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们后面的井丝雨虽然也是貌美如花,可是跟桑幽幽比起来便相形失色,她今天选了一身帅气的裤装,黑白相衬,有些复古的味道。
谷幽兰与江华亲自出来迎接,在这样的场面下,已经不分什么长辈或是晚辈了,身份地位才是判断人唯一的标准。
谷幽兰看到桑幽幽,视线落到她的那朵梅花胎记上,不由得就眼泛泪光。
桑幽幽微笑着上前,亲切地说:
“江伯母,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幸福、开心。”
谷幽兰始终握着她的手,笑着点头:
“谢谢你,幽幽。”
桑幽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不起,江伯母,衣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一直想找机会向您当面赔罪的,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说了那没什么,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江伯母会不安的。”
谷幽兰赶紧劝慰道。
“既然觉得抱歉就应该早点来赔罪,守着个那么有钱的老公还不懂得利用么?说什么找机会,都是空话……”
平静而温馨的场面被突如其来的尖刻声音打破了,桑幽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江子秋正端着一杯红酒向他们走来,一袭红裙像一团热烈的火焰,逼人刺目。
“秋儿,不要这样说话。”
江华对女儿的不礼貌感到抱歉,低声斥责着。
桑幽幽尴尬地抿唇:
“江伯母,说实话,您的那件衣服我一直试图想找出一件一模一样的,可是我找不到……”
井晨风在看到江子秋之后,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他扭脸低声问陈思:
“人怎么还没到?”
“我马上再打电话问问,应该在路上了。”
陈思说完转身走向一边。
井晨风不善的目光射向江子秋,他量她不会轻易说出那件事,毕竟这是她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见桑幽幽窘迫的样子,他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
“江伯母,不知道您那件衣服的出处,我应该订做一件给您的,其实那件衣服是我弄坏的,都是晨风的错。”
见井晨风一副护妻的模样,谷幽兰打趣地看了桑幽幽一眼,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桑幽幽也是一惊,被他如此庇护着,感觉真的很好。
只有江子秋,她不屑的冷笑,嗤之以鼻,愤怒却顿时翻江倒海般涌来。
她走过来勾住了井晨风的手臂:
“晨风,我有个秘密放在心里好久了,都快发霉了,我好想找人说一说,你说,我该跟谁说比较好呢?”
井晨风的拳暗暗地握紧了,面部的肌肉抽动起来。
他跟桑幽幽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生活恬静而美好,他不会允许这个女人再来破坏。
他承认,之前他不完全是被江子秋威胁而就范,他也有利用她的成分,他就是想试探桑幽幽,到底还在不在乎他。
得到的结果却是,不管她是否在乎他,他已经无法放弃她,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会让她从他身边溜走。
“江小姐……”
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一阵强大的轰鸣声袭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大家都被这声音吸引,将目光投向门外。
几乎是刹那间,一辆柠檬黄的跑车停在了门口,张扬的颜色、个性的车身,不禁让每个人都为之一震,纷纷猜测车的主人是谁。
井晨风转过身,当看到车门推开的瞬间,他的唇边漾开了一抹淡笑:
“江小姐,你的好戏开场了。”
江子秋不解地看过去,只见车门打开,一双暗红色的马丁靴落了地,紧接着是满身口袋的工装裤,一个身材高大、留着齐肩长发、蓄着胡须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229 缠绵往事
“江伯母,您怎么了?”
桑幽幽想要伸手去扶谷幽兰,谷幽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琴盒也离得她更近了。
上面刻着的“YL;SJ”也越发地清晰起来,就算桑幽幽身上的胎记是巧合,可是琴盒上的这个记号却是无法模仿的,因为那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当年,她是富家小姐,桑杰只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穷学生,高中时代因为对音乐的热爱和对大提琴出色的演奏能力,桑杰被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而她为了追随他,也拼命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时,他的大提琴是孤儿院的院长送给他的一把旧琴,他靠勤工俭学来维持生活,根本没有能力去换一把更好的琴。
但是凭着对音乐的热爱,他一次次在国际上获奖,成为了当时名噪一时的青年大提琴家。
那时的他们很快乐,他答应她,等他毕了业有所成就,一定会娶她。
她也答应他,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可是,她的父亲却不允许他们交往,原因很简单,他没身份没地位没背景,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
他想退缩,可她却做了一把琴送给他,告诉他,他是琴身,她是琴弦,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会跳动出美丽的音符,她的人生才是动人的、完整的、快乐的。
她在那把琴和琴盒上,都刻下了他们名字的缩写“YL;SJ”,外面用一个颗心圈着,她希望他们永远住在彼此的心里。
可是,他毕业了,她的父亲为了棒打鸳鸯,从各个方面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根本无法在音乐界立足。
可她却依然跟着他,不离不弃。
于是,毕业那年,他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积蓄,给她做了一条裙子,她穿着那条裙子跟他在教堂举行了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人。
后来,她怀孕了,就在她快要生产时,父亲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公司陷入了危机。
几天后,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孩,父亲把她们送给了他,让他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再出来见他,只是托父亲带给他一封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他明白她的苦衷,只能带着孩子,背着她送给他的大提琴,永远地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谷幽兰只有在梦中见到过这把琴,她梦见桑杰坐在河边给她拉琴,后来他却抱着大提琴走进了河里,越走越远,直到河水没过他的头顶,她怎么叫他也不再回头。
她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再见到这把琴,而且是被桑幽幽拿在手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幽幽,告诉我,这把琴,你是怎么得到的?”
