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半山大惊之下,顾不得再折磨怜儿,赶忙随那兄弟走了出去。
本是愁眉苦脸的怜儿这时却精神一震,她冲着牛半山的背影龇牙一笑:“开花啦!”啧!那黑脸白牙可真够瞧的。
阵前
苏有福有些紧张地看着和自己对峙着的飞虎山土匪,咽了口唾液,他问悠哉悠战的龙七:“龙大侠,您可有把握?”
骑在马上的龙七也下知从哪儿摘下一颗草,放在嘴里咬着:“没问题!”
苏有福搓搓手:“龙大侠,您一定要救出我女儿,我女儿的生死中就全看您了!”
吐出嘴里的草根,龙七不在意地说:“放心吧!虽然我和你没什么交情,但俗话说,‘不看人面也得看金面!’那可是万两黄金,足够让我看它的面子上卖命了!”
苏有福一愣。这算什么话?只得尴尬地咧咧嘴,想笑又笑不出来,随口应道:“是呀!是呀!”
这时。对面上土匪窝中一阵骚动:“泰主来了!”
只见牛半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可是,有点不大对劲,仔细一看,这才哄堂大笑。
毕竟是寨主,所以,飞虎寨的兄弟只敢“扑哧、扑哧”
地笑,但苏有福一方就没什么顾忌了。大笑特笑了好一阵。龙七甚至笑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但仍是再接再厉地笑个不停。
牛半山奇怪地看看四周,旁边的一个兄弟忍住笑上前说:“寨主,即使你想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些,让您老丈人看得高兴,可也不必弄成这副……模样,那岂不是灭了咱山寨的威风!”
牛半山铜铃眼一瞪:“你胡说什么?”
那人指了指他的头:“您看着好像是是怪物!”
牛半山往头上一摸,竟摸到一个细细腻腻的东西,拿下一看,是一朵花。牛半山怔了一下,随即省悟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铁青。
原来,牛半山的头上插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以至于他整个头看上去像个特大的花篮,试想,一个魁梧粗壮的男子汉戴了满头鲜花,那是何等可笑的情景!也难怪龙七笑得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不过,怜儿刚刚洒在他身上的明明只是一堆花种子,怎么这么快就开了?而且现在也不是开花的时候呀!但众人都只顾得笑了,竟没有人怀疑什么。
“该死的混蛋!”牛半山发狂地拔下满脑袋的花。
龙七笑得说话都变得困难了:“真是……真是大开眼界!牛寨主,看样子,你是想竞选花魁吧?”
就在他对牛半山的打扮大加赞赏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山寨的方向传了出来:“七哥!”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却黑得一塌糊涂的人向他跑了过来。
龙七收付笑,仔细看看她黑得过分的面孔,惊疑地问:“你是谁?怎么认识我?”
那黑人委屈极了:“七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呀?
我是怜儿呀!”也难怪龙七不认得她,她非但穿着逃跑时的男装。而且一脸漆黑得不像话、哪还有原来的模样。
“你是怜儿?!”龙七吓一跳,随后又忍俊不禁大笑了起来,“天呀,你是怜儿!我的大!怜儿,你是掉进泥坑里,还是躲到墨缸里了?
怎么黑得这么彻底呀!哈!
哈!”
怜儿摸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摸得发黑的手指:“真有这么黑吗?”
“跟张飞有得比!”龙七笑话她。
怜儿胡乱抹了一把脸:“七哥,你怎么来这里了?大哥哥呢?”
龙七斜睨了正死盯着他的牛半山一眼,徐徐地说:“他敢在我天龙会的地盘胡作非为,我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天龙会的地盘?”怜儿好奇地问,“这是天龙会的地盘?”
龙七以手弹剑,缓缓地将飞虎山的群雄扫了一遍。
才傲然说:“这北六,南七十三省全是我天龙会所辖之地!”
怜儿的嘴张得老大:“真的呀……”
正在这时,一阵狂风吹起,但见沙土漫天,遮云蔽日,似有千军万马擂杯鼓上阵,众人部被这突然的大风吹得摇摆不定。而风中,竟隐隐传来鹰啼之声。
龙七悄声对怜儿说:“你想见的人来了!”
风沙顿住,两只黑鹰破空而来,落在两军之间,一个人飘然落在地面
他头戴银色龙头冠,黑衣黑袍,随着风势猎猎而飞,正是怜儿无法忘怀的天龙会主云天梦!
牛半山惊疑地看着他似曾闻名的装束,声音有些紧张:“你……你是谁?”
云天梦微一昂头,右手抬起略一翻转,只见怜儿怀中的天尤令似被什么力量牵引倏然跳出,并飞速回到云天梦的手中。那天龙令一接触他的手,霎时间光芒大放,五彩迷离,“天龙令”二个宇更是熠熠耀人,夺人眼目。
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这三个字,不约而同地齐齐惊呼出声。牛半山更是向如土色,呻吟一声。,双膝一软竟跪了下去。他这一跪,身后的飞虎寨土匪似没了支撑,也都跪下了。天龙之主,谁敢不尊?
云天梦右手一动,天龙今就没了踪影。他目光冷冽:“牛半山,没本座的命令你竟敢在飞虎山私设山寨。该当何罪!”
