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这也算是激励人心的话呀!”根本是取笑她不用心。“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偏找你,你们之间是不是有奸情?”
“杨天苒,你想用肥皂洗嘴巴吗?”声音术扬高,却带著一股慑人的威严。
“好嘛!你是圣人,不讲不乾不净的话,可是他来我们家一定有理由,身为家中的一份子,我有权得知这个家的一切秘密。”她力保主权。
“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是班长,他是需要被辅导的那个。”她记得他的化学奇差无比,没一次及格过。
有一回他差点把学校给炸了,要不是她及时发现他拿错化学药品,现在他们已经不存在了。
“哇,好劲爆呀!你们是校园情侣……”呜!乐极生悲,咬到舌头。
原来外表文静的大姊是个闷烧锅,她真是小看她了。
“小声点别嚷嚷,一张嘴老爱胡说八道,我们只是很单纯的同学关系。”欲盖弥彰的杨天款费心解释。
“少装了,姊,他要是对你没点意思怎会窝到我们家来,我就不信他没有半个朋友。”随便找家旅馆也能待上大半个月,不一定非她不可。
因为我收到威胁信。但这句话她是绝对不会对妹妹说的。”脑子放灵光点,不要在人前乱说。”
“喔!那在背后议论就没关系了是吧?反正也没人听见。”杨天苒自作聪明的举一反三。
以她浅薄的见识看来一定有鬼,为了养家的大姊已经很久没交男朋友,是到了该开桃花的时候了,再慢熟个几年都变成老女人了。
人家说异性相吸,人会受不同性格者所吸引,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作祟,小鸟依人型的大姊似乎颇为中意凶禽猛兽类的男人,她大学时代交的那一个就是雷克斯霸王龙,身形足足有她两倍大。
而现在这个嘛!目测结果是头暴龙,体形一样吓人但更具威胁性,十成十的肉食性动物。
“家里没大人了吗?尽在一旁捣蛋,有时间说三道四还不如去做些有意义的事。”譬如拖地、洗脸、晾衣服。
“姊,你在害羞了是不是?交朋友是好事,我不会扯你后腿,你大可放心去谈恋爱……”哎呀!怎么捏人脸颊,她又没说错话。
人是群体性动物,总要有伴才不会孤单,以她这种内外兼备的知性美人不可能乏人问津,只在於她肯不肯点头给人机会。
性情平和的杨天款难得地出现恼色。“你给我安静别聒噪,真让人听见我还要不要做人。”
“不做人就做老婆嘛!你敢说他没有追求你的举动?”男人的行为很好推测,当他特别殷勤时必有所图。
“逗……”她口塞。
清冷的眸子漾著一丝无奈,杨天款也说不上来是何种心思,若非恐吓信件的意外将两人拉近,她想他们大概也不会重逢,顶多错身而过来个点头之交。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段感情的开始,从困惑中建立的革命情感一向脆弱,她在接受的同时是否会卷入更大的漩涡?
考虑太多是她的通病,裹足不前是因为她对人性没什么信心,在看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案件后,她真的觉得这世道越来越乱了,不适合谈恋爱。
如果要谈就谈平淡的,不要轰轰烈烈,不要刻骨铭心,不要生死相随,淡淡的如同一杯温开水,虽然没什么味道却能暖胃,让人的身体变暖和。
这就是她的爱情观,以平凡的人生做平凡的自己,不需要太多的调味料让清淡的口味变浓。
“姊,他很贤慧喔!你不妨考虑考虑,娶回来当煮饭公一定会很幸福。”而她不用和姊轮流下厨就有热腾腾的饭菜可食。
肯下厨房的男人不多了,趁早把握才不会让别人捷足先登,说什么她也要从中推一把。
“鬼丫头,你给我乖乖的不惹事我就很幸福了。”幸福是要自己创造,不是旁人给予的。
杨天苒难得正经的说道:”姊,你不用顾虑我,尽管放手去捉住属於你的彩虹,我有能力照顾自己,用不著你操心。”
她长大了,会自己赚钱,虽然没办法大富大贵,但自求温饱不成问题,还有余钱奢侈一番让自己虚荣一下。
“听起来很像偶像剧的对白,你打哪抄来的?”很感人,但不切实际。
她还是学生,学生要尽学生的本份,话说多了容易变成空话,脚踏实地才是最正确的,她长得再大还是她的妹妹,关爱依旧,这是不变的定律。
“吼!姊,你很扫兴耶,你真的和我活在同一个年代吗?”她们之间的鸿沟相差十万八千里。
才说得感性,没一分钟工夫就破功了,她的成熟期只有三秒钟。
“我有同感。”一个是超前卫世纪,一个是活在裹小脚年代,她的心态比较偏向民初。
“你……”跟牛讲时尚,难沟通。
“天款,你家的麻油放哪里?”
