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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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了-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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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秋责怪地压低声音:“悦言,这件事交给政教处处理,你就别管了,哼,这回他敢给你写情书,要是不给他点儿教训,下次还不知道会干什么呢!”

顾悦言以极小的幅度摇摇脑袋,没有再说话。夏姐的倔脾气她也知道,只要她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夏晚秋掂了掂手中的教鞭,抬手指着他们:“男生挨个到我办公室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写的情书!”

……

英语办公室。

夏晚秋除了政教处副主任的职位,还兼任高一一半班级的英语老师。

任昊踌躇着拖了半天,才最后一个进到里面,从出来的同学那里打听到,夏晚秋想出的招数,是验证笔迹,也就是让他们写上几句话,对照信上的字迹,看看相不相同。

待心里七上八下的任昊坐下,不近人情的美少妇才慢慢拍了一根圆珠笔给他,“写一句‘年龄不是问题’。”夏晚秋甩过一张纸,显得很是气愤。

或许因为自己变化,历史已偏离了轨迹,崔雯雯也好,夏晚秋也罢,都是任昊没有太多印象的女人。

“愣着干什么!”夏晚秋不耐烦地用教鞭在桌上瞧着:“快写!”

我要是写了,还不露馅啊!

任昊汗如雨下,颤颤巍巍了半晌,忽而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招。他用左手握笔,很生疏地写出了“年龄不是问题”几个字,字体歪歪扭扭,难看极了。

夏晚秋脸色一变,警惕地瞅瞅他:“你真的是左撇子?”

任昊尽量露出平静的表情,眨眼点点头:“是啊,我妈说左手写字的人聪明,从小便让我用左手写字了。”

“从小就写,字还这么难看?”夏晚秋更是狐疑起来,拍拍纸张的空白处,柳眉倒竖:“用右手写来看看,还是这几个字!”

任昊故作为难地挠了挠头,而后按照夏晚秋的交代写了起来,他在握笔的时候换了一种自己不习惯的握笔方式,用中指跟无名指夹住了圆珠笔,写出字迹自然也强不到哪去。

夏晚秋提起纸张与手中情书对照了半天,又以厉色的目光打量了任昊几下,方不是很甘心地撇了下嘴,嘀咕道:“也不太像啊?”

“夏老师,我能回去了么?”

“你是最后一个了?”

“对。”

夏晚秋愤愤地往椅子上一靠:“回去以后帮我留意下可疑的人,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汇报,听见了没有?”待任昊小头猛点表明态度后,夏晚秋大大咧咧地摆摆手:“你头发有些长,开学前记得剪短点儿,好了,你回去吧。”

……

靠在楼道的墙壁上,任昊如释重负地甩了把汗水,唏嘘不已:“师大附中不愧是市重点啊,这老师,敬业得可怕呀!”

“敬业难道不应该?”突然杀出的声音让任昊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侧身而望,谁曾想顾悦言已然站在了离自己五米远的地方。

任昊立刻做精神抖擞状:“啊,不是不是,我是说敬业好,呵呵,敬业好。”

“跟我来趟办公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任昊小心翼翼跟在顾悦言身后,进到一楼拐角处的语文办公室。顾悦言拉出把椅子,努嘴示意任昊坐下,自己则环抱的胸脯,半靠在桌边。

任昊被顾悦言火辣辣的视线看得有点心虚,脸上红了一下,“顾老师,您,您找我什么事?”坐着很别扭,任昊还是站了起来。

端起身后冒着热气的雀巢速溶咖啡,顾悦言浅浅抿了一口,“作为语文课代表,以后有很多工作会交给你,嗯,你能胜任么?”

“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任昊因为心虚,表情难得变得很是严肃。

“那就好。”慢慢抿着咖啡,顾悦言也没下逐客令,也没继续谈下去的意思,只是对着被中的咖啡色液体静静发呆。

气氛很古怪。

任昊搓了搓手,大着胆子开口道:“顾老师,这个,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让我当课代表啊?嗯,可能您不知道,我中考时的成绩很一般。”

“很一般么?”顾悦言轻轻放下咖啡杯,正襟危坐地紧紧看着他:“有些人,天生就是摆弄文学的材料,或许,他的成绩不算很高,但潜力,一定不会小。”

任昊没听懂她的意思,诚然,他的文学功底还不错,可顾悦言怎么知道的?

“你的文章我看了。”

“文章?中考时的作文么?”中考写过什么,任昊不可能还有记忆。

“我说的是什么文章,你应该比我清楚。”顾悦言指尖点击着桌面,“如果把它当作中考作文来评分的话,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人,应该都会以零分处理,但,极少部分人,或许会给满分吧。”

她看着任昊,就这么看着他:“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第9章 我娶您吧

“文章?下不为例?”任昊故作镇静的眨巴眨巴眼睛:“您在说什么呀?”任昊的心脏碰碰乱跳,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了。

顾悦言瞧他装傻充愣,无奈揉了揉太阳穴,郑重其事地瞅着他:“你似乎很奇怪我是怎么知道的吧,嗯,你的字迹很漂亮,很老辣,所以跟其他男生很容易区别开,或许你还不知道,情书上所有字体的单人旁都很特别,是一笔连下来的,后来,看到你在学号后签上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那封情书是你写的了,任,可有个单人旁。”

任昊干巴巴地咽了下吐沫:“所以您让我当了语文课代表?”

