦雨诗的女人一看就很有势力的样子,再待下去恐怕会更危险。不如去冰岛吧!她一直都很想去北极圈附近看看原始的古老的冰原、冰川,顺便泡泡火山温泉。
只是秦雨诗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置呢?
“不如我们给她绑上降落伞把她推下去?”江若岩坏坏地建议。对付这种蛇蝎女人就得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她没有要她的命已经很不错了。要是照她以前的脾气根本就不会给她绑降落伞,直接推下去多省事。
她用的是飞机上的广播系统,是以秦雨诗也听到了,吓得浑身一哆嗦,惊恐地看了眼透明玻璃窗外。窗外是碧蓝的天空,海一样深沉的蓝,肃杀而清冷,没有棉花般的白云,一只黑色的大鸟飞过,澄黄的眼透着野兽的妖异的森冷,看不见地面,看不见人群,看不见田野,只有可以预见的悲惨命运。
面上挽起一朵凄冷的花,秦雨诗闭上眼,既冷且狂地说:“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一家三口都死在你雷厉风手里也算是是种缘分。”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她犯了法当然要交给警方处理,我们怎么能这么做?”雷厉风虽是对江若岩说的,但同时也是告诉秦雨诗他的打算。
秦雨诗藏匿枪支、意图谋杀,已经触犯了法律,他准备降落之后就送她去警局,从没想过滥用私刑。
死在他手上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因为用得着他们出马的时候都是有大规模暴力冲突的时候,抑或是挫败贩毒集团,打击恐怖分子,剿灭黑帮等。他们只有听从命令、服从安排,通常一上场二话不说就开打,不问原因之计成败。当特种兵八年来他参加过几十次大型交锋,但都是打埋伏或是突袭,很少正面接触,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死的是谁,他有没有家眷,他做了什坏事。
刚开始杀人时他还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精神紊乱,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调节过来。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为了国家安定、人民安全、社会和谐,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因为,杀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那些大奸大恶的亡命之徒死后就被他遗忘在脑海,这是第一次,有人找他报仇。
雷厉风取来乘务室里的医药箱,为秦雨诗的手包扎,秦雨诗却抽回手,冷冷地道:“你少在这里假仁假义!我不稀罕!不用麻烦送我去警局,干脆给我一刀痛快!今天杀不了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你想死就自杀,别脏了我们的手!”江若岩讥诮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飞机配合她的情绪小小地摇晃了一下。
“我们不会也没有权利处置你,一切就交给警方处理,你犯的错就必须要承担责任。我虽然不知道你丈夫是谁,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所杀的人都是该死的,从来没有错杀过一个,而且都是国家赋予我的权利!”雷厉风奉行的是法律和命令,从不滥杀无辜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秦雨诗闭着眼不说话,一副我都鱼肉,人为刀俎的样子。
强烈的灯光照亮整个黑夜,照的江弄瓦无处遁形,暴露于一群面目狰狞可怖的男人视线之下,并被重重包围。
伸手遮挡住灯光,她才看清乌鸦鸦的人群,刀疤男眼中杀气腾腾的凶光丝毫不逊于灯光,而其他人眼中亦是吃人的光,狞笑着向她慢慢围拢,其中包括本该被她绑在铁皮屋里昏迷的七彩山鸡男。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动作很轻了,怎么还是会被发现?江弄瓦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殊不知问题不在她身上,而在于铁皮屋唯一通道上的两部监控器摄像头。
咽口口水,江弄瓦暗叫一声不好,精灵似的美目飞快地扫过人群,发现了一抹艳红。那是红日初升的霞光,驱散整个黑夜的彷徨,带来光明和希望。
当下心中一喜,江弄瓦不顾脚上传来热辣的疼痛,飞也似的往艳红的方向扑去,不料那艳红往后一撤,她只抓住了她的脚踝。于是,俯在她脚下带着七分可怜,二分害怕,一分惊慌,纤手一指七彩山鸡,大喊:“妈——妈——救我!救我!那个男人他要欺负我……妈——”
抱着的脚踝一震,江弄瓦也不抬头,只管继续哭诉:“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啊!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不管啊!要是爸爸知道了他会怎么想?我再怎么说也是姓江的!”
何恋恋抓住杜政桓的手,语调又柔又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妩媚多情,媚眼如丝,扣人心旌。“桓,小瓦说的没错,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好,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们以后还要靠她呢!还有你的那些人能不能不这么好色?要是我舍得让她……何必费这许多麻烦呢?”
江弄瓦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先是一双高档黑色小牛皮鞋,再是一身意大利定制手工西装——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李拓疆最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接着是一张俊朗有型的脸,眉与眼深刻着冷酷,额和鼻高悬着阴森,在露出云外的月辉之下益发骇人。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接,江弄瓦竟是没来由一震害怕,硬是低下头。
他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黑道分子,倒像一个少年得志的企业高管,气质中的阴险狠辣和形象上的俊逸清朗突兀地融合,令人不由心生一股畏惧。
“桓——你倒是说句话啊!”何恋恋踢了仍抱着她脚不松手的美貌女儿一下,为着杜政桓眼中的惊艳。那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那是一个男人看心仪女人的浓烈无伪赤裸裸的眼神,叫她怎么能不妒忌?怎能不恨?最可恨的是他看上的女人是她的女儿。
她一直知道杜政桓还有其他女人,但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经历江中恒的无情与滥情之后她对男人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并不认为世上真的有专情的好男人。连张世峻不是也栽在女人的手上了吗?虽然是她安排的。
可是她无法接受他看上她女儿的事实,也绝对不会允许小瓦跟她抢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毒。“要是你觉得为难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女儿。”
“妈——你不能不救我!我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江弄瓦不明白母亲何以突然之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急着哀求和威胁。
“放心吧!你妈不会这么狠心的。就算她舍得你在这里受苦我也舍不得。”杜政桓弯下腰,扶起浑身脏污散发着难闻气息的江弄瓦,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幽光。
福灵心致,小丫头对着杜政桓咧嘴一笑,道不尽的纯真和娇柔,犹如天边那轮升至中天的明月耀耀其辉,宛如三月桃花开着春风里,让杜政桓的心跟着如履月光,如沐春风。
天边的月再一次藏进乌云里,而何恋恋的脸也罩上沉沉的阴影,银牙蹂躏着红唇,咬出了血仍不自知。一把抢过女儿,何恋恋把江弄瓦往后一拉藏匿在自己身后,脸上的笑勉强的练肌肉都不抖一下。“桓,小瓦是我女儿,就不麻烦你了。”接着捏了江弄瓦手臂一下,“小瓦,还不谢谢杜叔叔!”
江弄瓦故作单纯模样,从母亲身后露出一张美丽的脸蛋,眨着无辜的大眼,对杜政桓嫣然一笑,“谢谢杜大哥!”
一声杜大哥叫的杜政桓心花怒放,眼前似乎有无数霞光洒过,脸上的笑比吃了蜜还甜,那神情倒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被小恋人夸了几句而不知今夕何夕。
“好!好!”杜政桓一连两个好字,给江弄瓦安排了山上别墅里最好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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