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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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公子的女人-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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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那残忍的掠夺不知怎的渐渐缓和了、放慢了下来,不知几时,他的舌尖开始转为诱惑撩拨勾惹着她的,她呼吸一窒,背脊不禁窜过一阵强烈的栗然。

一股陌生的奇异感觉随着他邪恶的温柔舔弄吸吮蔓延全身,她深深战栗,本能地想逃开这远比刚刚的伤害还要更令人心慌的灼热悸荡。

然后就像一开始那样的迅雷不及掩耳,他的气息和热度倏然消失在她敏感的唇瓣上。

她怔怔地望着他,微微红肿湿润的樱唇娇艳欲滴,带着一丝茫然的傻气。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深幽幽的眸光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秋桐下意识地碰触着自己的唇,他浓厚狂野的味道仿似还留在上头,她微微晕眩,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堂堂温家的教养,也不过如此。”男子微微一笑,笑意冷得令人打颤。

秋桐顿时如遭电极,猛然自恍惚中惊醒过来,想也不想便甩了他一记耳光“你、你这个天杀的混帐、色鬼!你凭什么对我——”她眼圈红了起来,怒火中烧。

“有意思。”他英俊脸庞因重掴之力微偏过头去,却只是若有所思地轻触颊上热辣辣的印子。

“有什么意思?”她恨恨地瞪着他,手背拚命擦着唇。“呸呸呸!”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令人胆寒心慌的深邃眼神盯着她,然后一如来时,迅速而无声地走了。

秋桐呆呆地望着那个黑沉沉的背影,冷冷地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他被她掴了一耳光,居然没有生气?她还以为他会咆哮地拧断她的颈子。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他究竟想做什么?

“可恶!”火辣辣的羞愤涌了上来,她愤然地猛擦着自己的嘴,泪水不争气地滑落了下来。

真是撞了邪,见了鬼!

可恶!可恶!

下次就别让她再撞见他,要是再撞见……她非杀了他不可!

第二章

泰福客栈

“主子,您可回来了!”

高大剽悍的疤脸汉子在看到主子推门进来的刹那,不禁松了一口气,急切地迎上来。

另一旁的年轻贴身长随柱子赶紧将泡了整晚,焖出甘苦香味的天山人参茶恭恭敬敬地奉上,也忍不住担心地碎碎叨念。“主子,您下回可别这样说也不说一声,就自个儿出去了,没让大武或是我跟着,我们不放心哪!万一要出了什么事——”

齐鸣凤淡笑,接过参茶啜饮了一口。“能出什么事?”

大武皱着眉头,忧心地看着他。“主子,您的脸——”

他轻碰了下犹红肿热辣的颊边,“没事,被野猫抓了一记。”

“野猫?”大武一愣。

说话间,柱子已经打好了热热的湿帕子。

“主子,来,擦把脸舒服些。”

齐鸣凤坐了下来,接过热帕子擦拭过脸庞,低沉道:“你们别像娘儿们啰啰唆唆的,我还会让人欺负了不成?”

说的也对,主子不去欺负人,就阿弥陀佛了。

柱子笑了起来,挠了挠头,不过还是取出了一盒清凉润玉膏,“主子,快快抹上会好得快,也舒服些。”

“不妨事。”他微笑。“你当我是娘儿们,受不得一丁点疼吗?”

“主子,话不能这样说,您身分何等尊贵重要,若有个什么闪失——”大武还是眉头深锁。

“不会有闪失的。”齐鸣凤淡淡地一笑,修长指尖若有所思地摩拿着下唇。“真正该担心的不是你们,也不是我。”

大武和柱子迷惑地相视一眼。

主子这指的是……“对了,主子,您出去的时候,戚少爷飞鸽传书来了。”柱子陡然想起,忙自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折迭得方正的纸条。“主子。”

齐鸣凤浓眉微微一挑,打开了纸条,目光专注浏览着内容。半晌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冷笑。

“主子?”柱子紧张地问。

他将纸条搁在烛火上,看着焰火渐渐吞噬了那张纸条,直待纸化成灰烬才放手。“没事,都去歇着吧。”

“让柱子在这儿伺候您,我到外头守着。”

大武忠心耿耿地道。

“不,你们都去睡吧。养足精神,明儿还有事忙。”

大武和柱子相觎一眼,只得听命依言。“是,主子,您也早点歇息。”

待他俩退下,细心带上门后,齐鸣凤环顾着这晚间才住进的宽敞高雅厢房。

这是城里最气派最上等的客栈,也是最昂贵敞亮的上房。

烘烤得暖暖的暖炉子,淡淡的松木香气飘散,只是当他目光一触及熟悉的“飞”字雕花窗,脸色蓦地一沉。

齐鸣凤站起身,大喊一声:“大武!柱子!”

房门被匆忙推开,大武和柱子冲了进来。

“主子?怎么了?”

“我们换客栈。”他声音森冷僵硬。

“现在?”大武和柱子一呆。

“立刻。”他冷冷地道。

“是是是,马上换!”柱子动作奇快,马上收拾起来。

“主子,有什么不对劲吗?”大武环顾四下,面露警觉。

“没什么不对劲,我就是一不想住这儿。”

话说完,齐鸣凤已然拂袖大步走出去。

早晨。

秋桐烧足了炭,舀了一瓢水搁进大锅里,转身打开米缸的盖子,随即一愣。隐约见底了。

雪白的米粒以前像座小山一样,盛满在大米缸里,无论怎么舀,永远也不见短少。

可是现在,送米粮的伙计已经几时没亲自送上门过了?

