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易再次出面谈判,在对方瘸的那只腿里加入人造骨及人造胶质,不但外表看不出来动过手术,还跟正常人走路一样不再一跛一跛的。
“罗拉赫本!妳还我──”
第N回,西班牙人,不用问也知道他寻仇的对象是自己的妻子,靳易答应帮他恢复男性雄风,而且保证比原来的“大”。
“露西亚奥良!我非把妳──”
不知第几回,保加利亚人,靳易答应帮助他头上有毛,比原来的还浓密。
“稀妈布袋#$%──干巴啰哈──”
靳易皱眉,回头瞪着那个意图逃跑而被四位徒弟手快脚快抓回的妻子。
“他说的是哪国话?”
“非洲土话。”
“妳又做了什么好事?”
“我忘了。”
“……”他沉默地盯着她,冷凝的眸底自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识相的话就老实招来。
“…………”她也沉默地盯着他,有什么了不起,她的删节号比他还多一倍。
“你们在门口守着,别让那些人冲进房里。”说着,靳奇QīsuU。сom书易伸手轻易把妻子拎往卧房走去,那面无表情的表情,越看越诡异,越看越教人发毛。
“你想干么!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伤害我,我发誓会──”门关上,四位徒弟很自动地挡在门外,冷酷如门神,禁止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不久,门内传来萧奈儿的尖叫声。
“哇──你敢打我屁股!死靳易!我跟你誓不两──呀──不要!我发誓非啃你的骨、抽你的筋──好痛啊──”
不能笑!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四位徒弟强忍着想笑的冲动,但终究忍不住ㄎㄎ窃笑。
冷不防的,门开了。
“怀仁。”
“是,老师。”秦怀仁忙恢复正经,其它人也吓得脸皮差点抽筋。
“告诉他们,被偷走的神像,我们会赔一大笔钱给他们。”
“是,老师,可是……”
“有什么问题?”
“我们不懂非洲土话……”
“那就比手划脚。”语毕,门再度关上。
四位徒弟面面相觑,动手术、干架没问题,中英日韩德法西七国语言也没问题,但跟这些非洲黑人比手划脚就……
“怎么比?”秦怀仁问。
“我哪知道?”石桥回答。
“先比钱吧,钱是全世界共通的语言。”诺尔建议。
“那要比美金、欧元、日币还是人民币?”金昭文问。
“这……都比好了。”于是四人很努力地用动作沟通。
黑人们一愣一愣地。“呼啦啦?欧米搭?妈里布罗&@#$%──”
看懂没?看没懂?到底在说什么鬼话?欸!伤脑筋耶!
第八章
“说。”
不徐不缓的语调,依然保持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淡漠的特色,没有疾言厉色的恐吓或是雷声大吼的威胁,但就是教人忐忑不安。
“说什么啊?”
装傻好像不是明智之举,但老实招更非上上之策,萧奈儿缩在床角,双手环抱曲膝,两颗眼珠子作贼心虚的往上吊,对那冷凝威严又不苟言笑的脸孔扮无辜。
“妳的真名。”今晚,这已不知是靳易重复第几次的问题,而且语调一次比一次低沈,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淡漠。
银牙一咬,委屈的字句从那嘟起的嘴儿温吞地吐出。“就说了嘛,田中丽子啊,要不要看我的证件和护照?”
“说谎。”
“我哪有?”
“妳说妳叫王春娇,但在美国护照上的中文名字却是安莉儿,由此可见,两个都不是妳的真实姓名。”
“人家不也解释了,因为怕人寻仇,所以才造了好几个假身分嘛!你也看到了,那些觊觎我美色的男人有多难缠,逼得我不得不用假名,扮成其它人的样子好方便脱逃,而且若不是这样,你……”话语突然带着淡淡的羞涩。“又哪有机会娶到人家呢?”最后一句话,教那芙蓉颊面染上两朵淡淡的红云,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靳易不置一词,但眼神变得深沈。
向来倔傲的小野猫难得低了头,语气中盈满对他的钦佩与感谢。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不但不介意我的过去,还誓死保护我,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肯为我牺牲至此,我今天终于明白,你对我真的很好,跟那些只贪图我美色的男人相较,只有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疼爱。”她抬起脸,在对上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后,又尴尬地别开眼,光是这个小举动,便展现了她的柔美、她的心动,以及她不轻许人的感情。
轻叹的唇瓣,继续幽幽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情海里浮浮沉沉这些年来,原本我已经不相信男人了,是你……让我死去的心再度燃起了热情……”
波光粼粼的美眸染上一层楚楚怜人的水雾,泪珠要掉不掉的悬在眼角,道尽过往不堪回首的忧伤,她头一回展现了自己的脆弱……
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抬起那张已教瑰丽霞红占满的脸蛋,而她不知该往哪儿搁去的目光,只好可怜兮兮地迎视他深邃无底的黑瞳。
此刻的她,像是不着寸缕地展现在他眼前,羞怯而乞怜。
靳易依然无语,将她这一面深深看入眼底,脸庞缓缓移近,缩短了两唇的距离,灼热的鼻息轻拂着她的脸,目的很明显。
她不由自主地敛下睫羽,没有反抗,微张着红唇,柔顺地等待他的采撷。
“演够了没?”他缓缓开口。
嗄?
