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千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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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的千金妻-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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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岩根本不买帐,嗤笑一声,杏眼一竖,“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么简单的事实会看不出来?下药?下药就认不出自己的老婆吗?下药就一定的跟女人上床吗?我看你挺享受吗?”

笑话!想骗她,门都没有!她这个迷情药的受害者最有发言权,最清楚中了迷药的反应,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当时虽然身体不受指挥,情难自已,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是因为雷厉风才放心交出自己,如果是杜政桓那个混蛋她就算被下了迷药也有把握不就范。

而张世峻一个浸淫商海沉浮的大男人什么场面没见过?难道会不如她有定力?说出去谁信?根本就是他强辩之辞!偷吃没抹干净被抓住的无力辩解!

雷厉风这个迷药的受害者则和江若岩的反应截然不同,将江若岩拉开,本想告诉他江似玉的状况,却被江若岩踩了一脚,及时收声。

“小岩,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只求你让我看看似玉,求你——”张世峻跪了下去。

江若岩没有被他感动,反而觉得他矫揉造作,想到他对姐姐的伤害,怒火直冲脑门,抬脚踢向张世峻小腹。张世峻没有躲,身子歪了一下,闷哼一声,又挺直身体跪在加护病房外。

他要跪就由得他,江若岩拉着雷厉风回自己的病房,可以吩咐值班的护士和看护绝对不可以让他进去,并且拉上门上只有三十几厘米长宽的玻璃窗的帘子。

这一跪就是一整夜,第二天一早江若岩来到加护病房外的时候看到张世峻肿着眼泡,两眼布满血丝,下巴冒着青色胡茬的邋遢落魄样子嗤笑一声,没有和他说话,越过他走进病房。为了怕雷厉风多话,她刻意支开他才来看大姐,就是不想告诉张世峻,存心要他内疚一辈子。

张世峻抓住从他身边经过的江若岩的衣角,粗噶暗哑的声音透着干涩,仿佛破了音的鼓,“小岩,让我进去看看似玉好不好?就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我求你!让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懒得跟他废话,江若岩一把拉过衣角,进了病房。她早已经吩咐了所有的医生护士不告诉张世峻有关姐姐的任何情况,存心要张世峻难受。

拉开厚重的白色窗帘,让阳光照进死气沉沉的、冰冷的病房,穿着无菌衣的江若岩在床沿坐下,守着大姐,叹息。

命运真会捉弄人,刚刚进入佳境的夫妻才过了几天甜蜜的日子就发生了这种事,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也许月老忘了在他们手上绑上那根象征着姻缘的红线,所以他们的情路走的才这样坎坷,所以他们的结局注定了不会太美满。他们的正果还没有修完,或是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即使再修五百年也不会有交点,她不知道。

大姐的手动了一下,江若岩欣喜地轻唤:“大姐!”

病床上的江似玉掀开眼帘,看见了妹妹那双忧虑和喜悦参半的眼,眼眶一热,两行清泪落下。

“大姐,你别哭啊!没事了,没事了,不哭!”江若岩慌了神,抽出一张纸巾为她擦干眼泪。

江似玉的泪如泉涌,无论她怎么擦都擦不完。无神的大眼越过妹妹,来到自己平坦的小腹,哀怨的神情陡然一惊,嘴角一颤,双手立刻覆上小腹,惊骇地问:“孩子?我的孩子呢?小岩,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江若岩抓住姐姐的手,未语泪先流,“姐,你别伤心了,孩子……”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一个穿着无菌服的男人走进来,头发遮着,戴着口罩,江若岩以为是医生,没有多想。哪知男人扑通跪在床边,手握住江似玉的手,破鼓般的嗓音喊:“似玉——似玉——对不起!对不起!”

江若岩和江似玉呆愣了下,江若岩立刻反应过来,而男人也在这时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憔悴苍白的脸。

张世峻!

“你来做什么?出去!大姐不想见到你!滚!”江若岩推搡他,张世峻像座山般跪在床边毅然不动,江若岩无奈地踹了他两脚,他仍是不为所动。

被握住手的江似玉抽回手,翻身背对着他,哀怨地道:“你来做什么?我不想见你!你走!”

