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脆站起来的萧沐风下坐了,直接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让微凉的山风吹散一屋子怪味道,也让衣著单薄的徐嘉丽因怕冷而不再接近他。
她表情略微一僵的以难听的笑声掩饰,“呃,经过一夜的休息已经好多了,只要不用力踩地就不痛。”
“你在国外从事什么工作?最近什么时候回国?回来干什么?”萧沐风的口气跟办案一样强硬,问得直接毫不圆滑。
“呵……你别像警察问案嘛!害我心口怦怦地乱跳。”徐嘉丽将手放在胸前,手势撩人的抚著锁骨。
“我本来就是警察,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他越看她越觉得可疑,完全不像住在高级地段的富家千金。
不是她的穿著打扮没有品味,而是她存昂贵服饰和珠宝的装扮下看来很匠气,像是苦过一段日子的低下阶层突然一跃龙门,摇身一变成了枝头风凰。
人的外表是可以改变,但谈吐气质改变不了,长期的熏陶才能塑造出,下流於俗气、隐隐散发富贵人家的大气。
“哎呀,真凶呐!不过我偏喜欢你这气势,我是专业化妆师,专替好莱坞的大明星上妆准备服装,刚回国不到一个礼拜,因为奶奶身体不好,我回来陪她一一阼子,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徐嘉丽的眼神轻佻,眉宇问暗藏一股轻慢的阴郁,看似百般讨好地献媚好博取心仪对象的好感,但是眼底的热情却是冰冷的。
“早晚温差大对老人家的气管不好,你还是早点回去陪她。”老人家的安适比较重要。
外表粗犷的他其实非常注重孝道,而且尊敬孝顺的人,多年未享过天伦之乐,十分羡慕别人的一家和乐,因此对她的孝心感到一丝人间温暖,硬是压下对她的疑心暂不做任何动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老人家还在休息没起床呢!我帮你把早餐弄好,我们一起吃个甜甜蜜蜜的爱心餐。”勤快的身影一扭一扭地准备将带来的丰盛料理往桌上摆。
“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了。”幸好。
桌面上摆了吃剩的烧饼油条和豆浆,以及水煎包、蛋饼之类的残渣,一看就知道吃得饱足,让笑意为之一顿的徐嘉丽背著他们露出不甘的冷意。
“那就陪我再吃一些嘛!人家一大早就为了你而忙碌,你忍心见我空肚子回家吗?”明艳的长睫眨呀眨,风情万种。
大家一听见她故意装嗲,但仍掩不住声哑音沙的“原声”,忍不住发颤地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掉满地。
“没有什么忍不忍心,你长得美、生得艳是你家的事,拜托不要化个浓妆出来吓人,你以为我没见过女人呀!”萧沐风的容忍已到了极限。
向来没什么好修养的他终於受不了,表情难看得不能再难看,趴在窗口以防肚里的早餐反出胃袋,吐得精光。
“你……你是什么意思?”勾起的嘴角像遇冰的水气忽地一凝。
“你很漂亮是没错,但是有必要打翻一瓶香水吗?有狐臭就赶快去找医生医治,别随便乱走动制造污染。”空气污染。
“你不喜欢我?”徐嘉丽的表情不是错愕,而是难以置信的怨忿,好像不该有男人不喜欢她似的。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女人不是妆化得好看就美,我女朋友就算素著一张脸也比你的狐狸模样漂亮一百倍。”情人眼中出西施嘛。
萧沐风的话让她脸色变了又变,一下子红、一下子紫地充满不愿接受事实的阴郁,天空蓝的眸子反应出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
没人瞧见她手紧握成拳指尖戳入掌心,以疼痛来化开脸上的恨意,嘴角抿了两下复又展开绚丽的笑颜,仿佛擅长以美丽颜色炫耀的七彩孔雀。
“那是你没跟我交往过,不知道我的好处,以后我们常有见面的机会,你会回心转意的爱上我,再也看不到其他的庸脂俗粉。”
※※※
“呸!她以为她是谁呀?玛丹娜第二吗?嚣张跋扈的当世上没女人,真想用水球砸她。”让她像落水狗一样落荒而逃。
越想越气的杨天苒不甘心徐嘉丽临去秋波那一瞟轻蔑她胸小的羞辱,愤而到厨房拿了一包盐四处撒,说要撒去狐狸精留下的狐骚味。
屋里撒得不过瘾她还特地撒到院子去,东撒西撒,左撒右撒,连刚发芽的桂树也撒上一大把,希望把一肚鸟气给撒光。
一大早正是空气最新鲜的时候,因为昨晚被跟踪的事她一直睡得不是很好,所以凌晨四、五点钟就把睡在客厅的男朋友拎起来,要他陪她去买早餐。
这一来回,一向习惯晨起练武的萧沐风也起床了,小练了一套拳法便和他们一起用餐,让被他累惨的小女人留在床上继续补眠,没再吵醍她。
准知吃到一半门铃响了,家巾最没份馈的克里斯被两双凶狠的眼一瞪,鼻子一摸,讪汕然地去开门。
这是最大的错误,也是他们唯一承认的错,派他当门僮根本是请鬼看门,一见到艳光四射的美女便忘了要挡,就这么让她长驱直入的登门入室。
“嗯!门口也要撒一点,避免妖气冲天破坏我们家的风水。”
心念一起,杨天苒打开门四下撒盐,角落细缝无一遗漏地全撒上细白晶末,她还特别在信箱和门铃抹上一把细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晨风拂来微带淡淡的花香,山上的杜鹃开满枝头,因为暖冬的因素和气候的异常,花季都乱了,随时随地可见不合时令的花儿绽放。
深吸了口气,她感觉心情好多了,将手中的盐包全撒尽只剩下一个空袋,转身准备回去教训她那见异思迁的男朋友。
她姊夫能八风吹不动的无动於衷,如一尊不动明王拒绝美女的投怀送抱,为什么他不行?还一副垂涎欲滴的蠢样。
人比人气死人,真是……咦,下雨了吗?天空明明连一片云也没有,怎么会“啊——”
响彻云霄的尖叫声穿透耳膜,尖如利刀地传向四周,造成极为凄厉的回音。
不只附近的野狗开始狂畎,连熟睡中的杨天款也被惊醒,睡眼一睁露出迷离神色,接著戴上眼镜走到窗边往下一瞧,看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了,踩到玻璃了吗?”
