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达成目的。
可是功夫不好的常天竞却有一双利眼,十丈以外的小栗果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会识不破这一屋子女人的诡计,他只是不想太顺她们的意,以免她们得寸进尺老找他的麻烦。
总不能要他一天到晚跑青楼,那他哪有时间做他的闲少。
“还不快向两位姨娘道歉,真想气死你娘呀!”还不表示表示为人子的孝道。着急的常夫人在心里催促着。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谁叫他为人晚辈。“是竞儿不是,竞儿向两位姨娘赔礼了。”
又是打恭又是作揖的,礼数周全,毫不马虎,给足了面子,让人无法挑他的毛病。不过若是存心刁难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受不起这个礼,丈夫都快没了,要儿子有何用。”头一抬的颜姨娘不豫的一哼,眼中没有半滴泪。
同样眼底无泪的徐姨娘不甘示弱的连哼两声。“如果有人肯替我找回相公,至少我还会考虑原谅他的不孝。”
说来说去就是兜不出一个圈子——找、相、公。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把你那风流的爹给揪回来,我们都等着呢!”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她终于兜到原点。
毫无开口余地的常天竞十分同情自己,一个娘就够他受不了,三个娘简直要他把自己埋了,迟早会被她们逼得出家。
倚春楼是吧!买下它不就得了,干幺老为它争吵不休,甚是心烦。
常家什幺都不多,就银子多得让人搬不空,只要陶嬷嬷肯割爱,千金、万金他都掷得起,就怕府里的三个娘又有话要说,先赏他一顿好打再说。
“妳们早点说明白嘛!拐弯抹角谁听得懂,请别当我是诸葛再世,竞儿的聪明才智尚不及他老人家万分之一。”他自谦的暗眨自己。
但是养大他的娘可没那幺好蒙骗,他是聪明有余却不肯加以发挥,就怕这几个老的把责任丢给他扛。
“少在娘面前装傻,你有多少斤两我们会不清楚吗?那个诸甚幺的还得向你请益呢!”为人父母的眼中,自个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管他是不是作奸犯科。
扬起细微的笑意,他装出十分苦恼的神情。“娘,妳就不怕我和爹一样流连青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是老的辣的常夫人还有一招让他屈服。
“无妨,看你挑中哪个姑娘就带进府裹,我选个良辰吉日让她在祖先牌位前上三支香。”纳妾。
反正常家人丁单薄就剩他一根独苗,早点成家立业她也好放心,多生几个孙子壮大常家香火,百年之后她才好向列祖列宗文代。
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以她们常家的财富还怕养不起吗?就怕妻妾娶进门还蹦不出一个子来,那就愧对先祖们的厚泽福缘了。
“娘,妳别吓我了,孩儿可不想被爹活活打死。”他求饶地苦笑,心惊胆跳的退到门口。
知母莫若子,说不定她真会付诸行动为他讨门亲事,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他可不想再弄个“娘”来管他,不管是亲娘还是娘子,眼前的三个娘已经叫他疲于奔命了,再来一个他肯定死于非命。
“别当我和你闹着玩,再不把你爹找回来,明儿个我就作主让你娶玲珑。”她早该逼他成亲了。
人家有他这个年纪的不知当个几任爹,只有他死不肯娶妻纳妾,活像有恶鬼在身后追。
果然,一听到要他娶玲珑表妹时,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恐,二话不说的当起孝子,赶赴倚春楼逮他贪看美色的爹。
老爹呀!你可不可以把持一下,别临老进花丛,苦了你的儿子。
可惜他的埋怨声常老爷听不到,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听着江南四大名妓之一的苏宛宛弹琴,好不满足的噙着笑。
“这孩子真是的,要他成亲比杀了他还痛苦,玲珑有什幺不好,温婉有礼又谦恭,他求都求不到的福份……”
她得合计合计,别让他再打混下去了,娶个贤妻一生顺畅,常家的香火就靠他了。
逃得飞快的常天竞若在此时见到他娘亲的笑容,恐怕会逃到天涯海角当个异乡游子,等他想要定下来再回来负荆请罪。
要个闲少负起责任可能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找到那名命定的女子。
斗要明兮十二神,承光明兮玄武阵。
气彷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
知变化有兮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
合津吕兮治甲乙,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渊兮陆凌沉,柱天柱兮拥天心。
从此度兮登天禽,依天辅兮望天冲。
入天芮兮出天蓬,斗道通兮刚并济。
添禄禄兮流后世,出冥明兮千万岁。
急急如律令。
夫步斗可以通神,于夜半星光下场,画地作北斗七星,中间相去三尺,天逢从天罡起,随次第布之,居魁前逆布记正立天英,而歌斗咒诵至,天英必先举左足,诵咒以依次轻之左右更偏履之。
