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不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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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不恋爱-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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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又不早提醒。见刚才那个服务员准备转身,我忙把手一扬,说给我来份脆肚煲仔饭。没办法了,我已经饿得不死了,差那么点就要两眼昏花了。虽然在火车上狂吃两碗方便面,但好像吃过没五分钟就全消化掉了。

不知道到底等了多久。我刚狼吞虎咽把煲仔饭干掉,一个女人坐在了我们对面,看着我笑,说你就是蔡小财的弟弟是吗?我嗯了一声,再点点头,眼睛一刻也没离开那张跟刷了无数层888 似的脸。对面的女人头发微卷,是烫过的那种,没有扎,不长不短,刚好拖到胸口。眉描得很粗,像两口扔满垃圾的废井;口红也涂得很夸张,如果把那些红抹到公章上,盖个七个八个肯定没问题;我不注意到她的那对耳环,真他妈的大啊,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偷的猪八戒和沙和尚脑袋上那两个圈圈。

高老头想继续装酷,却好像力不从心了,软绵绵地问了句:“你就是打电话到我们寝室那个?阿娇姐?”

女人把鼻子下面那个扁平的公章挪动几下,也就是笑了几下吧,说:“是的。”

我怯怯道:“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说:“想跟你聊聊你哥。他误会了自己!”

女人说话不紧不慢,坐镇大局,游刃有余的样子。她招呼身后的服务员给她上杯咖啡,从她的语气,我可以判断,她是这家咖啡屋的主人,至于是老板还是老板娘就不太好说了。我喜欢狠毒地进行一些猜想,比如现在,我就猜想她肯定是坐台或者做二奶的,或者是做过,现在洗手从良了。按她自己的说法,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她是个有钱男人的遗孀。男人是坐马桶上的天堂:上厕所的时候,突发脑溢血,一头栽下去就没再起来。这种死法很牛的,因为马桶骑到天堂可能就可以当宇宙飞船使了。

三个人都不知道如何把话继续的时候,女人阿娇简单说了说自己的身世,然后把一支女式烟送到嘴边,再掏出一个一次性打火机,“嚓”的一声打燃。那束昏黄中带着着紫色的火苗,那么唐突地烫痛我的记忆、我的联想,还有那些自己怎么也不肯去承认的推测。安眠在抽屉里的那16个打火机,以及其他的很多事情,在那束火苗燃起的瞬间在我脑中纷纷聚拢。

我和高老头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女人,期待她马上开始讲故事。可她只是悠闲地抽着烟,吞云吐雾,当我们不存在似的。我想这应该是她的习惯作风。等一支烟抽到头,她朝我看了一眼,公章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去趟洗手间。她站起来,我便看清了她的身材。非常火爆,我说的火爆,就是那种叫人看了想对上帝发火或者恨不得爆炸死掉的火爆。后背非常结实,腰非常粗壮,屁股非常生猛,两条腿比信海欣的还要大许多倍。看她慢悠悠地往洗手间走,就像看见一个庞然大物在艰难地挪动。

可能是女人阿娇去洗手间这事给了我提醒,她走了没一会,我发觉自己也已经憋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我害怕把宝贝玩意憋坏了,赶紧推了推正在作沉思状的高老头,问他要不要去放水。他像从梦里猛醒过来一样,身子一抖,说,是啊是啊,得赶紧去放,好像急得很了。于是我们香港警察扔定日炸弹似的,争分夺秒地往洗手间去。在门口刚好碰到已经尿毕出来的女人阿娇,她正笑眯眯地接听手机。

无事一身轻,无尿下身轻。我和高老头重新回到座位,女人阿娇却说不能陪我们了,她有个约会,得马上走。我和高老头被她弄晕了,但因为不熟悉也不了解,怎么也不能强人所难,只好也跟着站了起来。我怕服务员叫我埋单,就犹豫中东张西望几下。那女人的领悟能力实在让我佩服,因为她马上就笑着对我说,这里不用埋单的。

走出来,便看见门口多了辆红色的跑车,很洋气,一定很拽。一般都是这样,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我就觉得它洋气,很拽很牛。女人阿娇很优雅地打开车上,很优雅地把身子挪上车,很优雅地把车门摇下,再就是很优雅地把头探出车外。当然,在我看来,她的每个动作都优雅得很辛苦。我和高老头呆呆地看着她,像要搞十里长街送总理,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好,倒是女人先开了口。

“你们先回去吧。”女给朝我们挥了挥手,应该是在搞再见仪式。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来找你?”我无措地向前跨了两步。

“等我电话好吗?”说完女人就把开着的半截车窗也关上了。

我和高老头一言不发,往来的方向走,过马路,又被某某肿瘤医院欢迎了一次。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我们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回学校之后,却一直没再等到女人阿娇的电话。快离校的时候,高老头还陪我去过一次那家叫“蓝色幻想”的咖啡屋,进门时他依然很拽很酷地样子,说找阿娇姐,可服务员再没了第一次的那种热情,而是很莫名其妙地问阿娇姐是谁……

