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关系了,从现在开始,她将拥有权势、地位、金钱和……深爱的男人。
她知道他依然爱着那个红发女人,但她有的是时间,冷魈的心,她韩巧嫣也会一点一点地把它讨回来。
恋恋不舍地将视线从他身上调回,巧嫣眉眼含笑地望着台下往来的宾客,她现在可是冷魈的结发妻子,不能失了身份。
鼎沸的人声,穿梭来往的人影,沉浸在欢声笑语中的人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远处那道纤细的身影。
噙着泪,黎海涵穿着黑衣站在树下,望着冷魈的视线有些模糊。
距离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脸。
他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来不及”了?她的解释?他的原谅?还是两人之间的爱情?
疑惑,最终没有问出口,整夜无度的索取,让她身心疲惫,昏睡间终于看见这条路的尽头,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
心碎和心死,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区别。
够了,够了,在离开之前能见他最后一面她应该满足了,可是为什么心里的破洞会越来越大?想贪心将他的容颜看到老。
他们之间早已横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鸿沟那方,是遥远的他……
握紧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她狠狠屏除心里的不舍,转身往夜色里奔去。
在黎海涵离去不久,一道身影急冲冲地朝着内院跑来。
“喂,你要干什么?”眼疾手快地抓住好似蛮牛般往台上冲的侍卫,纪天云不悦地责备道:“没看到城主和夫人正在上面吗?别坏了大家的雅兴。”
莽撞的家伙,大婚之日还想搞破坏。
“纪护卫,大事不好了!”
“什么叫‘不好’?你少触人家霉头。”虽然现任城主夫人他也不大喜欢,但不管怎样城主他总算成亲了,既然大哥都已经娶到娇妻,那他跟雨荷的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黎姑娘她逃走了!”
“你说什么!?”张大口,纪天云一副“你少诓我”的表情看着他。
这么大的事可不能开玩笑。
“属下该死,没有看好黎姑娘。”可是谁料想得到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女子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接连将两个体形是她一倍的大汉撂倒在地。
“糟了!”纪天云面色一白,这一个月以来都还好好的,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奇怪,卫上哪儿去了,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
该死,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知跑到哪儿混去了!
“请纪护卫务必禀报城主,属下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禀告城主。”天要他亡,他不得不亡。
他是那堆无辜的炮灰。
抱着必死的决心,纪天云快步走上台,附在冷魈耳旁低语。
“混帐!”扶手在他的震怒声中碎裂,冷魈握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浮现。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想逃离他,是谁给她这个权利的?在没得到他的允许之前,她这辈子都休想离开他!
未留下片言,冷魈足下一点飞也似的离去。
他不会让她走的,在自己尚未对她产生厌倦之前。
照着荧屏里的地图,黎海涵选择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逃脱路线,奔跑之际,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她,可回过头面对的依然只是茫茫夜色。
根本没有人会来追她。
今天是冷魈的新婚夜,他忙着照顾妻子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在意她的离开,说不定还很乐意少了一个麻烦。
放慢速度,她独自在黑夜里行走。她会自己离开,所以不劳他费心安排,那种对兰姬的待遇她不需要。
人不是物品,怎能随便当礼物送给人家。
泪水滴落,她站住脚,心好痛好痛,冷魈昨晚的眼神就像把刀,毫不留情地刺穿她的心脏,无法承受自己深爱的男人如此憎恶自己、羞辱自己,她惟有逃避。
突然,电脑上灯光一闪,悦耳的铃声响起。
屏幕上瞬间闪现一张大大的笑脸。“哈喽,海涵,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老头子……”望见熟悉的脸庞,黎海涵的泪掉得更凶。
“喂,你怎么哭了?上次不是再邮件里告诉过你,我帮你装上了视频的吗?难不成你忘了?”看见她泪水涟涟的俏脸,黎威仪乱了手脚。
摇头,黎海涵哭着喊:“你快来接我,我要回家,我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我要回二十一世纪!”
她已经无法坚持,看到亲人关爱的眼神,过往的孤独和寂寞轻易将她击溃。
“我错了,我不该认识他、不该爱上他的,我和他生活的时空相差接近一千年,怎么可以恋爱,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她发狂地喊,忽而又笑出声。
“不过没关系了,你马上就会来接我的,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尔后又蹙起眉,“对,回家……这里什么都不是,我才不要留在这里!”她大喊。
看着黎海涵恍惚的神智,黎威仪在心中大叫不妙,她的情绪相当不稳定,难道真的出事了?
“海涵,你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天色太暗,她已经分辨不清。
“你那边安全吗?”他没忽视她脸上的紧张和戒备。
用力摇头,黎海涵慌促地说:“他们会来抓我回去,把我关起来。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为什么没有人肯相信我!”
