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他才能走出她的世界,不再逗留。
“你是说真的?是真的吗?”时耘樵近似疯狂的瞪着她问。
“是真的,你永远只会是我的学生,这个关系永远都不会改变。”
“不!我不认输!我不会放弃!”
她的拒绝让时纭樵受到不小的打击,手猛一催油,机车瞬时飞奔了出去,直到他离开了,余璃这才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渚铭惟上前扶起她,让她靠着自己,“这样真的好吗?要不要我去追他回来?”
“他迟早要受到伤害,不如让他一次痛个够。”快刀斩乱麻,她知道这样太狠心了,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感情事本就是要你情我愿,一方不妥协,永远都不能成就一个圆。
“我送你回去。”
抽回自己的手,她没有看他,“让我自己回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余璃……”
“拜托,不要连你也要让我烦恼。”
教室的桌子空了一个位子,原本该坐在那个位子的时耘樵缺席,好几个女生一整节课都注视着那个空位,不时的交头接耳。
余璃很清楚时耘樵没上课的原因,昨天发生的事情到现在还盘绕在她的脑海中,她多少也会担心,那时候雨下得那么大,她怕他意气用事骑快车受伤,可是一整天学校并没有接获相关讯息,只要没有事,就算是好事,她只能消极的这样想着。
下课钟一响,一群女同学就围绕过来,“老师,你知不知道时耘樵为什么没来上课?”
“我不清楚。”
“他没打电话来请假啊?”
“没有。”
“那可不可以给我他家的电话?我想打去关心一下,听说他自己一个人住,万一生病了也没有人知道。”
“他有管家。”
“咦?老师怎么知道?”
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她只得连忙圆谎,“上次他管家有到学校来帮他拿过东西。”
“这样啊?”
“我还是想要他家的电话,他没来上课我们都很关心。”
“同学就该互相关心对不对?老师,你快点给我们他的电话啦!”
几个女生语气越来越强硬,说是请求,不如说是强行索取,光那一句同学应该互相关心的借口,就让余璃不得不拿出联络簿,将电话号码给她们。
几个女孩当着她的面就打起电话来了。
“你好,请问时耘樵同学在吗?我们是他的同学,他今天没来上课,我们很担心他。”
一个讲完,另一个就把手机抢过来继续轮番上阵,“他生病?真的啊?!那我们可以去看他吗?”
“伯伯,请您告诉我们住址,我们这就去探望他。”又一个抢过手机接口。
余璃在一旁,不想听到都很难。
时耘樵生病?是因为昨天淋雨的关系吗?还是因为骑车太快摔伤了呢?她的脑袋开始自行想像,为自己昨日的强硬态度自责。
“老师,我们要早退。”
一班三十四个学生,女生总共十二人,大姐头带头请假,一群人全部挤到桌前来,算一算,最少有七个人要请假,请假人数就占了五分之一,看起来还真像是集体罢课。
“学校会查问,你们一、两个代表去探望,不记旷课。”
“老师,这样不公平啦!我们都想去啊!”有人嚷嚷。
“算了,就记我们旷课好了。”有人对校规不屑一顾。
年轻气盛并不是男生的专有名词,这年头叛逆的女孩也不少,而这所学校的学生大部分是有钱人家娇贵的小姐、公子,脾气自然比一般人来得更大。
请假不成功,她们索性旷课,拎着书包鱼贯的走出教室,余璃拦阻无效。
每当这种时候,余璃就会感到有些挫败,她连管理学生都没有魄力,偶尔会思考自己到底该不该继续留任教育界。
但是她始终不想放弃,也不认为不爱读书的孩子就真的是坏孩子,她尽量用自己的爱去包容,并且循循善诱这些还拥有着美好未来的学子。
渡化是真的很难,但是她深信总是有法可想。
学生走了一大半,剩下的,开始起哄要她讲她的爱情故事。
好奇心不易满足,尤其是对爱情充满了幢憬的学生,年轻,所以总希望可以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然而只有她最清楚,烈焰过后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那往往不是一个人就可以承担的后果,还会累及家人。
“翻开课本,快要考试了,得加强才行。”
“吁!”学生轻吁,对这样的结果相当不满。
而余璃呢,想上课,脑中却又想着时耘释到底怎么了,下课后她是否也该去探望一下?