“不行,得想想办法。”她咬着下唇,湿湿的手在衣摆上拍了拍。

本来不想再找账房先生支着大宅里该吃该用的钱粮,怕让早已严峻的温家财务更雪上加霜。

之前小雪天真地问她,为什么不把府里昂贵值钱的玩意儿偷偷拿去换银子回来?不管是古画,或是古董花瓶,甚至是那对对珍贵雪白的象牙箸,总能换得极好价钱的。

可是她怎能坦白地告诉小雪,就算为了府里财务着想,身为奴婢怎能瞒着主子拿府里珍宝出去典当?

更何况最珍贵的好东西都在老夫人屋里,是她最后的一丝骄傲,尊严与风华。

她卖得下手吗?

唉,看来还是得找老司先生,商量看看坊里这季收益银钱是否可以上缴进府里了?

不过话说回来,账房老司先生昨儿已经被遣离温府,温府打今儿起就没有账房先生,她还能找谁商量呢?

秋桐止不住满满的心慌,摇摇头,还是先把米淘上洗净了,倒进沸腾冒泡的清水里,搅了两下。

桌上的菜蔬是她在花园里自己种的,鱼也是池子里养着的——原本的富贵锦鲤被她瞒着老夫人偷偷捉去卖了,改换了草鱼、鲢鱼,一旦她舍不得杀养在自己小屋后头的鸡。

冬天快到了,得留着好炖给老夫人进补,还有拜神祭祖供年节团圆饭用。

她吁了一口气,疲倦地蹲坐在地上,手上拿着火钳子拨弄着炭火。

好累……她好累啊……“秋桐姊姊,秋桐姊姊!”小雪大惊小怪嚷嚷着跑了进来。

“什么事?”她迅速站了起来,恢复冷静。

“别这么火烧眉毛的,慢慢说。”

“大门外……来了好多好多人。”小雪顿了一顿,迟疑道:“都是绣坊丝场里的工人。”

秋桐脸色微微一变,强抑下心慌。“他们怎么会上府里来?若真有什么事,不是该由陆掌柜处理着吗?”

她知道“漱玉坊”经营艰难,但再怎么着总有大掌柜、二掌柜管着。

而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老夫人,照顾好这个家,还有,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帮忙撑起“漱玉坊”。

可是她还没想到法子,还没想到啊!

“我去看看。”她匆匆往外跑。不忘回头喊:“小雪,顾好灶上的粥,当心别熬焦了!”

“嗳。”

“还有,别让老夫人知道。”

小雪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秋桐才跑近大门,就听到了外头吵杂的喧闹扰嚷声——“我们要发薪!我们要吃饭!”

“老夫人再不出来解决,我们就罢工!我们、我们就告上官府去了!”

“可怜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这份工养活啊……”

“为富不仁!苛扣压榨我们这些穷人血汗钱,你们不得好死呀!”

“呜呜呜……”

外头的叫嚣愤怒悲痛听得秋桐心惊肉跳,脸色微微发白。

紧紧拴着门的老季伯手足无措,正慌着,一见她来,像见着了救命菩萨般松了口气。“秋桐姑娘,快,快想想办法,他们就快冲进来,我快拦不住了!”

她定了定神,开口道:“打开门。”

老季伯一惊。“秋桐姑娘?”

“他们真要撞,这门再结实也顶不住。打开门,让我出去跟他们说说。”她语气平静的说。

“他们就是要钱……”老季伯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是干活儿糊口饭吃的,他又何尝不知他们的苦楚呢?

若不是这个家还有秋桐姑娘顶着,若不是还念着……唉,说不定他也会变成他们其中之一。

“老季伯,开门吧。”她轻轻地道,“是温家对不住他们,是该给他们交代。”

没奈何,老季伯只得战战兢兢地开了门,秋桐举步走向群情激愤的人们。

门外众人见门开了,正要冲涌上来,却没料到出来的是个纤柔秀气的丫头“各位都是“漱玉坊”里忙事的叔伯姑婶吧?”秋桐开口,声音清脆悦耳脸迎人。

“你是谁啊?看模样是个丫鬟,丫鬟能济什么事?”

“快把老夫人请出来,我们要找老夫人!”

“今儿老夫人一定要给我们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在这儿不走了!”

众人愤慨叫嚷着。

秋桐看着路上经过的行人都好奇地围观过来,不禁心下一紧,赶紧陪笑道:各位,不如咱们到坊里说话吧。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委屈,也知道大家想说什么就这么堵在大街上也不好说话。咱们到坊里,你们慢慢地一件一件说,我一定尽力帮忙。”

“你算老几?连大掌柜、二掌柜都没敢应允我们了,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一个丝场的壮汉工人粗声粗气地吼。

“对啊对啊,说不定又是哄我们的,千万别信她!”

“老夫人就在里面,咱们进去要老夫人帮我们作主!”

见场面又要鼓噪起来,秋桐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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