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花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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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花缘-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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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梦面色不变,只是紧紧盯着元元大师,后者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云天梦冷笑道:“大师好心计,一个‘助’字,便让我云天梦多年筹划付诸东流,而为他人做嫁!”

元元大师轻叹道:“施主雄才大略,实是难居人下,但三殿下心胸广博,海纳百川,施主必能一展报复!”

不由得眯起眼睛,云天梦狠狠地说:“你明知我……”

“所以我才会为万民请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忍心战端四起,血流成河,看苍生流离,百姓失所?”元元大师话中有话。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哪朝开国不伤人命。我说过,一将功成尚且万骨为枯,更何况帝业之争。”云天梦言问锋利,毫不退让。

元元大师突地长叹—声:“阿弥陀佛,老衲知道让云施主放弃称帝之心确实为难,但云施主别忘了对老衲的允诺!”

云天梦一咬牙:“看来,你早有预谋!”不由得皱皱长眉。

元元大师呼了—声佛号:“罪过!罪过!老衲只是觉得天下初定,不宜再起战火。三殿下德才兼备,必是一代仁君;云施主胸罗万有,人中之圣,有你辅佐,必能轻易成就大事!”

“你认为,这样就不用流血了吗?”云天梦讥诮地说。

“以云施主之能耐非难事!况且宫廷之争,无论如何也比不得天下之争!”

云天梦长长吐了—口气:“元元你打的好算盘!”

元元大师垂眉:“施主千金一诺!”

云天梦气闷地走向窗前,皱紧眉峰望着夜空。

怜儿骤失依凭愕然不明所以,但也很快站起来跟着他走了过去。好奇地看着云天梦郁郁的神色,怜儿突然心生不舍,伸出小手儿抚着云天梦的眉心,好像要将那里的皱褶抚乎。

本自不快的云天梦乍一触及怜儿那清清亮亮、盈满关怀的眼神,满腔怒火登时消失无踪。他低低一叹,握住怜儿的小手,将她轻拥入怀,话却说给元元大师:“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如何行事,却由我自己掌握,你最好不要干涉!”

顿时喜上眉梢,元元大师连忙道:“阿弥陀佛,施主—念之间,恩泽四海,苍生幸矣!”

龙文天微—昂头:“大师处心积虑,才是苍生之幸!”话中不无讽刺。毕竟为了云天梦的大业他耗费了不少心血,却被元元—句话全部抹煞了。

元元大师双手合十:“尽其在我,不求人谅!”

云天梦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言无益!”

龙文天却摇摇头:“少爷—诺千金,当无反悔之理,但文天与大师却无此顾忌。”转向元元大师,“龙文天在此请大师换个允诺!”

元元大师一怔,刚待答话,白秋伤已接口:“师父慈悲为怀,为苍生请命。如此大事,岂同儿戏能随意更改,况且你又拿什么米换?”

龙文天肃言道:“用疯僧元虚的性命来换如何?”

元元大师不由得须眉皆动:“龙施主,老衲师弟如今行踪何在?”

龙亡傲然答道:“元虚他借酒装疯,辱骂我家会主,被文哥囚于天龙涧。现在只有元元大师能够救他!”

白秋伤又惊又怒:”我师叔何等武功,又怎会被囚?”

龙文天尔雅—笑:“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不管过程怎样,结果便是令师叔被困天龙涧失去自由。我想大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师弟受牢狱之苦吧?”

忍不住双手合十,元元大师语带伤怀:“阿弥陀佛,敝师弟自寺毁之后便形同疯癫。老衲屡屡规劝,心知他是因自责太过,才佯疯终日,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两年前他突然没了踪迹,老衲一直为此挂心,却没想到他竟又因言词惹祸,哎!龙施主,师弟他还好吧?”

龙文天点点头:“当然,不管怎样他仍是一代高僧,但我却不敢保证以后的事!”话中威胁已显而易见。

元元大师不由得又看向云天梦:“阿弥陀佛,敝师弟老衲不能不管,但事关苍生,我……”

白秋伤又气又急:“你们怎么可以……”

云天梦剑眉微皱,他一摆手吩咐龙文天:“传我命令,立即释放元虚大师!”又转向元元大师说,“大师放心,云天梦承诺依旧,三天后便动身前往京城,助三殿下登基!”

元元大师大喜过望:“谢谢云施主,老衲感同身受!”

龙文天笑容依旧,只是轻轻应了声:“是!”
第二章

去往京城汴京的路上,四人四骑正在奔驰。

将坐在怀中的怜儿拥紧了些,云天梦关心地问:“累么?”

怜儿使劲摇头,她不知有多高兴呢。终于能出来看外面的世界了,所以只觉新奇可一点也没有感到累。

龙七笑着说:“少爷我也真佩服你,被这个小麻烦精缠了三天仍然若无其事,要我早喊天了!”

怜儿鼓起腮帮子骂他:“臭七哥,你才是麻烦精,云哥哥不知有多喜欢我,否则怎么肯带怜儿上京城玩儿呢?”

假装悲苦地摇摇头,龙七叹道:“哎,那是没有办法呀!是谁听到少爷要走就大哭大嚷地要跟着,连那么有耐性的元元大师都投降了,少爷能说什么?”

