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及格的情妇是可以有很多声音的。”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那你说够了没?”他冷冷的道。
“不够!我很恨你,真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上天给我的一个大礼,但我错了,你是来折腾我的……”她眼眶泛红。
“没人要你付出感情。”
“我知道,只怪我情不自禁、不自量力,我算什么东西?”
“够了!”他讨厌她的自怜,猛地转身要离开。
黎雪渝不想就这么放他走,她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路。“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
“这是最后一句话。”
康凌群凝睇着她盈眶的热泪,终于点点头,“你说。”
“你对我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他直视着她,无言以对。
“我帮你回答。”黎雪渝凄凉一笑,“性欲是没有,但爱呢?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点爱意?”
他咬咬牙,残酷的道:“对我而言,爱情只有做不做爱,还有跟谁做的问题,而你……”
“什么都不是,对吗?”她痛苦的接下这句有如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的话。
康凌群抿抿唇,冷漠的道:“不错,你颇有自知之明。”
语毕,他大步离开。
黎雪渝瞪着房门,喃喃的说:“我的心房也将从此关闭了,康凌群。”
第十章
隔天,康凌群一直到近中午才起床,因为他一整晚辗转难眠,为自己那些残酷的话而感到不安,甚至有浓浓的懊恼……但这样表明立场后,两人日后该形同陌路了吧。对了,他还得喊她一声姑姑!
他咬咬牙,心里突地涌上一股苦涩。该死的,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他根本不想也不愿和任何一个女子谈感情。
思绪百转千回的他离开房间,立即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好象太安静了,不像是以往老是吵得像夜市的家。
他来到客厅,看到陈总管在擦拭桌上的一只清朝花瓶,于是和他打招呼,“陈总管。”
陈总管连忙抬头,“康总,你终于起来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他浓眉一皱。
陈总管指指二楼,再瞥了手上的花瓶一眼,“二奶动怒了,刚刚差点把这价值上千万的古董给砸了呢!”
“怎么回事?”
他一脸怯意,“我不敢多说,康总还是上去看看二奶吧。”
康凌群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大步的走上二楼,来到陈倩的房门口时,听到里头微微传来诵经声。
他一脸困惑,举手敲门。
门迅速的被拉开来,茱蒂一脸怒容,而她身后的陈倩也很生气,但最诡异的是,床头音响正播放着尼姑的诵经。
“二奶,你们在干什么?”
茱蒂冷睨他一眼,回过身走到床头柜旁将音响关了,“我们在替你消除业障,免得你死后下地狱!”
“是啊,你严重的伤害了一个纯情女孩的心灵,害她堕落。”陈倩也气呼呼的说。
康受群倒抽了一口气。“二奶?”
两位老奶奶今早细听了黎雪渝的血泪控诉,心已经完全偏向她那边,对自己的爱孙火冒三丈,简直快气疯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康凌群摊摊双手,一脸委屈。
二奶可不曾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茱蒂摇摇头,”脸寒霜的怒道:“我才要问你怎么回事!何必说什么爱情只有做不做,还有跟谁做的问题!搞得深爱你的雪渝根本也没脸待在这儿,这下你高兴了吧?”
“是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离开你的生活,你总算解脱了!”陈倩气得咬牙切齿。
“她走了?”康凌群俊脸一沉,“她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会有她容身的地方,而且她果然是个坚强的女孩,她说要快速赚钱,然后去读书,好好的充实自己、自力更生,更要活得有尊严。”
“意思是她不屑当你的情妇了。当然,她也不愿意当我们两老的女儿,因为她觉得身份的改变只会让你们更尴尬而已,她还很有骨气的拒绝我们的金钱援助,说要一切靠自己。”
二奶说个不停,赞叹黎雪渝的勇气和坚强。
“靠自己?快速赚钱?”一个不好的念头突地闪过脑海,“难道她……”
“是啊,重操旧业去当寿司女郎。”茱蒂不客气的又给他一记大白眼。
“这就是我们要帮你消业障的地方,你真的太伤她的心了。”陈倩摇头叹息。
康凌群抿紧了嘴,半晌突地转过身。
“群儿,她是真的爱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陈倩连忙叮咛。
“爱情会让人长大的,而且时间不必太久,瞧几个月前你口中的豆腐脑现在变了多少?”茱蒂语重心长的说。
康凌群的心猛地一揪。是啊!那个白痴的将他当成男侍指挥东、指挥西的女孩确实变了,当时他还为她按摩,感觉上好象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二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他坚定的身影,二奶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容。
黎雪渝能去哪里?当然是找“老东家”。
手提着绿色小背包,她依照上回曾殿文给她的名片来到台北东区。这条热闹的街道她并不陌生,当时就是在这儿,她鸡婆的出言劝架,让自己有机会成为寿司女郎,并闯进康凌群的生命中。
走上一栋大楼的阶梯,她来到二楼的一间小办公室外,伸手按下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穿著一身睡衣的曾殿文哈欠连连的打开门,看到一身套装的黎雪渝,眼睛登时张大,“是你!”
