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回来了?”
罗烈对她的行为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早知道她对钱有分莫名狂热,可没想到她榨钱居然榨到家贯头上--一个八岁小男孩。
“这是我家,难道我不该回来吗?”看她一脸心虚的模样,他决定吓吓她,给她点警惕。“再说,妳难道忘了今早的事吗?”
“今早?”他这么一说,原本赢钱的喜悦也没了,她的身体马上硬挺挺的,浑身好象上了石膏似的。“我……当然没忘记。”
她怎么可能忘记?
为了强调自己今天早上在他房里的“爱的宣言”不是随口说说,她还特地拿了把大剪刀,偷偷地跑到温室,将那些看来很昂贵的红玫瑰全给剪了下来,然后找了个看起来还算顺眼的花瓶,将那些花全给插了进去,送到他门口去。
不只如此,她还顺便写了张小卡,以证明花是她送的!
这么大费周章的行动,她怎么可能忘记?
“我这会儿来,就是要给妳答案的。”
“答案!”听到这两个字,她立即肃然立正站好,准备聆听他的决定。
这时候,罗烈从上装内袋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绒布盒子,同时将它放在她的手心里。
张绿平在他眼神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打开这袖珍小盒子。
“红宝石?”她不明白,罗烈弄了看起来值不了几万块的红宝石戒指做什么。依他的财力,就算把那颗“非洲之星”给弄到手,也算不了什么的。
“不,这是红钻。”罗烈以为女人对珠宝的鉴赏力向来不差,没想到他眼前这个,居然将价值不菲的红钻看成了红宝石。
“红钻?”
她不信地将那枚戒指,拿了起来,对着日光灯左看、右看,只觉得这戒指熠熠生辉、光芒璀璨,倒不觉得这戒指有什么特别的。
“罗大哥,你会不会是被编啦?”她只知道钻石看起来和水晶没有什么两样,倒没听说过,钻石什么时候有颜色了。“这个怎么可能是钻石呢?”
“我想,卖我这颗红钻的人,应该没那个胆子骗我才对。”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是罗大哥,这石头……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以前没听说过有红色的钻石……”
罗烈笑了笑,对她的质疑不以为意,他走上前取走她手心里的戒指,然后走到窗前,拿它对着平滑无痕的玻璃轻轻地划上一道;那原本平滑的玻璃,竟产生了道明显的刮痕。
“天啊!”看了他的举动,她开始相信他手里的戒指上头镶的真的是颗红色的钻石!“它是钻石……真的。”
对嘛,她也真笨!像罗烈这么有钱的人,怎么可能去买颗假货呢?
“红色的钻石!”物以稀为贵,这道理她还是懂得。“那……那……这岂不是很贵、很贵?”
也就是说,这颗钻石需要花上几个零的新台币喽?
“妳喜欢吗?”对于她的问题,罗烈避之不答,反而问起她的感觉。
“当然喜欢!”开玩笑,这么值钱的宝贝,她怎么可能不喜欢?
“很好。”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那么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他的答案?这句话让她皱起了眉头。
“答案?”是她太笨还是怎么地?为什么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呀?“这是什么意思呢?”
“记得今天早上我说的话吗?”罗烈的笑容未曾褪去。
张绿平睁大眼,看了他一会儿,而后娇羞地点点头,脸上的红晕如晒过太阳般的酡红!
他笑了笑,拿起戒指,套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这就是我的答案。”看着她傻楞楞地看着手上的戒指,罗烈感性地说:“嫁给我吧!”
“什么?”他的答案让她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你说……你说……你要……”
“没错,就是妳听到的那样。”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向他。“我们结婚吧,绿平。”
结婚?这两个字冲击着她的大脑!
“你现在是……是在向我求婚?”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满脸笑意的他:“也就是说,要是我答应你了,我就成了你太太?”
她的计画全被他打乱了!
原本,她打算要是他对她“爱的宣言”没什么反应,对她偷来送他的花也无动于衷,那么她本来还打算动用人海战术--
这些日子在罗宅上下,没有人不欠她钱的,要他们当说客来抵帐,应该不成问题;要是再不成,她就以身色诱;如果还是不成,她就……
反正,她想了十来招,可现在也不过才送了花、写了卡片而已,他居然就拿了颗奇珍异宝来向她求婚?这……
这男人也太好勾引了吧?
“难道妳不愿意?”他的剑眉一挑,探问着她的答案。
既然,她说她喜欢他,那么,在那一刻起,她就是他罗烈的女人;那么,冠上名分也只是迟早的问题,既然如此,他们又何需浪费时间?
