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不浪费时间的作法,而且也可以很有效率的得到英代要的答案。
当然,他也就可以不必窝在这种地方了。
正当他这么忖著,门突然开了,而且是往外开。
他闪避不及,就这么被门板撞上。
“啊!”叫的不是他,而是开门的女人。
“我不知道外面有人,你没事吧?”她一脸紧张的检视著他的脸。
而他,看见了她。
双眼皮、小嘴巴,白皙而细致的肌肤,瘦削而迷人的尖下巴……她的脸上不施脂粉,而那突显了她的清灵之美。
她看起来既年轻又青涩,但眼底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
是她吗?她就是姊夫的情妇?他必须说,他有点震住了,因为她不像他印象中那种情妇。
但英代姊说她一个人住,他想……不会错了。
“先生?先生?”见他发怔,她轻声唤他。
她的声音轻柔悦耳,而他有点恍神了。该死,他是怎么了?她可是介入英代姊婚姻的第三者!
猛回过神,他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我没事。”他说。
“ㄜ……请问有什么事吗?”二十五岁的河合拓音看著眼前的高大男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男人身形高大,穿著剪裁简单却显露出菁英气息的西装。他有两道浓长的三角眉,看起来相当有男子气慨。
他的鼻梁高挺,褐色的眼睛熠熠有神,既专注又炽热。他的唇饱满丰润,平整的下巴有一道凹窝……他看起来是个东方人,却又有著西方人的感觉及味道。显然地,他是个混血儿。
在她的生活中,她不曾接触过混血儿,对她而言,他们通常只出现在时尚杂志或电视上。
总之,她有点看傻了。
“我……”在看见她之前,他曾想过直接问她,但现在,他竟说不出口。
他不知该说什么,他认为直接问她是否是京田诚一的情妇,是件非常残忍且无礼的事。
于是,他改口了——
“我刚搬来,住在二楼一室。”
“噢,”她微怔,“你住我楼下?”
“是的。”他点头微笑,“我姓……”他警觉到自己不能告诉她真实姓名,因为姓桂的不多,姓桂又名叫英浩的更少。
他一旦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就等于暴露了身分。如果她是姊夫的情妇,一定知道他妻子娘家是如何的显赫。
“我姓角谷,角谷和朗。”角谷和朗是他助理的名字,借用无妨。
“你好,我是河合拓音。”她说。
听见她亲口证实自己就是河合拓音,英浩也确定了她的身分。是的,她就是那个“疑似”介入英代婚姻的第三者。
不知怎地,他的心突然一阵抽痛。
“角谷先生?”发现他脸上有奇怪的表情,拓音疑惑地问。
“嗯?”他回神,硬挤出了笑意。
她直视著他的眼睛,“还有事吗?”
“没有,我不打扰你了。”他礼貌地颔首。
她弯腰一欠,“哪里的话,以后请多多指教。”
“那不打扰你休息了。”说完,他转身下楼。
他感觉她是个有良好教养的女性,虽不是出身尊贵,但一定是在严谨的教养下长大的女孩。
这么纯朴的女孩,怎么会变成一个四十六岁男人的情妇呢?姊夫要是早一点结婚,都可以生出她这么大的女儿了。
她条件很好,不只样貌姣美,又有出众的气质,这样的女孩为什么要跟一个中年男人在一起?是恋父情结,抑或是有经济方面的考量?
如果是跟钱有关的话,那么她显然是押错宝了。姊夫并没有提供她高级又奢华的享受,他甚至连一个像样的住所都无法给她。
思索著的同时,他已然来到二楼一室。
打开门,捺下开关,看见屋内的一切,他当场咒骂出声:“该死!”
住在这种破房子里,不出三天,他一定会生玻如果不是想起英代姊那忧愁可怜的样子,他铁定夺门而去。不过既然他已经答应帮忙,如今也只能硬著头皮住下。
反正只要一确定她跟姊夫真的是那种关系,他就能离开这里。
但一想起她,那种奇怪的感觉又袭上他的心头……她跟姊夫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她是他的情妇,她却实在没情妇的样子。
说她不是,那么姊夫又为何在她这里进出而被英代姊发现?
在他见到她之前,他心里对河合拓音这个介入他人婚姻的女人,有著不好且先入为主的感觉。
但见到她之后,他发现她跟他心里所想的那个河合拓音,有著极大的出入。
他想,任何男人见了她这样的女人都会想爱她、呵护她,只要她发出需要照顾的讯息。
她对姊夫发出那样的讯息吗?而姊夫就跟所有男人一样,忍不住想呵护她这样的柔弱女子吗?
