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她气息混乱的靠在他胸前,倾听他快速的心跳。
“尚谕……”她顿了下才开口。“等你回来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覆。”
“你是说……”他低头望着她,神情有丝紧张。
“嗯等你回来,我就会告诉你。”她微笑着,心底已经有了决定。
人生无常,与其因过去的阴影烦恼未知的未来而踌躇不前,何不把握当下?
娘,你也赞同吧!
※※※
快马急驰一日夜来到出事地点,十数名精卫已等在那儿,一脸凝重。
诸葛尚谕立即跃下马,“找到人没有?”
“回将军,此处地形险峻,入夜之后野兽出没频繁,几位士兵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属下将他们暂时安置在山洞中。”精卫队长指着前方山壁的一处凹洞。
“广心呢?找到了吗?”
精卫队长摇头。“尚未找到忠武校尉。”
诸葛尚谕眯着眼审视着四周,仰望阴晦的天空,“沉凝地下令。”留下五名精卫守着山洞,其他人跟我来,务必在雨水冲毁所有踪迹之前,找到广心。“
“是,将军。”
众人沿着可能的形迹追踪搜寻,在第一滴雨落下时,有一名精卫大喊。“将军,找到了!”
诸葛尚谕闻声立即冲了过去。“在哪里?”
顺着精卫的手望去,他上前拨开草丛,一张脸倏地刷白。
“我的天啊!”众人见状低喃,掩面不忍再看。
“广心……”诸葛尚谕扑上前,颤抖的手抚上已经惨不忍睹的脸。“广心、广心……”
“将军,请节哀。”精卫队长低声安慰。
“不!”诸葛尚谕不接受。轻轻的将他抱了起来。“广心,醒来,广心,我命令你醒过来,醒过来啊……”
霎时,骤雨狂落。
※※※
风势增强了,看天候,暴风雨应该快来了。
楚行一从徐茵茵的房里出来,就看见粟巧儿。
“老板?有事吗?”
“茵茵平静些了?”今天一整天都没听见她激动的哭喊。
“嗯,似乎已经接受事实了。”楚行一点头。“昨晚我带她去看李大他们。”
“咦!她愿意去。”粟巧儿感到评异。
“我扛她去的,我要她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怨怪的那些人是如何为了活下去而奋战。”他要她了解,当她锦衣玉食的享受她爹搜认来的民脂民膏时,这些人却为了活下去易儿而食,老人为了少一张口吃饭不惜白戕。他还带她去看那一堆堆黄土,每一堆,都是一段血泪,一颗哀伤的父母心。
她说她没错,但是她错在她的无知,错在她的不知民间疾苦。
今天一整天她都沉默不语,他知道,她接受了事实。
“行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一眼就认出她?”
“我想是因为过去被她缠怕了,对她,特别敏感吧!”这是他能想到唯一的理由。
“是这样吗?”粟巧儿沉吟。
“如果没事,我要回厨房了。”楚行一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老板,从明天开始,不需要再送膳给徐姑娘了。她要用膳就自己出来。”他对粟巧儿说,也是对房里的徐茵茵说。
“你决定就好,我没意见。”粟巧儿点头,知道他的用意。是该让徐茵茵走出来了,她必须了解她已经不是千金小姐,以后她还会体认到,没傲事就没饭吃的道理,不过暂时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谢谢老板体谅,我回厨房去了。”
目送楚行一离开,她转身望着徐茵茵的房门,想进去,最后还是作罢,旋身去探望诸葛广昊。
她推门而人,就瞧见诸葛广因因为疲惫靠着床沿打盹,旋即上前轻轻的摇醒他。
“广因、广因。”
诸葛广因受惊,跳了起来。“广昊?广昊怎样?”
“没事,他没事。”她低声安抚他,“你累了,到隔壁房去休息,我来照顾广昊。”
诸葛广因疲惫的抹了抹脸,又揉了揉眼睛……粟姑娘,三爷可有消息?“
“还没有,你放心,他一定会找到广心的。”
他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坐回床沿,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紧盯着昏迷不醒的广昊。
“广因,去休息吧!累垮了也没好处,是吧?”
“我还撑得住。你家大厨炖的补汤效果很好,我不累。”他摇头拒绝。
她一脸无奈,他除了爱哭之外,还挺固执的,而且……情深义重。
看情形,就算强迫他回房,他也无心休息吧!
“这样好了,我在这里搭个临时的床让你休息,如何?”
