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课时间围成一团团的小圈子,秦悠悠试图在班级里觅得和她年纪相当、个性相投的同伴,却是遍寻不着。仔细想想,这也不奇怪,会回“玫瑰”这种学校重修的,大概也只有她了。
教室中央,李露铃那一群人似乎正在谈论她,只见她们指指点点,没事就望向她这边,还不时有人掩嘴而笑。
刚开始秦悠悠还傻得对她们回以友善的微笑,久而久之,即使她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是枉费心思,于是她也不再理会她们,低下头整理自己的笔记。
下课时秦悠悠是第一个走的,她不想和其它人道再见,怕又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还是少爷好,她想,就算他说她笨、说她蠢,她也不觉得难过。就像弄影或陶然学姐、湘凝学蛆说她一样,话里是不带恶意的。
秦悠悠抱着背包一路跑向校门,一眼就看见少爷的车,她走过去想拉开车门却打不开,朝车里一看,才发现少爷在里头睡着了。
怎么办?该不该叫醒他呢?他病了还开车送她来上课,回去后不久又得来接她,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啊。
秦悠悠在车外迟疑着,等了又等,还是不忍喊醒高崎朔,她在车旁走过来走过去,有时候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月亮,有时候就蹲下来玩玩地上的草,不知不觉的,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是不是该把少爷给叫醒了呢?
秦悠悠才这么想着,车门碰地被推开,刚巧打着蹲在车旁的她。
“哎哟!”秦悠悠跌倒在草地上,推门下车的高崎朔楞了会后忙走向她。
“怎么了?干嘛在草地上打滚?”他伸手拉起她,仔细检视她有无什么外伤。
“你醒了?少爷。”秦悠悠一手摀着鼻子一手揉着臀部问道。
好痛啊!她在心里哀鸣,尤其是她的鼻子好可怜,不知道是受了诅咒还是怎么的,老这么撞啊撞的,都快扁掉了。
“你没事吧?告诉我什么地方疼。”高崎朔皱着眉问,他急促的心跳在确定她并无大碍后正逐渐恢复正常中。
“鼻子,鼻子好痛啊!”虽然并不想哭,但痛到极点时泪水就是会自然掉下来。“你怎么老拿鼻子来撞东西?”
“对不起,少爷。”明明是她的鼻子给车门撞了,道歉的却仍是她,人的习惯还真是可怕。
“你究竟蹲在车外做什么?”高崎朔问着,扳高了她的头,原来她又开始流鼻血了。“到车里去,放低坐椅先躺下再说。”
两人于是回到车上,高崎朔让秦悠悠躺在放低的椅子上,然后在她鼻子里塞入卫生纸。“仰着头别乱动。”他命令道。
秦悠悠点点头,但马上就招来一顿骂。“不是叫你别乱动吗?”
“是的,少爷。”这次她只说话没乱动了。
“我说你倒是回答我啊,究竟蹲在车外做什么?”高崎朔坐在驾驶座,双手抱胸,一脸不悦的表情。
“我在等少爷睡醒。”秦悠悠仰着头回答,所以言语有些含糊不清。
“你不会叫醒我啊?猪头。”他咬牙问。
“因为你感冒了,我想让你多睡会……”高崎朔终于忍不住咆哮道:“如果妳叫醒我,我们这会儿早已回到家,觉都不知道睡了几回了!”因为使劲过度,高崎朔开始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少爷。”秦悠悠于是又诚心道歉,希望他的病不会因此更加严重。
高崎朔对她光会道歉却不见反省的行为已经受够了,转头正想好好痛斥她一番,这么一瞧,竟一阵心神恍惚。
他是病昏了还是感冒药的副作用,竟对一个鼻孔里塞着卫生纸的女人产生了欲望?
即使觉得荒谬,她那仰起而微张的唇依旧吸引着高崎朔,他痴痴地看着,并不自觉朝她靠近。而仰躺着的秦悠悠只是看着车顶,极力奉行着“不准乱动”的命令,丝毫不知他的贴近。
结果高崎朔终究没有吻她,因为她的另一个鼻孔也在此时流出了鼻血。
第七章
偷袭蠢女人不成后,高崎朔连着几天都在想,他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对那又蠢又没有姿色的女人产生性冲动,也替自己找了不少的借口和理由,最后有个结论他勉强可以接受,那就是──他的喜好改变了,而且还是剧烈改变。
嗯,的确是见鬼了,但高崎朔耸起的双眉很快就舒展开来。
仔细想想小笨女很好用不是吗?虽然迟钝得令人扼腕,但是既会持家又懂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艺,个性温和绝不会耍脾气,跟她在一起他就是他,完全的自由自在,这种感觉是他在其它女人身上绝对找不到的。
高崎朔半倚在沙发上,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吃过其它女人做过的任何料理,别说是家常菜了,连个汤都没有喝过──“少爷,喝点鸡汤好吗?我熬了好久,很够味的。”秦悠悠愉快的声音响起,随即就见她端着托盘出现在大厅。
总是这样,她有点像他肚子里的蛔虫,他想要什么她就给他什么。
“何必费事熬什么鸡汤呢?”他口是心非,手早已经伸过去接下了大碗。
“少爷,你的病刚好,所以就熬了汤给你补元气,还烫着,你小心点。”
看着她家少爷很快喝光了一碗汤又要了第二碗,秦悠悠是最开心的了。一来少爷好像很欣赏她的厨艺,二来是最近他根本不提要开除她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好象可以长久拥有这个工作,甚至做一辈子。
一大锅的汤转眼让高崎朔喝去了一大半,秦悠悠满意地洗好了碗筷收拾过厨房,端着刚泡好的茶回到客厅。“少爷,喝茶。”她微笑道。
“你过来。”高崎朔也回以微笑,还朝她招了招手。
有点怪,又说不上哪里怪,秦悠悠微皱着眉,端着茶走向他。
“有什么事?少爷。”她问。
“我想抱着你。”高崎朔语出惊人,更无视于秦悠悠一脸可笑的错愕表情。
他小心接过荼杯搁在桌上,之后就拉着小管家往他腿上坐,还伸出双手将她搂了个紧。
“少……少爷,”秦悠悠吞咽了几下。“等一等,少爷,你……你这是……”
“你为什么老喊我少爷呢?难不成我没有名字?”他咬上她的耳朵,惹得她倒抽了口气。
“我……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啊,少爷。”秦悠悠拼命闪躲他的手和嘴,却觉得身子越来越无力,好象中了什么毒一样。
“我叫高崎朔,高崎是姓,因为我父亲是日本人。”他捏着她软嫩的脸颊说。
“日……日本人啊?”
