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老大,我恨你!”
第七节 老洪的家人
二十天的军训终于结束了。在这二十天里,我们用汗水和鲜血证明了我们自身的素质。(鲜血,一次,我们在跳马比赛中,我一个不小心,用的劲儿太大了,把当跳马的小林给按趴下了,我也趴到了地上,手掌上擦破了点儿皮,流了0。001CC的血。)当班长站在我们面前,宣布这次军训圆满结束的时候,他的眼里居然有些湿润。他说:“同学们,在我们一起训练的二十天里,我对大家的确是非常的严厉,甚至有些苛刻。可是,我们军训的目的就是要煅炼同学们的意志,增强同学们的体魄,所以请大家能够理解。今天我们终于圆满的完成了这次任务,说实在的,我有点儿舍不得大家。和同学们在一起,使我重新找回了快要被我遗忘的学生时代的感觉,我现在真得希望能和你们一样重新回到学校里做一名快乐的学生。我已经决定,我回到部队以后,一定要好好复习去考军校。同学们,军训结束了,我不在是你们的教官,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做那种亲如兄弟的好朋友!你们愿意和我做朋友吗?”班长的话再次让我们沉默了,过了一阵,我心里突然一动,笑着对班长说:“班长,对于你刚才的话,我真是太感动了。我非常愿意和你成为兄弟一般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是亲密无间的,所以,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决定,”说道这儿,我回头向兄弟们使个眼色,接着说道:“班长在训我们的时候,曾N次使用了天残脚和弹指神通这样残忍的招数虐待我们,为了公平,我要把这笔账讨回来!”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得后面“万佛朝宗”、“童子拜佛”、“猴子偷桃”的叫声响彻云霄。班长落荒而逃。
别看我们闹,其实我们早已经把班长当做朋友了。我们常常在休息时一起聊天,甚至相互开玩笑取笑对方。这样的打打闹闹,可能算是男生们一种表达友谊的方式吧。
晚上当我们躺在床上时,还有一种仿佛在梦中的感觉。军训就这样结束了。可是我们好像还是可以听到楼下紧急集合的哨声和教官那俱有地域性特征的口令声。平时训练完,我们头一挨着枕头便都呼呼大睡,连罗汉的呼噜声都影响不了,可是今天躺在床上,我却翻过来调过去睡不着,只好瞪着眼睛发呆。过了一会儿,我听到小胡的床也在不停地响,看来他也没睡着呢。我轻轻地问:“喂,睡着了吗?”只听得五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到:“没呢,睡不着。”我吓了一跳,我天,原来大家都在数绵羊呀。眼镜老大说:“干脆咱们先别睡了,大家聊聊吧。就说说自己的家。”其它四个人都说好。我有点不太情愿,并不是我觉得自己的家有什么丢人的地方,而是我不想告诉别人我家的困难,也不想被别人同情。我想在这三年里边和别的同学一样去生活,去完成自己的学业,而不是靠别人的照顾。可是,我却不想骗人,因为我不会说谎话,每次一说谎都会被人家看出来。记得初中时,我们班一个比较霸道的同学把班里窗户上的玻璃给打了,老师问的时候,别人都很坦然的说不知道,而我却一眼就被老师看出来是说谎,结果被狠狠地训了一回。后来,我还问过老师,她怎么就知道我是在说谎呢?老师笑着说:“你说谎的时候,声音都变了,和平时大不一样,不光是我,全班的同学都听出来了。”就这样,每次我瞎说的时候,都会被人家一眼识破。唉,这也是我的一个软肋吧。
眼镜的家里是做生意的,从他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开始做买卖了,算得上是世代经商吧。小胡的父亲本来是村干部,不过这几年也和别人和伙开了公司,家境很好。阿建所在的地区是全国草莓基地,所以他家主要种植草莓。罗汉和小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员,所以家境也还算过得去。他们都说完了,就等着我说了。我决定还是不瞎说了,毕竟我们是要一起生活三年的好兄弟,没有必要去瞒他们什么。
我点着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说道:“我的家和你们的都不一样。我的爸爸是一名工人,我妈妈是一个医生。本来,我也应该和你们一样,无忧无虑的度过自己的童年,可是自从发生了一件事情之后,我们的生活就完全改变了。”
“在我四岁那年,爸爸得了重感冒。特别的严重,治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地好转过来。那时的单位很照顾他,上班后总是让爸爸做比较轻松一点儿的工作。爸爸感冒好了没几天,有一个工友生病住院了,领导觉得照顾病人相对于和繁重的劳动来说是很轻松的活儿了,就让爸爸去照看他。可是,那个工友得的是肺结核,你们都知道,这种病是要传染的,而爸爸感冒好了没几天,抗病能力很差,所以妈妈知道了,执意不肯让爸爸去做这个活儿。爸爸觉得领导都这么照顾他了,还要挑三拣四有点儿太过意不去,就不听劝告地去了。可是没过几天,爸爸就被传染了,而且比那个工友病得还重,从肺结核转变成了胸椎结核。他的病情发展的太快了,很快胸椎的脓包就包围了神经,以至于全身开始麻痹。最后,经过几次大手术,虽然命保住了,可是却永远无法再站起来。从此以后,伴随着我长大的是爸爸痛苦的表情和妈妈的泪水。所以,我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能做很多的事情,洗衣、做饭、提水、扫地,别人都说这个小孩子挺懂事,我只是觉得这样帮妈妈做点儿事,妈妈就会减轻一点儿负担。就这样我慢慢长大了,家境却并没有变得好些。爸爸的工厂换了领导,每个月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工资也常常不给发。还有每个月大量维持病情的药费也不给报销了。我们每个月就只有靠妈妈的工资来维持,所以我除了买必需的东西外很少再花钱的。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所以现在你们看我有一些吝啬,也是习惯使然。我很怕浪费钱,因为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妈妈和爸爸节省很长时间才能积攒起来的。”
