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这样哪叫义父!?”莫心荷心痛至极。同样是自小被人收养,她的生活是那么幸福无忧,而他竟然过得如此凄惨!
绛月的视线飘向没有尽头的远方,“门主他经常作恶梦……梦到亲眼目睹双亲死于火海中,何培夫站在火中狂笑的情景……以及双亲死前所说的遗言……”
“遗言?”
“鹰——记得帮我们报仇!”莫心荷的思绪被可怕的讯息震得支离破碎!义父真的会杀人!?不,更令她在乎的是夏侯鹰死去双亲的遗言。“他的双亲真的这么说?”
“据我所知是这样没错……”绛月搞不清她为何这么问,抬眼间,赫然发现她满面的泪痕。“莫小姐——”
“不会的……鹰的双亲不会叫他替他们报仇的……应该是叫他快逃才对……否则的话……鹰就太可怜了……”话说至此,莫心荷已经完全被万顷的悲伤吞噬,失控的号啡痛哭。“太过分了——”
绛月本想伸手去安抚她,不过理智还是克制了感情的冲动。他费了很大的气力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平复,恢复身为门主近身侍卫应有的冷静和自制。
他果然没看错,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内心却无比坚强的女子将会改变门主的世界,他深信,同时更期待。
“很抱歉,我失态了……”莫心荷以哽咽的声音说道,眼角依然浮挂着大颗的泪珠,“对了,你知道鹰喜欢吃什么吗?”
绛月被问住了,他老实的摇摇头,“门主的菜单一向都是由御厨设计的。”他和玄日只负责检查有没有毒。
是啊!他怎么从没想过这点!绛月深深自责;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感到很欣慰!这个女孩真是不负他的期望,已经从“你们门主”改口成“鹰”了吗?他的眸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满足笑意。
“这样好了!”莫心荷一个清脆的弹指,神采奕奕,笑容可掬的朝绛月走过去,脸上早已不复见方才的泪痕。“这儿有厨房吗?”
“是有……”那是专门设计来给门主或门主夫人一时兴起亲手做羹汤的雅兴时候用的,不过现任门主还不曾用过就是了。
“太好了!你等一下——”莫心荷如脱兔般,轻快活泼的蹦到茶几间坐下,快笔一挥,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写好后眉开眼笑的递到绛月面前。“请帮我准备这些材料。”
“这是……”绛月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顺手接下单子。
“我想做我的拿手好菜给鹰当午餐啦!”莫心荷娇俏可人的眨眨倩眸。
绛月恍然明白,豁然开朗的道:“绛月这就去办!。”
这女孩果然是个奇迹!以往被抓来红门帮会总部的人质,从没有一个要求自己亲自下厨,而且还是做菜给门主吃的呢!想着想着,他不禁加快步伐。
※※※本来绛月还担心莫大小姐会心有余而力不足。再怎么说,她大小姐总是风谷最高权力中心的“代理人”之一何少昂的未婚妻,能不娇生惯养已属难能可贵,更何况现代女子,有几个的烹饪手艺是能令人期待的?
然而,当那香味四溢、外形令人垂涎欲滴的“局烤什银海鲜”出炉时,他心中的疑惑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好一个莫心荷,手上功夫真不是盖的,尤其在他拗不过她,替她尝了味道之后,对她的手艺更是赞不绝口。
“真的好吃吗?”忙得香汗淋漓的莫心荷,还是不太放心,一次又一次的追问。这是她的拿手好菜,她是不怕会失败,就怕不合夏侯鹰的胃口。
“我保证门主会喜欢的!”绛月像大哥哥在哄小妹妹似的鼓励她。
一开始,他还担心自己会因为何培夫的关系,而连带对这个无辜的女孩也有恨意,没想到这会儿,先前所担心的事不但没发生,反而是对她的好感与日俱增。
“谢谢你,绛月哥哥!”莫心荷很喜欢绛月的体帖和善解人意。她一句“绛月哥哥”
甜得绛月心情大好,对她的呵护之情油然而生,“你的衣服有点脏,脸上又沾了污渍,快去洗把脸,顺梗洗个澡,我拿衣服给你换。”
他突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正有此意呢!”莫心荷心无城府,大方的接受他的好意。
※※※该死!该死!该死!
沿路上,夏侯鹰不断的咒骂自己,他的愤怒连香径两侧的绿树都能刻骨铭心的感受。
然而,他无怨无悔的双脚,依然情难自禁的朝自己的寝宫疾速移动。
他到底在干什么!?高高在上的红门门主竟然为了那丫头一句:“一定要回来陪我吃午餐。”而加速整个上午的议事速度,且当骄傲霸气的烈阳霸住穹苍的正中央时,他便完全管不住自己迫切想奔回那丫头身边的心。
情感与理智激烈拔河间,他已经火速抵达“留园”门口。
“欢迎回来!”
在夏侯鹰辗转挣扎,陷于进不进门的踯踏迷倩时,绛红色的镂雕门扉伴随着一句甜腻、令人全身舒畅的轻唤悠闲安适的敞开。
霎时,夏侯鹰被眼前彷若梦境却鲜活无比的绮景慑去了所有的心魂,连呼气、吸气的自主权也拱手出让。
该死!她怎能用这样的魔法魅惑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思绪、他…所有的一切!