因为偷懒,毕业论文以前根本就没作过任何准备。工作没找好,先毕个业总是必要的。回到学校后,我开始忙毕业论文,天天跑图书馆查资料,把觉得有用的大把大把地复印出来。时间过得惊心动魄的快,眨眼就是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我差点就把自己给整晕了,不过还好,东拼西凑,论文也像模像样地出来了。寝室里也开始热闹起来,并且让我很高兴的事,大家都跟我一样,全没找到工作。一直以来,寝室里在后进这方面,都还挺齐心。

拿毕业论文去给老师看,去的时候还信心百倍,没想却被批得一无是处。

“这种论文也能毕业?”老师把我的心血往桌上一扔,愤愤道。

“请老师多多指点。”张扬久了,偶尔谦虚一回,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那么回事。

“这样子叫我怎么指点?像锅汤,萝卜白菜都往里扔。算我求你了,一篇论文里不要有几个观点好不好?你到底想论证什么,这倒又可以做一篇新论文了。”

“老师批评得是。”

“是不是找了些资料东抄抄西抄抄?”

出站后(3 )

“老师好眼力。”

“好眼力,好眼力,你别跟我贫了,拿回去重写。”老师已经怒不可遏。

“还望老师给点提示。”

“什么提示?”

“你对什么样的论文比较有好感。”

“学术刊物上那些就写得很好啊,我对那种论文有好感。”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我不该抄的,要自己写。”

“唉,我真拿你们这些学生没办法了。我不是不要你们抄,但你们别这里抄点好里抄点,这样抄出来的论文哪还有什么逻辑?”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老师的意思是……”我把“是”字拉得老长,还一惊一乍地瞅着老师。

“我就不多说了,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说得很明白了。”

“谢谢老师,真的谢谢老师!”

从老师办公室出来,我心情大好,一边满脸春光地往寝室里走,一边还进行了自我批评。责怪自己平常跟老师交流太少,常常把老师想得太坏。其实有些老师真的不是坏,而是恨铁不成钢啊。比如刚才指责我论文写得狗屁不通的那位,我就觉得他很少,因为他可以告诉我怎么省时省力地让不通的狗屁通起来。这种老师是有觉悟的,他明白当下是个讲效率的社会。

心情实在太好了,一进寝室我就告诉高老头我的论文过了。高老头难以置信,说你那论文都可以过。我说是基本过了,老师已经告诉我怎么去改修。高老头于是大叫不公平。他选的是另外一个老师的题,都改了三四次了,老师依然告诉他是狗屁。没办法,看人看走眼了是挺伤神。

我拿着毛巾去洗了把脸,以便让更迷人的笑容最大限度地展示出来。回来,高老头正在拿着我的论文拜读,边看边大呼没天理啊没天理。我用膝盖顶了顶他,乐得满脸是花。

“高老头啊,今天天气这么好,我的论文又过了,你看晚上是不是找个地方喝点小酒?”

“没心情。”

“你没心情我有心情啊。哦对了,还叫上盛可以,回学校后都还没跟她见过,也不知道她工作联系得怎么样了。”

“啊,小菜别,我答应你,我陪你去就好了。”高老头放下我的论文,看着我说。

“多个人热闹嘛。”

“不是的小菜,喝小酒拉个娘们多不爽啊。”

“我靠,你以为女人就只用来爽的啊,没见过你这么庸俗的。”

“小菜……”

我正准备拨个电话到女生寝室,高老头也跟了过来,把我一拉,说小菜打个啥电话呢,我们现在先到外边走走,一会找个地方喝酒。他不知道,其实院里已经跟班上的女生都打过招呼,统一了口径,说盛可以生病请假了。学生当中,怕只有高老头一个人知道盛可以疯了。盛可以出事的那天晚上,除了高老头,班上再没别的同学在。

电话通了,是班上长得最丑说话又最嗲的那个女生接的。高老头站在旁边,神色紧张地看着我。

“喂你好,我找盛可以。”

“你哪位啊?”

“哪位?还有人的声音跟我蔡小菜的一样有磁性吗?”

“耶,是蔡小菜呀!”

“是我是我是我,蔡小菜,别耶啊呀啊的,我不想再强调了。快叫盛可以接电话。”

“可以不在耶,听说生病回家了。”

“生病了?什么病?”

“我不知道耶。”

妈的,这女人就知道耶耶耶的,耶得我烦躁得要死,真希望她喝开水都咽死。再见都没说,我把电话叩了。我绕过高老头,走到自己那张桌子旁边,把论文塞进屉子里,然后再叫高老头出门。

“高老头,刚才她们女生说盛可以生病了。”

“是的啊。”

“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早知道了。哦不,刚听你说的嘛!”

“你他妈的,少来,什么是又不是,我就猜到你又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菜……”

“爷爷在此!叫我干什么?快告诉我盛可以怎么啦!”

高老头有时候是跟没长脑似的,或者是少了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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