他望着她。“谢你,粟姑娘。”
她摇头。“别客气。”
“回来……”床上的诸葛广昊突然痛苦的呓语,“别走,回来……广心……”
“广昊?!”诸葛广因扑到床边,紧张的压住他挣扎的四肢。
粟巧儿站在旁边,担忧地想要帮忙。
“广心,别走。不许走……”诸葛广昊大喊,猛地张开眼睛。空洞的望着空气,剧烈的喘着气。
“广昊、广昊,你醒了吗?醒了吗?”诸葛广因焦急的俯身在他眼前。
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定在诸葛广因的脸上。
“广……因……”
“呜呜,醒了,你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事了,呜呜……”
“广心……广心人呢?”诸葛广昊困难的问。
“三爷去找他了,你放心,广心一定会没事的。”
“广心……跟我道别,我不许……他走,他……只是笑着……”说着,诸葛广昊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再次昏睡。
“广昊?!”诸葛广因惊喊。
“别担心,他需要休息。大夫说了,只要醒过来就没问题了。”粟巧儿安慰。
“他刚刚说广心跟他道别是什么意思?”诸葛广因不安地问。
粟巧儿沉默不语,眼底充满忧心望向窗外。风势似乎更强了。她只希望,大家都平安。
※※※
深夜,暴风雨来袭,粟巧儿在房里负手踱步,忐忑盈满心间,他……不会有事吧?
倏地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用力推开,她猛地转过身,看见浑身湿透、一身血污的诸葛尚谕。
“你……”她迎上前,看清楚他的表情后,到口的话咽下。
他凄楚哀伤的俊颜让她的心一揪。瞬间了解此次寻人的结。果。
早该猜到的,广心都已经来与广昊道别了。
她飞奔向前偎进他怀里,不在乎他湿透的身子会将她弄湿,她紧紧的抱住他,轻抚着他的背、他的脸,此劾只想给他安慰。
“巧儿……”他痛苦的低语着。“巧儿、巧儿……”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她红了眼。
“纵横沙场多年,我应该已经看透生死,可是……”他埋首在她颈窝。低声呜咽。“广心不只是我的属下,我当他是兄弟、是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她抱着他轻轻摇晃着,他的伤心让她的心拧得几乎碎裂。“我相信广心一定也知道。”
“别离开我。”他声音破碎,仰头绝望地索求着她的温暖。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她给他保证,毫不吝惜的付出温暖。
他像个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紧攀着她,深切的吻着她,绝望的渴求着,激烈的爱抚着。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他低哑着声音不住的低唤她。“巧儿、巧儿、巧儿……”
那一夜,狂风骤雨,她为他……付出了一切。
之后,诸葛尚谕全力投入追缉吴理的行动,每天天一亮就不见人影,直到月上西楼才疲累的来到醉仙人,与她同榻而眠。
“你觉得这样下去可以吗?”见粟巧儿因为菜肴的味道而感觉恶心时,楚行一看不过去了。
顾不了其他,他将客人全送走,把酒楼关了起来,暂停营业。
“行一。没有必要关门,我只要休息一下就没事了。”这是她第一次孕吐。
“他必须负起责任。”
“行一,他没有不负责任,是我还没告诉他……”
“早在他要碰你之前,就该先把你娶进门。”
“吴理还没抓到,我们哪有心情想那种事。”
“那他就有心情每天爬上你的床?”
“楚行一!”粟巧儿恼怒的喊。
“不管如何,今晚他来的时候,我要找他好好的谈一谈。”
“楚行一,我不准你……”
“粟巧儿,现在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我答应过夫人会尽心照顾你。你如果不想我二话不说先揍他一顿的话,就闭上嘴。”
“楚行一,你愈来愈过分了。”她瞪着他。
“愈来愈过分的是你。”他吼圊去。‘’是我太纵容你了,如果可以,我一定把你锁在房里。“
“楚行一,别忘了自己的身分。”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楚行一闻言脸色一黯,不发一语紧盯着她。
“对不起,行一,我不是……”
“您说得没错,是我逾矩了,没资格说话的是我,请见谅。”他沉痛的说,“如果您没其他事吩咐,我告退了。”
“行……”她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去,烦躁的叹了口气。这张嘴,真该死!“好吧!我回房面壁思过,把自己关起来总可以了吧!”她朝他喊。
楚行一脚步一顿,一会儿后又迈步离开。
“什么嘛,真要我面壁思过啊!”粟巧儿埋怨的噘起唇叹了口气。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反悔,只好乖乖的回房面壁思过啦!谁教她这张嘴伤了他的心呢!
※※※
她就知道,他爱的是粟巧儿。
徐茵茵伤心的站在树后看着楚行一离去。背对着粟巧儿后。他的表情是那般的哀伤,让她也跟着彻底死心了。
早该知道如此不堪的自己,他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突然,一只粗黑的大掌从后头掩住她的口鼻,箝制住她的行动。
“唔、唔唔……”她惊恐的拼命挣扎。
“安静,不许动,要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闻声,她浑身一僵。是吴理!
诸葛尚谕在外搜查他的行踪,而他竟然混进醉仙人。
糟!难道他想对醉仙人里的人不利。
“我现在就放开你,但你最好安静一点,否则你一定会没命,知道吗?”吴理威胁着。
见她点头,他缓缓的放开她。
徐茵茵转过身一看,除了吴理之外,还有一个形貌异常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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