她看看他的衣着,再看看那颇像办公室的玻璃门,“我以为这里是办公室。”
“没错,办公兼住家。”他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指指里头,“进来吧。”
黎雪渝跟在他后头走进去。
“乱了一点,不过,这儿还有个位子。”曾殿文边说边弯腰捡起地上一些杂乱的衣服、杂志。
“你“太客气”了。”她吐吐舌头,他还得弯腰清走道呢!东西四处堆放,一片狼藉,活像个狗窝。
她在四周塞满了脏衣服、报纸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曾殿文则率性的坐在一堆摇摇晃晃的杂志上面。
“做了康总的情妇,怎么还会想来我这个小地方晃晃?”他嘴角微扬的瞅着她。
黎雪渝叹了一声,“我已经不当情妇了,事实上,我根本也不算当过情妇。”
“怎么说?你明明让康总包养……”
“但什么也没发生。”她耸耸肩,咽下喉间的酸涩,勉强笑。
“不会吧?”曾殿文一脸不可思议。
她吐了一口长气,“不提他的事了,你呢,最近生意如何?”
这回换他叹气连连,“差透了!珊儿不做,你也不做,接着我找了几个槟榔西施,但小女孩没啥耐性,脾气又差,躺在餐桌上被人摸一把就跳起来开骂,生意自然愈来愈清淡了。”
“那我来做吧,你去接生意。”黎雪渝语气平静。
“这……”他错愕的瞪着她。
“你接得到生意吧?总之五五分账,你能接多少,我就躺多久,我想尽快赚钱。”
看出她脸上的坚决,曾殿文这才发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她脸上的青涩淡了,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看来经历了不少事吧!他点点头,“好,五五分账,你有钱赚,我也有钱赚。”
“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得暂时住在你这里,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去。”谢绝了二奶的钞票,她这会也是捉襟见肘。
他露齿一笑,指指乱七八糟的住所,“那有什么问题,你随便找一块地方窝吧。”
“谢谢!”她蹙紧的眉心总算舒缓,毕竟来这儿前,她完全没把握,怕连工作也不会有。
只是……她不安的注视着他,“我想你不会碰我吧?我指的是虽然同住一间房,但是你不会……”
“放心,我从不碰“货品”,再说如果做那种激烈运动,很容易青一块紫一块,怎么“上桌”?”他一脸笑意。
是啊,她是人肉盘子呢!她终于放心的笑了。
许永哲看见好友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直觉有事情发生。“你不是在夏威夷吗?”
康凌群烦躁的爬爬头发。“出了点状况,事实上,状况还不小。”
由于低调处理堂弟的事,因此这个新闻并未曝光。康凌群简单扼要的将事情告诉他,许永哲则是愈听眼睛瞪得愈大。
“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雪渝应该又去当寿司女郎了,你去帮我将她的Case包下。”康凌群没有给好友半点喘息的机会,继续丢下炸弹。
他摇摇被搞得混沌的脑袋,拚命深呼吸,“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俊脸一冷,“我不想让她全身脱得光溜溜的赚钱。”
“不,她至少有一身寿司衣。”许永哲推推眼镜,故意这么说,然后大笑出声。
“这一点都不好笑!”康凌群的脸更臭了。
他叹了一口气,“是啊,是不太好笑,可是凌群,你既然还想包养她,那就直接将她带回家就好了,干么还绕圈子?”
“状况不同了,何况这种形式的包养也比较安全,至少我们不必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是啊,因为她改躺在餐桌上,要对她干么之前还得先吞下上百个寿司。”他忍不住出言倜侃,笑得阖不拢嘴。
康凌群送给他一记大白眼。“我不知道你嘲讽人的功夫变得这么棒。”
“是倜侃!”许永哲也不甘示弱的回送他一记白眼。“你明明在乎她,又何必逃避?”
“我需要时间。”他觉得好烦,需要好好想一想。
“多久的时间?等到她躺进别的男人怀里?”许永哲忍不住嗤之以鼻。
“所以我才要你包下她。”
他撇撇嘴角,“好吧,就是要她每天去你家报到嘛,那我也可以去吃寿司喽?”
康凌群瞪他一眼,“她工作的时间,你就别来我家。”
许永哲夸张的大叹一声。“早料到你的答案了!”
康凌群从皮夹里抽出一张空白支票交给他,“数字你自己看着办,总之,除了我家,不准她在其它地方的餐桌上出现,明白吗?”
“是!”他接过支票,微笑看着康凌群略显不自在的转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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