“骗人!云哥哥本就说要带我走的!”怜儿扯着云天梦的衣袖,“云哥哥,你快告诉他呀,你本来就舍不得怜儿,是不是?”

云天梦笑得异常温柔:“别理他,他在逗你呢!”

怜儿又看了龙七一眼,撒娇地腻在云天梦怀中:“云哥哥,你说七哥是不是很讨厌?”

吻了她头发一下,云天梦“嗯”了一声:“简直是讨厌极了!”

怜儿忍不住嘻笑了起来,得意地看向龙七,谁想龙七却向她做了个丑丑的怪脸,惹得怜儿大笑起来,差点儿从马上摔下去,多亏有云天梦在旁边紧紧地护持着。

龙文天转头对龙七说:“七弟,前面一里外有一个茶铺,铺面不大,但过往歇息的人很多。你先去‘清理’一下。记住,杯碗一定要让他们洗得干干净净!”龙七应了一声,便先驰马而去。

当他们到达茶铺的时候,里面确实清扫得很干净,不但桌椅整洁,竟连一个客人也不见,当然不是没有客人,而是让龙七给打发走了。

茶铺老板毕恭毕敬地等候吩咐,龙七将已沏好的茶端出,注满各人的杯子后便坐下来问云天梦:“少爷,这里还有小点心,您是否要尝一尝?”

云天梦转头看向怜儿,轻柔地问:“想吃什么?”

怜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云哥哥,你吃什么,怜儿便吃什么!”

龙文天一笑,转头向老板:“凡是你这有的便做—份上来,但要做得精细些!”

茶铺老板连连应是,便点头哈腰地退下去了。

龙七品了品茶,突然冒出一句:“我真不甘心,将那元虚贼秃放了,他竟敢骂咱们少爷是天生的魔星,只会给天下带来祸乱!我是越想越气。”

龙文天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少爷要一统武林不能只讲暴力,应该仁威并施。元虚是元元大师的师弟,放了他正显示少爷的胸襟!”

“咦!这会儿你又说我了,那天不是你以元虚为胁要挟元元大师的么?”

龙文天但笑不语,云天梦撇了撇唇对龙七说:“到现在你还没弄清文天的用意吗?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龙七一皱眉,倏地恍然大悟:“原来文哥是故意以退为进来突显少爷的仁德重信,让元元大师心怀感激,那日后我们兼并白道,他也不好意思出头了。哈!

文哥,还是你高明!”

云天梦淡淡地说:“龙七,你还需在行事稳健、洞察先机上多加磨练,否则.你永远赶不上文天。”

谁知龙七却微微一笑:“我若强过他,岂不换我来做尊侍了,那样的话有损我们兄弟情谊,所以我还是让让他吧!”

龙文天笑骂他:“真是讨打!”

云天梦上身微倾,认真地对龙七说:“好!你既然不思长进,日后你就不用再进剑库了(剑库是天龙武库的—支,里面全是名家剑谱,几乎囊括了天下的所有剑法招式。)。”

“什么?”龙七大叫道:“这不是要我命吗?”赶忙赔笑道:“少爷,您就行行好,龙七刚才是在开玩笑。不信的话,这次京城之行我一定善用谋略,多思多想,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遭!”

云天梦不为所动:“那就看你在京城的表现了!”

怜儿嘻笑着:“七哥着急的样子真好玩,云哥哥,你可别答应他,我还想再看看呢?”

龙七立即向她呲牙咧嘴,怜儿又笑翻了天。

龙七煞有介事地说:“怜儿,你现在能笑就多笑—下,否则到厂京城看见我九弟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九弟是谁呀?为什么见到他我就笑不出来呢?我才不信!”

“嗯,我九弟自然叫龙九了。告诉你,他这辈子我也没见过他变过脸,一张脸总是死板板的,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不!”赶忙改正,“是八万吊钱!”龙七夸张地说。

“那他为什么不笑呢?”怜儿很奇怪。

“这个呀?”龙七故意沉吟一会儿,才神秘地说:“告诉你吧,你是寒池玉莲化身,他却是由千年玄冰变化而成,所以终日冷着一张脸!”

怜儿睁大眼睛:“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呢!”

云天梦用手拨了拨怜儿额前的头发,才笑着说:“别理他,来,把这块杏仁糕吃了!”亲自夹着杏仁糕递到她嘴边,一口一口地喂她。

龙文天和龙七虽然早巳习惯了眼前的情景,但龙七仍忍不住向龙文天使了个眼色便偷笑起来。

一阵马蹄声传来,而后,从门外冲进两个人来。大的有二十五六岁,小的顶多有十岁,这两个人眉宇间极为神似,像是兄弟。

两人进来得快,龙七拦得更快,好像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只见他双臂抱胸,看着两个来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小男孩眉毛一竖,很不服气:“你凭什么要我们出去,这又不是你家!”

龙七面色不改:“我家少爷在此休息,任何人不得擅入!”

小男孩“啧”的一下:“你家少爷是天皇老子不成!竟然……”

话没说完,便被那位年龄稍长的人打断了:“小起,不许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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