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妈咪,四叔、带带、红红、流血、死翘翘,快、快打针!”
一伙人看着双胞胎兄弟争着在那比手画脚地说了半天,还是一脸茫然,两个小娃儿看大人动也不动的,干脆合力拉着齐予的裤子想往外走。
“现在又是怎么了?”
完全弄不懂两个小鬼在玩什么把戏的伯恺,先一手揪住一个再说,两条裤管又湿又绉的齐予更是哭笑不得。
“我知道了,都怪二哥啦!”
意芯先去抱来整盒面纸替那两个小泪人儿擦脸,再开始“翻译”一对宝贝儿子的童言童语。
“昨天晚上这两个小的跟二哥看了一部有关木乃伊的电影,所以余悸犹存。他们刚刚是说四哥头上绑了绷带,还有块红红的纱布,流血了、会死翘翘,快点带他去看医生打针治疗。”
两个男人佩服地望着她猛点头。亏她听得懂那“鬼话连篇”。
“原来你们是在担心我呀!”齐予蹲下身,左右开弓搂住这对窝心的小侄子。“你们两个放心,四叔这个只是小伤,很快就会好,不会死翘翘的。”
“真的?”两个小娃儿异口同声地问。
“嗯,四叔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了?”
两个小娃儿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好像真的没有耶!这才破涕为笑,开心地往齐予脸颊上各亲一下。
“四哥,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虽然听他说没事,但意芯还是十分担忧地追问原由。
伯恺也皱眉问:“你不是说要趁一大早没人的时候去海边走走、放松一下的吗?怎么会走到头上被砸出一个包来?”
“大概是看美女看得出了神,一头撞上电线杆了吧!”
艾家老二艾夷南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走进客厅刚好听见大哥的问话,马上打趣地接了一句。
“他又不是你。”伯恺想都不想便回了二弟。
“大哥所言差矣。”夷南嘻皮笑脸地回说:“小弟自从婚后已经视美女如白骨,眼里只有我爱妻怡女呀!”
意芯忍不住噗哧一笑。“二哥,你别肉麻了!二嫂她去市场买菜,还没回来,听不见你的甜言蜜语啦!”
“一大早就在那肉麻当有趣……”伯恺白了二弟一眼,又看向四弟。“说吧,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虽然有些丢脸,但齐予还是把事情经过照实说了。
“你去游泳?”伯恺不悦地盯着他。“不是说只是去走走吗?海边没救生员,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我从小就交代你们不可以——”
“老四,你手里拿着的那个海螺就是砸你的‘凶器’吗?”
深知大哥一念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夷南,故意跳出来转移话题。
“嗯。”齐予下意识就把海螺捡回来了。
“太离奇了,竟然会被海螺K中。”夷南笑着亏他。“大概是你美得冒泡,被哪条美人鱼看上,想把你K昏带回水晶洞当老公吧?”
齐予闻言不禁啼笑皆非。“美人鱼会塞新台币在我手里当医药费吗?”
“不管怎样,对方砸伤人却跑掉,实在太不负责任了!”意芯十分不平。
“她也不是那么不负责任啦!”齐予连忙为对方说话。“当时海边没人,救护车应该是她叫的,而且她也留了五百元当医药费。何况她并没有对我置之不理,她有帮我急救做人工呼吸,所以我想她或许只是一时吓坏了才——”
“她呀她的,我看你的表情还挺回味的嘛!”夷南瞅着他,笑得暧昧。“看来你有看见‘凶手’喽?对方应该是个大美女吧?所以把你迷得晕头转向,被K了还替她说好话。”
齐予脸色微红。“你别胡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我的确有看见对方,好像是在公车上替我抓色狼的那个女孩子。”
夷南一脸诧异。“真的假的?真的是她,那就太有缘了!”
“那该叫孽缘吧?”伯恺补上一句。
夷南附和笑说:“哈……说的也是,我们家老四只要一遇上她就没好事,不是进警局、就是进医院,还真不是普通的倒楣呢!”
“好啦,你们别再取笑四哥了。”意芯推着齐予往他的房间走。“四哥,你受了伤,还是快点进房里休息吧。”
“放心啦,我真的没什么事。你们不是要出门吗?快点去吧!”
“不去了,你受伤我哪里还有心情去玩。”她把他推进房,压他在床上坐好。“你睡一奇。сom书觉吧,有什么不舒服记得要喊我们喔!”
齐予说服不了她放心出门玩,只好答应做个安分的病人,在房里好好休息。
“应该是她没错吧?”
意芯离开后,齐予一手枕着头,一手转着大海螺,躺在床上回忆他在海边清醒后所见的面容。
不会错的,那是一张憔悴又苍白的悲伤脸孔,还有一双应该是哭过的红肿双眼。
“到底她发生什么事了?”