“是半个日本人,而你可以喊我朔,不然也可以喊我亲爱的或是老公。”高崎朔笑着将唇印在她白晰的颈子上。
秦悠悠觉得她就要气绝身亡了,什么亲爱的还是老公?难不成少爷的病根本就没有好,而且病毒已经侵袭到脑神经了?
“你……你不要紧吧?”她不安地问。
“我有什么要紧?”高崎朔正在解开她衬衫的扣子。
“你说的话我……我都没听懂耶!少爷。”秦悠悠喘着气说。
“你还喊我少爷,该罚!”
秦悠悠瞪大了眼睛,只见她家少爷缓缓露出那迷死人的笑容,接着他的脸慢慢靠近,然后他的唇就贴上了她的。怎么这样?她的初吻应该是孙文彬的啊。
这是秦悠悠纷乱的脑袋中唯一比较清楚的想法,而当高崎朔用舌头撑开她的嘴,再以舌头勾引她的舌头时,她把那唯一一个清楚的念头都给拋却了。
她喜欢少爷,好喜欢好喜欢,跟喜欢孙文彬是不一样的。
这意念更清楚地成型,然而当高崎朔以舌尖挑弄她的耳朵,天!秦悠悠觉得自己好像漫步在云端,幸福得连自己的名字都给忘了。
还未睁开眼睛,高崎朔就知道自己身下有个人,这感觉似曾相识,带着浓烈的不祥味道。
他睁开一只眼,看见他的蠢管家光溜溜地窝在他臂弯里熟睡,白晰的肌肤上有着一个个的紫红色印记,仿佛在控诉他昨夜的莽撞粗暴。
他很莽撞吗?对她动粗了吗?高崎朔不知道,虽然情况看起来是他们欢爱了一整夜,事实却是他这个男主角对咋晚一点印象也没有。
没错,他是想要她,而且也打算采取行动,但没道理他真就这么心想事成,而事后又忘得一乾二净啊。
他开始想着自己“又”被设计了,一股怒气也随之窜起。原来他被一个装疯卖傻的丫头骗了,她早知道他是谁,所以设计了一切。可恶!该死!
高崎朔铁青着脸就要坐起来,却听闻怀里的人正喃喃说着梦话:“少爷,少爷……”
说来也怪,高崎朔感觉自己才聚积起来的怒气在一瞬间全消失了,即使在梦中他还是她的少爷,这蠢女人根本不懂得什么诡计和背叛。
他微笑,轻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崎朔回过神来开始思索。他想起了和她相识的那一天,他也跟她在床上睡了一夜,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个管家,而这都是因为──这回高崎朔当真猛力坐了起来,秦悠悠的头顿失依靠,碰地就这么撞在弹簧床上,震得她哎呀一声醒了过来,一脸茫然地打量着这对她而言颇为熟悉的环境。
然后秦悠悠的脸倏地红透了,显然她想起了昨晚的经过,而这一幕看在高崎朔眼底自然非常不是味道。她记得,她什么都记得,而他──这太不公平了!
“你说,咋晚究竟给我喝了什么?!”他吼道。
秦悠悠畏缩了下,不明白昨夜温柔的情人何以变成此刻凶暴的模样,难道真是什么奇怪的病毒作祟?
“快说啊!你咋晚是不是给我喝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高崎朔抓住她的肩摇晃着。
“不就是鸡汤吗?”秦悠悠被摇出几滴眼泪。“是我辛辛苦苦熬的,怎么会奇怪呢?”她可怜兮兮道。
这话让高崎朔重拾了些许记忆,他想起自己的确喝了风味绝佳的鸡汤,而且还喝了不少。“你那鸡汤都加了些什么东西?”他问。
“我……我不知道,少爷,”秦悠悠拉紧身上的被单并往后挪了挪。“我说要煮烧酒鸡,中药铺老板就给了我那个药包。”
“烧酒鸡?”听见关键词眼的高崎朔眯起了眼睛。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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