牛半山磕头如捣蒜:“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天龙主恕罪!”也难怪他吓得要死,他做梦部没想到,自己能惊动黑道之尊来向自己兴师问罪。以他的功力,若是反抗云天梦,就说是以卵击石也未免太高抬他了!”
怜儿冲他一叉腰,气势汹汹地说:“快放了苏姐姐!”
那样子怎么有点“小人得意”的味道?
牛半山当着云天梦的面,哪敢说半个不字:“是!
是!
我这就放人!”
没想到自己的恐吓这么有用,怜儿高兴得跳起来,忘形之下,她很自然地跑向云天梦,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拦腰把他抱住:“大哥哥,我终于救出苏姐姐了!”她兴奋之下,只知道要和亲近的人分享快乐,又哪管众人一副副好像吞了鹅蛋的惊愕表情。
云天梦本就是自持镇定,当怜儿重新回到他身边时,他也忘了眼前的形势,顺手把她抱住,轻轻舒了口气:“你呀,总是让人担心!”
怜儿把头埋在他的胸前,连日的劳累终于可以放松了,感觉到熟悉的气息,她有些倦了,轻轻地闭上眼睛,怜儿迷迷糊糊地说:“云哥哥,怜儿想睡觉!”
一声“云哥哥”却唤醒了云天梦的理智,他一把推开怜儿,肃声说:“怜儿,你认错人了!我是云天梦!”
怜儿被他推得差点摔倒,幸亏龙七及时扶她一把。
努力睁开眼,怜儿不解地问:“怎么了?”
云天梦心中起伏不定,他真的很难理解怜儿的心思,他已努力把自己扮成另外一个人,怜儿好像并没为其所惑,三番两次叫错称呼。可是当他故意向她暗示自己的身份时,她却又懵然无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由于心头烦扰,云天梦没再去与怜儿纠缠,他转向牛半山,厉声说:“三天以后,你飞虎寨的全体人员到信阳分坛待命,违令者杀无赦!”
牛半山个敢有异议,惶恐地说:“小的遵命!”
云天梦大袖一扬,飞身而起,但在转身之时,他的手却遥遥地向一旁的溪水隔空一招,只见一股水柱起于小溪,慢慢射向怜儿,“哗”的一声洒向了她的面孔,顿时,洗净了她脸上原有的灰垢。
怜儿清醒了,使劲甩甩头,摇得水珠儿四溅。
云大梦的话远远传来:“怜儿,天龙令你已送还本座,快快回去吧!”
云天梦来去匆匆,众人心头同时升起疑问:“这天龙之尊难道真的会为一个小小的牛半山特地来趟飞虎山?
若是那样的话,可真是特大新闻了!”
怜儿失望极了。她绞着衣袖,遥遥望着云天梦远去的方向,一脸惆怅。
就在她戚然时,一个人却从她身后的树林中踏着树枝而来。这人白袍缓带,衣袖飘飘,一头黑发用玉冠束起。发梢还飞扬着两条白色缎带,他落在这青山绿水之间,仿佛是天上神祗降临尘世。尤其是那双清莹无暇的眼睛,宛如是灿烂的星河,熠熠耀人却又柔和平静得不见一点纷争。纵是再精明厉害的人。恐怕也不会看出他正是去而复返的天龙会主云天梦。
所有的人都被他的翩然神采所慑,惟有龙七悄悄嘀咕了一句:“换来换去,也不嫌麻烦!”
云天梦(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云霄)走到怜儿身后:“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怜儿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听到云哥哥的声音,她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头,痛得一咧嘴,以最快的速度转回身去,怔怔地看着云天梦。她的眼睛湿润了,慢慢地。一滴泪滑下她的脸庞,然后是两滴……三滴……
云天梦跨步上前,把怜儿带入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意在安抚。他的动作温柔得令人嫉妒,龙七在一旁却有点看傻了眼。
苏幻和小喜也已回到苏有福身边。自是免不厂悲喜交集、但小喜的眼光却早被云天梦吸引了去,她拽了拽苏幻,悄声说:“小姐,你看,怜儿这么小都有了情人呢!”
苏幻怪她多事,瞪她一眼;“你若想要,牛半山倒是现成的!”
小喜吓得一仰舌头,不敢再多嘴了。
等怜儿的情绪平稳了、云天构才开始责备她:“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跑来这里?知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你!”
怜儿靠住他的肩,把玩着他的前胸衣襟。那样子实在没有认错的意思:“我就是想把天龙令还给大哥哥!”
“我看你是想见他而已、不是吗?”云天梦竞吃起自己的醋来。
怜儿抬起眼来仔细看着他,那眼神有些奇怪:“云哥哥,为什么呢?”
轮到云天梦莫名其妙了:“什么‘为什么’?”
怜儿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大哥哥,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云天梦不可思议地望什她,她难道真的认出了自己,还是另有所指呢?
怜儿提起脚,凑到云天梦耳边;“我们回家吧!”
挥散心头的疑虑,云天梦点了点头,无意中看见龙七正张大嘴一直死瞪着他们,云天梦心烦地斥责他:“你没事干吗?”
龙七摇摇头:“有事呀,我不正在看你们?”
云天梦恼怒了:“你什么意思?”
龙七也愕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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