“海涵,你冷静一点!”她这个样子让他没办法安心。“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不要关机,我……”
话还没说完,她身后有道黑影一闪。
“小心!”
在没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手中的电脑被人夺走。
“站住!”拼命追赶着前方娇小的身影,黎海涵感到一阵眩晕,长期的营养不足让她体力遽减,气喘吁吁。
终于,奔跑的身影在石桥上停下,她立刻追上去。
电脑不能丢,否则永远只能在这个时空游荡。
老头子会找不到她。
“真是想不到,我费劲心思拆散你和冷魈,他竟然还是在礼堂上弃我而去。”独自扔下她面对众多宾客的错愕和猜疑,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
他脸上的焦炙叫人一目了然,不是一时忘了她的存在,而是心里根本就没有她。
“巧嫣?”黎海涵怔怔地看着她,满脸意外。
拆散?
“是你陷害我!”好阴险的女孩,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的城府。
她才多大?十七还是十八?
没回话,她笑得邪恶。“知道吗?拿别人的东西叫小偷,抢别人的东西叫强盗,你两者皆是。”
抢了冷魈的人,偷了他的心,“狐狸精”的称号她还配不上,顶多算是淫娃荡妇。
她让自己在婚礼上出了大丑,不得轻饶。
“你所谓的‘东西’是指冷魈?”通常女人为难女人的原因只有一种——男人。
紧张地看着她在手心里把玩着的电脑,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她摔下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湖水,电脑若是掉下去,才真叫玩完了。
“你很在意这东西?”握紧手中冰冷的硬物晃了晃,她满意的在黎海涵脸上看到慌张。
“它是做什么用的?三番两次看见你使用它。”刚才还有陌生男人的声音从里边传出。
抓住她句子中的“病语”,黎海涵厉声责问:“你跟踪我?”
难怪她老是在进出门时遇见她,原来不是偶然,是她早就计划好的预谋。
“不对,不对。”她展露的笑容纯真得像个孩子,却藏不住眼底的狠毒。“不是我跟踪你,是夫君自己亲手逮到你奸情的。”而她只不过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下药的人是你?”看着眼前巧笑倩佳的女孩黎海涵感到越来越害怕。
“谁叫你的贴身侍女太笨了,茶水被掉包也不自知。”意思全是芸香不好,是她疏忽大意才让她得逞。
窒了窒,她屏除心头那份惊讶。
不能把芸香牵扯进来,她已经不能再伤害任何人,所有的苦水,她独饮。
“你真的那么恨我?”
“没错,谁让你总是腔走我的东西。”巧嫣撇嘴,满脸都是轻蔑之色。
无奈地摇头苦笑,果然是小孩子的心理,认定了的玩具就不许别人碰。
雨荷都比她成熟。
“冷魈不是东西,所以他不会属于任何人。”他向来都只是忠于自己,没有人能左右他。
“随你怎么说吧。”从桥栏上跳下,巧嫣脸上净是阴骘之色,“反正只要你消失了,他就会永远属于我。”
说着,她从衣袖里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你要杀我?”惊恐地退后一步,黎海涵瞪大眼望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用如此狠毒的手段。“你不怕事情被揭穿?”
“沉了你的尸体,何来证据?”不答反问,她相当满意她脸上的恐慌。
“是吗?”咬住下唇,黎海涵的脑筋飞快转动着,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巧嫣是真的会杀她,她没刀没枪,何来反抗之力?而眼下惟一的优势只有……
先下手为强。
眨眼间,她冲到巧嫣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中的匕首踢进湖里,反手把她的左臂扭到身后。
“把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我会离开,不再见这里的任何人,你想要的东西也会永远属于你。”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别笑死人了!”眼神一厉,她将右手里的铁盒用力向着湖中心掷去。
“住手!”没料到她会这么做,黎海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坠入水中。
失去了,她如蜜般甘甜的爱情,和那个再也找不回的挚爱男人,以及她逃避伤痛的惟一机会。
“不要!不要!”她不要继续在痛苦中的煎熬中生活下去,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她不是已经脱离了吗?怎能一再陷入!
转身,她朝着身后的人狠狠甩出一巴掌。
捂着被打肿的脸颊,巧嫣笑得不带感情,“没有它你就回不去了,留下来我才能慢慢折磨你。”至死。
她不会还手的,脸上的伤和骨折的左手是她欺负她的最好证据。
“为什么?我已经把一切都给你选择退出,你却连生存的机会都不给我!”
理智彻底崩溃,雨点般的拳头不断落在巧嫣身上,疼痛迫使她连连后退。
“住手!”怒斥声从夜空中传来,一道身影从两人头顶掠过。
在黎海涵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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