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视线不良的玉涵猛地被一棵荆棘绊倒,跌在荆棘垂落于地的枝上,霎时荆棘的粗刺穿入了她的手脚和身子,她痛昏过去,冷雨依然毫不留情地侵袭着她。意识模糊之前,她仍旧希冀着那份似乎离她愈来愈远的爱。
好痛、好可怕……谁来救她……隽炘……
找进“黑棘林”的隽炘胡乱抹开不断打在脸上的冷雨,武学底子深厚的他要在黑暗中视物自是不难,无奈这场大雨来得不是时候,雨势之大,令他想看清前方的路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干燥的北方通常不易降雨,但若一下雨,就连雨滴都有可能砸死人!
该死!这么大的雨势连他都有些难以承受,更何况是纤弱的玉涵!她还受了伤不是吗?她到底走到哪个见鬼的地方,半天不见她的人影!
“呃……”正当隽炘焦急地在林中搜索着玉涵的身影,忽地,一阵刺痛直捣他左胸,突升而起的不祥预感像团浓雾一层一层笼罩住他,几乎窒息。
可恶!玉涵她——
“玉涵,你在哪里!”隽炘仰天呐喊,任雨水打了他满脸满身。
回应他的,依然只有隆隆雷声和滂沱大雨。
“贝勒爷和玉涵格格有没有回来?”浑身湿淋淋的齐尔焱奔回部落,一见希亚罕就问,是主子和他约定在日落后要回到部落,不管有无找到玉涵格格。
希亚罕凝重地摇头,见齐尔疑转身往外,他立刻唤住他。“你要做什么?”
“再去找他们。”齐尔焱双手握拳,此时才知道主子和他约定的用意,就是不让他涉险在“黑棘林”待上一日。
“你疯了吗?依目前的雨势和天色,要辨别方向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找人?”希亚罕挡住齐尔领。
“他们还在‘黑棘林’里。”齐尔焱咬牙。
“说不定隽炘贝勒已经找到格格,两人正在某处避雨,你若再去一趟,难保能顺利出林,到时候,贝勒爷和格格也不会放心。”
“你要我在这等?”
“只能这样了。”
“希亚罕,我……”辛达焦急后悔的神色显而易见,她不安地偎入希亚罕的怀中。
“公主,隽炘贝勒会找到格格的,他们不会有事。”希亚罕安慰道,他相信隽炘。
“如果他们出事,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辛达忍不住哽咽着。
“有爷在,他们会安然无恙!”齐尔焱大吼一声,抱头坐在毛氅椅中不不再说话。
帐内人儿的心情如同帐外大雨,纷沓难静。
他们惟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隽炘冒着大雨继续往林中深处走去,不放弃地搜寻着目光所及之处。
没多久,一个倒在泥泞中的娇小身影攫住了隽炘全副目光,没有迟疑,他迅速来到这被雨水淋得湿透不堪的人儿身旁。
“玉涵?!”隽炘抱起浑身湿源冰冷的玉涵,惊唤。乍见玉涵奄奄一息的苍白模样,隽炘的心中仿佛狠狠地被刺进一刀,疼痛难当。
“玉涵,醒醒,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唔……冷……”玉涵模糊地低喃,双眸因痛苦而紧闭。
“你忍着点,别睡着了!”
隽炘抱着玉涵四下寻找能够躲雨的地方,赫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天然的山洞,他猜想,这座荆棘林依附在山壁边而生,才能攀长成如此高大的树林。
将玉涵安置在洞中没遭大雨打湿的干燥地方,他找出随身携带的火摺子,点燃了洞内仅有的几根枯枝。
随后,他来到玉涵身边,大掌轻柔地拂开黏在她额上、颊上的发丝,赫然发现她脸上被刮伤的淡淡血痕,这才惊觉她身上有几处大大小小的穿刺伤,有的伤口上甚至还残留有荆棘的刺,他随即动手清除她身上的余刺。
新伤加上旧伤,看得隽炘的胸口一阵紧拧。
“唔……”玉涵因伤口带来疼痛渐渐转醒。
好痛……好冷……她在哪里?
“你为什么老是不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见玉涵清醒,心弦从紧绷而放松,隽折强忍已久的怒气直接发在她身上,忍不住对她低吼而出。
“是你……”是隽炘来救她了……
玉涵鼻一酸,法然欲泣的精致小脸上,仿佛镶着两池波漾的水潭,随时可能溃堤。
“如果要耍大小姐脾气,请不要拖累其他人,你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吗!”隽炘搞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以何种心情面对玉涵,只要事关她,他根本无法冷静。
他怪她让大家担心,他不担心她吗?“你爱辛达对不对?”她看见他们……
“我爱谁都不关你的事。”隽炘恶声恶气答道。
不关她的事……玉涵对于隽炘的疏离感到心痛,自己所想的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
她还能以什么理由待在他身边?玉涵忍痛起身,往洞外跑去。
“玉涵!”隽炘没料到她突然的动作,随即跟着跑去,攫住她纤细的手臂。“你到底闹够了没!”大雨打在两人身上,雨水淅沥,模糊了彼此的视线。
“我明白了。”玉涵淡淡开口,无视于雨点的冲击。他对她的看法就只是一个闹字而已……
隽炘忽然害怕她接下来出口的话,双拳紧握。
“乌茨草即无此草,是二哥胡诌的谎言,阿玛他老人家的身子硬朗得很,并没有生病,这一切都是我同三位哥哥串通好的骗局,用来套出你心意的骗局。”玉涵把事实全部托盘而出,心中那股沉痛怎样也无法形容。
“你们设计我?”隽炘只是面无表情,冷鸷的口吻冰冻了周身的空气。
“你要怎么怪我、骂我,我都接受,因为我爱你。”玉涵顿了顿,试着压下心头不断冒出的刺痛。
她终于找到答案了,原来她一直都爱隽炘,不单是单纯的喜欢或迷恋而已,一直……
“我曾答应大哥,若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就得……放弃你。”只是,八年的爱说放弃就能放弃吗?为什么她的心好疼?疼到几乎没有知觉……
玉涵的话像在隽炘脑中丢下一个炸药,轰地在他脑海炸开,霎时处处碎裂,烟雾弥漫。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
就算隽炘不爱她,她还是希望隽炘别讨厌她。但是,在她欺骗了他之后,他还会喜欢她吗?“我只想问你,你还喜不喜……”玉涵眼前一黑,像个离线的傀偶,软软地瘫倒。
“玉涵!”隽炘惊喊,只来得及揽住玉涵的身子,来不及回答。
该死!她的体温低得吓人!