“是的,抛去你的行为性质不谈,情书本身还是很有可取之处的。”顾悦言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丝毫尴尬之意,或许,她根本没把自己当男人吧。

也难怪,她二十六岁,比自己大了整整十岁啊!

想着想着,任昊好似下了决心一般地狠狠拍了拍脑袋,“顾老师,就像信上说的那样,我真的……”没等任昊真正表白,顾悦言那不容置疑的声音便打断了他:“恶作剧就到此为止吧,我希望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恶作剧?

或许,她是想岔开话题,或许,她是真的这么认为吧。

任昊不知道顾悦言怎么想的,但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死缠烂打下去,只会落了下乘,任昊苦笑一声,垂头丧气地告了辞,“对不起,顾老师,我先回去了。”

“嗯。”

开门的一霎那,任昊想起了什么,又忽然回身道:“呃,这件事您能不能别跟夏老师说,我怕……”

“单独叫你来,就没打算将事情闹大。”顾悦言翻开一本资料书慢慢看着,头也不抬道:“但若有二次,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任昊心情低落地做了个深呼吸:“您是在威胁我?”

顾悦言翻动书页的动作嘎然而止,目光刷地打在任昊身上,“你,可以这么理解。”看的出,顾悦言对自己最后的话很是不满。

……

失恋了?

那就喝酒吧!

这似乎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

顾悦言的反应基本在任昊的预料之中,他也谈不上太伤心,只是理所当然地感觉自己应该借酒消愁。

在离家较远的胡同口找了处羊肉串的摊位,“二十个串,三个大腰子,一包红河,一瓶二锅头,五十六度的那种。”

两口下肚,脸色已越来越白。任昊从小胃就不好,所以喝酒非但不上脸,反而越喝越白。

一瓶红星二锅头仅仅喝了不到一半,他基本摊了,晃晃悠悠地朝家奔去。

“昊,你这是?”

任昊迷迷糊糊地抬起沉重的眼皮,便瞧见了一个丰满少妇,“蓉姨,您不是……咯……去旅游了么?”酒嗝打着,看得范绮蓉一阵皱眉,“我早上刚回来,唉,你喝酒了吧?”

任昊一个没站稳,撞到了墙上,他觉得挺舒服,就顺势靠在了那里,“没,没喝多少,嘿嘿,咯,也就半斤吧。”眉宇间略显得意,也是,前生最多也就喝三两,这算不错的战绩了。

三十岁左右的范绮蓉就住在西房,跟任昊家是老邻居了。

她摇头叹气地望了望北房那边,沉吟了一下,方上前扶住任昊,往自己屋里拽,“天都黑了,我看你今晚也别回家了,跟蓉姨这儿住吧。”

醉眼朦胧的任昊呆了呆:“那怎么行?”

范绮蓉用白皙的手掌掩住口鼻,“你一身酒气,回家让大哥大姐看见,还不把你打死啊,快,跟姨进屋。”范绮蓉的父亲跟任昊的爷爷是极为要好的兄弟,所以两家关系比较近。

任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对,对,谢谢蓉姨提醒。”他这才想起,自己堪堪十六岁,爸妈还不允许他喝酒呢。

蓉姨家不像自己家那么大,只有八九米的样子。几盆素雅的花草摆放在窗台,家中布置得很朴素,但异常干净。

范绮蓉扶任昊躺到木质大床上,一尘不染的白色床单瞬间就被任昊的鞋子划脏了,她无奈一叹,去院里接了盆清水,投好毛巾,在任昊醉醺醺的脸上温柔地擦拭起来,嘴中不停埋怨道:“你呀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人家喝酒,还一下喝了半斤,真是不要命了。”

柔柔香气自唇间喷出,任昊享受地眯起眼,乖乖道:“蓉姨,我下次不敢了。”

慢慢捋开他额前的乱发,范绮蓉提醒道:“快给大姐打个电话吧,不然她该着急了。”

任昊架子可大了,打着嗝扬扬手臂:“电话。”

范绮蓉露出一丝苦笑,回手从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他。

任昊眨巴眨巴眼,得寸进尺地撅撅嘴:“您给我拨号。”范绮蓉哭笑不得按下了号码,再次将手机给他,任昊歪歪脖子,示意蓉姨把电话放他耳朵上,“妈,我跟姜维家呢,今天就不回去了。”

电话那头的卓语琴嘀嘀咕咕:“别给人家添麻烦,别总玩电脑,记得早点睡觉。”

“知道了妈。”

“哼,下次电话早打点,妈还以为你出事儿了呢。”

待嘟嘟声响起,任昊才扭扭脖子,让蓉姨拿走手机,继而换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横躺在床上。

“这孩子。”范绮蓉苦笑着摇摇脑袋。

任昊给她的印象一直是唯唯诺诺的感觉,就连跟自己说话都犯怵。可谁曾想这酒一下肚,就变了个人。瞧着他晕晕乎乎的模样,范绮蓉忍不住笑了一下,慢慢弯下躯体,替他脱下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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