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行了。”
想到这儿,俺开口说:“差不多得花八块钱吧。”
俺爷慢吞吞的说:“去什么野营,也就吃口饭,花什么钱呐?让你奶给你烙点鸡蛋饼带着,装一瓶糖醋水什么的你带着喝喝吧。不行我再给你带五块钱,渴了买点汽水啥的,饭不够就买个面包。”
这结果和俺料想的差不多,反正也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俺说完这事情就跑回屋写东西。一边写一边想着,怎么样才可以让自己下得来台,同学们看见俺背着的书包很瘪,准会以为俺怎么怎么地,其实俺也不想怎么怎么地,实在是没办法。要不在书包里面装点什么东西充充样子也是好的。不过早晚要打开书包让人家看到,到时候俺兄弟们再打开俺的饭盒说:“老刘,装啥好东西吃哩?给咱们分分。”
不能那么想,要不然俺就趁吃饭的时候赶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蹿进森林里找个隐秘的地方三分钟内搞定一餐饭,这样大家就少有机会注意到俺带了什么东西吃。想想俺上小学的时候,一天的春游还有十块钱买东西吃,真个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俺越想越感叹,觉得自己死撑的不是面子,是在怜悯自己可悲的自尊心。
临近野营的几天,俺见同学们一个个兴奋地谈论,这时候当然不是谈论武功,而是一个个讨论家里面如何如何替自己筹备野营所需的材料。条件好的甚至把家里载客的大型公车和专业司机(自己的爹)也列在计划之内,为学校多做一份贡献。
“刘则,你家里给你准备什么东西了?我妈给我装的吃的太多了,我一个人也吃不掉,要不分你一半吧,你是男生,肯定能吃掉。”
俺觉得想哭,并不是感动地,而是悲伤地想哭。为什么俺会有这样一个家呢?俺爷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俺在学校里的感受?受人同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恐怕俺比谁都清楚。
“谢了,既然你这么好心,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我帮你背包好了,白吃白喝不是我的作风。”俺嘴硬地说。
王跃这时候一步飞过来说:“刘小姐,劳您大驾帮我也背个包,我也分你一半东西。”
俺挥挥手说:“靠靠靠靠靠边儿站去,你一个大男人家的不帮女士拎手提袋替孩子拎尿布啥的跑这儿来掺和啥?”
王跃说:“照你这么讲,是有点想上厕所。”
王跃刚想跑,俺忙叫住他:“哎,干嘛?想溜啊?说的算不算?到时候真帮你背了。”
王跃俩指头一伸:“OK,I’m going to 尿尿,到时候就让你背了。”
俺一捂鼻子说:“这么大了尿尿还让我背,尿我一身咋整?你当我是电线杆子呐?”
王跃抬起一只脚就要往俺身上踩一边说:“当我是狗是不?现在就尿你身上。”
俺吓得本能地往旁边一躲,撞到张春铃,张春铃掐了俺一把说:“别闹了!老师要来了。”
俺添料转述了一遍:“别闹了小跃子!皇上要来了,还不退下?”
王跃果然跑出教室说:“我尿急,不跟你扯蛋了。”
俺转身对张春铃说:“刚才他要尿我身上,你怎么不帮我插他双眼呐?害我险象环生。”
张春铃没好气地说:“一天哪儿来的那些词儿?还险象环生呢,作文没看你打几分,废话整筐整筐地都不够装。”
俺伸出两指头说:“我作文二十多分好不?你别诬赖我,刘大帅咋也算得上个天才级别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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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是天才你是天才行了吧?天生的蠢才一个。”
“可耐可耐,唉,可怜没人爱呀。”
罗德鑫和陈鹏走过来说:“别泡妞了刘则,找你商量点正事儿。”
俺走过去跟大伙儿聚会。
陈鹏说:“咳,那什么,刘则,野营时候咱们几个带东西放一块堆儿吃,到时候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反正挑自己喜欢的东西买点儿啥堆一包出来,咱们就吃大堆儿行不?”
俺连忙说:“不行不行,我爷就给我五块钱,什么也买不了。”
罗德鑫一捶俺胳膊说:“咋那么外道呢?兄弟们都特地为你想的,再说人多热闹。你那五块钱留着自个儿花吧,有咱们呢你怕啥?都知道你家情况,谁能让你花钱啊。”
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觉得胸口堵得慌,鼻子也酸酸的。
陈鹏一拍手说:“就这么决定了,一般都能带三十吧?就按一个人三十块计帐,到时候一起去买东西,看啥好咱们拿啥。”
“行!就这么决定了……。”
“行!行!”
……。
几个同学替俺做主之后,俺觉得轻松多了,不再研究找地缝钻进去的方法了。
等到野营那天早晨,俺们早早来到学校排队,大书包小书包大旅行包小旅行包装满了公车过道。俺们要分三批走人,每批带两个班出发,俺班人因为排名第六,那也只能排第六走,所以班主任就组织同学们围在一起做游戏。
游戏无非是要大家唱唱歌,跳个舞啥的。因为在野营和秋运会之后的不久还有一天下午要进行班级文艺活动评比。俺班的许多能人为了在那天活动一出彩,这时候必定要有所保留。所以俺班平时不发威的几个“病猫”活跃起来。
先是古少文开头唱个歌,一边还左右扭着屁股跳舞大吼:“我的爱,在等待,我的爱在等待哎矮~~~。我的爱,在等待,在!等!待~~~~~~~~!”
