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璃,你站住!”渚铭惟看她想逃避,气得快步追上,“我们把话说清楚,你不能这样就走掉。”
“我没什么好说的。”余璃拉着女儿继续往前,头也不回的走着。
“小惟是我的女儿对不对?”
“不是。”
“不要否认了,小惟都告诉我了,你跟她说她的爸爸是渚铭惟,我就不信你认识第二个渚铭惟!”为什么否认?因为他伤了她吗?虽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很受伤,“我承认当初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但是你怎么可以怀了我的孩子却不告诉我?!”
“小惟是我一个人的女儿。”
“妈妈,你跟小惟说过爸爸叫渚铭惟的啊。”小惟忍不住提醒她。
找不到合理的推词,余璃气得把火气转向女儿,“你为什么不听话乱跑?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居然没上课自己跑来台北,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我没有……”没看过妈妈那么凶过,小惟吓得哭了出来。
渚铭惟见状,连忙上前把小人儿抢过来,护卫着她,“有气就冲着我,别把罪怪在孩子身上,是我做错事,你要骂要打都冲着我来,打死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余璃气得是自己,她根本不想怪谁。
“小惟,跟妈妈回去。”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渚铭惟坚持。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终于停下步伐,余璃挫败的面对着他问。
“小惟是不是我的女儿?”
“是或不是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他低吼了出来。
虽然是在不被告知的情况下被迫有了孩子,但是爱屋及乌,他爱余璃,自然也爱他们共同拥有的女儿,“孩子我也有份,你不能隐瞒不让我们父女相认,那对小惟或者是对我都很不公平。”
“公平!你竟然敢跟我要求公平?!”好脾气的余璃听了他的指控,也忍不住想要冒火,到底是对谁最不公平了?
很多话她想一吐为快,但是说出来就再也无法隐藏,如果渚铭惟要和她争小孩监护权,她怎么办?
说什么她都不能够失去小惟,这些年来,若不是小惟和母亲,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那种有梦、有愿望却无法实现的心情,不是当事人是无法理解的啊!
“你是不是很恨我?就算是,你也不能因为恨我就剥夺我和女儿相认的机会。”
恨?
看来这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她真正的情感,如果她恨他,就不会把小孩生下来;如果她真的恨他,就不会坚持要回台北,这里是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他不会明白,这场爱恋,傻得始终是她自己。
“我要回去了,小惟,你来不来?”懒得再做勉强,她自顾往前走。
“我……”小惟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虽然她渴望有个完整的家,希望自己能像别人一样有爸爸、有妈妈,但她不能为了一个从不存在的爸爸,而丢掉一向疼爱她的妈妈。
她最终只能选择一个,而双脚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
“爸,你等我,我会说服妈妈的。”
九岁的小孩信誓旦旦的保证,但是渚铭惟却知道,很多事情得要他自己努力,他是个成年人,对于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也该做出正确的补救办法。
回到家之后,小惟自动自发跪在客厅等候发落。
她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学人家离家出走,虽然她的目的是要来看妈妈,但是她的行动却没有告诉家长,是她的错。
她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踩到妈妈规定的底线,所以乖乖的等着受罚。
但是余璃已经筋疲力尽到没有力气再骂她,回到家只是转身走回房间,什么话也不说。
“余璃,要那样让她跪着吗?我看她已经知道错了。”
“我没有叫她跪。”
“但是她还是跪着,你不说个话,她不会起来的。”余妈妈心疼孙女,可又不想干预女儿管教小孩,只能在一旁努力的替小惟讲情。
“叫她起来,跪着不如多想想。”九岁了,也该懂事了,打骂并不是最有效的管教方式,她是最最不赞同用打骂管教小孩的。
“我知道你一直不愿意让那个人知道小惟的存在,是因为你不希望别人认为你想藉由小惟飞上枝头当凤凰,但是你也该替小惟想想,她只是个小孩,会希望自己有个爸爸也是很正常的。”
“我也是从小没有爸爸。”
“你知道那不一样,至少你知道你爸爸是生病过世的,但是小惟的爸爸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她从来不曾真正拥有父亲过,会期望自己有个父亲,并没有错。”
“那些我都懂,妈,您不要再说了好吗?”连日来发生的一连串问题,早就超过她所能负荷的界线,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
“去和她谈谈吧,孩子等得是你,而不是我这个外婆说的话,”余妈妈转身走出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又过了许久,余璃才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小惟背对着她,不知道母亲到来,正揉着跪得发疼的膝盖。
“起来吧。”余璃走到沙发坐下。
“妈……对不起……”小惟紧张转头,依然跪在地上。
“妈妈跟你说过的话你都无法遵守,跪在那里有什么用处?”