我说完了,把吸完的烟头扔到的地上,突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也宽敞了很多。看来,把心里积压的事情和好朋友聊一聊,真得可以让自己放下沉重的包袱,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需要有朋友的缘故吧。
我又说:“各位兄弟,今天我把我的家告诉了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再对别人提起。我想要一个和你们一样的环境去学习和生活,不希望别人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我。行吗?”
眼镜老大说:“老洪,看来你比我们都懂事儿的多,从今往后,我们就不叫你小五了,叫你老洪吧。”小胡说:“好,就叫老洪吧,这家伙的心理年龄可比我们大多了。”眼镜接着说:“老洪,咱们是好兄弟,你放心,我们不会戴着有色眼镜看你的。所以,即然你不希望我们泻露你的秘密,你总得给我们一点儿好处吧。这样吧,明天就要准备上课了,你负责打扫宿舍一天怎么样?”
这样的事我当然会一口回绝,可是顶不住众人的威逼利诱,最后,只好眼含着热泪答应下来。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老大,你实在是太奸诈了,你不去演那些大奸臣,实在是太浪费资源了。你站在那儿,都不用演了。我我我命好苦哇!”
第八节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军训结束,我们随即开始上课。开始几天,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坐在课堂上总是心不在焉,有时候老师讲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真不知道原来学习时的劲头都跑到哪儿去了。就好像是那时已经把精力都用光了,一考完,整个人都松懈了,再也无法紧张起来。好在这时候的教授一般对我们的要求远远没有那时的严,我们也就都得过且过。不过,有一次我却撞到了枪口上。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物理老师是一个治学严谨的中年人。高高的个子,脸色嘛由于他上课总是黑着脸,所以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黑的。他说话很快,和他的脾气一样。有一次上物理课,我听着听着就有些发呆,继而渐渐地往周公爷爷的家走去。正要进门的时候,却听得一声炸雷似的怒吼:“洪志,请你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问题?什么问题?我没有听到啊。老师提问了吗?我迷茫地站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那几个正在幸灾乐祸的“好朋友”,实在想不起刚才听见了什么,只好再问老师一次:“老师,我没听清楚刚才的问题。”物理老师的脸更显得黑了。“我的问题是:什么是地球引力?(当然实际上老师当时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只不过我对于物理实在是不通,所以并不知道应该写什么样的问题才好,所以只好把我唯一记得的一个问题放在这里了,好在只是小说,各位还是一如继往地将就着看吧。)”这次,我倒是并没有迟疑,非常干脆地说:“老师,我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非但现在想不起来,当时我都不是特别的清楚。具体的情况是其它人事后告诉我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老师充分发挥了他嘴快的特长,在三十秒之内,连问了我十七个问题。当然我是一个也没有回答上来。这就让老师火冒三丈了。城门失火,当然会秧及池鱼,而我们班其它的同学都是一个池子里的鱼,当然一个也没有跑了。老师决定临时考试,现场出题,下课交卷,得分记入平时成绩。同学们叫苦连天,现在想来,还真有点对不起大家呢!
有意思的是,过了几天后物理老师在课下和我们聊天时,还向同学们打听过我,问我是不是家里特有关系,不然就凭这点本事能考到这个学校来吗?天地良心,我真是考上来的。有读者作证。
不知大家还记得我还是班里的生活委员吗?这个官除了管原来说的那些事情外,还要负责班里的劳动。在一次全校卫生检查中,我们班因为黑板没擦干净被扣了分,让我非常恼火。你不要小看了这些分,我们学校的班级评比制度全靠这些分,每个月底根据分值排出班级的名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