※※※
如鱼得水,海阔天空。
哼著走音的歌曲如在自己家里,笑得傻气的萧沐风一脸春风得意,左手锅来右手铲,好不惬意的翻来炒去,一点也不觉得男人F厨是一件多么丢脸的事。
因为父母早亡,加上抚养他长大的叔叔不擅厨艺,所以他很小的时候就会自己照顾自己,从蒸、炒、煮、炸开始学起。
别看他外表凶狠得像一头熊,其实他有一颗非常柔软的心,做起各式料理一点也不输给女人,还买了不少烹饪食谱改良,其口感和味道可媲美五星级饭店大厨。
可是他很少做饭给自己吃,一来没时间,二来一个人吃饭太冷清,煮多了吃不完,煮少了又填不饱肚子,乾脆到外头搭伙省事。
他常想他若没当成警察一定跑去开餐厅,连锁店一间接一问的密布全台,不用十年定成为餐饮业大亨。
他喜欢煮菜,更乐在其中地享受食材变成美食的过程,加盐、加葱、加蒜末,一道香喷喷的鱼香茄子就可上桌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麻烦了。”瞧他一头的汗,实在叫人有些愧疚。
“自己人说什么客套话,我也要吃饭嘛!多煮一点又不算什么。”借花献佛不算光荣。
“嘎,自己人……”杨天款面露迷惑,眼神显得迷惘,不解其意。
察觉失言的萧沐风尴尬一笑。“我说检警本是一家人嘛!何必分彼此,你动手跟我动手不都是一样,有得吃就好。”
“喔,原来如此,的确是自己人,检警一向不分家。”没有警察在外辛苦地搜证和逮捕犯人,他们身为检察官的也不能顺利起诉嫌犯。
“呵……对呀!不分家,要相亲相爱,携手共度美好的未来。”如果还能共盖一枕被,那简直中天堂了。
他要高喊口号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家人,别人最好别觊觎,这是他才有的特权。
讶然失笑的杨天款拿了张面纸替他擦汗。”你在替某售屋公司打广告吗?热了就把外套脱掉,可别在我家厨房中暑。”
她可搬不动他。
“不热、不热,是烟熏了脸,你瞧我身强体壮哪有可能中署,雨在厨房待上十个钟头也没问题。”只要她尝过美食后展颜欢笑,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臂膀举高露出两只爱跑的小老鼠,那身肌肉阳刚健壮,显现出充满力量的线条美。
“希望不是外强中乾,虚有其表,有些男人说的功夫比较厉害。”杨天款揶揄的说遭。
“咦!班长,你近视又加重了吗?摸摸看我的肌肉是否结实紧绷,绝对货真价实没有赘肉。”她很瞧不起人耶,他是正宗的男子汉。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不用拉我的手去摸你的臂肌吧!”未免太孩子气了,捏两下能证明什么。
一瞧自己的熊掌正握著她白嫩嫩的小手,萧沐风一时心猿意马地红了耳根。“你的手真小。”
“女孩子嘛,总不能跟你的大掌相比,秀秀气气的比较有福气。”这是老一辈的说法。
“对呀!我的手很大,用来包住你的刚刚好。”大手包小手,一辈子不分离。
这时响起一句最适当的话:老仔,明天吃素。
多美好的画面,令人动容。
只是眼前的一幕就不怎么协调了,粗黝的手背看来相当莽气,小巧纤柔的五指如同刚冒出泥l二的幼笋,还没见识到明媚的景致已惨遭摧残。
很粗野的豪气,以及碧玉般的秀气,明显地看出其中的差异,没让人感动反而有种惊栗感,好像西区考特的恐怖片现场。
“呃!萧警官,你可以把手放开了,不用握得那么紧,我不会跑。”总不能要她连家也不要地往外跑吧。
虽说现在下时兴男女授受不亲,但起码的男女分野还是得注重,并非随兴而起便能妄为轻率,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那么亲近。
“沐风或是风,叫我大熊也成,十几年的交情没必要生疏得像陌生人,以后我们共处的时间还长得很。”既然上天多给了他一次机会就要好好把握。
“大熊……”食指勾在唇上似在吸气,其实是在掩饰扬起的笑意。
“我这人很好相处的,不挑食也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赌博,偶尔喝点小酒,酒品很好不会酒后乱性,绝不会脚踏两条船……”是堪当模范男人。
“等一下、等一下,你好不好相处跟我没关系吧!我这人对事情的态度很随意。”并非如外界的印象古板、不通情理。
“你妹妹没跟你说吗?”萧沐风露出。惊讶的表情,一副你怎么可能不知情的模样。
“说什么?”他好像很讶异似的,那丫头到底背著她做了什么?
他了悟地点点头,趁机将她微乱的发抚平。“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和叔叔一向在外租屋,这次他随考古队外驻蒙古大约要待上三年,刚好我现在租的房子租约已经到期,所以……”
“等等,你是在告诉我,我那个不肖的妹妹决定把我们楼上左侧的空房租给你?”希望是她猜错了。
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杨天款试图稳住轻扬的波动。
“半年的租金和押金一共十万,我一来就拿给她了,她说会拿来当加菜金。”现在他们不只是同学,还是房东和房客的同居人关系。
当然啦!各睡各的床,仅隔一面墙。
“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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