飞瀑般轻柔飘逸的长发,柔中带俏的被泄在莫心荷楚楚可怜的双肩两侧和背后,火红的短柚旗袍密不通风的紧紧包裹住她那少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过的玲珑香躯,胸口那只用最高级金线娘绣而成的金黄色不死鸟,用它的华丽与骄傲勾勒出她那股柔中见刚的出尘气质。她香躯散发出来的每吋讯息,全都异口同声的诉说着,她是多么适合如此的妆扮。
“你怎么了,快进来吃午餐罗!”莫心荷被他那像会烧尽世上万物的灼热视线亲吻得全身发汤,再不阻止他的“超强热线”只怕她会连走路都不知该先提左脚还是右脚了。
讨厌!他怎么这样看人家啦!她也是第一次穿旗袍,尤其是这种帖身至极的紧身妆扮,可能的话,她也不想穿的。可是她舒舒服服的沐浴完毕后,绛月哥哥给她的就是这件衣服嘛!而且绛月哥哥还说,这儿除了这样的衣裳,就没有其他的了,偏偏她原来的衣服早已湿透。无计可施之下,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件衣裳与她的身体做“亲密交往”
的;说起来,她也很委屈、很无奈呀!他居然还这样盯着她看,害她困窘死了。
“你这身衣服……”
“怎样!?”你敢说很拙、很可笑我就踢你!莫心荷仰首瞅住他的杏眸中盛满这类的警告。
“很漂亮、很适合你!”早已被她迷得七荤八素的夏侯鹰,无法聚焦的心,哪里有多余的空间去发掘她杏眸中吐露的威胁,他只是唇随意转的老实道出没有任何杂质的赞叹。
他天外飞来一笔的只字片语,像一杯马丁尼与伏特加调和的烈酒,方滴进她不设防的心口,便已烧灼她的全身,化为一片放肆的火红。
“真……真的吗……不可以骗我哦….!”在过度的兴奋所引发的阵阵耳鸣中,莫心荷听见自己细微而带着喜悦的声音,不听使唤的逸出发汤轻颤的唇瓣,胆大妄为的造访他的双耳;她含情脉脉的双眸,亦自作主张的助阵,带点无辜的气息停格在他的深情凝睇间,一瞬也不瞬。
“是真的!”夏侯鹰敢发誓,他绝对没有命令自己采取如此脱轨荒谬的行动,只是,在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巡弋制止前,他的感情已经先下手为强的全面背叛。待理智与感情在他的心之法庭前对质互控的此刻,他的手早已执迷不悟的托住她滑嫩的下颚,而他持续发烧的唇瓣,早已霸气十足的帖上她的,而且在帖合的瞬间溶合成一体,再也分不开,也不愿分开。
好无礼的臭男人!他怎能不经她允许就狂妄的夺去她的初吻,攻掠她未曾接受爱情洗礼的心田,用她无法抗拒的魅力攫获她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让她在欲拒还羞与眷恋难舍中交错徘徊,忘情的勾抱住他散发着掠夺者特有的强势男性气息的颈项,任由自己的感情狂野奔放。
八月,早已告别红河河畔多时,夏侯鹰以为桂花的淡香不应在深秋的版图上流连,但是他确确实实从她的鼻息间嗅到芬芳的桂花香,甜甜的、清清的、幽幽的,世间女子都是这样的吗?抑或只有她特别?他不懂,也不想懂,更没有多余的闲暇懂,此刻的他只想拥抱她,抓住永恒。
“为什么哭?”夏侯鹰惊觉她眼角晶莹的泪珠,一颗心不由得绞疼,像是被人无情的柠干所有的血液似的。
莫心荷无言,只是报以更多的热泪。
“……别哭……不准哭……”夏侯鹰用足以迷惑世间女子的嗓音哄她,并以无尽热情却不失温柔的唇吻去她盈眶热泪。
他不要她哭、不许她哭,他会心疼!
“不准哭……听到没……不准……”他不知该如何才能止住她的泪,只是以他熟悉、懂得的模式处理;早已忘了先前曾发下的重誓——“下次她哭时,他就不再多言!”
这个笨男人,连该用什么方式止住哭泣中的女人都不懂,只会傻愣愣的用笨拙的温柔下达命令,难道没人教过他吗?莫心荷既没力又好笑,却有更多的心疼。
“是我弄痛你了吗?”该死!早知碰触她那比玫瑰花瓣更为娇柔的唇瓣会让她痛得落泪,他就该更加温柔小心的。不!不!他应该制止自己粗鲁莽撞的唇去碰触她的;也不行!她的唇瓣好像强力磁石的化身,他身不由己啊!“这样好了,我下次会更轻、更小心的。”他信誓旦旦。
凝望着他那刚毅好看的俊颜,莫心荷不禁破涕为笑。
这男人居然以为她哭是因为…唇边的哭意像湖心的涟漪,愈扩愈大。
夏侯鹰呆住了!
“你为什么不哭了?”好笨拙的问法,他十分懊恼气馁,无奈却寻不着更高明“你希望我继续哭吗?”明知道他的意思,莫心荷却忍不住想捉弄他。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方式待你,才让你不再落泪的,如此一来,下一次我又不小心弄哭你时,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夏侯鹰急切的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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