好复杂!她的思绪变得混乱,理不清,越理越糟糕。
最近,思考成了渚铭惟最常做的事情,但是用来思考工作的时间缩短,反而常思考他与余璃的未来。
他自觉欠了她太多,所以不敢太过于勉强她,想保持绅士风度,一步步的靠近她,让她习惯后再恢复过去的关系,他不想让她有太大的包袱。
但是,压抑可真是一种酷刑,面对情敌还可以一笑置之更不容易,天晓得每次遇见时耘樵对余璃示爱,他有多渴望把情敌打倒。
他并不如外表般的那么有自信,如果他不曾伤害过余璃,他大可大方表达自己对她的情感,但偏偏他曾彻底的伤过她,而且感觉得出,她至今仍活在当时的阴影之中。
所以,他只能选择守候,也只能守候,但静静的守候,远比他想像得还要困难。
忘了自己正在股东会议上,几个报告听得蒙胧,一旁的秘书已经低声唤他不下三回,他却恍若未闻。
“咳!”老股东只得佯装咳嗽,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一声不够,一群人纷纷起而效尤,才终于把他拉回现实世界。
看见一群大老盯着自己,他一脸尴尬,“抱歉,说到哪了?”
“总裁似乎有什么心事?是否是关于直航问题?”
“直航没什么问题,请各位放心。”收拾起纷乱的情绪,他再度换上企业管理人该有的严肃表情。
股东要的只是利润,看得到实质的利益,就没有人会在乎他刚刚到底为什么闪神,加上他平日形象良好,也不太会有人对他的行为举止有意见。
但是散会时,还是有几个父执辈的股东关心的询问他,“什么时候请何叔喝喜酒啊?”
“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听说和你常在一起的几个企业家第二代都找到另一半了,怎么就是不见你有什么风吹草动呢?”
“贤侄啊,游戏人间可要适度,安定的家也很重要,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要有个贤慧的女人当后盾才行的,况且你也该考虑生几个继承人了,免得你爹老是担心没有孙子承接事业。”
“各位叔伯放心,该请大家喝喜酒时,我一定不会瞒着你们的。”
“那就好。”几个大老哈哈大笑,先后离开。
耳根终于落得清静,他对一旁的秘书说:“我下午要出去,将行程都替我排开。”
秘书面露难色,“报告总裁,您下午有个重要的约会。”
“什么约会?不可以排开吗?”
“和威尼尔的倪小姐约好了,是要讨论关于威尼尔所有货物海运的案子。”
“天,我都忘了。”看来他最近真的是心有旁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知道了,我出去一趟,然后会直接去赴约,约会是几点?”
“六点在喜鹊楼。”
“我知道了,你把资料整理好,六点在喜鹊楼的门口等我,我会直接过去和你会合。”
交代过后,他就离开公司前往优明中学,这些日子,和余璃一起吃饭是他最期待的一件事,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顿晚餐,却总是令他的心中充满了温馨,大概他也适合当个居家的好男人吧。
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原来心情的变化可以这样的巨大,他从没想过自己会从一个游戏人间的恶男,转变成居家男人。
由此可见余璃对他的影响。
然而在门口等到五点四十五分,仍不见余璃走出校园,最后他只好下车询问一个正要离开学校的老师。
“余老师今天提早走了喔。”
“提早走了?”
为什么余璃提早下班却没有告诉他?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个问题也好可笑,这些日子他总是准时接余璃下课,然后就带着她到处品尝美食,却始终没有做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彼此的手机号码。
出了什么事呢?她为什么提早下课?生病了?还是另有要事?
脑袋一片紊乱,他下意识拨打一组熟悉的电话号码,“是我,可以告诉我余璃的手机号码吗?”
突然接到渚铭惟电话,还被这样要求,话筒另一端的姚诗琪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渚大哥突然找余老师有事?”
“是有些事情要问她,快把电话号码给我。”
渚大哥从不曾用那么急切的口吻对她说话,姚诗琪警觉到事情不太寻常,“我找一下。”
她边找号码边纳闷的猜想,渚大哥是否是在追求余老师?完全没想两人早就相识,还误以为是她爸妈牵成了红线呢。
给了余璃的电话号码,姚诗琪不忘叮咛,“余老师是个很好的人,你要对人家好一点喔。”
“傻丫头,这种事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谢谢了。”
挂掉电话,他飞快的拨打余璃的手机号码,但是却不断传来——
“用户关机中,请稍后再打……”
“铭惟在追求余老师,真的假的?”在姚家的餐桌上,姚诗琪才刚提出自己的猜想,就引起了家人的激烈的回响。
最吃惊的莫过于季梵峻,他频频摇头,直说:“不太可能,余老师不是渚喜欢的女人类型,她太安静了。”
“那也未必,像余老师那么好的女孩子,我要是有儿子,也想把她娶回来当媳妇。”姚爸一点都不同意女婿的看法。
“我也这样想,余老师的优点你不知道,她真的很善良,连被女学生打了也没有告诉学校,还让那个女学生顺利毕业,像她那种好女孩哪里找呢?”
“被打?”季梵峻轻吁了一声。
“后来那个女孩变好了,还回去跟她道歉和道谢,说感谢她当时没告诉校方让她退学,她现在才能进入好的公司,并且遇到了现在的男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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