第一个冲出来的是心疼女友的克里斯,神情十分紧张的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那、那个……”手指著大门上方的横粱,脸色苍白的杨天苒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什么呀,不过是一包垃圾……啊!那是什么?”呕!好……好嗯心。
才要嘲笑女友无胆的克里斯忽地吐出今天的早餐,惨白的脸比她更惊悚万分,差点腿软地朝地一拜,幸好有一只强健的手臂适时一托。
“你们两只小的到底看到什么,大惊小怪地想把天款吵起来吗?”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一点小事也惊得像世界末日。
“姊夫.你看上、上面吊的……呕——”她也想吐了,快让一个位置给她。
还没说完,杨家小妹也吐了,笋干、细肉和芝麻吐了一地。
“看什么看,别再吐了。”头一抬,萧沐风的瞳眸转为深沉。
“看这体形大约是才六个月的婴尸,脐带绕颈没法呼吸而胎死腹中,以外科手术的方式自胎中取出。”
一道清冷的女音由背后传来,冷静的分析离地七尺的尸袋而面不改色,毫无一丝反胃和呕吐现象,沉稳的神情仿佛思司空见惯。
“咦!你怎么下楼了,不多睡一会儿?”萧沐风以高大的身体挡住杨天款的视线,不想她受到惊吓。
“再睡就要出事了,你该叫醒我的。”她今天有三件案子得出庭。
“我看你累得出现黑眼圈,不忍心再吵你。”一见到心爱的小女人,笨拙如熊的萧沐风语气柔得像个傻子。
杨天款没好气的抬眼一睨。“是谁害的,收你一个房客倒赔上房东。”
“呵呵,如果由房东变成老婆大人更好,赚了个某还可以省房租。”一举数得。
“那你不就变成吃软饭的家伙。”她取笑的说道,不回应他近乎求婚的意图。
“有什么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吃老婆煮的软饭才不会粘牙。”他已将女友改口成老婆,自动升级。
而且他们一定会结婚,除非她不想嫁,否则他娶定她了。
“我看你吃稀饭好了,不用吞咽像喝白开水一样用灌的。”连嚼的动作都省略。
哇!这么狠。“老婆,你不会待我这般残忍吧!起码给我酱瓜和丽筋配著吃。”
“萧先生,别急著认老婆,把你的身体移开些,不要挡住我的视线。”她还有正事要办。
小把戏被识破的萧沐风讪笑的挪挪脚,他本来想藉由聊天打散她的注意力,不致把心思专注於出现在门口的那只尸袋。
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判断,它肯定和多日来的连续恐吓信件有关,一开始只是简单的文字威胁,接著是尖锐的小东西,以及小动物的乾尸或断足裂蹼,关於后者他已小心收妥,尽量不让她发现,以免影响她平静的情绪。
可是这一次实在太过份了,居然拿婴尸来吓人,血水直滴沐目惊心,连一向大胆的杨妹妹也吐得浙沥哗啦,没办法发表任何高论。
他想保护她,不只是因为职责在身,而是他爱她,他爱上凡事处变不惊的女检察官。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具婴尸,待会叫监识组的人员带回局里化验,看是由哪个医院丢出来的。”太没公德心了。
“我想化验也化不出个所以然来,此次的手法和先前几次大同小异,仇恨的意味大过威胁。”也许真有人意图伤害她,所以手段越见残酷。
“你知道?”他没藏好吗?十分讶异的萧沐风睁大眼,懊悔没把事情收拾得乾净俐落。
“不说,不代表毫不知情,你的关心很让人窝心,谢谢了。”杨天款把手放在他手背,轻轻一笑。
满溢的幸福感让萧沐风感动的拥住她。“自己人说什么谢谢,给点实质的报酬如何?”
譬如点头当他老婆。
“今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嗄?”关天气什么事,怎么突然冒出一句文不对题的话?
“慢慢等,乖喔!”杨天款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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