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又为什么会枕在他的大腿上?她懊恼不已,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便推开车门,匆匆下了车往别墅里面走去,连车门都忘了关。
还坐在车里的井晨风,戳了戳被她压了三个多小时的大腿,已经麻木得毫无知觉,看来他想下车,还得等上一会了。
进入别墅,桑幽幽有点像无头苍蝇,原本理智清醒的头脑一下被他打乱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房间走。
还是周嫂看到她主动迎了上来,问道:
“幽幽啊,还顺利吗?”
她站在那里,脸上还残留着红晕,勉强扯了扯唇角,道:
“嗯,还好。”
“少爷呢,他没送你回来吗?”
“哦……他、他……”
一提到井晨风,她满脸尴尬,他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
“周嫂,江伯母来了吗?”
周嫂点头:
“来了,在兰兰的房间,她说今天是来接你们姐妹俩的。怎么回事,幽幽,你真的要去江家住吗?”
“嗯,我打算去江家住上一段时间,就当作散心了,周嫂,能不能麻烦您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她温和地问。
周嫂笼起了眉头,有些为难:
“可是,少爷知道吗?”
如果井晨风不知道,她也不好擅自帮她收拾东西,明明知道少爷的心思,她怎么忍心看幽幽离开?
提到井晨风,幽幽的脸色立刻暗了下来:
“我的事跟他没关系,如果您忙,我自己去收拾好了。”
说着,她直奔房间而去,那个瘦瘦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倔强,周嫂想拦也没法拦。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走廊里,井晨风就一瘸一拐地进来了。
“哎哟,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哪受伤了吗?”
周嫂关切地上前搀扶井晨风。
“没事。”
他只是淡淡地扔出两个字,随后便问,
“夫人呢?”
“夫人她要我帮她收拾东西,说是要去江家住一段时间散心,这事您知道吗?”
井晨风的浓眉倏地敛紧了,她真是一刻也不想等了,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他吗?
“她去哪了?”
“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周嫂如实回答。
他顾不得此刻走路的样子有多滑稽,直奔卧室而去。
“少爷,冷静,冷静啊!”
周嫂在后面不放心地喊着,也不知道井晨风听没听得进去。
房间里,桑幽幽坐在梳妆台前,正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房门被大力推开,这样的开门效果,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依旧在纸上忙碌,直到井晨风走过来,从她的笔下抽掉那张纸,来不及收回的笔在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井晨风的脸由白变黑,由黑变青,拿着纸的手越收越紧:
“离婚协议书?”
他咬牙吐出几个字,眉目突然变得狰狞。
“你来得正好,签字吧。”
她把笔递过去,冷漠的眼睛像冰锥一样刺进他的心脏。
他接过了笔,只听到“啪”的一声,他只用了一只手就将笔折断,扔在了一边。
“因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故协议离婚。女方净身出户,不涉及到财产分割问题,亦不需要赡养费……”
咬牙读完了她写下的几行字,字迹如行云流水,洋洋洒洒,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唇角一抹嘲讽,不知是在嘲笑她还是在讽刺自己。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然后一下一下把这张纸撕得粉碎,扬在了她的头顶。
感情破裂?已无和好可能?净身出户、不需要赡养费……她这是真要跟他断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吗?
纸片静静地落下,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面前。
“桑幽幽,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如此绝情的女人?”
她把脸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放手,我不想跟你吵。”
他的呼吸深沉起来,拼命压抑着胸中的愤怒:
“怎么,现在连跟我吵架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忽而转过脸看向他,盯着他的眼睛:
“对,你说的没错。放手,我还要去收拾东西,没时间跟你吵。”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没有感情的毒蛇,字字绝情,恨不得能刺伤他,让他疼、再疼。
看着她眼睛里的恨,与那丝不耐烦,他真的很疼!
这个女人真有本事,能让他疼得想哭,让他想什么都不顾,抛弃自尊与骄傲,只为了留住她。
他深吸了口气,声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桑幽幽,你恨我,我不怪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行,就像我当初利用你一样,你可以通通还回来!”
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就像他想抓住她的心一样用力,
“你想走,绝对不可能!离婚协议书以后不要再写了,我不会签。”
---------嘻嘻,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272 除非把手指剁掉
她的心“咚”的一跳,不知道为什么,让他疼的同时,她的心竟然也阵阵紧缩,痛蔓延开来。
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的眼神却依然冷漠如冰:
“那你告诉我,怎样你才会签?”
