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淳风有些傻眼了。就算自己再厉害,也不可能超过老鳄鱼的将近四千年的道行啊!难道自己就注定要被困在这个天坑里面?
“不行!我不出去,爹娘怎么办?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出去!”李淳风下定了决心。
“怎么样,我们回去吧!”老鳄鱼劝说着。
李淳风摆摆手,也不多说,转身就向洞内走去。
刚进洞,他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了一下。一时猝不及防,连退了几步才想到要运气于足稳住步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气自己跑到脚上去了。他吃了一惊,来不及细想,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步一步向洞内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觉得越热,而且那股力道也就越强。正当酷热难当之际,他胸口的胎记竟然开始散发着淡淡的凉意,而且越往里去凉意就越明显,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一般。李淳风心里越发奇怪,但那股凉意确实让他舒服不少。
热气虽然可以忍受,可惜天璇阵的力量却不是他可以抗拒的。八步之后,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向前走了。他的身体现在就象是暴风中的一叶孤舟,而自动运行到腿上的真气就象是压舱石。虽然压舱石够重,但是暴风太大的话,船也会翻的。
“不行,爹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呢!我一定要进去!”父母本就不足十年寿元,此时已经过去八年多了,若再不回去,只怕就迟了——其实此时是否已经迟了都不知道,实在是无论如何不能在耽搁了。
李淳风一咬牙,将全身真气都运到左腿上,猛地把右腿抬起来。他两只脚站着都已经摇摇欲坠,一只脚怎么能站得住?还来不及把脚放下去,整个人已经被卷到了洞外。
“怎么样,小朋友,没有被摔着吧?这儿不是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的!该死心了吧?”老鳄鱼还没走,看着淳风被摔出来,赶忙过来了。
“不行!我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了!我一定要破开这个该死的禁制!”淳风心一横,又往洞里冲。
这次他小心一些了,一开始便将脚牢牢地钉在地上,一步一步向里挪。不求一下能跨多远,但求能站稳脚跟。说也奇怪,此次真气似乎不上次要充沛一些,居然向内多走了两步,直到第十步上才被弹了出来。
但这次出来可就比较惨了。刚才他还有一丝余力,被弹出来时还能保持平衡。这次他可是精疲力竭了,真气耗得一丝不剩。结果出来时倒是四平八稳,可惜是屁股先着地,痛得他龇牙咧嘴的好不狼狈。
“呵呵,怎么样?还要试吗?”老鳄鱼看着他趴在地上不起来,忙爬过来看看。
“没事!”淳风火气上来了。就这么盘膝坐下,调息片刻,站起来又往洞里冲。他现在得朱兰之助,真气回复奇快无比。
这次居然比上次又多进了两步才被摔出来,显然是真气比之上次又充沛了许多。李淳风虽然搞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心头却是窃喜——这么下去,有个几十次自己不就可以到达阵眼了?
其实是淳风想错了。他是在昏迷的状态下服食的朱兰(或者干脆说是老鳄鱼灌他吃的),服用时并没有用真气将药力完全化开。虽然他醒后伤势痊愈了,真气也浑厚不少,可是三千年的上古灵药功效岂止如此?大部分药力都在他的经脉中潜伏下来,随着他道行日深,自会慢慢地和他自身的真气相融合。此时他为了打开禁制,一次次都闹得自己精疲力竭,无意中竟促进了体内的药力的发挥,因此他的功力提升才这么明显。
可这毕竟只是灵药之力,终归是有限的。只要等到药力和他本身的真气完全融合之后,他的功力便不可能在有这么显着的提高,若要再往里去,却是休想。
果然,到了第二十步的时候,无论他怎么努力,试了七八次,无论如何就是不能在前进一步了。想当然耳,老鳄鱼快四千年的道行也不过能进去三十步,七叶朱兰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让他平添三千多年功力吧?
但是淳风也发现,随着功力的提高,他的身体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先前要运气于足才能站稳脚跟,现在却不需要他刻意去运气,真气好像自己知道该如何去做似的,就自己汇集在下盘,而且竟然可以控制着他的脚步,根据洞中力道的强弱来调整的步伐的变化。淳风在洞里支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轻松。除了仍然不能往前走之外,他几乎可以在第二十步上站住了。淳风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突破了一个很重要的关口。
可惜这个时候他没有时间多想,能不能破阵才是大事。看着他一次次地被弹出来,老鳄鱼也不劝了,就在边上看着,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佩服。
随着他一次次冲进去,他胸口的胎记也越来越凉,已经让他完全感觉不到洞中的热气了。而且越往里去,淳风心里就会越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一样。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淳风几乎要绝望了,他来来去去几乎都试了一百多次了,可每次一定是二十步,一步都不会多。“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他坐在地上,边喘着气边想。跑了那么多次,就算是他的真气回复的再快,身体也累了。
“好吧,最后一次,如果还是不行,我就想想别的法子。”李淳风安慰着自己。其实他也知道,那么多异类修真想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那这个“别的法子”估计就是有,也不是自己一时半刻能想出来的。
爬起来,李淳风运了运气,摸了摸胸口——那个胎记已经凉的象冰,只差没有冒寒气了。转身就往里冲。
仍然是在二十步上被阻住了,淳风运起全身的功力,可就是一步也迈不出去。随着真气慢慢消耗,他又要撑不住了。“大概这次也就这样被弹出去吧!”淳风无奈的想。
可这次不同。
就在他真气快要枯竭之际,胸口的胎记突然寒意大盛,一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冰凉真气从胸口冒出来,一直走到双足之间,就这么从足底涌了出去。
淳风猛地发觉自己象突破了一层什么东西,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猝不及防之下,连打了几个踉跄才站住了。
“不是吧,居然就这么进来了?”淳风几乎不敢相信。相比起刚才的辛苦,这次也未免太容易了吧?
