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最远的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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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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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么没用这么狼狈。

男生看了一眼紧张的她,哑然失笑:“在写生?”

春衫薄,犹记旧时光 4

手握画笔的女生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笑着点点头。

男生侧身看她的画作,女孩子往旁边让了让,隔开一些距离。

微微有些紧张。

学校里,叼着棒棒糖拿着小镜子的女孩子们说起陈以航,总会用上身形挺拔这样的词语,大概是学长总给人一种傲立风雪中的错觉。

温和之中带着些许疏离,走路喜欢单手插着裤兜,遇到熟悉的同学会微笑点头。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他,男生的侧脸隐在光影里,身上淡淡的清香让她想起了蔷薇花。女孩子走神了。

“这里,这样画会好一点。”女生讶异地看着他从自己手上拿过画笔,极自然地开始重新勾勒线条。

说不清为什么,看到她蹩脚的画画技术,陈以航便忍不住想帮她指正。

“学长也会画画!”女生看着一片腐朽在少年熟练的笔触下渐渐风姿摇曳起来,由衷惊叹。

“嗯,学过一些。”

刻意不去想她画画时倔强的神情,还有鼻尖上细密的汗珠。

偶尔几句问答,陈以航并不热情,反而还有些冷淡。女孩子却毫不在意,看着画渐渐灵动也跟着手舞足蹈起来:“这里,还有这里也能顺便改改吗?好棒啊!”

陈以航停下来看了一眼女生,她的眼里全是兴奋的光彩。

滞了一下,男生温柔地笑笑。

“素描啊,关键是对形的理解和掌握。要注意绘画中的边缘线,对就像这样。”

“是这样吗?”

“嗯,这样就好很多了。”

本来沉浸在画画里面的女生猛然发现学长竟与自己离得这样近,耳边忽地就失聪了起来。

他再说些什么已经听不清了,周遭同心情变得一样静谧。蓦地:“学长以后能不能教我画画?”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极力压抑期待的声音,还有清澈若水的眼神。

陈以航默不作声。

良久淡淡说道:“你出门时有没有留心天气预报,过会就要下雨了,先回去吧。”

意料之中的拒绝。

女孩子默默收起画板,他已经往前走了好远,像是刻意拉大的距离。女生的神色里没有委屈,今天关于画画的收获已经很多了。都怪自己太冲动,希望学长不会觉得自己轻浮才好。

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男生果然如传言中的那样安静,女生每每想要勾起话题,可一看到他冷淡疏离的神色,就自动缄了口。暴雨来前微凉的空气变成风,灌进了两人之间不算太远也不算近的距离。

天色突然就阴沉地厉害。

男生淡淡开口:“我送你回去吧。”指了指单车后座。

她突然一怔,心底浮起不可置信的欣喜,也许刚刚以为他很讨厌自己只是错觉罢了。只是——

女孩子眉眼间有些犹豫,吞吞吐吐地低下头,迟迟没有答应。

春衫薄,犹记旧时光 5

男生刚想问她,就听到一阵车鸣声。

加长型的银色宝马。

再看了看眼前的女生,不菲的穿着打扮,原来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公主。怪不得那样轻易就说出了教她画画的请求,跟男孩子打得交道多了,就以为全世界的男生都要围着她转了。

女生看他的表情还是一贯的安静,眉眼处隐有模糊的笑意。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不好意思学长,家里司机来接我了,今天谢谢你教我画画。”说完就低头越过他一路小跑着离开,脸颊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

陈以航望着她奔跑的背影,恍惚间又看到了那抹跳跃的马尾。

那个被拒绝的男孩子说。。。。。。她叫杨昱美?

轰得一声。一记闷雷。

绵密夏雨开始侵袭大地,就像一抹冰凉的雾气笼罩山野,慢慢将树梢草地浸润湿透,连脚下的泥土都像是饱蘸了水分的海绵,松软潮湿。

陈以航蹙眉望着宝马离去的方向,肩膀微微发颤,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二小姐,擦擦头发吧,免得着凉了。”

女生乖巧地接过司机递来的毛巾,忍不住回头望了望雨帘里的男孩子,可惜四处都是雾茫茫的一片。一下子就雨下得这样大了。

她小心翼翼擦拭掉沾了水珠的画,满脑子都是那抹飘逸出尘的少年身影。



虽然披了雨衣,回到家时陈以航还是湿的不轻。

男生站在玄关一直维持着手握门柄的姿势,奶奶听见孙子推门进来,等了好久没有声音,忍不住问道:“小航回来啦?”陈以航这才弯腰换下湿漉漉的球鞋。

“今天您没去公园吧?”洗完澡后的男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奶奶。

“今天没去了,昨晚天气预报说要下雨。”奶奶撑起身子朝里屋走,又像以往献宝似的给他找小本子:“我每晚看天气预报可不是白看的,都记在本子上呢。”

男生笑笑:“那待在家里都做了什么,闷不闷啊。”

“不闷不闷,看看电视嘛挺好的。”奶奶说:“倒是中午你蔺阿姨的女儿过来玩了下,才三岁半,哦哟,可爱是可爱得来。。。。。。就像你表妹囡囡以前那样,哦不,还是我们囡囡更漂亮。”

陈以航不动声色地为自己倒了杯凉水,换了个话题:“雨好像吹进了房间里,我去关下窗。”

然后默默走进房间里,记得关上了门。

电话那头连“嘟嘟”的声音,都像是说不出的陌生。

“囡囡啊,我是航哥哥。哥哥想问你,这个周末来哥哥家玩陪陪奶奶好不好啊?”

