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做了噩梦,一切都变得迷乱而可怕。
他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头发,他不可能爱上桑兰兰,他爱一直都是桑幽幽,虽然她们有着相同脸,但那并不是同一个人,他也不可能搞混。
他大脑极力地否认着,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只有五岁小女孩?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算没有桑幽幽,他喜欢女人,也是那种胸大、屁/股大、腰细、腿长、丰满、妖冶、床上风情万种、会变着法地折磨他女人!
爱上桑幽幽都是个意外,他怎么还会加无厘头地爱上桑兰兰?
他嘲弄地笑起来,只是笑得那么不自信:
“不,我没有,她只是一个五岁小女孩,我怎么可能爱上她?那是你错觉!”
对,他不可能爱上桑兰兰,那一定是错觉!
井晨风把一切都看眼里,他唇边已然挂上一抹胜利者微笑:
“既然不爱,那就按我说做,打掉孩子,切断你们之间联系,从此以后,你只需要对一个女人负责,那就是丝雨!”
江明达虽然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不可能爱上桑兰兰,但一听到井晨风这番绝情话,他还是下意识地就要进行反驳:
“可是……”
“没有可是,除非你想让桑幽幽知道,强/暴了她妹妹男人到底是谁!”
后一句话,简直重如泰山。
说了这么多,只有这一句,让江明达再也无法反驳。
事实面前,他是这么无力。
井晨风暗自长吁了口气,他并不愿意拿这个来威胁他,一次是逼不得已,二次是不得不用,三次四次五次……次次都用,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甚至无能,说服不了他,只能用这招让他就范。
江明达倚着墙壁,目光涣散,再不像刚才与井晨风争执时那般咄咄逼人。
他声音有些嘶哑,纯净嗓音似蒙上了一层灰尘:
“兰兰睡觉,能不能……明天再带她去医院?”
井晨风用力吐出一口气,说:
“我会安排好医院,找好医生,用好药,明天一早,我来接你们。”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小院,两扇小铁门被他用力推开,吱呀作响。
站门口,他犹豫了下,转过身,帮他关上了门,似要还给他们后一个平静夜。
听着跑车引擎声越来越远,江明达身体像一滩化了泥,一点一点地滑落到了地上。
已经是11月天,夜里温度很低,躺冰冷地面上,望着星空,他视线渐渐模糊了。
眼前出现,都是桑兰兰笑脸,她亲热地叫着“江哥哥”,亲昵地搂着他脖子,叫他抱抱,当她高兴时,她会抱住他,亲吻他脸颊……
这几天里,她只是偶尔问起姐姐、爸爸,她是那么信任他、依赖他,她心里,恐怕除了姐姐、父亲,就是他这个江哥哥。
可他呢,他都干了些什么?
是他,强/暴了她,让她怀孕,让她必须承受接下来痛苦。
可悲,她只有五岁,她还什么都不懂,想着她躺冰冷手术台上,独自面对那些冷冰冰医生护士,他心为什么这么痛?
一觉醒来,她宝宝就会没有了,一个属于他们孩子,还未看见这个精彩世界,就要被剥夺生命,这种感觉,为什么这么痛?
这些天,她妊娠反应很严重,不吃东西会吐,吃了东西吐得厉害。
她经常想吃冰淇淋,想吃清粥小菜,那个时候,他就会带着她到处去吃她想吃东西,只要能满足她愿望,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肚子里小东西折磨她时候,他真想痛地把孩子拿掉算了,因为他不喜欢看她痛苦样子。
可是,每次她恢复如初,看着她小腹,他又会情不自禁地去想,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像她还是像他?如果是男孩,要取个什么名字呢?如果是女孩,叫她什么好呢?……
有时,想像着一个胖嘟嘟小女孩,穿着一条白裙子,从绿草地一端向他跑过来,手里拿着几支小野花,脸上是灿烂笑容,嘴里叫着“爹地、爹地”,想着想着,他都会情不自禁地笑出来。
原来,他是这么喜欢孩子吗?
还是,她肚子里孩子,给了他前所未有幸福感?
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他喘息着,灼热气息空气中凝成一团团白雾,后慢慢消散。
明天很就到了,他从未感觉时间会过得这样。
从沙发上起身,进入浴室,镜子里他胡渣布满下巴,眼睛下面两个巨大阴影,精神涣散,狼狈样子看起来就像个刚刚失恋毛头小子。
他站淋浴喷头下,任冷水兜头浇下,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清醒。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只要想着一件事情,“这件事不能曝光,不能被桑幽幽知道,不能被兰兰知道,绝对不能”!
也许,这一天会很熬过去,他需要做,就是乖乖地待那里,什么都不要做!