“唉……”他往床上一躺,瞪著天花板。
接著,他的眼睛在室内迅速的溜了wωw奇書网一圈,然后又是一叹。
看来他若真想在这里住下来,还真的得费一番工夫。
明天一早,他就找人来小小整修一下,顺便替他把一些电器产品更新。
闭起眼睛,他试著不去想这里是多么的不舒适。
隐约地,他听见楼上的脚步声。
他听得出来,她走得很小声、很小心,像是担心影响到楼下住户般。
唔,果然是有教养的女孩。他心里想著。
因为没睡好,英浩比平时提早一个小时醒来。
他疲倦地在床上又躺了半个小时才下床,梳洗过后,他准备在上班前先回家一趟。
下了楼,走到停放在楼下的宾士车旁,他拿出钥匙。
正准备开车门时,后面传来悦耳又熟悉的声音——“你早,角谷先生。”
因为这个姓是借来的,他一时还没适应,怔了一下,他回过头。
“你早。”
是她,而且她一身中规中矩的套装,似乎正要出门上班。
“这是你的……车?”看见他正准备开这辆宾士车的车门,拓音露出猜疑的表情。
开宾士车、穿手工西装的他,居然会搬进这种老旧的公寓里?
直觉告诉她,他是个值得怀疑的人。
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就常告诉她,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不仅得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对周遭一些奇怪的人事物更要特别提高警觉。
她想,这位昨晚突然搬来的角谷先生,就合乎“奇怪的人”这一项。
觑见她怀疑的眼神,英浩知道她怀疑的是什么。
“不,是老板的车。”他随口说道。
“老板?”她微怔,蹙眉一笑,“你老板真大方,居然把宾士车借你开?”
“不是的。”他反应快,毫不犹豫地编了个故事,“昨晚陪老板见客户,他喝挂了,所以我开车送他回家,然后开他的车回来,我开的是国产小车,不是这种进口轿车。”
听见他这样的解释后,拓音不疑有他。
虽然妈妈曾那样耳提面命过,但她看他实在不像是坏人。
“你上班吗?”他话锋一转。
“是的。”她点头。
“不如我送你一程吧。”他主动出击。
虽然他刚才打算先回家一趟,但现在他有了另一个计画。
他要尽快跟她熟稔,然后旁敲侧击得到正确的情报及讯息。在送她上班的途中,他一定能问到一些什么。
“不,我搭地铁就行了……”
“没关系,也许顺路也说不定。”他勾唇一笑。
尽管他平时不常笑,但他的笑容带著致命的魅力及吸引力。
迎上他褐色的眸子,拓音心头一悸。
“你在哪里上班?”他问。
“大手町。”她说。
他忖了一下,“顺路,上车吧。”
“ㄟ?”她一怔,“不,真的不用……”
虽然他不像坏人,但对她来说,他还是个陌生人。她个性谨慎小心,从不跟陌生人打交道。
“你怕?”他睇著她,以他迷人的电眼注视著她。
她微顿,“怕?”
“对。”他点头,“你怕我心怀不轨?”
“不,不是那样的,我……”她涨红著脸,不知所措。
看见她这种羞涩又失措的表情,英浩心里又是一阵奇怪的蠢动。
她真的不像是那种破坏他人婚姻的女人,不过也或许她就是用这样无辜又羞涩的表情迷惑了男人。
而可怕的是,他对她似乎也有点……
不,她迷惑不了他!
他知道自己所为何来,他知道自己有任务在身,他……他不会糊涂了。
“我的公司离那里不远。”说著,他绕到乘客座,打开车门。
“不,不用麻烦……”她的脸更红了。
他睇著她,淡淡一笑,“一点都不麻烦。”
“但是……”
“我们是邻居,也许以后我也有麻烦你的地方,不是吗?”说著,他深邃的眼睛紧锁住她,“我说真的,上车吧。”
迎上他的目光,拓音发现自己真的拒绝不了他。而这是她第一次拒绝不了别人。
“好……好吧。”她蹙眉一笑,“那就麻烦你了。”
“别那么说。”他一笑,“请。”
她走到乘客座,上了车,然后他替她关上了车门。
开著车,英浩一路往大手町的方向走。
“你在哪里高就?”他开始不著痕迹的调查她的“底细”。
“京田建设。”她说。
一听是京田建设,英浩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跟姊夫京田诚一绝对有关系。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不只在京田建设上班,还可能跟姊夫在工作上有非常密切的关系。
“不错的公司。”他撇唇一笑,“我猜你一定是社长秘书之类的吧?”
这又是试探,当然,她并不知道。
“不,不是。”她不假思索地摇头,“我只是一般的粉领族,负责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作。”
“噢?”他挑挑眉。
只是一般的粉领族?那么她是怎么跟身为社长的姊夫搭上线的?
“角谷先生呢?”她望著他,“你又在哪里高就?”
“我做保险的。”他说,“你需要吗?”
她撇唇一笑,但眼底却露出一丝哀愁。
“我不需要。”
“现在很少有人不需要保险。”发现她眼底的愁绪,他有点讶异。
“我没有受益人。”她说。
他微怔,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没有受益人?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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