唱完了这两句之后,古少文行了个绅士礼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俺们都光顾着笑了,这小子挺不自觉,也不知道他谢大家个什么,谁也没给他鼓掌来着。
“狗屎不肥田,讨死万人嫌。”俺多这一句嘴。
这时候卢贵宾过来说:“哎,咱们让罗德鑫唱一个吧,你们说行不行啊?”
卢贵宾还是比较有号召力的,他话一落地,大家就跟着鼓励罗德鑫上场:“罗德鑫!来一个呀!罗德鑫!来一个!”
罗德鑫从队伍中大步上前,转身提手当话筒,两只手向前做个挥刀的动作,一声大吼:“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俺们哈哈哈地笑,这时候有香蕉皮和蕃茄啥的,罗德鑫肯定赚一袋子出来。主要不是因为他跑调太厉害,而是动作太夸张搞笑,俺班的文艺评比肯定能指他出菜了。
等罗德鑫绘声绘色龙腾虎跃地表演完毕,大家报以热烈持久的掌声。等到罗德鑫返回队伍后,俺们几个兄弟对他饱以老拳说:“这小子将来演戏肯定能出息。”
( 二十一 )
等大家热闹一番后,公车也开到了。俺们上车一路神侃,其乐融融,顺着大路飞驰,窗外风吹,感觉像在海上乘风破浪,刹时间胸中豪气万丈,气吞山河,河东狮吼:“刘则你傻了?!发啥呆呢?”
俺一见是张春铃在前座位回头吓唬俺,重要的是俺被吓了一跳,差点拄杖落地心茫然。
坐俺旁边的赵统军说:“小铃,你是不是对咱家刘则有意思?媒人这都现成的。恭喜发财,喜金拿来。”说着平伸一只手过去。
张春铃小手“啪”的一声,狠狠地在赵统军手掌上打了一下,响得跟个耳光似地,连张春铃自己打人的手都变得通红,可想而知赵统军的手有多疼。张春铃回过头去偷着笑,附近同学清一色对赵统军行注目礼。赵统军感觉很下不来台。连在前面唠嗑的几个老师都把眼睛挪过来搞视察活动。
卢贵宾起哄说:“那谁,老张,家教也不必要这么严吧?一般跪跪洗衣板就可以了,脸要肿了以后怎么出来混啊?”
赵统军因为看得见老师在前面,没敢骂卢贵宾,随嘴放低音量说一句:“关你什么事儿?”
卢贵宾自讨没趣,只好跟罗德鑫胡侃一通发泄。
俺从后面一拉张春铃的头发说:“哎!老张,过份了。”
张春铃伸出手说:“说什么呢?我手也疼哎,打在儿身痛在母心,听过这话没有?”
赵统军一只手放耳边上说:“什么什么?打在爹爹身,疼在女儿心?好像是有这么一句来着。”
张春铃白了他一眼转过头去。
俺忙说:“老赵,你不是对咱家春铃有意思吧?媒人这都现成的。”
赵统军瞅着俺说:“哎呀妈呀,这家伙咱家春铃咱家春铃地,都叫成这样了,也不知道你俩啥关系。”
俺回嘴:“瞎子都看出来了,俺俩同桌关系。明眼人都知道你对咱同桌有啥想法,你就招了吧。”
赵统军一本正经地说:“瞎子都知道俺们是同学关系,倒是你俩整天坐一块堆儿偷偷摸摸鬼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在捅咕啥玩意儿。”
俺再回嘴:“那还不是研究着咋给你们办喜事来着,这都不理解啊?好心当成啥玩意儿了。”
“她?靠,你知道我平时得怎么看她?我得拿个放大镜往脚下瞅‘哎呀妈呀,这是谁呀?’,她得仰着脖子往上瞅说‘哎呀妈呀,这是谁呀?’”。
“哈哈哈……。”
附近同学哄笑起来。张春铃想还嘴却欲言又止,因为后面坐着的男生多,男生们会同气连枝一致对外。这时候如果哪个男生敢站出来帮张春铃说话,那不是对她有意思就是对她有想法,没有第三种可能性;那男的不是被大家海扁就是被饱以老拳,没有第三种可能性。
过不一会儿,陈鹏忽然说:“王跃,搞个段子说来听听。”
王跃正跟他的燕子聊得开心,听见有人提议,也不吝口说:“行,那我就随便说了。咳哼,就是说有一个老师为了让同学们学习真善美什么的,安排他们每天做一件好事。这老师每天都问那些同学有没有日行一善啊。有一天老师碰见两个学生在一起,就过去问说‘哎,你们两个,今天有没有做好事啊?’两个同学说‘那当然啦,老师的作业我们肯定得好好做呀。’那老师得意的问‘那你们做的啥好事啊?’两个同学说‘咱们扶一个老太太过马路了。’老师一听心里可高兴了说‘嗯,好学生好学生。哎,你们扶人家过马路一个人不就够了,干嘛两个人啊’那其中的一个学生说‘老师别提了,那老太太咋说也不过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