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跑了,一个女儿嫁给你,另一个也来出失踪记,离家出走不知去向,剩我一个人倒落得轻松,随心所欲,爱干嘛就干嘛。”
“哦?”司徒赤魑眼神闪烁了下,乘胜追击好让鱼儿自投罗网。“跑掉的是哪一个?”
“老大呀,学人家逃婚,天晓得她从哪学来这些坏榜样!”丁其衡一时心直口快,没遮拦地抱怨了出来,下一秒,他慌愕地捂住自己的嘴。
“也就是说,跟我在教堂立下誓言、洞房并生活在一起的人并非当初交易中的‘老大’喽?”司徒赤魑面不改色地询问。
“我--哎呀,反正两个都是我的女儿呀!谁嫁不都一样?老大跑了由老二顶替,两人同样漂亮,你没啥损失啊!何况拿当时情况来讲,我要收钱就得交人,没办法的事嘛!”丁其衡一副迫于无奈相。
“亏你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来!一句‘你没办法’就能推卸一切吗?你真是恶劣到连让我叫一声‘岳父’都觉得不值。”司徒赤魑相当愤慨。
假如梵妮并非交易中的对象,那么他对她便立场尽失,他哪还能借丈夫之名牵制她的一切、谴责她心里有第三者、指控她的不贞?她的所有喜恶变得理所当然,因为,她只是一位替身新娘呀!
“你叫不叫我一声‘岳父’无所谓,只是女儿既然嫁给了你,希望你能待她好一些。毕竟,她的幸或不幸全操之在你手上。”过了一会,他又接着说:“坦白讲,雅珞性子冲,跟你可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不得安宁。而梵妮心软,性子柔顺,我倒觉得你们两个配成对比较能被看好。”
谁说的,结婚至今,他与梵妮还不是三天小吵、五天翻次脸,误会重重。唉!都怪他,回想起来,似乎都是他的小心眼在作祟,现在他的立场不再,他的怒也变成理不直、气不壮了。可怎挽回好?司徒赤魑在心中嘀咕及忏悔。
“你这招‘龙跑凤顶’用得可真高啊!”
“哪里!”丁其衡马上就得意忘形。“事到临头,畏首畏尾或临阵脱逃都不是办法,硬着头皮上还可能会出现转机,是不?”
司徒赤魑不禁失笑,笑容里有丝轻蔑。
这种人,厚颜至此,不知反省,还留着何用?枉费他会是受人敬重的能者、长辈。唉,赌真能害人沦落成这般吗?太可怕了,人穷志短,果真半点不假!
暂时遣退了丁其衡,司徒赤魑以手托额,兀自苦思。
他得理清头绪。
处心积虑探出的,竟是这么一个惊人的内幕,太匪夷所思了!
但,换个角度,他和丁其衡只是口头上的私下交易,基本上,他若有依约交人即可。重要的是,和他履行婚约的是谁,这才是重点。
而真相既明,那梵妮的身份势必随之更动,他的小妻子,比先前又小了一岁,与他足足差了一轮又三年。这尔后,他也得调整心态重新面对她了。
至于那个原该是他的妻子却离家逃婚的女主角,也许正是橙魃在澳洲碰上的那一位……
会吗?会这么巧吗?
他要找到她,然后弄懂这一切。
他讨厌浑账。
※※※※※※※※
接下来,司徒赤魑都找不到机会跟丁梵妮说话。
她仿佛非常忙碌,但究竟是真忙或是故意避而不见他呢?他猜是后者,因为他想暂时并没什么事可以令她忙成这样。
假加多了个宝宝,那就另当别论了。
旋即,他被这毫无预警跳进脑侮的念头吓了一跳--
怎么他竟想当爸爸来着?
不过,也该是时候了。
待他将这一团乱处理完毕。
※※※※※※※※
终于要结束这两天来的不安了。
方才接到了丁雅珞来的电话,说她已经在饭店,要她带着行李赶快去会合。
结束谈话,丁梵妮犹如一缕幽魂般绕了整个宅邸一圈,将一景一物、一草一木全收入眼底--
突然,不舍之情油然而生……唉!
这个时间,赤魑和黑魇在公司上班,白魏在学校,而黄魅那大作家正在房里赶稿--哦,黄魅即是“未鬼”这消息得迟些时候再告诉姐姐,否则天知道她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至于小妈则买菜去了。
所以,如果她现在提着一大只旅行袋出门,相信没有人会阻拦并发出疑问的。
正合她意,不是吗?
但怎又会若有所失呢?
最后一次检视有无遗漏之物,确定一切无误后,丁梵妮提起袋子,缓缓而静悄悄地离开屋子。
招了辆计程车直达丁雅珞下榻的饭店,姐妹俩一见面即互相给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你好坏!丢下我自个儿跑掉!”丁梵妮哽咽地控诉。真真切切地拥抱在一起的感觉比从话筒里听到声音更撼动人心。
“你更傻,学人家做什么‘代嫁新娘’嘛!”丁雅珞红着眼眶斥道,屈起食指敲了一下她的头。
“人家又不像你铁石心肠!”丁梵妮嘟起嘴。
她又回到在姐姐面前总爱撒娇的小妹妹了。
丁雅珞顿了顿,又敲了她一记。
“算了--这话咱们在电话里讲过了,此刻不适宜浪费唇舌重提废话。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执起丁梵妮的手转了一圈,仔细地审视。“你变瘦了些,但更有女人味了。梵妮,转眼不见,你长大了呢!”
