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们吵死人了!快带她走。拿她向江峰换回店面之前,咱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乐一乐。”两人哼哼哈哈邪鄙地笑出来,拖着她走向藏在角落的座车。
一旦进入车子里,自己的安全就真的失去保障了!她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拚命挣扎,不让他们太轻易把自己捉上车。
“操!臭娘们咬我!”胖子快失去耐性了。“你抓住她的脚!抓稳一点……
那是什么……啊!”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墨玮只觉得身后传来灼烧的感觉,甚至可以感到发梢微微卷曲起来,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同时,胖子忽然痛叫起来,按住她嘴巴的压力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方面,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守卫不知何时挣脱了绑缚,几拳就打昏了弱不禁风的瘦子。
然而,最叫她吃惊的人,其实是她妹妹砚琳!
“小……小琳?”她瞪大杏眼,呆望着身后的女英雄,胖子躺在两人之间打滚,痛得哇哇惨叫。
“咳、咳咳──”砚琳咳了好几声,吐出舌头缓和口中的热辣感,眸中盈满淌出来的泪水。“哇!好辣、好辣!”
“你……你这是干什么?”
“做实验哪!”砚琳泪眼模糊地举高武器。“瘟生说得没错!如果想学周润发那招,纯伏特加比台湾啤酒管用多了。替我谢谢你老板的私人珍藏,OK?”
急诊室里,轰隆撞开来的门板飞向灰白色的墙壁,再弹回气急败坏冲进来的男人身上。众路病患、医师、护士齐齐回头,打量是否有人意图上门踢馆。砚琳隐约觉得这一幕“破门而入”的场景以前似乎上演过。
“欧阳大哥,谁死了?”她一时忘记在医院里说话的忌讳。
“死了?”云开的脸色刹那间转为惨白,比病人更像病人。“怎么可能?电话里明明说她只受了轻伤。”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摔落成千万个碎片的声音。
门外,第二个急惊风飞快冲进来,形成骨牌效应,撞上云开的背部,再撞上一公尺外的砚琳。
“怎么回事?她们在哪里?”温道安及时稳住云开。他的模样并不比云开好多少,虽然两人都是西装领带的衣着,但衬衫已经团得稀绉,看起来简直不修边幅得可以!
“你们有点总经理和副总经理的样子,好不好?”欧阳大哥也未免太铜墙铁壁了,她的鼻子一定撞扁了!
门扉第三度被撞开,冒失的来人撞上温道安,再撞上云开,最后遭殃的人──想当然耳,是杜砚琳小姐。
“温先生,是你?她们没事吧?”江峰上气不接下气。他一路飞车过来,途中还被三辆警车拦截。
“我有事!”三个男人同时低头,却见砚琳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鼻子。“你们看!流鼻血了!”
温道安急急将她扶起来。
“琳琳,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他沾到她的鼻血,以往一向温和的脸庞此刻划上野蛮的神采。
“你──们!”她掩住鼻尖控诉。
诊疗室的门缓缓推开。
“大家怎么全都来了?”事件的女主角终于姗姗走出来。
“玮玮!”云开推开身旁挡路的人,一个箭步冲向她。“你还好吧?”
她的嘴唇四周有些青紫,纤颈上也印着几分瘀痕,最最令他光火的伤痕则位于左颊上。显然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打了她一巴掌。
打他的宝贝玮玮巴掌?士可忍,孰不可忍!
“玮玮……”他心疼地搂紧她。多想替她承受今晚的苦难。
两个人冷淡多时,一场不大不小的劫难反而化解了彼此的僵局,又何尝不是一种意外的收获?墨玮紧偎在他宽厚结实的胸怀里,由他的体热感受到汩汩传来的柔情,柔情似水,化为两道热泪攀上眼睫,烫热她的脸颊,偎湿他的衬衫。
“玮玮,玮玮……”他呢喃抚慰,轻轻吻上她的发、她的眉、她的眼,无视于来来去去的旁观者。
早就对自己发过誓,绝对不再令她落泪,为何依旧违约了?
蓦地,身旁响起另一声啜泣加入墨玮垂泪的阵容。
温道安赶紧掏出手帕,替珠泪千行的砚琳姑娘捂住鼻端。
“鼻子痛?”好端端的,她没理由突然哭起来。
“不是……”她抽抽答答地解释。“他们好讨厌,每次都喜欢在医院里演出感人的一幕!”