隽炘赶紧将玉涵抱回洞穴,看着玉涵苍白的忧容,他的心跳几乎停摆。
洞穴内的柴火即将燃尽,低温势必回归洞穴。隽炘没有迟疑,他动手褪去两人湿透的衣物,霎时,玉涵柔美的冰肌玉骨映入他眼帘。上回她细嫩的肤触依然停留在他的脑海,现在,一丝不挂的她带给他更强大的感官震撼,甜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侵呵他的呼吸、刺激他的血脉。
“该死!”绷紧的反应随之而起,隽炘低咒一声,拉回自己远扬的理智。
可恶!玉涵正在生死关头之间,他竟然在想——
深吸一口气,隽炘拧干自己的衣料子,擦拭玉涵湿凉的头发和身子,直到她身上没有一滴水珠为止,再用因远行而随身携带的伤药替她上药,并撕开自己的单衣将伤口包扎妥当。
洞穴内的火光渐渐微弱,已经没有枯枝能当燃物,黑暗又笼罩一切。
深叹一口气,隽炘躺到玉涵身边,将玉涵紧紧搂在自己怀中,以健硕的身体替她挡住洞穴外侵袭而来的寒意,单手轻贴在她胸口,缓缓注入内力。
“玉涵,撑下去……”
第七章
好温暖……
是隽炘的味道,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是隽炘的怀抱,能让她勇敢的怀抱……
她一定是在做梦。
半昏半醒间,玉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不由自主地偎紧了温暖的来源,她白嫩的大腿就这么更加靠紧了隽炘
“噢……”隽炘因为玉涵下意识的动作而低吼出声。该死!他的骄傲正蠢蠢欲动!
柔软娇纤的女体就在身旁、清淡幽芬的香气萦绕鼻间、两人之间几乎不留一丝空隙,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疯狂!可是,他不能,在自己尚未理清对玉涵的感觉前,他不能就这样要了玉涵的清白。
隽炘频频调息,逼自己忘却身下契合无间、吹弹可破的娇躯。
“隽炘……”昏昏沉沉中的玉涵发出一声轻软的细语,一如每日每夜在心底对他的呼唤,如兰的气息轻吐在隽炘赤裸的胸膛。
濒临疯狂边缘的隽炘再也忍不住,一个翻身,将玉涵置于身下,热切的炙吻如燎原的星火撒在她略显苍白的菱唇上,辗转吸吮,热度自两人相贴的唇畔间慢慢散发,一触即发。
狂乱的热流在两人之间流窜,渐渐的,隽炘觉得不够,他撬开了玉涵虚软的唇瓣,湿热的舌以狂掠之姿人侵她的檀口,攫取里头的甘露,深入再深入,勾舐着她口壁上的娇馨,美好清甜的味道在他口中释放。
“嗯……”玉涵轻柔的喟叹尽数送进隽炘口中,由他吞下。她的嘴里好像有把火在烧,那把火渐渐地传导到她体内其他地方……
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隽炘察觉身下的可人儿不住地轻喘,他才转移阵地,灼热的唇舌往下游移,狂乱的吮吸之间,在她雪白细嫩的颈肩处留下了一道道湿濡的红痕。汗湿的大手顺着她不及盈握的纤腰往上抚摩,似推挤又似按摩的力道刺激着昏睡中的玉涵,微微地娇喘。
她的身子嫩得像水,几乎融化了他的掌心,他只能任掌心有自己的意识般,在她毫无遮掩的身上探索。
“嗯…………”玉涵因渐升的燥热和酥麻而掀动蝶翼般的眼睫,难辨的黑暗让她有点惊慌,半压在她身上的男性味道又奇异地让她安定。她轻展笑颜,宛如一朵傍水而居的清莲,轻盈香远。
“我在。”隽炘的嗓音低了好几度,抬头望进她在黑暗之中显得特别晶亮的星眸,有一瞬间,深埋在记忆中的那双灿眼竟和眼前的玉涵重叠……
“任何事,我都愿意……”真的,只要隽炘不再讨厌她,怎么样都好……
隽炘以为自己找到了他痴恋以久的娇颜,狂放的热吻一发不可收拾,直在玉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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