“我已经为人妻了呀!”
丁雅珞目不转睛地盯视她那娇羞的模样和颊边两抹红云。
“你给过司徒赤魑了?”
“嗯。”丁梵妮坦承,认为没必要隐瞒。
“你真是有够傻的!”丁雅珞忍不住谴责道。“你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怎么不是?注过册也昭告天下了,谁都知道我现在是谁的老婆。”
“你干嘛反驳得那么甜蜜?难道你--”丁雅珞疑惑地挑眼瞅她。“爱上他了?”
丁梵妮幽幽地抿抿唇,轻轻地点点头。
“那--”
丁梵妮知道她要问什么,抢先说:“总之是一言难尽!姐,我跟他之间有太多问题和误会,慢慢我再告诉你,好吗?”
“也罢。”丁雅珞体谅地不再追问。“我订了晚上的班机,你带了护照和其它证件吧?”
“晚上?那么快?”
“既然要走就别再拖拖拉拉、犹豫不决,乾脆些,拿得起、放得下。”
“说比做容易。”丁梵妮咕哝一句。“姐,咱们没有那儿的长期居留证,若要长久住下去!不行吧?”她回到正题。
“这你就甭操心,新爸爸会帮咱们搞定一切。”
“那--姐,你想咱们忽然闯进他们的生活,会不会打扰了他们?”
“哎,你真多虑!他们高兴都来不及了,不信?等你到了那边就知道。”
听她这么一说,丁梵妮心才踏实了些。
“走,咱们还有些事要办,距离搭机还有好几个小时,如果时间够的话,再去逛一圈。”丁雅珞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出门。
“哎呀,被撞见怎么办?会走不成的。”丁梵妮紧张地压低声嚷嚷。
“不会啦!凡事有我。”
※※※※※※※※
司徒赤魑握着话筒,不耐的神情隐约浮现,耳边响了好一会儿的铃声正告知他丁梵妮又外出的讯息。
微怒中又带了些许沮丧地挂上电话,他支手托住额际,忖度道:为什么她就不能乖乖待在家中呢?
自从丁其衡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就一直在思考,想这件事从一开始发展至今的点点滴滴,想着梵妮--
她根本就非常清楚事情始末。
^奇^忆及当他说出丁其衡盗用公款时,她那备受打击的模样,于是他相信丁其衡必定掩饰捏造了部分事实。尔后,在生日宴上意外察觉她心中另有他人时,他颇不是滋味,且怀疑她同意婚事的动机。就在他以为全是自己庸人自扰,下定决心要与她好好生活之际,却又冒出个程咬金,毁掉了这一切……
^书^到头来!她只是个替身,并非他交易中所指定的人。突然之间,他原本坚定的立场转为模糊,他必须重整自己的心态去面对她。
这里面还有许多令人疑惑的地方,而他非常明白丁其衡单方面的片面之辞并不足以采信。当前,必须由橙魃找出丁雅珞--不,不管那位貌似梵妮的女孩是否真如他揣测为丁雅珞,总之先找到再说。届时,搜集了三人说辞,来龙去脉才能真正无误。
刚刚秘书提醒他晚上有场慈善义演,他必须携伴参加。以往这类交际都由司徒黑魇负责,婚后,理应改交给丁梵妮,但因顾虑到她年纪尚轻,不曾见过世面,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所以不愿她涉足其中。毕竟,他要的是一位妻子,而非相同于身周数不清的帮手。
但是,自那天他对她发了那顿脾气后,她选择视而不见来惩罚、来与他冷战,害他老找不到一个好机会向她提提这事。现在可怎么办好?若联络不到她人,晚上也许会赶不及赴宴哪!
电话四线的灯亮起,司徒赤魑伸手一接--
“喂,大哥,是我,魃。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查到那女孩住哪了。事实上,她家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根据报告指出,她上个月甫自台湾来此投靠母亲,而她继父也是位华侨,正在帮她申请长期居留证,还--”
“等等!”司徒赤魑被这一连串劈里啪啦的话给轰得头昏脑胀。“魃,慢慢说,你这样没头没尾的,我捉不到重点呀!”
“哦!”司徒橙魃吞口口水,歇了歇。
“首先,她叫什么名字?”
“丁雅珞。”
OK!非常好!是预料中,也是期望中的名字。
“你说她上个月甫自台湾去的?”
“是。”
嗯!时间上……也吻合。
“你又说在那边的是她的生母和继父,那么,她生父在哪?”
“台湾。”
“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这个就不晓得了!”
嗯……虽然这点查不出来,但他几乎可以确定就是“丁其衡”没错!
“她申请长期居留证是预备在那长住喽?”
“可能吧!我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哪会知道她想做什么?”司徒橙魃的语气透着含糊。
司徒赤魅撇唇一笑。
没关系,关于这一点就再商榷。不过,倘若是真的,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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