“似玉,你听我说,我——”

“你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江似玉态度坚决。

“似玉,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们母子,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的,好不好?”张世峻跪着挪到床的另一侧,江似玉再次转身。

“孩子?你还妄想孩子?”江若岩嗓音拔高了许多。

江似玉身子一震,眼往下移,看到了已经平坦如初的小腹,瞳孔扩大,神色一凛,手抚上去。惊恐的大眼写满慌乱和害怕,泪光闪动,看着江若岩,“孩子?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江若岩脸色一暗,眼瞥向一边,凄然道:“孩子……没了。”

张世峻腾地站起来走到江若岩面前,“你说什么?我的孩子怎么会没了?怎么会没了……”

“那就要问你了?要不是你孩子会没有吗?”江若岩推开挡在前面的张世峻,去安慰大姐。

张世峻呆呆愣愣地站着,无神的眼里写着绝望,略显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曾经多么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的脸顷刻之间变得沧桑、失落,所有的美好和幸福都如昨日黄花离他远去,他,被隔绝在她的心门之外。

“孩子……没了……”他的嘴张了又张,所有要说的话都化成这一句。

维系他和江似玉关系的孩子没了,他们刚刚建立前来的感情呢?他们说过的未来呢?他不敢问。

医生来查房,护士换过一瓶新的点滴,端来一杯水和药喂江似玉吃下,半个小时后,另一名护士端来一碗糊状的流食嘱咐江若岩喂给江似玉吃。

江若岩舀了一勺米粥,放在唇边吹凉,递到大姐面前。江似玉摇摇头,眼泪再次喷涌而出。

“大姐,你多少吃一点吧!不吃身体怎么受得了?你才刚做完手术!”江若岩眼看大姐掉泪,自己也跟着流泪,眼泪滚落到粥里都没有发现。

江似玉只是摇头,落泪。

化石一般的张世峻终于有了动作,僵硬的身体迈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床边,不敢太靠近,停在半米外的距离,暗哑着嗓子劝:“似玉,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自己的罪孽太重,不可饶恕,孩子已经没了,你……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不要太过伤心了……”

“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孩子已经没了?说得多轻松!你滚!这里不欢迎你!”江若岩连碗带粥一起泼向张世峻,张世峻只是闭上眼,抹了把脸,依旧雕像一样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江似玉。

江似玉没有抬眼,幽幽地说:“我们离婚吧!”

“对!离婚!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大姐我支持你!”江若岩瞥了张世峻一眼。

张世峻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嚅嚅地问:“你……决定了?”

江似玉用力点了点头,时至今日这段婚姻已经没有再维持的必要,至于那刚刚萌芽的爱情,终究抓不住。

心,好疼,那种空落落的虚空感挤压着她的胸腔、曾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小腹,那个无数个日夜与她相依相伴的小生命,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失去才知道拥有就是幸福,而那个给了她幸福的男人残忍地剥夺了她的幸福。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到刚刚萌动的柔情似水,回不到以前的相敬如冰,回不去了。她无法面对这张曾经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脸,即使这张脸曾经如此深刻或模糊地陪伴她度过十年的光阴,即使她觉得自己开始试着爱他。

都不重要了。

“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如果你能过得幸福,我答应!明天我叫律师来办手续。”张世峻叹了口气,再看了江似玉一眼,转身。

他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打开,穿着无菌衣的江中恒喜气洋洋地进来,刚想张开口说什么,发现了落寞的张世峻。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招呼了上去。“你这个混蛋还敢来!老子当初瞎了眼放着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选了你当女婿,满以为你会疼爱似玉,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跟女人乱搞还差点害死我的女儿!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只听得耳光响亮噼啪作响,等到看清张世峻的脸时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两边的脸颊肿了起来,红红的带着鲜明的五指印,异常的触目惊心。

张世峻动也不动任由江中恒打骂,等到他打了累了,打得没力气了。

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江中恒更为光火,甩了甩酸疼得手,再次扬起。

“爸,算了,不要打了!让他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他!”江似玉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倚着枕头虚弱地说。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有他的,张世峻深情地凝望着江似玉,最后一次以丈夫的身份关怀:“似玉,走到这一步实在非我所愿,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补偿对你还孩子的伤害,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代替孩子离开。如果离婚能让你心里好过一点的话我愿意,只求你好好的,千万保重。忘了我这个罪人吧!好好生活!再见!”

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无从说出口,张世峻黯然转身走出病房。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江似玉茫然的大眼无助地盯着门上的某一点,气息微弱地说:“小岩,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北京,离开张世峻,离开江家,到一个没有背叛,没有争斗,没有伤害的地方去。带我走!”

任凭江若岩和江中恒、薛莲怎么劝,江似玉打定了主意离开,要不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一刻也不想在医院里呆。

转到普通病房,她的身体恢复得不理想,情绪很低,每天都在紧张、焦虑和担心中。

张世峻的律师来跟她谈离婚事宜,宣布张世峻将名下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部给她,并将公司所有股份都转到她名下,问她还有什么要求。

人都没有了,还要钱做什么?江似玉凄然一笑,淡淡地摇头,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这些钱和房产、股票我都不要,只要离婚!”

从业这些年,律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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