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洗过了。”石藤靖和尽量克制自己别笑出来。这幺紧张的应召女郎倒也突罕见,她以为他是条子假扮的吗?
“我……我想洗!”她不由分说,快速闪进浴室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喝下第二杯酒真是天大的失策,害她的脑筋混沌沌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褪去衣物,扭开莲蓬头,任由哗啦啦的热水流遍她全身,希望能恢复一点神智。
冲完澡后,她面临第二个难题。接下来该怎幺办?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她进来洗沐,浴后就该提供“服务“了,她怎能再穿回原来的纱衣?
她别无选择,拉过门后的浴袍披上,尽量把腰间的袍带打紧。
经过洗手台前,她下意识望着镜中的自己,本来以为会看见一张脸色苍白、惶惑惊慌的脸庞,谁知结果大大令她惊愕。
白皙的脸颊因为洗浴而染上淡淡的粉红,瞳眸泛出汪汪的水意,娇慵羞怯的神色简直就像……像她所扮演的角色。
“老天!”她轻声,前额无助的抵住镜面。
好不容易加强了心理建设,她回到房内,决定照计划行事──运用各种可行的方式让他满足,她便能成功取得“检体“。
视力尚未习惯光度的转换,一阵阵热突然从她的身旁席卷上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里面耗上一整夜。”石藤靖和拦腰抱起佳人,双双跌陷进床垫里。
“等一下……”她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含着波本酒味的吻夺走她一切尝试。
血液以惊人的速度在石藤靖和的体内沸腾。好久了!距离上一次与女人耳鬓磨已经好久好久,他竟然没发现自己这幺想念女人的馨香气息。
他感觉到佳人在颤抖,故意将她的俏臀按向自己,让她感受他的亢奋。一阵锦密的颤抖从她身上震荡而来,满足了他的男性心理。
她的唇柔软而甜美,仿如可口的棉花糖,引诱人多咬几口。他缓缓加重吻的力道,迫使她的朱唇敞开。
浴袍的结已松开,他的手溜上如丝如锻的雪背,犹如抚弄一只柔顺的猫。
黄少贞屏住呼吸,用不着低头检查,便知道抵住她小腹的坚硬是什幺。粗糙的掌心带来一阵异样的触感,她颤巍巍地探吸一口气,含进他充满麝香味的体息。他出奇?暮梦牛除了淡淡酒气,还带着一股淡雅清新的皂香味?
她轻启朱唇想说些什幺,吐出的却是一句轻吟。
与他的强硬坚实比起来,她就像一只脆弱的绵羊。
娇柔的吟哦催发了他迫切的需要,他叠覆上醉人的雪躯。
她的指甲刺进他肩膀,抗议他充满压迫性的体重。
“好利的爪子!”低沉的笑声在他的胸腔内共鸣。
她的浴袍已经完全敞开,他把碍手碍脚的衣物全部褪去,任由它们散落在地毯上。
肌肤接触到冷空气时,黄少贞稍微回复一点神智。
在他拥开浴袍前,她忙从口袋掏出最关键性的东西──一个铝箔色装。
他没有异议的接过来。
她的脑袋仍然迷离昏沉,呼与吸之间净是男性化的气息。心理和生理陷入矛盾的拉锯战。心理上,她抗拒身体的防线被侵略;生理上却不由自主的弓向他,迎接这份刺激的抚触。
骞然间,一股强大的压力试图侵入她体内深处。探测到这股外力,她的肌肉反射性的紧绷起来。
石藤靖和没有太困难便得到他想要的。她咬着下唇,默默承受了他的进袭。
青春期的小手术使她失去那一片薄膜,也省去了事后向他缔造理由的工夫。
她紧闭眼睫,试着让身体习惯被入侵的感觉。
令人意外的是,他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应,意很体贴的停下一切动作,等她僵硬的躯体慢慢恢复成柔软状态。
她微愕的睁开眼睛,望进一双黑眸中,了的瞳孔宛如深不可测的水潭,波光流动。黑潭中央突然窜起火焰,越来越张狂,烧成一片口干舌燥的火热。恍惚间,烈焰幻化成一条翻腾的游龙,将她扯入无底的深渊……
石藤靖和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整个宇宙开始激荡。
他猛烈冲撞她的身躯,她只能无助的弓起身,减缓体内那股庞大的压力。
一阵微妙的感觉从两人身体的连接处升起,她惊喘一声,挣扎着不让暧昧的感觉主宰自己。
雪白的前额凝聚汗珠,她的眼睑紧合,求求你,快结束吧!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抗拒多久。
骞然间,一阵剧烈的痉挛攫住身上的男人,他仰头发出沙哑的低吼。
世界又恢复平静。
她终究是做了!在没有太多选择的情况下。
今夜第二次,黄少贞站在莲蓬头下,让水流冲走身上的气味。
那个日本男人就像一道旋风,漫天袭地的吹刮而来。等风暴过去,事情已经成定局。
她疲惫得暂时无法思考,额头靠着冰冷的瓷砖,只能让水流不断的冲刷身体。
一个吻印上她的肩膀。
她茫然的回过螓首,另一阵风暴席卷而来……
第二章
“赫!”黄少贞从午盹中霍然惊醒,一颗心在胸腔中怦怦狂跳。黏腻绵长的吻仿如跳脱出梦中,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
她环顾系办公室里,几位行政人员和老师犹趴在桌上盹眠,背心随着规律的呼吸起伏。
醒一醒啊!贞,你目前人在系办公室里,你很安全,黄色套装仍然整齐的穿在身上。
午后一点,仲夏的蝉儿嘹唱在树梢,大学校园浸淫在灿烈的阳光中。她用力甩甩头,试着让躁动的呼吸平缓下来。该死的!那夜的偶发早该让十四个经过的夜晚冲淡了,为何仍会在的寤寐中出现?
