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平,妳是不是想睡了?”他抬起手顺了顺她柔细的发丝,同时让手指穿梭其中,感受那如丝缎的触感。
“嗯……”张绿平乖顺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罗烈在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右手穿过她的腋下,身体微蹲,就这么地将她给打横抱起。
“来,我送妳回房睡觉。”
回房睡觉!这句话,让她倏地张开已然困倦的双眼。
“我不要回去睡觉!”她房里哪有他的怀抱舒服啊?
他的体温,让她不忍离去;他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胸膛,比她床上那颗一压就扁掉的枕头,不知要好上几倍……
有这么舒适的睡觉环境,她才不要回房间睡哩!
她那童稚的可爱反应,让他微微地牵起嘴角,在唇上形成一抹宠溺的笑。
“妳不是想睡了吗?”他仔细地看着她那已然迹近沉睡状态的脸庞。“要是不回去睡,妳想睡哪儿?”
“我要和你一起睡……”她咕哝地说,同时为了证明她所说不假,她抬起手,搂住他的脖子。
她的话让他的身体为之一僵,而这话引发的连锁效应,是立即、猛烈的!
罗烈觉得那原本便已在体内泛滥的欲火,在听到了她的话之后,像是失了控似的,将他整个人席卷而入,在那烈焰下备受煎熬!
“绿平,妳不能和我一起睡……”他说出违心之论。
事实上,他想和她赤裸地躺在一起,感受她那柔嫩的躯体,因他的爱抚而战栗;他要以最温柔的方式,与她整夜温存……
但是,她想要的,可不是他所想的--她要睡觉,没别的,就只是睡觉!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但是,相对地,他要忍受整晚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馨香,却不能越雷池一步;他得看着她就在咫尺之遥,却不能触摸到她……
这种非人的折磨,他不认为自己熬得过!
“不管……”半睡半醒中的她,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拒绝的人。“人家就是要和你一起睡嘛……”
“绿平……”罗烈的意志力开始动摇。“我们……不可以。”
“可以!”这时,她索性挣脱他的怀抱,像只无尾熊似的,整个人巴在他身上,双脚扣在他的腰间,而双手则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不放。
至此,他完全投降!
虽然,他知道与她同睡一床,却不能有所作为,将会像是杀了他般的痛苦,但是,拒绝她如此甜蜜、诱人的请求,却又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
罗烈知道,他将会有个无眠的夜……
※※※
一夜好眠,是张绿平醒来之际,唯一的感觉!
她在床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嘴角带着了个甜蜜的微笑,很满足地往枕头深处偎去--
“咦?”她明明记得,这几天她睡的房间里头,是一个既大又软的枕头,怎么这会儿不但变硬了,还有温度?
她以为是自己睡昏头了,就连四肢感官也出了错误,因此闭着眼睛的她,不死心地再窝一次,可是,感觉依旧相同……
奇了,她的枕头怎么会变硬了?虽然她在自个儿家里的枕头也就差不多是这种硬度,但是她明明记得没从家里带枕头过来啊。
那,这有温度的枕头到底是……
此时,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比她的肤色还要深许多的古铜色肌肤,而由她所见的判断--
这是胸膛……一个男人的胸膛!
“什么!”这个认知,让她直觉地想要自床上一跃而起。
可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她发觉她的腰间,居然还摆着只男人的手臂!
“绿平,妳怎么了?”躺在她身旁的罗烈,在她醒来之际,便已被她的小动作给唤醒了。
“罗大哥?”她勉强撑着手,好让自己的脸颊,稍稍离开他温热的胸膛。“你……我……”
昨晚,她只记得罗烈好心地将他自己的袍子借给她,然后……然后因为太舒服了……她便开始感到昏昏欲陲,再加上他的怀抱真的好舒服……
然后,再醒来时,她已经在他身边、在他床上……
天啊!难不成昨天她就这么地在他怀里睡着了?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她完全不敢看向他的脸,怕在他脸上看到嘲讽。
罗烈有些好笑地看着羞赧地低下头,怎么也不敢看向他的张绿平。
“我不怎么清楚,妳是不是不小心的。”他的大手抚过她向来将之扎成辫子,而此时则是完全披散在肩膀上的柔顺长发。“不过,当我想送妳回房间睡觉时,妳是怎么也不让我送妳回去。没法子啦,我只好委屈妳到我房里,和我同挤一张床喽。”
“不,我不委屈!”她连忙抬起头来,表情甚是认真地说:“真的一点都不委屈!你的床是我睡过的所有床里最舒服的,不但又大又软,而且这被单摸起来既光滑又平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高级货,我能睡到这种床,是我的幸运!”
