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我。”她徐缓拉开腰际绑缚的结带。
气流蓦地产生强劲的震荡。他突兀的按住柔荑,制止她的企图。
“萌萌……”他紧紧扣住她,掌心开始发热。
萌萌推却他的手,再次望进他灵魂的最深处。
“请你看着我。”她从未这样柔媚过,却又绽现着纯洁清净的气息。
教人如何能拒绝这般可人的央求?
终于,他收回制止的动作,努力说服自己稳定的看完这一幕,不能产生任何遐思,即使这幕美景势必成为一场酷刑。
衣带渐次解开,浴袍顺着引力滑落地板,在她细致的足踝边围成一圈光晕。
老天……他颤巍巍的深呼吸。
浴袍之下根本没有多少遮蔽的衣物。胸衣包裹着粉雪般的酥胸,娇小的双峰微微偾起;她并不丰满,形状却美丽得足以引人犯罪。
全身雪白的肌肤完全没有瑕疵,小腹的一点红痣搭衬着全然的白皙,更是红艳得惊心动魄。
米色棉质底裤挡住最紧要的部分。但,该死的,这种欲盖弥彰的骚动远胜过全裸。
娇小的臀,并直的长腿。
综合起来,她拥有一副连圣贤也为之震动的胴体。
“你觉得我吸引人吗?”询问的语态带着不经意的天真和渴盼。
他霍然伸出手,勾住细弱的腰,让她紧紧抵住自己。
“你说呢?”
两副躯体之间卡着一处明显的隆凸。萌萌的脸颊火辣辣的烧红。
纪汉扬又突兀的松开她,黑眼流露出严苛。“永远不要试验一个男人的忍耐力!”
他转身斟倒另一杯热巧克力。天知道他需要多大的努力才能保持手腕不颤抖。
“你不想……不想要……”她有点手足无措。
旁徨羞涩的口气挑动他的心。
“我想。”他叹了口气。“很想、很想,所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身后的可人儿静默半刻,而后,一只指尖点了点他的背心。
纪汉扬不得不回头。
她踮高脚尖,在他能反应之前送出生平第一次的献吻。
“萌萌。”他的心脏几乎无法承受这一切折磨。“我说过,不要试验──”
“我并不是在试验你。”她抢在他前头说完,灼热的俏脸蛋已经快冒出烟。
他为什么就不能合作一点?
“你──”纪汉扬眯拢黑眼。他没误解她的意思吧?
“我……我是说……”萌萌局促的把玩着指尖。不,这个举动太幼稚了!十只纤纤细指收握成拳心。不论多么羞人,她一定要把意向完整的表达出来。她努力平抚紊乱的呼吸,终于发出轻不可闻的低喃:“如果──每个女子都必须经历这一段人生,那么,我宁愿我的第一次是……跟你。”
终于说出口了。她解脱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又屏住,等待他的回应。
“这只是你一时的想法,两年之后你可能就改变心意了。”纪汉扬抬高她的下颚,眼底温存如水。
“你打算给我两年的时间改变心意吗?”她以同等程度的轻柔回问。
他仔细思考着她的问题,答案不消片刻便呈现在脑海。
“不!”
他放弃再和高贵的天性抗争。
近在咫尺的卧室彷佛又无限遥远。
他在床畔放下她,床头的抬灯烘托出她精巧纯美的脸形。
半裸的她,就像一尊邪恶的天使,抑或天真的恶魔。
他低头,沿着她的下颚、颈项烙下缠绵的吻,双手温存的褪下她最后的遮障,感觉她的体肤开始震颤。
骚乱的身躯双双投人软床的怀抱,喘息随着每一次密切的交触泄出。
夜晚,在真情倚偎的时刻最美丽……
※※※
广播主持人悦耳的磁音渐次震动两人的耳膜,现实世界的声音重新回到两人的体己天地。
他们侧躺着,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慵散的大手懒洋洋的滑移在她臂上。
萌萌缺乏在男人床上聊天的经验,但她奇异地不觉得别扭难耐。或许因为是他,所以她才不觉得尴尬。
收音机继续播放一首歌曲──“当我身旁有你在”,女歌手的唱腔甜美动人。
当我身旁有你在,希望温暖和愉快。
每一次我总是这样等待,想对你多做一点表白。
把世界变成美丽怀抱,向我们敞开。
……
一个人的孤单,都烟消云散。
我愿意承担欢喜悲哀。
当我身旁有你在,风雨不再来。
有笑容的你,内心里和我有着一样深的爱。
是唯一不可替代,是永远分隔不开。
(作词者/陈家丽)
她随着旋律轻哼,望着他唇角微仰的笑容,突然非常能体会歌词的意境。
“萌萌……”
“嗯?”她舒软得不想撑开眼睑。
“我忘记回答你的问题。”纪汉扬贴近她耳畔,喁喁细语。
“什么问题?”