如后法为之,百日则与神人自然感通,秘之勿泄,非人者殃堕九祖,盗视者其目必瞽之,此乃步斗经之直立步斗法。
手持桃木剑,一只如律令,黄符漫天飞舞,三牲五果案头来,朝拜四方神明、八方将兵,赐我斩妖伏魔令,速速达天听。
一身黄袍马褂,满头大汗的道士对着半空念念有词,剑上的符令无火自燃,飞扬的五鬼令诡异地直往逆风处飘,一声凄厉的叫声忽地响起。
道士见状,立即以朱笔沾鸡血画下一道符令:%%Y^T&%^%盖上手印,以朱笔在符令上头点三下,放在袅绕的香火绕上几圈,
一切大功告成。
'小儿命犯白虎神,我已和上界疏通过,保你儿平安无事,符令记得要佩带胸前,千万不得取下,以防有万一。''是,是
,谢谢师父指点迷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菜贩之妻塞了个红包到道士手中。
假意推辞一番,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润泽的眼眶微红,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阴湿的坟地少靠近,他八字轻,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师父,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啧,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多行善积福德,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啊!那……'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意图十分明显。
'不成,王大娘,不义之财勿起贪念,福泽厚禄乃天赐,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可是……。'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没有可是,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安养身子,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画张符镇压就没事,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真正捉的妖魔反而不多,天地万物皆有灵性,若非必要他绝不妄开杀戒,留条生路也是造功德,美事一件。
'啊!别又来了,我马上带儿子回家不让他出门,下回再来找安姑娘聊聊。'钱可以不赚,儿子不能不顾
。王大娘可是十成十的相信道士的警语,连忙拖着儿子离开,生怕白虎神又找上门。燃烧的纸钱是满天乱飞,黄符一张压在紫檀祭炉下,
小手悄悄的爬桌,目标是那根肥嫩的大鸡腿。
啪!
'没规矩,神明还没吃完妳敢偷吃,不想活了呀!'触犯神明可是大罪一条。供桌底下露出清丽细致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呼着手背
,十分不甘心贼迹败露,被人逮个正着。'反正到最后还不是入了人口,神明不会怪罪我们帮他消业障。'杀生是有罪的,
阿弥陀佛。道士用拂尘柄叩了他头顶一下。'不许胡说,蔑视神明大不敬。''痛呀!舅,你在报复还是嫉妒,
我的人缘只是比你好一点点而已,你不必理怨我抢了你的锋头。'谋害亲外甥女。不过是一根鸡腿罢了,小气巴啦地想独占,
也不想想他平时从倚春楼偷来多少好料孝敬他。咕咕哝哝的吴祥安吞了吞口水,抱怨舅舅的不近人情。
“别在心里数落我,人家十七岁都当娘了,而你还胡涂的给我混日子……”他正要开口好生教训,素手一扬叫他气恼。
“停,让我先把耳朵掏干净再听你好好念经。”她拿了根稻杆在耳朵里挠呀挠。
有句说话天上天公,地上母舅公,也就是说天上的神以玉皇大帝最大,而人间当是以母舅为重,不可违抗其意。
但是打小跟在舅父后头绕的小姑娘是天不怕地不怕,小小的年纪写了一手好符,其功力比舅父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人争相求她写张符令,连舅父都不得不服。
不过功名利禄好求,人心难求,难保哪天有个利欲熏心的强梁来掳人,锋芒得收敛些,以免有心人不择手段予以伤害。
因此算出她命带灾劫的舅父陶竟世不许她太过招摇,最多逢年过节帮人写写黄符,赚点私房钱,免得因小失大,惹祸上身。
“妳就不能稍微正经些,学学青崖的懂分寸、知进退,别一天到老想着胡闹。”迟早出事。
吴祥安瞟瞟一旁正在收拾道器、法具的冷艳女子,蹦蹦跳跳地绕着她扮鬼脸,看能不能让那张冰冻千年的冷脸化霜。
她试过十回大概有一回成功,其它九回不是铩羽而归便是她视若无睹的走开,让她很没成就感。
“青崖,你看看我嘛!我们是好姊妹对不对?妳教教我怎幺和妳一样冷冰冰的。”她太爱笑了,娘常说她是弥勒佛投胎。不过幸好投胎忘了带肚皮上的油来,不然就成了一头猪。
“挡路。”她拿起一个冬令水果往她嘴上一塞。
唔!人家又不是拜拜用的祭品,太敷衍人了。“舅,你看青崖欺负我。”
“妳不欺负她就该说老天长眼了,她哪有闲功夫理妳。”他是护理不护短,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我是你的亲外甥女呢!你应该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