再说,她身旁又有他这个天然发热器“暖床”,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怎么可能委屈咧?
嗯,虽然她满生气罗泓出的馊主意,害得她在罗大哥面前出模,不过咧,反过来想,她也得谢谢他才是,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罗大哥的怀抱是这么地温暖;他的床,睡起来是如此地舒适!
“哦?”他揶揄地笑了笑。“这张床我睡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它是这么地好。”
“你的床当然好啊!”这时她也忘了不好意思,开始大力地赞扬起她身下这张床的优点。“你改天有空,到我家睡睡我的木板床,你就会知道,你的床简直是极品!”
张绿平这么说,好象是在邀请罗烈与她一同同床共枕,不过此时,她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犯的小差错,仍径自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这张大床的优点。
上过罗烈床的女人不少,不过他倒是从来没遇过,隔夜醒来之后,将他完全地置之不理,仅是一味地称赞他的床有多好多好之类的女人。
他的心情,因为她那纯真又直接的话大好,虽然他宁可她称赞的是他。不过,依这情况看来,若要这单纯的小妮子真正了解一男一女在床上的暧昧情事,恐怕目前还不是时机……
“妳交过男朋友吗?”他突如其来地打断她正在发表中的“床的赞美诗”,而以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张绿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彷佛他刚说了不知打哪来的外星话。
“我说,妳之前交过男朋友吗?”他很有耐心地再问一次。
罗烈有九成的把握,她的答案会是直接的否定,不过基于私心、也基于男人要不得的虚荣心,他仍需要听到她亲口证实。
“我怎么会有那个美国时间交男朋友呢?”听到她这么义愤填膺地说:“我每天不仅要上课、还要忙社团,忙完社团,还要上网收集资料,偶尔还要出门做生意,你知道吗?我巴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可用,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去交个没什么大用处的男朋友呢?”
她的答案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她的理由,却让他不禁好奇了起来。
“做生意?”而其中这点最让他感到好奇。
她这年纪需要做什么生意?看她这对男人欲望仍一知半解的模样,他不认为她会像一些被物欲熏心的女孩一样,找男人做什么援助交际之类的事!
“对啊,就是做生意!我告诉你哦,我可是忙得很哩。”谈起她的专业,同时也是她的最爱,她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说:“我家呢,做的就是在逻辑、科学无法提出合理的解释时所发生的超自然现象造成某些人的困扰时,提供一些服务,以便减少或消除他们的困扰。而我,就是负责与客户接洽的人。”
她的说法,让罗烈这个成天在高科技产业打混的“生意人”,完完全全地听不董。
“妳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
张绿平叹了口气,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简单地说,我家就是专做收妖、降魔、驱鬼之类的生意啦。”
她大伯帮人做消灾、解厄之类的事时,是坚持分文不取的;因为他说修道之人志在济世、救民,根本不应该为这些“义务”,而向人收取费用。
不过呢,她可不这么想,她认为她大伯提供的是“服务”,而不是“义务”;既是服务,那么或多或少都嘛要收点服务费的。
为此,她花了许多的工夫,才说服了她那些坚持理念的叔伯们,也才终于在他们的首肯之下,做起生意来。
当她说完自家生意的性质,发现罗烈脸上神色不定时,她那抗卫本能立即浮现:
“罗大哥,你可不要看不起我们这行业哦!”
她挺直腰杆,用力地捍卫自家祖传事业!
“我们这行业,之所以历经千年而不衰,这就表示从远古至今,人们都是还有这方面的需要。再说,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尤其人不能因为自己看不到、听不见,就否定神鬼之说,这是十分愚蠢的。”
本来,她还想拿历史出来做举证,像什么哥白尼说地球是圆的,结果被当时人耻笑,斥为无稽之谈之类的,可没想到,在她还来不及做进一步的保卫战时,她却听到他说--
“妳说得没错。”罗烈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嘲讽意味。“人,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无知,就否定了一切。”
在遇见张绿平之前,要是有人对他讲出类似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一笑置之,完全不以为意,但,这几天以来,他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的唯物论,神、鬼也许都同时存在这个空间。
“对嘛!”有了他的支持,她说起话来更是铿锵有力了。
“我认为啊,这个社会是愈来愈乱,人心也愈来愈浮动了,也就是说这个社会比起以前,更需要我们的服务!所以,我立下了一个志向,等我毕了业,存够了钱,我就要以连锁企业的方式来经营它,服务更多的人。”
“嗯,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行业。”他倒想不到,这小妮子脑袋里打的原来是这种主意。
“这当然!”经他这么一说,她骄傲地连下巴都抬了起来。“要不然,我去念企管系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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