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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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年华-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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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说:“不吃了,现在还不饿。”

“那行,等回家再吃,吃鸡蛋不?”

“也不吃了,坐不多长时间吧?”

“不长,八九个小时就到了。”

这时俺们对面来了三个人,具体说是两个人夹着一个人,被夹着的那个人手上也有一副夹子。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俺认为被夹着的人应该是犯了某种过错才被赏了一对手镯子。

俺四舅呢,比较好管闲事,先问那被夹的人:“哎,兄弟,犯了啥事儿?”

押送那位先生的两个便衣之一说:“采花大盗。”

俺心里直嘀咕:“那武侠小说里的采花大盗是看过不少了,现实里的采花大盗嘛,今儿个还是头一回见到。”

那“采花大盗”比俺年纪也就大几岁,坐在那边儿闲瞅着四处车箱说:“还行,车票有人帮着交,吃饭有人花钱请,免费住宾馆,生活乐无边呐。”

四舅和俺会心一笑,这厮蛮有趣。一个警察对四舅说:“这家伙犯了不少案,挺能跑,到处抓也抓不着。通辑悬赏也逮不着。前几天好不容易在沈阳那边儿抓着的,从青岛大老远跑沈阳去了,你说他能不?”

俺四舅表示称赞:“挺能的,哎,那你钱从哪儿弄?”

“采花大盗”继续观察车厢说:“碰着哪个中学就在门口截着,一个学生有时候就能赚个百八的。”

哦,俺们听得懂,说白了就是打劫。

“那碰见不给钱的咋整?要报警呢?”

“采花大盗”看了看俺四舅说:“不会打出去抢钱那是纯找揍呢,我总结了打仗的一点经验。第一是要快,要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都是古人的道理。第二是要准,要准!人最脆弱的地方就是眼睛和肚子、太阳穴这些地方,第一拳先打眼睛,打眼睛。第二拳打肚子,一般两下就差不多了。第三就是要狠!要狠!光打着没力气也是白打。啧,我打人从来没失手过。”

俺四舅点点头称赞说:“还行,有两下子。”

虽然俺四舅这么说,俺还是有点不以为然,明显着这次要不是失手就是没打过人家俩警察,要不咱们怎么碰巧看见这位仁兄的狼狈像了?

一个警察也同意俺的看法说:“这小子能不能打不知道,倒挺能跑的,抓他的时候跳窗户、翻障子,可哪儿蹿,后来也是沈阳的同事配合着堵住的,要不就我们俩个还真逮不着他,挺能耐的。这小子坐车坐船从来不买票,也不知道人家咋没逮着他偷票。”

“采花大盗”多加了一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俺四舅就在一旁笑,俺不吱声,因为在外人面前不太爱讲话,就在到处学么着有没有啥好看的东西,看犯人俺比较不习惯。

俺四舅忽然问:“那采花是怎么采的?”

这也是俺比较关注的问题,“采花大盗”咳了一声没言语,警察见有俺这种学生在也不好讲这种问题,其中一个警察对另一个说:“我先去上厕所,你看着点他。”接着转过头对俺四舅说:“兄弟,有事儿关照点。”

俺四舅直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

那警察上厕所之后,另外一个警察抓紧了“采花大盗”的胳膊。

“采花大盗”皱皱眉说:“我又不会跑,你抓我这么紧干什么?”

警察当然有点不放心的说:“那没准儿,你也不是跑一次了。”

原来还是惯犯,失敬失敬,当然这话俺不能当着警察叔叔的面儿上说。

这时火车停了一站,上车来一群学生。“采花大盗”显得比较镇静,有个女学生看到他旁边有个坐位就坐了上去,她可能没发现旁边是个戴银手镯子的“大款”。

“采花大盗”旁边的警察叔叔变向提醒了学生妹妹一嘴:“哟,上来这么多‘花’,想不想采?”

学生妹看了“采花大盗”一眼,忙不迭地跑开一边找其他同学了。另外一个警察叔叔上完厕所回来,正听到“采花大盗”说:“这些花一看太‘软’,没意思,采花得采‘硬’花。”

俺四舅忙问:“啥是软花硬花啊?”

“采花大盗”不紧不慢的说:“那硬花就是脾气比较倔的,我比较欣赏这种女人。软花就像刚才那种。”

俺和俺四舅这才明白花的种类,原来俺还以为是牡丹芍药之类的分别,整了半天跟俺想的完全不搭边儿。

俺听着听着想睡觉,就趴在桌子上先睡了。耳边还能听见四舅给两个警察还有那个“采花大盗”递烟。“采花大盗”说:“我这人烟酒不沾,不抽。”

一觉醒来已经到站了,抬头一看“采花大盗”和警察叔叔已经先俺们一步下车了。

四舅领着俺坐车来到本溪市,然后带着俺乘公车到大峪站下车,走不多远就是四舅家。

四舅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对俺说明:“家挺小的,你在这儿就先在三舅家睡,一会儿我带你去他家玩。”

俺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当然没成残疾,大家不要随言浮想。

也不知道四舅出去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脸轻松的表情说:“走,上你三舅家去。”

四舅三舅家的路程最多不过两分钟,上下就隔了一个过道。三舅家座落在道路要冲,门口一口深井,掉下去要花两三秒时间才能喝到水。

四舅把俺领进门,打招呼还得我个人。不过我这人就是不擅长这些东西,所以木在当场。

三舅表面上望去平实普通,长得较一般人要强壮许多,看起来让人有安全感。他见俺来到,先说话:“不认识我啦?”