也就是说,她贫乏得可怜的浪漫细胞终于再度找到机会发作了。
他叹出悠悠长长、连绵不绝的喟息,回头与江峰交换一个“看吧!女人”的眼神,温柔揽她入怀,同时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记得多准备一条备用手帕。
返家后,已入夜。皓月婵娟,气温稍微清寒。
砚琳被温道安接回他的住所,江峰则伴着他们回到住处。
“你确定她没事?”思及杜氏姊妹今晚的惊魂记,江峰仍然不免骇出一身冷汗。他了解大龙那种人可能做出哪些不堪的事情来。
“我想是吧!”云开迟疑的眼光转往浴室。她一进家门立刻直奔浴室,似乎想洗掉身上看不见的污秽。待峰哥回去之后,非好好抱抱她、安慰她不可。
江峰明白他的心思,非常识相地找借口告退。
“时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们。”他交给云开一个档案夹。“上回你要我调查的资料,今天早上刚送到我手中,正好交给你。”
“谢谢。”云开接过来。“其实这段期间我自己也查到一些温道安的背景资料。”
江峰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
“里面还有他的财务往来的详细情形,你一定会很感兴趣。”另外有一件事,他不晓得该不该在此刻提出来……算了,自己也尚未掌握直接的证据。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吧!“玮玮的事我会帮她讨回公道,那两个家伙找错人了。”
“不。”云开摇头婉拒。“这笔帐我会亲自讨回来。”没有人能伤害他的玮玮后,只吃几个月牢饭便一笔勾销。
“不,你是局外人,别扯进来。一旦袧进这帮人的浑水,只有越搅越浊。”
江峰及时阻止他的抗议。“就当我最后一次帮她们姊妹俩吧!以后有你在,我也不太有机会插手了。”
云开顿了一下,明白峰哥打算藉着这个机会彻底了断对玮玮的情愫。这样也好。
他轻轻颔了颔首,目送客人走出公寓。
“峰哥走了?”前门才刚掩上,浴室门同时打开。墨玮顶着一头湿发和红润双颊的
模样荏弱而诱人,明净的眼中仍残留着饱受惊吓的余韵。
“你还好吧?”其实他最想痛揍的人是自己!明知她的公司地点很偏僻,还没来由地任她落单,才会惹出今晚的事端来。
久违不见的温柔再度施展出来,仍带著令她热泪盈眶的力量,而且她说流就流,眼眶一红,嘴唇一扁,两道珠泪马上扑簌簌落下来。
“你不是还在生我和谢见之的气?”
云开愣了一下。他在生气?这就是自己近日来给她的感受吗?
“不是的。”他连忙澄清。“我只是希望多给你一点时间分析自己的感情、确定谢见之在你心中的地位,所以才暂时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热度而已,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更别说和你冷战了。”
“是吗?”她有些怀疑。
他居然以为她心中仍存有旁人的影子,若真如此,早在他回来之前她就变心了,哪还等得到现在?他空有满腹智谋面对工作上的挑战,为何一旦涉及和她有关的事情时,依旧和八年前一样木头木脑的?从前还觉得他改变了许多,今天终于发现,在她面前,他永远是当年那个笨手笨脚的大男生。
害她白白伤心了好一阵子!
“你真的很笨耶!”她忍不住说出心头的结论。
“什么!”他跳起来,一脸受到严重创伤和侮辱的样子。“我怎么可能笨?
我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允文允武、能煮饭、会洗衣,你相不相信我还能弹吉他唱情歌?”
“是吗?”她忍住笑,一径以狐疑的眼神盯住他。
“你不相信我?”他跳着脚怪叫。“好,你等着,我去把看家本领拿出来。”
他跑进房里,七搜八寻了一会儿,再度出来时手中抱着一把古典吉他,看起来保养得相当好。
“你听。”他拉她倚偎着自己肩膀,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准备工作完毕,他紧紧锁住她的瞳眸,柔声唱出布莱恩?亚当斯的早期作品──“天堂”。
Oh thinking about all our younger years There was only you and me We were young and wild and free Now nothingcantakeyouawayfrommeWe'vebeendownthatroadbeforeButthat'sovernowYoukeepmeingbackfrommoreBabyyou'reallthatIwantWhenyou'relyinghereinmyarmsIamfindingithardtobelieve We are in heaven And love is all that I need And I found it there in your heart It isn't too hard to see we're in heaven
回思年少轻狂时,唯有你我彼此相伴,我俩年稚热情而奔放。
而今,谁也无法将你夺走,尽管我俩曾步上分离之途,然而分离已杳,你令我回来索求更多的爱。
宝贝,你是我心所渴求,当你躺卧在我臂弯,实在不难理解,我俩恍如置身天堂。
爱情是我唯一的企求,而它正蕴藏在你的胸怀,一切显而易见,我俩恍如置身天堂。
是的,这是一场天上人间的约契,融合了时间、空间和心灵的阻隔横逆,造就了两人不悔的抉择。
重逢的那一瞬间,两人已然置身天堂。
他放下吉他,温柔拥揽着她,冥冥中感受到,自己仿佛拥有了天堂……
第十章
“复天人寿大楼”的顶层会议室再度召开高层会议,与会者以公司的理事股东及高级干部为主。所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次的会议由副总经理辛云开召开,总经理温道安却不见踪影。
“我想,这次会议的目的大家应该很清楚了。”云开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情绪。
“稍后温总经理会赶到。其他的细节问题,我们可以请他亲自向各位提出解释。”
一阵不敢置信的低喃声在会议室蔓延开来,众人不断翻阅横陈在眼前的银行往来资料,确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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