“但是妈妈说我以后都不可以去玩——”八岁的女孩子仍然奶声奶气地重复着大人教她的话:“她说奶奶偏心不喜欢囡囡,所以哥哥和奶奶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春衫薄,犹记旧时光 6

心底对于姑姑家的最后一丝愧疚也瞬间归整于零。陈以航记起当初决定独自跟着奶奶,回到爸妈刚结婚时在苑薇街买下的房子,将父母留下的遗产完全收回时,所有的亲戚都轮番上门指着他鼻子嚷嚷:“小兔崽子,你以为我们稀罕你那点儿钱,你想承担你就自己去承担好了!你走着瞧,看看以后你出了任何事情,碰到任何困难,我们会不会管你!你不要说我们绝情,你想想究竟是谁先这么绝情的!”

当时以为可以轻松放弃的某些东西,现在发现并不是所有结果都可以照单全收的。比如,越来越寂寞的奶奶。

雨停了。陈以航洗完碗筷,拖了两张凉椅来到阳台上,又掏出不求人给奶奶挠痒痒:“我陪您说会儿话。”

“哦,你作业做完啦?”

“嗯。陪您会。”



“我回来啦!”

女生笑嘻嘻地踢掉鞋子,抱着画板探头探脑进了客厅。“好香啊!宋阿姨今天又煮了什么好吃的啊?”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看到笑意融融的女孩子时,摘下眼镜放下报纸,“荏荏回来啦。今天画了什么,给爸爸看看。”

女生立刻将画板抱得更紧了紧,有些吞吐道:“都湿了诶,下次再给爸爸看吧!”然后逃一般上了楼。

留下客厅里的爸爸妈妈忍俊不禁笑道:“这孩子。”

“啪”一下带上门,杨颂荏长吁出一口气,倒在床上,歪了歪头,然后坐起来叫道:“姐!你在化妆诶!”

杨昱美立刻回头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声点,别让爸听见。”

杨颂荏识趣地凑过来看看,“哇哦,欧莱雅今年刚推出的彩妆品牌,现在国内还买不到呢。”

“那是!”昱美一边细细描摹着眉毛,一边说:“我偷偷求子乔哥哥从法国给我带回来的,要是让爸爸知道了,又得说我。”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转向杨颂荏,说:“喂,你不许跟爸妈说!”

妹妹做了个请安的姿势,笑意吟吟答道:“诺。”

杨昱美开怀笑着弹了弹她的脑瓜:“瞧你这傻样。”

“哦!你打我!我这就去告诉老爸你偷偷缠着子乔哥哥给你带化妆品回来!”

“哎哎哎!”

房间里,两姐妹顿时扭打成一团。

笑声经久不散。

“杨颂荏,你画画技术有长进啊,今天画的这么好看啊。”

妹妹看到昱美正细细打量着学长画的那幅画,脸一红,一把急急抢过护在胸前,“不给你看!”

不想偷偷泄露出心底的小幸福。

妹妹重新将画装好,望着落款的地方,久久出神。

然后认认真真写上——

绿野细雨。初遇。

宋阿姨在楼下招呼着让两姐妹下来吃饭,杨颂荏应了一声。继而收回视线,微微笑了笑。

美玉般温润而安静。

我见过一场海啸,没见过你的微笑 1

清晨六点半。

苏沫的手指久久停留在那条老街的画上,画中大片大片的蔷薇花呼之欲出。果然有些习惯是深入骨血,一辈子如影随形,跗骨不去的。

她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固执地喜欢画画。

拉开厚重如层叠波浪般的天鹅绒窗帘,被白晃晃的光线直直刺痛眼睑。室内温度29度半,已是炎热夏季的开端。一整排硕大玻璃窗紧紧关闭,苏沫怔了一会儿,停在窗框上的手仍没有勇气将它拉开。

宁愿就这么闷热着吧。

去洗手间拼命地用冷水洗脸,她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脸色灰白,像一尾濒死的鱼。

又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收拾完木檀盒子,苏沫下楼。

佣人已经摆好了餐具,徐夜凉见她下来,热情地招呼她过来吃早饭。

苏沫莞尔:“伯父、伯母早安。”

颜正铭朝她笑着点点头。

他们都是极淡泊温和的人,颜氏企业却做的极大。这几十年来,颜家一直风光无限,在凉城占据一席之地。独子颜东致力学医,曾和家里闹过不小的矛盾。不过好在父母极为开明,终是应允他去闯下自己的人生。

颜正铭深凝的目光忽而对上她,笑着问道:“沫沫有没有兴趣到公司里去看看,学学东西?”

苏沫微微一怔,继而放下筷子,轻声笑道:“好。”

颜正铭满意起身离桌,去客厅打了个电话。

正好今天有一场竞标会,高子乔会亲自来接她。

苏沫坐在院子里的红椅上,静默看着手中的书。书皮陈旧,还缺了几页书角,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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