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南好整以暇地搅拌着杯中咖啡,“反正是大生意,三百万的大生意。”
“三百万?”法子一脸“你唬谁”的表情,“你是不是被骗了?”
“才不是。”她板起脸孔,一脸严肃地,“是真的,对象可是家财万贯、叱咤商界的大人物呢。”
“唷,”法子挑挑眉,一副不屑地,“什么人这么了不起?”
她深知纱南向来受不了激,只要多激她两句,包管她什么都说出来。
见法子一脸质疑,她冲动地说:“是调查长河集团的代理总裁须川定海。”
“噢,是这样呀……”法子露出一脸的狡黠。
这会儿,纱南才警觉到自己上当了。“你骗我?”她羞恼地。
“是你太单纯了。”法子闲闲地说,“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侦探的。”
纱南鼓起脸颊,闷不吭气。
突然,她视线中出现了两道人影——
一个是她跟踪了好几天的须川定海,而他身边带了一名约莫三十岁,明媚娇艳,有着姣好身段、漂亮脸蛋的女子。
定睛一看,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二木恭子——那个被二木忠夫怀疑红杏出墙的妻子。
“是他!”她暗叫一声,反射动作地压低了头。
“你干嘛?”见状,法子问。
“是他,须川定海。”她悄声地回答。
法子皱皱眉,“他认识你?”
“不认识。”她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躲什么?”法子啼笑皆非地。
“对喔。”她连忙坐正,故作不经心的瞥着须川定海跟二木恭子。
这几天的监视让她几乎觉得二木忠夫的怀疑是多余的,但今晚……他们两人坐在一角,低声交谈着。
她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只觉得他们似乎很熟。
“他就是须川定海?”法子低声问。
纱南点头。
“真是又高又帅……”望着他,法子露出了仰慕之情。
“喂!”纱南瞄了她一眼,“你想让姊夫枪毙你啊?”
她姊夫不只是个酷帅警官,还是个标准的醋坛子、占有狂,平常就是别人多看她老姊一眼,他也会翻脸。
“他真的是很出色嘛!”法子衷心地说。
“告诉你……”见她一副为之倾心的模样,纱南低声地道,“我在调查他跟别人的老婆通奸呢。”
“啊?”法子几乎尖叫,旋即又警觉地压低声音,“真的?”
“对,就是跟那个女人……”说着,她又偷瞄着那一头正低声对话的两人。
明明一开始,就是要调查他跟二木恭子有无暧昧情事,而现在情况明朗了,她反倒觉得心里闷闷的。
为什么呢?她不知道,也没时间追究。因为约莫半小时后,他们似乎已经要离开——须川定海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饭店套房的钥匙搁在桌上,而二木恭子也旋即收下。
开房间?这是纱南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他们要走了。”法子说。
“我知道。”纱南压低声音,“姊,咖啡钱你付。”话落,她也要起身。
“ㄟ,”法子拉住她,“你不是接了三百万的案子?”
纱南白她一记,“钱还没领到嘛!”
“你这是分明在敲诈我嘛!”法子故作不满地,“是你约我出来的耶!”
“别说得那么难听啦!”她做出一个“求求你”的动作,“事成之后,我招待你去北海道泡汤。”
法子蓦地眼睛一亮,“你说的喔。”
“对啦、对啦。”她敷衍着法子,只想赶紧跟踪须川去。
看着须川定海跟二木恭子相偕走进了房间,纱南几乎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是有“奸情”。
她心里有一种不知名的微酸及失望,原本她还以为假日会跟小孩子一起练棒球的须川,是个正直又单纯的有钱人,没想到他……见他们关上门,她立刻趋前,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紧门板,只不过……这饭店的隔音实在太好,她什么都听不到。
他们在做什么?她忍不住在心里忖着。
下意识地,她盯着手表,开始算着时间。
虽然听不见也看不见他们在里面搞什么飞机,但以时间计算,多少可以推敲出一点讯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纱南心情就越沉重不安。
难道他们真的在……她脑海里开始出现很多限制级的画面。
“浑球,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咧!”她在心里咒骂着。
正当她打算再次将耳朵贴近门板,门突然开了——她失去重心,整个奇#書*網收集整理人往里面倒去,应声撞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里。
“小姐?”打开门正准备离开的定海,疑惑地望着跌进自己怀里的女子。
她一震,这才惊觉到自己撞进了须川定海的怀里。
“啊她惊叫一声,猛地推开了他。
才二十分钟,他就要走了?哇!赴焓隆剐收饷锤撸?
“你……有事吗?”定海望着眼前身材高挑的陌生女子,心里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确定自己从未认识她、甚至遇见过她,但为什么她却在他心里激荡起一股不知名的骚动?