他轻蹙眉,心里记挂着,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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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母家开文具批发店,欣恋毕业后,成了理所当然的免费店员和打杂小妹,但送货员离职三天了,店里还没刊征人启事,似乎也打算让她兼职当送货员了。
“欣恋,今天我顾店,你去送货吧!对了,昨天‘百成贸易’打电话来订了四箱报表纸、两箱B2影印纸,还有应收帐款簿和支票登记簿各一本。总共有十几个地方要跑吧?你自己看要怎么排配送路线,今天一定要送完,知道吗?”
早餐桌上,四十出头的李玉姝有一头浅咖啡色的波浪长发,十指全是花费上千元让美容师新画的彩绘,手腕上还戴着一只价值不菲的钻表,完全是贵妇的派头。
“什么,十几个地方?”
甄家奶奶吃着欣恋早起准备的早餐,听见媳妇一大早就摆老板娘威风,指派那么粗重的工作给她,光听就好舍不得。
“玉妹,欣恋只是个女孩子,叫她送那么多货太吃力了。”
“女孩子又怎样?我又不是叫她去扛水泥。年轻人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还有什么用?我也是好心给她个机会锻炼、锻炼身体而已,妈您才是别把她给宠坏了呢!”
“我宠坏她?”甄奶奶不服气地说:“既然送货是一件那么好的事,那巧茹也跟着去帮忙,反正她今天也没课。”
“没空,我要去约会。”
回完嘴,巧茹喝掉最后一口稀饭,看都不看奶奶一眼,便拎着挂在椅背上的短外套出门了。
“你看看,一点规矩也不懂!巧茹才真的是被你给宠坏——”
玉姝不耐烦地打断婆婆的牢骚。“那也没办法呀!亲奶奶和亲爸爸都只疼别人的小孩,我这个亲妈再不疼她,那她跟孤儿有什么两样?”
“你说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做别人的小孩?我对两个孙女向来是一视同仁,倒是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只疼亲生的,简直把欣恋当成了我们家的佣人使唤,真是没天良!”
“我没天良?!从小是谁给她吃、给她住的?叫她做点事就说我把她当佣人……”
唉,又开始了。
听着她们婆媳俩又为了她争论不休,欣恋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妈、奶奶,稀饭都快凉了,你们快吃吧!”她忙着跳出来当和事佬。“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不过妈说的也没错,我不用花钱去什么健身中心,搬搬货就能锻炼身体,还能省钱呢!”
欣恋的懂事、体贴,让奶奶听了更舍不得。“省什么钱?你妈她明明就——”
欣恋连忙笑说:“放心,我壮得像条牛,男人能做的我也可以,开车的时候还能当成在兜风呢,我现在就去仓库搬货喽!”
欣恋笑嘻嘻地说完便离桌,回房换了卡其色工作服,才从二楼住家走到一楼店面。
从柜台拿了厢型货车钥匙后,欣恋来到文具店后头的铁皮仓库,吃力地将数十箱文具用品按订单捆扎好搬上车,逐一清点无误,便开车出门了。
“天气真好!”
等红灯的空档,她透过车窗看向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气象报告说今天一整天都会是大晴天,气温又是不冷不热、凉爽宜人,的确是适合情侣出游的好日子。
可惜,有约会的不是她。
欣恋心头泛起一阵酸意。虽然已经失恋一个多月,伤心的泪水早哭干,也决定重振精神忘掉那个男人向前看了,但是感情的创伤毕竟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听见巧茹提起约会的事,她心里头还是免不了有些微微刺痛。
不过,这段时间她也看开了不少。不是自己的,强求不得,该她的,自然谁也抢不了。接连几次的感情失败,只能当作是缘分未到,相信时间一定能让她释怀的。
拍拍双颊,欣恋振作精神,不再去想感情的事,忙着找路送货。今天可是有十几家得跑呢!
一整天,欣恋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中穿梭,遇上没电梯的,只好扛着纸箱一层一层爬,爬得她腿酸脚麻,还是只能吃苦当吃补,继续撑下去了。
“我看看,这家是三箱名条贴纸、两箱……”
时间一晃到了下午,欣恋好不容易才在店家附近找着了停车位,确认了接下来该送的东西便下车搬货。
“唉哟!”
为了省时,欣恋逞强地一次搬了两箱货。本来就很吃力了,还被一个白目路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重心失衡的她摔了一跤也就算了,还被其中一箱货砸中脚,痛得她当场倒抽了口凉气。
可恶的是,撞倒她的人像要去奔丧似的头也不回地跑了,连声道歉也没有,路旁车虽多,路上却没几个行人,更没人伸出援手,让脚疼得站不起来的她孤立无援,真的好想放声大哭。
“吱——”
突然,一阵短促、刺耳的煞车声吓了她一大跳,她下意识地循声往后一看,才发现有辆银色轿车暂停在路旁。
车门打开,那穿着米白色毛衣和驼色长裤的熟悉面孔,让欣恋在惊讶之余差点忘记脚上的疼痛。
“小姐,你没事——”
开车经过的齐予,看见人行道上似乎有人需要帮助而下车,但看清对方容颜之后,脸上也露出诧异之色。
“甄欣恋?”他可是很难忘记这个名字。“你怎么了?”
想起自己那天在海边弃他而逃的行为,欣恋耳根一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