“妈,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也不会再吵着要爸爸了,我只要妈妈就好,您不要生小惟的气好吗?”小惟移动膝盖来到余璃面前,哭着央求她原谅。
仅只是为了获得她的原谅,年纪尚小的女儿口口声声说愿意放弃爸爸,让余璃听得好心酸。
她是母亲没错,但她有什么资格要女儿不许认亲生父亲呢?
当年犯错的又难道只有渚铭惟一个人?决定要独自生下小孩的她,难道一点错都没有?
她没有权利决定孩子的一生,更没有权利阻止孩子获得父爱。
“起来吧。”
“妈……我不敢了啦!妈……”母亲没有说原谅,小惟动也不敢动一下,哭声越来越大,大到连余妈妈都心疼的探头看着客厅。
“好了,我没有生气,你快点起来。”
“真的?妈妈真的不生气?”
“真的,快点起来。”余璃终于动手拉女儿起身,看她一脸的泪水和鼻涕,疼惜的替她擦拭着,“你真的那么想要爸爸?”
“没……小惟不敢了!”头不敢抬,小惟说出了违心之论。
“不用怕,想爸爸就说出来。”
小惟还是摇头,如果妈妈和爸爸只能要一个,那她也只能选择妈妈。
小孩很贴心,余璃却无法不自责,是她阻绝了渚铭惟和女儿之间的亲情九年,她没理由继续剥夺两人的亲情,“去洗把脸,我带你去见你爸。”
误以为母亲不要自己,小惟双膝再度跪地,又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妈,我真的不敢了!您不要把小惟丢掉!”
“傻瓜,妈妈没有要把你丢掉,只是要让你和爸爸相认而已。”余璃蹲下身,把女儿抱进怀里。
小惟诧异的张大了双眼,余妈妈则欣慰的转身回房。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出一点希望,当妈的她,终于可以稍稍安慰,也能告慰丈夫在天之灵。
但是余妈妈的心愿还不只如此,她忍不住再度向天祷告,“老伴,如果你地下有知,就让女儿获得幸福吧,这样我才可以放心的去和你团聚啊。”
第八章
“爸爸?”萩建锡不住的打量渚铭惟。
“一个九岁大孩子的爸?”朴理诺很难想像渚铭惟竟然会比他早当爸爸,心里有点嫉妒他抢先一步,就算苹果怀孕了,他也得等上两年才能听见小孩叫爸爸。
现在,渚铭惟仿彿变成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一群好友当猴看。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季梵峻哈哈大笑。
以前众人忙着想把渚铭惟出清,现在对象有了,还一并奉送下一代,买一送一还真是划算呢。
“够了没,别把我当猴子看。”拂开季梵峻伸过来的手,渚铭惟没好气的说道。
也难怪他们会有那样的反应,毕竟连他自己都大吃一惊,而他也不过二十七岁,却有个九岁的女儿,想想,他在十八岁就当了爸呢,够先进的。
还好消息暂时还没外泄,要不然他肯定会有接不完的电话。
目前,他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付外来的压力,光是想着如何和女儿团聚就让他想破了头。
“你们不要落阱下石,我现在很烦。”
“有什么好烦的啊?把老婆、小孩带回家不就好了。”
“事情要是那么容易解决,我又何必烦恼。”
闻言,众人不禁想起在姚家的聚餐,当时余璃刻意装病回避,现在联想起来,大伙总算明白她躲得是谁了。
“你这家伙到底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是不可原谅没错。”只有混蛋会做的事情,以前他会嘲笑好友面对爱情时的驼鸟心态,现在轮到自己时才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只会越理越乱。
“怎么个不可原谅法?”朴理诺问他,“会比我当初对待苹果还糟糕吗?”
“更糟。”至少大家都知道朴理诺有多爱苹果,而他却玩了个恶劣的游戏。
“到底多糟?”众人实在想像不出一向稳重的渚铭惟,会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事来?
“可不可以不要说?”丢脸呢!
“不说,你自己想得出办法解决?”
摇头以对,他早就无计可施了。
“那就说吧,人家不都说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们四个凑在一起,应该不会比三个臭皮匠差吧?”萩建锡以轻松语调调侃他们这一群人。
丢脸的事情要启齿是很困难的,渚铭惟杵了好久还是下不了决心,又过了许久,朴理诺告诉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是要干脆点做个好汉,还是要继续当个缩头乌龟,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说得真难听。”不过一个缺乏勇气的男人,不也像头缩头乌龟一样?现在的他,实在没比乌龟好看到哪去。
“我说就是了。”纵然心情沉重无比,却也希望可以藉助好友力量替他理出个头绪来,“我只说一次。”
三个男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丢脸的事情说一次就够了,我们会很专注的洗耳恭听。”
渚铭惟于是娓娓诉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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