俺只好挠头说:“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都不太记得了。”

俺四舅马上接口:“刘宝来了,晚上炒几个菜吧,我家你也知道没多大地方,先在你这住着,要不饭到我那儿吃去。”

三舅说:“不用了,我家地方大,睡我这儿吧。”

四舅想想说:“那行,我就不管了,你先忙吧,我一会儿得接班。”

三舅挥挥手说:“你忙去吧。”

四舅一走,三舅立刻下了大炕拉俺出门说:“你舅妈先做饭,走,我带你出去转转。”

俺跟着三舅走出家门,开始逛街,其实就是出去买菜。三舅带俺出去逛了菜市场买了些肉和豆角。

回去的路上,三舅问俺:“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吧,也没怎么学习,整天就写东西玩了。”

“你还写东西?写什么?散文?杂文?小说?还是写诗?”

“啊?那么多啊?写不来,我写故事的。”

“是吗?故事跟小说也差不多,那你文笔怎么样?”

“文笔?什么意思?”

“就是写作水平如何。”

“啊,还行吧,我同学都说我写的挺好的。”

“你一般都写什么样的故事?”

“前几天放假了,午夜影院放的《霹雳五号》,我就模仿写个机器人的故事,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

“哦,你那是意识流的写法,就把一些动物或者其它无生命物体人格化拟人化。日本有个文学大师叫夏目漱石的写过一本书叫《我是猫》,有机会你可以看看那本书。”

俺突然发现三舅是个高深莫测的人物,说的话都跟普通人不一样,完全不像俺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子,虽然俺也没听懂啥是一枝流两枝流的。这就是说人不可貌相吧,俺今天才领悟到这个真理。

“那,三舅,你以前也写东西吗?”

“哦,我写过诗。以前还发表过,在一些文学选刊上面都有我的作品。那时候我还用过‘秦风’和‘诗殇’之类的笔名。”

“那三舅你挺厉害的,我还没发表过什么故事呢。”

“慢慢写吧,有出息。”

俺对三舅忽然一下崇拜起来,崇拜的好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样一个诗人怎么能沦落到城市边缘来了?有可能是为了采风或者是寻找灵感什么的吧,反正俺这种俗人恐怕不能体会。

回家后三舅翻出个本子说:“这里前面是我写的东西,后面是你舅妈和二舅妈写的诗,你看看,也学点东西。”

俺心里边琢磨着二舅妈和舅妈的概念是什么,是不是三舅的老婆叫舅妈,二舅的老婆叫二舅妈。要是这样讲的话,那二舅的老婆可能叫二舅妈,为啥二舅妈会跟三舅一起创作诗呢?

以上想法,纯属瞎想,如有雷同,那不可能。

俺翻到三舅诗集开篇,是一篇名为《流星陨落的刹那》的文章,全文如下: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每一个晚上来临的时候,静静的,在夜空中注视着那无尽的苍穹。等待着那一闪即逝的流星,让它带来我心中的希望,那里的梦想是我现在而又仅存的童话,却又带着我无尽的孤独与忧伤。

我不知何时它又带走了我青春的岁月。

想那天,我的生命也会随着陨落在那无际的银河中,星它也孕着情感。它每天都遥视着,世间的人情万态,经历着同属于人间的一切,孤独,忧伤与痛苦,同样也有着幸福,欢乐与情爱。人们的向往,往往与星际瓜葛着,情系星云,那里边无尽着幻想和向往,那里便是人间的世界,有你,有我,有他。

你便是星,我便是星,他也便是星了,星的参差便形成了。人间的高低远近便也就有了追求与向往,尽管世间万态,它更经历了世间的人情冷暖。却埋藏了,更真的情感。也便孕育了更执著而又更深沉的爱。

寻遍星空却暮然回首,但却无法追系,更饱受着孤寂。等待着心中的启盼。没有那一颗恒星的挚热。我却只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我把我的恒热,给了那个属于我的那个小星星,它的成长损耗了我的青春与光逝。

我便想,失去的年华岁月应在身边,却又在心中的那颗恒星。得到充实的挚(原来写的热字被划掉了)爱。失去的不可能永恒,得到的便不可能永久。我感叹着那牛织星,便有了心中的希望,可是哪一天会得到恒星的挚爱,启盼着那一刻。

我愿将这沉暮的心,增添无限的青春得到充实,便奉献无限苦。渡河沙,让空寂多奏一曲新的快乐。让我来思谁,和幻想走出这童话,进入你永恒的挚热光环,人间便完美一切星迹,也便多了两颗璀粲之星。

看完了这篇诗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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