抬起头来,还没有细看,他就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
“那条老鳄鱼,也不说清楚,这么大个东西该怎么弄啊!”淳风暗暗叫苦。
眼前的这个太极图实在是大得有些过分了。
刚才进来的那个洞显然只是一个通道而已,到了这里地势豁然开朗。整个山洞赫然扩张到方圆两百丈左右,上方洞壁好似穹庐一般笼着,刻着一幅星图,居然可以看出日月星辰运行的轨迹。而整个地板就是一幅太极图,一黑一白两条巨大的阴阳鱼此时正在飞快地转动着,鱼眼中射出两道光芒,竟然隐隐和星图中北斗七星里的天枢和天柱两星连在了一起。
本来李淳风听老鳄鱼说阵眼是个太极图,心想只要想办法将它打烂自然就可以了,没想到这个阵眼居然如此之大,如何破坏倒真是让他犯了难。出去问问老鳄鱼?这次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要是出去了进不来怎么办?他可是在不敢冒这个险。不出去吧,他身上又根本没有带什么工具,总不能用脚去踩烂它吧?要是这样能破坏掉,那这个阵势也未免太儿戏了。
到底应该怎么办?
正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时,李淳风突然发现,太极图又有变化了。
只见图中那两条阴阳鱼竟越转越快,越转越猛,鱼眼中发出的光也由白渐渐变成红色,最后变成赤红,好像要滴出血来。
这种种变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淳风站在边上竟然来不及反应——当然,就算他反应得过来又能怎么样?道门第一高人布下的阵势怎是他这种刚刚懂得修真的菜鸟所能干涉的?倒是他胸口的胎记越发冰凉了,而且居然发出幽幽的蓝光,一明一灭间,好似要离体而去。
突然“嘎”的一声暗响,太极图竟然从中间裂了开来。刹那间,一片刺目的红光洒满了整个山洞。
淳风一时不察,居然被闪得眼前一片鲜红,什么也看不见。他闭上眼,眼前仍然是红光一片,好一阵才适应过来。睁眼望去,太极图正中那两条阴阳鱼已经完全隐入了山洞中,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的缺口,红光正是从缺口中传来。走上前去探头一看,下面足有二三十丈深,底下熔岩翻滚,热浪逼人,窜起的火苗足足有丈许高。饶是他胸口的胎记正在散发着寒气,仍然让他感到置身于火炉之中一般,只觉得酷热难当,浑身汗如雨下。此洞直通地心一说,果真不虚。
在火海的正中有一白色的石案,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石案上有许多纹路,看起来竟然有些熟悉,只是隔得远了,看不太清是些什么。淳风胸口的胎记本就跃跃不安,此时一见石案,竟然砰砰地跳起来,发出的蓝光也愈发的盛了。
“怎么回事?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阵眼所在?”淳风略一思索,便已明白,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鸿钧道人的心思缜密。鸿钧法力高超,布下的阵势自是极为厉害,能破着极少。但他仍然怕有什么意外,就建了这么一个机关来掩住真正的阵眼。这样,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人能到达阵心,也会因为无从下手而不得不罢休。道门第一高人,的确是名不虚传。
只是现在却不知如何,先是被自己误打误撞的闯了进来,接着又让自己看到了真正的阵眼所在。虽然淳风不是太明白,但种种异象都表明,这一切与自己胸口那个“老子化胡坠”所形成的胎记不无关系。
“嗯?老子化胡坠?”淳风心里忽然一动,多年前天玑所说的话慢慢从心底浮起:“‘老子化胡坠’是道门秘宝,相传是鸿钧道人传与老子,功能清心启智,修道之人如果佩戴此坠,修行起来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尤其可贵的是,‘老子化胡坠’是极为罕见的能改变佩戴者运势的法宝,功能逢凶化吉,最为变态的一点,它居然能抵御天劫!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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