萧奈儿瞪大眼,盯着停在她面前三公分处的脸,不为所动、冷酷漠然、不苟言笑、完全把她刚才说的当屁话。
“演技很好,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可惜妳有个习惯,每次说谎的时候,左边的眉毛会先习惯性地动一下。”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脱口叫出。“哪有?”
“有。”
“才没有!”
“有。”
“人家是真的真的真的──”
“又在动了。”
还没说完的话蓦地止住,两道黛眉很努力地不动如山,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人家是真的真的──”
“又动了。”
再来连眼睛也不动了,吸吸鼻子继续装可怜。
“人家是真的──”
“还动。”
干脆整张脸都不动了,只剩一张嘴ㄋㄞㄋㄞ叫。
“人家是──”
“妳中风了吗?”
妈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熊熊怒火烧得她暴跳起来,终于忍不住抓狂加起乩。
“姓靳的!你有没有公德心啊!就算殭尸也比你有人性一点好不好!”
靳易依然不改他一贯的冷沈。“言词闪躲、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这些方法对别的男人也许有用,对我妳可以省省。”
“臭化石!愣木头!死木乃伊!你干脆去当标本算了!”所有把戏被拆穿令她恼羞成怒,辟哩啪啦开始大骂。
萧奈儿真的气到了,从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可以用来骂他的动物或昆虫,都一口气往他那儿叭啦叭啦地骂,大概足足骂了有十分钟之久,骂到她口干舌燥,中场休息,一双眼仍死瞪着他,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那块石头八百年来依然不动如山,问题不变。
“名字。”
她倒吸一口好长好长的气,直到肚子塞满了火气。跟这人作戏简直是自取其辱,什么性感美艳古典温婉的形象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她现在是个任性无赖又气冲冲的大女人。
“不说不说我就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真不说?”他脸色沈了下来。
“对!”
“不后悔?”
“绝不!一开始就骗你,没道理现在才说实话!不然我那两顿屁股不就白挨了?不管你再问几次,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她快气死了,所以也要气死他,反正他的招数三部曲就是质问、不行就干瞪眼、再不行就打她屁股嘛!然后事后又很懊悔地为她涂药推拿,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说起他的推拿功夫真不是盖的,比SPA按摩师的手艺还要舒服,而且深具美容疗效,不但皮肤变得更好,睡眠品质也提高。
以前晚上她很容易失眠,因为工作的关系,精神不容易放松,所以很晚才睡,一睡就很沈,而且需要比别人更多的睡眠时数。
自从给他推拿后,她发现每天都很好睡哩,还很快就入睡了,隔天一醒来精神好得很,不像以往那么爱赖床了。
好处如此多,她何必怕他,哈!根本没怕的必要。
“妳实在很固执。”他摇头。
“怎样!要杀要剐放马过来,扎针我当马杀鸡,打屁股我也不怕,反正我也不吃亏,我会咬得你全身黑青!用指甲抓得你满江红!”输人不输阵,打不过他,至少不能输了气势,最好威胁得他心里发毛。
在他逼近前,萧奈儿已抄起旁边的台灯等着随时砸下去,就见靳易脱下上衣,卸下长裤,只剩单薄的内衣,坐在床沿,调闹钟,然后拉开被子,躺平,闭上眼,再无动作。
萧奈儿瞪着他,迎敌的架势不变,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
一分钟过去了,她还举着台灯。
三分钟过去了,她仍举着台灯。
五分钟过去了,她继续举着台灯。
十分钟过去了,她……
“呼──弓──呼──弓──”平稳的鼾声,来自床上那个已然梦周公去的男人。
呆愕,是她此刻脸上唯一的表情。
睡……睡着了?
萧奈儿缓缓放下台灯,三分诧异七分疑惑地审视那张睡得毫无戒备的俊颜。
就这样?
悄悄蹲在旁边,审视他的睡颜好半晌,直到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萧奈儿才稍微宽心。
是松了口气没错,但……又觉得就这样结束很没意思,好像上厕所上了一半被人家喊暂停,有点便秘……不对不对!是郁卒!
“喂。”推了他一下,然后观察,得到的是没有反应,有种被漠视的不爽,不死心又推了一下。
“喂喂!”
响应给她的,是睁开一只眼,而且是半睁、慵懒,却又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威严,靳易没说话,她也没耐心等,所以率先开口。
“我警告你喔,不准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也不准拿针来扎我,否则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嗯。”他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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