张绿平有些犹豫地看着他,毕竟她才二十岁,大学才刚念到一半;人生的计画也都还没开始实现……
要她现在就答应成了人家的老婆,着实让她有些迟疑;可当她低头看到手上这枚要很多很多个零的新台币的红钻时,她心里头浮现那日罗泓告诉她的话--
“妳要知道,这一千万根本不算什么!要是妳成了我大哥的老婆,就算是离婚,那一千万也不过是妳赡养费里的零头。”
就是这句话给了她无比的信心!
“我当然同意!”她坚定地说。
是喽,她爱钱嘛,而罗大哥最多的就是钱……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她当然也是爱他的喽!
嫁给了他,两样她最爱的东西都有了,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棒的?
所以说,她当然要嫁给他!
※※※
当天深夜,张绿平看着手指上价值不菲的红钻,愈看它愈是觉得惶惶不安!
“我是何德何能,让罗大哥弄这么个贵重的东西给我啊?”她喃喃自语地说着:“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怎么谁不好选,偏选上我呢?”
罗烈向她求婚之际,她直觉地就答应了,也没去思索其中的前因后果,可,当夜深人静之际,她再反复细想这整件事的经过,却发现疑点重重!
这个呢……也不是她妄自菲薄啦,论长相,她和那个安若兰比,简直就是黯淡无光的小星星遇上半挂空中的皎洁明月般;比身材嘛……
她看了看自己后,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安若兰的身材,和那些超级名模比,可是丝毫不逊色的;而她呢,光是在身高上就差人一截了!
若说她有什么好本领,嗯……做生意!这做生意的强烈企图心勉强算得上是一个本领吧……可这个本领,比起罗烈做生意的本事,又是天差地远了。
这总合来说,她根本没有半点比人强嘛,那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啊?
若说她的勾引招术奏效,这也不太可能,她也不就说了几句话、送了几朵花嘛,连正式动作都没有,他就成了她的囊中物,这实在是……
“呆子也知道这不可能嘛。”她有些泄气地撇了撇嘴。“奇怪,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遇上罗大哥,平常的常识、逻辑推理都到哪去了?”
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现在的确有正当的管道取财了,可这管道,总让她心里觉得很不踏实……
“不行!”自己再在这里胡思乱想下去不是办法,她决定来个釜底抽薪!“我要直接去问罗大哥,他想娶我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
当罗烈关上计算机时,已经接近午夜时分,他习惯性地拉开窗帘,看看外头的夜色,却没想到,看到的却不是他熟悉的莲花池,而是披着大外套的张绿平。
“绿平,妳怎么站在这里?”他急忙地将落地窗拉开,将显然已站在窗外良久的她给拉进房里。
张绿平不安地移动着脚步,双眼四处张望,就是不敢看向他。
虽说,她今儿个会在三更半夜到他窗外“站岗”的原因,便是要向他问个明白,问他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才想与她结婚,可当她面对着罗烈那刚毅有型的酷脸时,所有的话全塞在喉头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她暗骂自己的不中用,然后深吸了口气,安定自己那激烈跳动的心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呃,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问题?”他看了看十分局促不安的她,然后柔声问道:“不管是什么问题,妳可以明天再问也是一样。”
不是他想赶她离开……而是,在这样的密死循环境里,只有他与她、男人与女人……如果,他一时把持不住,那么可以想见的是,今晚就是他们两个有夫妻之责的时候。
当然,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两人灵肉合一的时刻早一点到来,毕竟,男人是需要他所爱的女人在他身下,让他感受她的柔软与付出。
毫无疑问地,他要她!但是,他不愿在她还没准备好之际,就草率地要了她;他要她和他一样,以期待的心,等待它的来临。
“不行!”听到他的回答,她的背脊一挺,神色肃然。“这个问题不能等--呃,我是说我要是现在不问清楚,那我一定会睡不着觉的。”
虽然此刻她身上罩着件厚重的外套,但是她并没有将外套扣上钮扣,而又进了室内之后,她便松开了原本抓住前襟的手。而刚才的动作,则是将她隐藏在大衣里头的好身材,完全地展露出来。
他走向落地窗,开了个小缝,让冷冽的空气透了进来,好让在体内不断延烧的欲火,能有降温的机会。
“什么问题这么重要?”他清清喉咙之后,才勉强将这句话以正常的语调给说出来。
“这问题当然重要!”她认真地说:“刚才,我在房间里左思右想,愈想愈不对劲,所以我才会来问你。”
要不是这原因,她早睡到九重天找周公先生下棋解闷了。
罗烈不做任何意见表示,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将下面末竟的话给说出来。
“嗯……”这对她来说,着实有点难以启齿,因此在开口之际,她迟疑了会儿。
不过她随即重整旗鼓,找回勇气将她要说的话完整地在他面前表达出来--
“是这样的……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她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