铃──办公桌上的电话蓦然大响,她赶紧抢在吵醒别人之前接起来。
“贞,我是妈妈。”母亲打了声招呼。
天哪!黄少贞把倦累的脸庞大埋入掌中。又来了!
“妈,有事吗?”按照惯例,她只需要说出唯一的台词,母亲大人自然会负责疲劳轰炸的部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千草耕治的DNA检验结果,竟然和她堂妹上个星期生下?吹男“幌辔呛稀?
这个结果几乎让黄氏家族分崩离析。家族长辈们先前犹自存着一点希望,或许这个小鬼头并非来历不明的杂种。这下可好,孩子的爹不是孩子的娘所宣称的那个人,科学办案、铁证如山,想抵赖也赖不过去。一家子人登时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我骂你贱,你说我无情;其它不相关的族系以着冷眼旁观的心态,边嗑瓜子边看电视,闲暇时拿起话筒,问问这桩父权人伦大剧进展到何种程度。
然后,所有指责忽然流往黄少贞的头上。
“堂姊,你为什幺就不听我的话,罢手别再管这件事呢?孩子的父亲明明是千草耕治,事情却变成这样!”这是她堂妹又气又急的泣诉。
“阿贞,你说,样本是你弄来的,啥子DNA也是你要测的,现在结果变成这样,总不成再说我们委屈那个死丫头!”这是她大伯脑充血似的大吼。
“本来没你的事,你偏要堂这淌浑水,现在家里电话响翻天,找谁应付去?”这是她母亲无奈的抱怨。
骂骂骂、念念念、唠叼唠叼唠叼!这几乎是她过去七天以来不绝于耳的噪音。就像此时此刻,她母亲在电话里都不肯放过她。
“妈,“黄少贞试图在话与话之间插话。”我知道……是……不,你先听我说……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一百遍了,我……”“你跟你堂妹虽然从小交好,但她终究不是咱们家的小孩,何必要惹麻烦上身呢!”黄母与天下妈妈一样,只希望自家小孩的烦心事越少越好。”还有,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六岁转眼就成了三字头,你可别到时候被逼急了,像你堂妹做出这幺不知羞的事,先让人弄大了肚子又找不到男人负责,到时候就算我无所谓,你父亲死要面子的个性也容不得,非打断你两条腿不可,所以你……”“我知道!”黄少贞终于大吼。”我知道、我知道!我得赶快找个男人嫁了,少管别人闲事对不对?这些话你们每个人都重复十次以上,我已经会背了!拜托你不要再讲好不好?我受够了!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跟结婚或怀孕有关的话!”不止是电话内,就连她现场四周也一片无声,万籁俱寂。
黄少贞僵在办公桌前,迎接四面八方投来的审视眼光。
老天爷!她出的丑还不够多吗?红叶中文大学的校风素来端正严明,尤其中国言文学系更是保守得紧,每位女性教员只差不是三贞九烈,倘若她继续表现得像颗濒临崩溃的定时炸弹,下个学期的专任聘书大概不会光顾她的信箱了。
“黄老师?”斜对面的梁老师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没事,我正在和我母亲聊天。”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挂断电话。”何助教,我下午有事,麻烦帮我请个假好吗?”说完,她赶紧拿起皮包,离开犯罪现场。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再会母亲大人的叨念,或是同事诧异的眼光,下午那场重要的约会需要她全心应战。
石藤靖和几乎忘记那个女人的长相。当时天那幺黑,夜那幺美,时间那幺宝贵,无疑赛貂蝉。三天之后他又匆匆飞返日本,更没有时间回思她的长相。举凡逢场作戏,过了便是过了,以后大家咱上相遇不相识,房里相见房里欢。
基于安全考量,他从不接单夜情的款待,然而事隔三周,如今再度重临旧地,脑中无法自主的浮现上次的香艳际遇。既然他必然在本地逗留一个星期,为接下来的夜晚做些安排似乎不为过。
从机场来到喜悦饭店的途中,他下意识的观望每个从车窗外飞掠而过的俏影。
决定了!他要找到她,再续一段露水姻缘。想找到女郎的行踪并不难,只需要锁定上回与她有约的正主儿──那个差点订走一六0二号房的男人即可。比较麻烦的是,对方倘若也是过客,现在可能已经离开本地。
一切听天命!若果真的找不到人,也只能算他和女郎缘浅。
他是个行动派的男人。
刚抵达饭店,两张十元美金的纸钞,外加几句威胁利诱,就让房务人员乖乖调出他需要的资料──千草耕治的大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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