他看了她好久,才咬牙抛出几个字:
“除非我死……”
他的目光很危险,好像如果她再写出一份离婚协议书,他会连她一起杀了。
她的心更疼了,眼泪莫名地开始往上涌。
看着他痛,她不是应该感到痛快吗?
为什么她还要跟着痛?为什么她还会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她迅速别过脸,不让他看到此刻的眼泪、脆弱:
“井晨风,此生我不想再跟你有一丝一毫的瓜葛,你就当行行好,放了我吧!”
为了离开,她居然开始乞求他了?
心好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红的血液顺着这道口子一滴一滴地流下来,最后汇成一道道血河。
“你想跟我不再有瓜葛?”
他反问,目光下移,落到她的肚子上,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你不想有瓜葛,这个孩子也会成为我们之间斩不断的纽带,你永远不可能跟我断得干净,永远不可能!”
“我可以不要他!”
她看着他,马上接过了话,眼中的狠毒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善良无私的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听不懂吗?我说,我可以打掉他,引产也好,流产也罢,只要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就不会存在!什么瓜葛,什么纽带,只要我不想有,就永远不会有……”
“啪”!
不等她说完,脸上突然狠狠的疼了一下,她的身体顺势往一边倒去,眼看就要撞上梳妆台。
还没反应过来这一突发状况,她下意识地就把手护在了肚子上,下一秒身体却被捞了起来,她和肚子都幸免于难。
她万万想不到,井晨风居然会动手打她!
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里嗡嗡作响,那个巴掌声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她看到他的眼睛里似有两把熊熊燃烧的火焰,恨不得与她一起烧成灰烬。
他揪住了她的衣领,额头上的青筋暴跳着,瞪大的黑眸泛着噬血的光泽:
“桑幽幽,如果你敢动这个孩子,我就让你父亲留在美国,永远回不来!”
“你……”
她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原来还有比这一巴掌更残忍的事,
“井晨风,你敢?”
事到如今,她为什么还要吃惊?他就是这种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不是吗?
他勾唇一笑:
“你可以试试看。”
为什么她还是斗不过他?
明明都是他的错,明明是他对不起她,为什么她还要受制于他?
委屈的泪水在眼圈里打着转,她终于忍不住让它流了出来。
她喘息着,压在胸腔里的愤怒快要让她爆炸了。
一指门口,她歇斯底里地叫着:
“滚,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永远不想看见你……”
她的哭喊让他愣住了,抓着她的手忽地放开,他连忙退后几步,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眼皮痛苦地轻阖,他懊恼地跌坐在床上,他不该这样对她,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以前那个理智稳重的井晨风再也不见了,只要面对她,他就会发疯、发狂,变得再也不是他。
看着她站在那里伤心地哭泣,他知道她委屈,可他又何尝不是?
他只是想留住她,留住一个他爱的女人,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可她为什么不肯给他这个机会?
追究起来,他也是受害者!
“桑幽幽,你的爱可以收放自如,可我不能!”
他的声音沉静下来,
“从那天晚上起,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不管我如何告诫自己,你是仇人的女儿,我不该爱上你,可我的心却还是一步步走向你。你知不知道,从两年前开始,我就必须每天看到你,一天见不到你,我的心会有多么不安,你知道吗?”
他的话有点语无伦次,他好像从来没有向哪个女人如此赤果果地表达过心事,就连江子秋,好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他甚至从未为她的事多考虑过半分。
一直以来,他以为爱情不过如此,只要他想要,便可以信手拈来。
可面对桑幽幽,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那种挫败感让他愤怒、无助,让他只想拼尽一切,也要得到她。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哭了好久,她终于发声了,答案却是那么残忍,
“因为……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这句话,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井晨风再次沉不住气了。
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用力捏住了她的肩膀:
“就算你不再爱了,就算有一天你爱上别人,你都休想走出我井家的大门!”
他瞪着她,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
随后,他握住她的左手,用力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井晨风,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看到他的眼神就让她觉得害怕。
他却什么也不说,另一只手伸进裤袋里,掏出了什么,然后扳起她的无名指,狠狠地套了下去。
“啊……好痛!”
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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