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让他多碰几根硬钉子,他自然就会知难而退了。”
“这样不好吧!何必因为当不成情人,就和人家撕破脸呢?这样太不给他留面子了!”
“唉,你就是这么心软,他才会不死心,看来真的得等到你有对象之后,他才会放弃了。”
“唉……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纪语甜已算不清自己今天到底叹了几次气。
“语甜姐,为什么你不试著和张先生交往看看呢?”小惠好奇地问。
“就是呀!为什么呢?”梁韵韵也感到不解。
说起来,张君甫的条件也不算差,刚满三十岁的他,是一家贸易公司的中阶主管,一个月的月薪也有五万元左右,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再说,他长得也不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虽称不上高大,但是配上娇小的她也足够了呀!
“嗄?”没料到她们会突然这么问,纪语甜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梁韵韵和小惠同声追问。
“因为……”纪语甜咬了咬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哎呀……反正就是这样嘛!”
“什么叫做‘反正就是这样’?别想这样含混过关,快点从实招来!”
她那吞吞吐吐、另有隐情的模样,彻底挑起了梁韵韵的好奇心,非要逼问出答案不可!
“你再不说,我就要去告诉张君甫,说你根本没对花粉过敏!”为了得到答案,梁韵韵不惜撂下威胁。
纪语甜被逼急了,只好坦白招供。
“因为他的名字啦!”
此话一出,不仅梁韵韵和小惠全愣住了,就连“旁听”的萧之砚,也不禁感到一丝诧异。
因为名字?这是什么怪理由?
“他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劲吗?张君甫,这名字不难听呀!”梁韵韵百思不解地问。
“哎呀,你不懂啦!”纪语甜的脸上浮现两抹尴尬困窘的红晕。
“我的确是不懂,难道他这名字的笔划是大凶吗?”
“不是啦!”见她们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纪语甜只好乖乖地投降招供。“是因为……他和我爸同名啦!”
“嗄?!”
这个答案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梁韵韵错愕地瞪著纪语甜,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她在开玩笑。
呆了几秒钟之后,梁韵韵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哈,我真服了你,这也可以当成拒绝人家的理由。”
被她这么一笑,纪语甜白皙的脸蛋瞬间红烫似火。
讨厌!她就知道会被取笑,所以才不想说的嘛!
她瞪著笑得前仆后仰的梁韵韵,说道:“你自己想想看嘛!如果你对著老公叫你爸的名字,那多奇怪啊!”
她爸叫做纪君甫,和张“君甫”不但同音也同字,要她对著一个男人亲匿地叫“君甫”,那简直别扭极了,哪还会产生什么罗曼蒂克的感觉?
“呃——”梁韵韵止住了笑,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蛮怪的。
“那如果他去改名呢?”小惠突发奇想地问道,“如果他改了名字,你是不是就会考虑接受他?”
“不可能的。”纪语甜肯定地说。
她之所以不接受张君甫的追求,不光是因为令她尴尬的名字问题,更因为她对他并没有任何动心的感觉。
“可是,如果你这次相亲又没有结果,你阿姨会不会马上再替你物色下一个对像?”梁韵韵问。
“唉,一定会的。”纪语甜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一个人在北部天高皇帝远的,不会被我爸催婚,没想到我阿姨竟然比我爸还急。”
她家其实并不在北部,而是在南部,一个山明水秀,适合她爸居住却不适合年轻人工作的地方。
自从她在T市念完书之后,就留在T市工作,而同样居住在T市的阿姨便理所当然地负起就近照顾她的责任。
可能是因为她妈妈去世的关系,她阿姨对她格外的关心,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阿姨竟|Qī…shu…ωang| 然将全部的精力全放在为她物色对像上,好像打定主意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嫁出去似的。
算起来,张君甫已经是她这两个月以来的第三个相亲对象了!
其实前两个男人的条件也不算差,可她偏偏就是不来电,而在她明确地婉拒了对方之后,他们也很有风度地不再来纠缠。
真是的,为什么张君甫不像他们一样知难而退呢?
纪语甜愈想愈头疼,她可不希望张君甫真的像梁韵韵说的一样,抱持著“集满十次送一次”的想法!
“唉,希望下一次的相亲对象,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不然的话,她一面得应付张君甫的追求,一面还得和阿姨物色的对象相亲,她总有一天会疯掉!
“那可得靠爱神来帮帮忙喽!”梁韵韵笑道。
“就怕这么冷的天气,爱神自顾自地跑去冬眠了,没空理会我。算啦!也只能看著办喽!”
纪语甜无奈地耸耸肩后,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上要供应的餐点。
爱神也会冬眠吗?萧之砚因她有趣的说法而扬起一抹微笑。
不知道那个名叫纪语甜的女孩长得什么模样?是不是和她朋友说的一样甜美可人?