他像往常一样,把自己打扮得干净利落,然后去二楼叫醒兰兰。
兰兰起床后,照例是晨吐,他手里拿着准备好清水,一边拍着她背,一边帮她递水。
兰兰吐不出来什么,一张小脸苦哈哈,瘪着嘴搂住他脖子,哽咽着:
“江哥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听着她委屈声音,他心抽搐着,狠狠地疼了。
“不会,兰兰很健康,不会死。”
“那我为什么总是吐?健康人会经常吐吗?”
江明达闭上眼睛,心疼得令他窒息,他心往下一沉,说:
“兰兰想不想以后都不再吐了?”
---------第一,今天起得好晚,手滤咖啡一杯,帮我把精神顶起来,继续战斗!-----------
☆、180 他受不了
… …
肩膀上小脑袋不住地点头:
“嗯,想。”
他用力地吞了一下口水,似要吞下全部恐慌:
“那今天江哥哥带你去医院好不好?去了医院,让医生看一看,你以后就不会再吐了,嗯?”
“真吗?”
桑兰兰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他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一点,说:
“当然是真,江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我相信江哥哥!”
兰兰笑了,再次紧紧地搂住他。
江明达突然好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无情!
他真是个烂人,很烂、很烂,烂到他都开始讨厌自己了。
八点整,井晨风准时出现了别墅门口,兰兰看到他时,胆怯地退到了江明达身后。
自从井晨风摔了桑幽幽菜之后,兰兰对他便不再像以前那样敞开心扉了。
小孩子感情是敏感,稍微一点点变化,都能被她感知到。
兰兰揪着江明达衣襟,小声地问:
“江哥哥,姐夫怎么来了?”
这些天来,一直是她跟江明达两人独处,井晨风突然冒出来,让她有些不适应。
江明达声音很沉闷:
“姐夫是来带我们去看医生,他认识非常好医生,给兰兰看病时候,不会让兰兰痛。”
“哦。”
兰兰没再说什么,只是很乖地应了声,因为江哥哥是不会骗她。
“兰兰乖,江哥哥跟姐夫说几句话。”
江明达拉下兰兰手,轻声说着,兰兰眨巴着大眼睛点头。
江明达走过去,把兰兰了解情况告诉了井晨风,他不想再让她痛了,**上痛苦避免不了,谁也不能代替她,可是精神上,他宁愿她永远不知道自己曾经怀过宝宝。
井晨风没有说什么,只是江明达与桑兰兰之间互动,他们一言一行,都深深地刻了他脑子里,他知道,不可能发生事,确已经发生了。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今天,这里除了桑兰兰,没有第二个病人,因为井晨风包下了整间医院,所有医护人员都签了保密协议,保证今天事绝不会泄露出去。
桑兰兰做了各项检查,只是不管到哪里,她都不肯放开江明达手,江明达无奈,除了女厕所不能去,他都一直牵着她手,陪着她做完各项检查。
只是做B超时候,看着屏幕上跳动图像,听着“扑通扑通”胎心音,他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终于松开了兰兰手,狼狈地逃开了。
检查结果很出来了,医生结论是,身体各项指标均正常,可以马上安排人工流产手术。
井晨风拿着手术同意书放到江明达面前:
“你签还是我签?”
江明达颤抖着双手接过,他哪有什么权利签这种东西?除了是兰兰江哥哥,除了是一个强/奸犯,他什么都不是。
此刻,他倒真想跟兰兰攀上点什么关系,如果那样话,是不是就可以留下这个孩子,不用受人摆布了?
他拧着眉,把同意书扔了回去:
“你才是她亲人。”
井晨风拿着同意书,只是稍做犹豫,便唰唰地签下了自己大名。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唯一妹妹,谁都不行,包括兰兰肚子里这条小生命!
护士小姐照顾下,兰兰换上了手术服,躺床上准备被推进手术室。
一路上,她一直拉着江明达手,明明很害怕,她却极力忍着,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脆弱样子。
可是离手术室越近,她手就握得越紧,乌黑大眼睛里,也慢慢地腾起水雾,让那一双清澈眼睛看起来加楚楚动人。
“江哥哥,我、我怕!”
她还是说了出来,两颗豆大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滚落,紧接着噼里啪啦地流成行,很浸湿了鬓边发。
“江哥哥,我想姐姐,你让姐姐来好不好?我想等姐姐来了再给医生治病,好不好?”
姐姐?
如果桑幽幽来了,看到是他亲手把兰兰送入手术室,她会原谅他吗?
想当初,她是那么信任他,才把兰兰托付给他,让他保护兰兰,保住她肚子这条小生命。
可是,他食言了,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再没有脸面对兰兰,他忽然就松开了兰兰手,站原地,看着病床被速地推走,越来越远。
无力地走廊里长椅上坐了下来,十指插进发丝,那是一种崩溃痛,刻骨铭心!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响了好久,他根本没有心情拿出来看,电话却执着地响着。
井晨风把兰兰送到了手术室门口,正好返回,看着近乎于崩溃江明达,除了愤恨,他没有一点同情。
看到井晨风身影,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