桑幽幽的手被谷幽兰握得有点疼了,她却没有抽出来,只是蹙了蹙眉:
“这把琴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你父亲?”
这两个字让谷幽兰蓄积已久的泪落了下来。
桑幽幽忍不住问:
“嗯,江伯母,您认识我父亲吗?”
原本认为的巧合似乎已经成为了事实,除了激动,谷幽兰只剩下了心痛。
她抚着胸口,痛得无以复加,转过身扑进了江华的怀里,隐隐啜泣起来。
江华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也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激动,可他却只是皱着眉,沉声说:
“呃……你江伯母最近总是胸闷,可能又有点不舒服了,没关系的。”
虽然如此解释,但在场的井晨风与江明达还是看出了异样,只是不知道这异样是因何而起。
江华转而说:
“幽幽啊,还是请你为今天的寿星拉一首曲子吧,你江伯母是非常喜欢大提琴曲的。”
“现在?”
桑幽幽瞪大了眼睛。
“对,就现在。”
江华肯定地点点头。
看着谷幽兰难受的样子,桑幽幽也莫名地跟着难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的一颦一笑就总是能牵动她的心,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似的。
“好吧。”
为了谷幽兰,桑幽幽答应了下来,她拿着大提琴往花园中央走去。
不一会,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在江家花园里。
“下面,锦尚集团总裁夫人,要献给江夫人一份十分特别的生日礼物——《缠绵往事》。有请……”
主持人的声音落下,桑幽幽拿着大提琴走上花园中央圆形的舞台,有人送上了准备好的薄毯帮她铺在腿上,防止短裙走光。
她扫视了一眼台下,只见江华夫妇、井晨风、江明达都已悉数来到台前,注视着她。
她微微向他们点头致意,然后将弓搭在弦上,轻轻奏响了那首凄婉的《缠绵往事》。
音符在她的指尖流淌,时急时徐,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每一个转弯处都有它动听的故事。
好像情人牵手散步在广袤的大草原上,风吹过原野,拂乱了他们的发,他们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一直手牵手向前走着,走向永远。
现场异常安静,只有扣人心弦的琴声悠扬地弥漫了整个夜空,将人们都笼罩在一种情绪之中,让人无言,却动情。
当一首曲终,全场安静了几秒后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连原本不喜欢大提琴的人也由衷地称赞、感动。
每次桑幽幽拉琴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故事,往往是那个她认为最动人的故事,这一次,是她与井晨风的故事。
她站起来,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目光悄然落在井晨风的脸上。
井晨风的眉头紧锁着,她现在看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楚楚可怜,就像雪地里的孩子,冷得瑟瑟发抖,却执着地望着他,惹得人只想上去好好地抱住她,让她知道,这世上总有个怀抱是她的港湾。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他走上台,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泪水沾湿了长睫,她却还给他一个微笑,如果时光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她喜欢这个温柔的吻,这样温柔的他。
她羞涩地笑着垂下了眸:
“其实,这首曲子要有钢琴来配才是最好听,可惜今晚没有人给我配。”
她看上去有些遗憾,他的唇角悄悄地挂上一抹笑:
“以后会有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谷幽兰早已伏在江华怀里泣不成声。
似乎已经不用更多的证明,只凭这大提琴,这熟悉的琴声,她几乎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她的女儿。
这时,井晨风的电话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家里的电话,这个时候家里怎么会有事找他?
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丝预感,他迅速接起了电话:
“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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