眼前的女子,水盈盈的眸中,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安及疑虑,她看着他的表情很奇怪,就像……她早就认识他一般。
“我走错房间了吗?”为免穿帮,她开始装胡涂。
她假意看看门上的号码,然后不好意思的一笑,“抱歉,我真的走错房间了。”
“是吗?”他皱皱眉头,一笑。
“定海,是谁?”房里传来二木恭子的声音。
“一位迷路的小姐。”他打趣地。
二木恭子走了过来,衣衫整齐。当纱南的视线不经意的与她交会,她凝神地盯了纱南好一会儿。
纱南一怔,因为她感觉二木恭子好像知道她是谁似的。
不会吧?难道二木恭子知道她丈夫雇人调查她的外遇对象?
“真是抱歉……”因为心虚,她赶紧道了歉,旋身走开。
接著,她清楚地听见须川定海向二木恭子辞别。“我先走了。”
他真的要走了?他才进去二十分钟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来开房间,却什么都没做?还是已经做完了?
不会吧?这样快?她皱起眉心,百思不解。
不行,她一定得拿到一些明确的证据,以证明他们两人有奸情,光是用“猜”的,实在太不专业了。
须川定海,我一定会抓到你的把柄的!她暗暗发誓,虽然心底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
第二章
站在镜子前,定海发现他的衣领上印了个唇樱他可以确定——这绝不是二木恭子的。
二木恭子是他大学时交往了两年的女友,在近毕业之前,她提出了分手的要求,原因是——她爱上了另一个人。
他从不曾在二木恭子或任何人面前提起他的家世背景,在所有人眼中,他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当然,二木恭子也一直那么认为。
为了她所谓的“未来”,她选择了一个穿著名牌、从早到晚不停吹嘘家里有多富有的草包。
他没有怪她,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
後来她发现他是长河集团须川家的独子,立刻舍弃那草包想与他复合,但他拒绝了。
不久,她便嫁给了与长河集团有生意往来的日清商事老板——二木忠夫。
“定海,他……他打我……”今天,她在电话里哭得伤心地向他求援。
他没有拒绝她的求救,就算不看在她是他前任女友的份上,她总也是他的大学同学。
“他有外遇……”她哭诉著。
“你确定?”生意人免不了交际应酬,他希望她不要小题大作。
“一定有。”她一副可怜弃妇的模样,“我逼他给我一个交代,他……他就打我耳光……”
“也许他没有,只是你多疑了。”他不是替男人说话,而是他凡事客观,实事求是。
“你是男人,当然替他说话……”她哭哭啼啼地,“而且他跟你有生意往来,也许你根本知情!”
“我跟他有生意往来,但没有私交,不必替他隐瞒或说情。”他严肃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弄清事情真相,不要有个风吹革动就疑神疑鬼。”
於是,他替她安排了饭店,希望她能先冷静下来。
而这个晚上,他跟她始终保持著礼貌的距离,因此他十分确定这唇印不是她的。
“怪了……”脱下衬衫,他盯著衣领上的唇印喃喃自语道:“是谁呢?”
“难道是……”突然,他想到了那个一头撞进他怀里的女子。
当他这么想著的同时,他怱地觉得这枚唇印非常、非常的眼熟。
小小的、淡淡的、粉红色的唇迎…
“可能吗?”他跑到床边,抓起那颗印著陌生女子唇印的棒球。
一经比照,他发现这枚唇印跟棒球上的唇印,有百分之九十的吻合,排除印上时的力量及角度所造成的误差,它们可说是完全符合的。
“不会吧?”他半信半疑地坐在床边,直盯著两记唇印发怔。
如果刚才在饭店房门口撞到他的女子,就是那天被球K到,却匆匆逃离现场的女子,那……她在做什么?
若他的假设无误,那么她说什么看错房号根本就是鬼扯,不是吗?
她……在跟踪他?
“为什么?”他皱起了浓眉,百思不解,“她跟踪我做什么?我曾经酒後乱性做了什么吗?”
他一喝酒就容易变野兽、出乱子,所以他根本不喝酒……他不认识她,但……他急切地想知道她是谁。
看著衬衫上及棒球上的唇印,他淡淡一笑。“如果你们的主人是同一个,那就太好了!”
如果那女子就是棒球上唇印的主人,那他至少已知道了她的样貌。
不管她是否在跟踪他,也不管她跟踪他的理由为何,现在的他可对她有兴趣极了。
为了拿到须川定海与二木恭子通奸的确切证据,纱南决定“深入敌营、刺探敌情”。
於是,她打扮成“清洁阿桑”,混进了长河集团位於目黑的总公司。
进到长河集团总公司的办公大楼,让她见识到了何谓“大型企业”。
以前她也曾当过上班族,而且还是一家颇有规模的公司,但跟长河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别。
“果然是年营收达千亿的大公司!”看著这个气派宽敞又富丽堂皇的大厅,她忍不住发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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