由于他始终没有回头,所以并不知道她的长相,不过她的声音却是令他印象深刻。
那甜甜软软的嗓音,令他直觉地联想到棉花糖,而且还是粉红色的那种,和她的名字“语甜”倒是十分符合。
一想到名字,萧之砚唇边的笑意不由得加深。
因为名字而拒绝一个男人的追求,这种理由他倒是头一回听见。不过不可否认的,追求者的名字和父亲的名字一样,还真是个尴尬的情况。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再度响起,打断了萧之砚的思绪。
“欢迎光临。”小惠立刻拿了份一迎上去。
萧之砚抬头一看,来的正是他在等待的人,他抬手打了个招呼,将心思拉回桌面的文件上,不再去猜测那甜美声音的主人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第二章
连续几天的寒流终于过了,气温稍微回暖。
冬日的阳光,从擦得明亮的落地窗斜映而入,还真是符合了“阳光,请进”这个店名。
星期一的下午两点半,已经过了午餐时间,咖啡馆里的客人不多,当萧之砚和他的助理金思嘉推门而入的时候,最后一桌的用餐客人刚好买单离开。
“欢迎光临,请问两位需要什么?”小惠亲切地招呼。
“热咖啡。”
“一样,谢谢。”
“好的,请稍等。”
小惠在账单上记下两杯热咖啡后,立刻到吧台通知纪语甜。
“这间店很不错吧!”金思嘉笑著说。
自从她上回来过一次后,就立刻爱上了这里的气氛和餐点,并大力推荐给她的老板萧之砚。
“是不错,可是总不能每次要谈事情都到这里来,我们自己人也就算了,和客户谈公事约在这里,并不是很恰当。”萧之砚微拧著眉。
“没办法呀!我们的会客室全被洋芋片堆满了。”
他们公司——“优策广告”之前接了一个案子,是为一间知名食品公司所推出的新口味洋芋片企划并拍摄一支广告影片。
那支广告影片自从这两个礼拜在电视媒体上密集播出以来,市场的反应非常好,甚至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期。
在这么低迷的景气下,能有这么好的销售成绩,乐得客户除了酬劳付得相当爽快之外,还大方地送了好几大箱的洋芋片到公司去。
BBQ口味、海鲜口味、牛排口味……算一算足足有六种不同的口味,每一种各送了几大箱来,他们一时找不到地方放,只好暂时堆在会议室里,将那张长方形的桌子全堆满了。
公司用来开会兼接待客户的地方被洋芋片占据,害得他们要谈事情,也只能到外头来了。
“快将会议室清出来,洋芋片让大家分一分带回去。”萧之砚叮嘱。
“我知道了,等一会儿回去之后我立刻处理。”
“嗯。”萧之砚点点头,又问:“这次案子的企划书呢?你有带出来吧?”
“有啊!”金思嘉将企划书拿了出来.却没有立刻交给萧之砚,而是放在桌边。“先喝一杯咖啡,等一下再谈公事吧!”
“也好。”
在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的时候,纪语甜在吧台后煮咖啡。
她一边取出等会儿要用的两组咖啡杯,一边打了个呵欠,一脸倦困慵懒、精神不济的模样。
“语甜,你还好吧?”梁韵韵关心地问。
“不好。”纪语甜坦白回答。
“怎么了?”
“昨天晚上张君甫又来缠著我,好不容易将他打发走,我阿姨又打电话来,我昨天一直到半夜三点才睡呢!”
唉,遭受这样连续的疲劳轰炸,想不累也难,她今天能够准时上班,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什么?半夜三点才睡?”梁韵韵惊呼,“那你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嘛!难怪你会这么累。”
“是啊!”纪语甜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如果现在她的眼前有一张床,她很有可能会受不了诱惑地跳上去,而且一沾枕立刻睡著。
“你阿姨到底说了什么?怎么能说那么久?”
“还会有什么?不就是对我‘晓以大义’,要我别太挑了,免得到最后嫁不出去变成老姑婆一个,还说要再介绍另一个有为青年给我。”
“喔?她还要再介绍对像给你?什么时候?”梁韵韵惊讶地瞪大了眼,距离她上次和张君甫相亲,还不到半个月呀!
“就是今天啊!等一下就来了吧!”纪语甜一脸的无奈。
“可是……你现在的精神状况,没问题吗?”
“唉,愿上帝保佑我。”
她的话逗笑了梁韵韵。
“我看不只需要上帝保佑,还需要爱神帮忙,最好能够如你所愿,这次的相亲对象就是你的命定情人。”
“我可不敢这么奢望,只要我不要出糗就好了!”纪语甜蹙起眉心,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记得她第一次相亲时,因为太紧张了,所以前一天晚上根本没睡好,隔天就顶著两个黑眼圈去相亲。
那时,她为了要表现出阿姨耳提面命的“端庄贤淑”,好心想替对方的咖啡加糖,但是精神不济的她,在恍惚之中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