“我认为你非常、非常、非常有女人味。”
她吃吃笑了出来。
“马后炮。”虽然是指责之词,听起来仍然让人心荡神驰。
他挑逗地她耳垂,让她又呼吸不稳起来。萌萌忍不住蠕动一下。
“别乱动!”羽毛被底下的大手拍她的俏臀一记,制止她的动作。
她坏兮兮的翻转身子,与他面对面。“为什么?”
两副躯体贴触得更密切了。
纪汉扬险些出声。
“不行。”他强迫自己重拾高贵的骑士精神。“你需要一点时间休息,否则明天会很不舒服。”
的确,这是常识。萌萌叹了口气,安分的蜷回他怀中。
“对了!”她想起自己差点忘记献宝。“我的暑修成绩单出炉了,企管概论顺利过关。”
“我不意外。”纪汉扬惩罚性的捏捏她鼻尖。
“喂,给点面子。”萌萌拍掉他的螃蟹爪。“我可是凭真材实料考出来的。”
真的假的?他怀疑的蹙起眉头。“没有借用我的讲义‘学术交流’?”
“没、有!”她斩钉截铁的保证。
“不错嘛!临时良心发现。”他立刻刮目相看。
“诚实的好学生就是我。”她有点得意忘形了。
他笑着拨开她额头的垂发。“这岂不是委屈了你?还没收到好处就先以身相许。”
“谁以身相许了?”她瞪了瞪眼珠子。“刚刚是我‘玷污’你,你不要搞错!”
“抱歉。”他谦卑的致意,半晌,又轻声叫唤她:“萌萌?”
“嗯?”她期待着从他口中倾吐的温存言语。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顿了一顿,“你象的第二层地下室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讨厌!
男性受到攻击的痛呼声旋即响起。然后,一切回归成抑抑续续的呢喃。
惟有歌者继续吟唱着──当我身旁有你在,风雨不再来……
歌声低迥,飘荡成梦里的光辉。
第九章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萌萌的眉心拧得死紧,气闷的跨出三菱房车前座。“明明已经告诉过你,我们租不起那间店面,也没本钱拿食客的肠胃开玩笑,谁要你自作主张把它顶下来?”
又在闹别扭了!纪汉扬无奈的绕过车头,跟在她后方踏上叶家老宅的步道。虽然发发小性子是年轻女性应有的权利,而且他也一直期望她能回复成“正常少女”的天真,但这并不表示他能容忍自己的专业决断受到挑衅,以及连续一个多礼拜的唠叨。
“听着!”失去耐性的大手猛然扯住前方的纤影,让她踉跄的退向他的胸前。“店面合同已经签妥,一切就此定案,不准你再多嘴,听见没有?”
啾!又重又响的吻烙在她脸蛋,大爷进门也。
萌萌死瞪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俏容烧红了。什么“文明高雅的商业顾问”、“良好的沟通专家”,她绝对没见过比纪汉扬更专制的男人!就因为他的形象太优雅,所以全世界才会被他圆滑的外表所蒙骗。
姓纪的更进一步指称,她若拒绝履行开店计画,将会偿付不出他的佣金,如此一来违反了他与陆双丝签订约合约,他可以依法提出告诉。
妈的!他想告她耶!没心没肺。
可惜他们两人相见恨晚,否则她可以抢先一步控告他“诱奸未成年少女”。
“萌萌!”陈旧的大门甫拉开,陆双丝惨白的脸差点撞在客人胸前。
纪汉扬及时扶稳女主人。
“做什么?”萌萌的眉结依然揪着。
“苏格拉底……苏格拉底……”泪水迸上陆双丝的眼眶。“你赶快过来看看。”
她一头雾水的被继母拖向厨房。
“喂,到底怎么回事?那只蠢狗又咬坏椅脚还是电线?等一下,别告诉我她啃坏我的所有物,当心我剥了它……”看见厨房的景象,她陡然停止抱怨。
苏格拉底双眼紧闭,瘫躺在一件旧毛衣上,嘴角犹沾着一些细白的口沫,地板上还有几摊呕吐的秽物来不及清理。
高维箴凄侧地蹲在小狗狗旁边,一遍又一遍抚过它的软毛,轻轻叫唤着它的名字。
它死了!直觉立刻这么告诉她。
这只蠢兮兮的笨狗死了,死在她们一家人眼前,死在她的眼前!
她咬住下唇,嘴角僵硬的抿成一直线。
“发生了什么事?”纪汉扬马上向前,掌控整个状况。
“今天中午我叫苏格拉底出来吃饭,可是它一直没有出现……我还以为它故意跟我闹着玩,就没有理它。没想到……没想到刚刚在地下室的楼梯口找到它,身旁都是吐过的痕迹……”高维箴的两眼哭得红肿。
“地下室有没有什么有毒物品?”他稳定的翻看苏格拉底的眼皮。
“我昨天丢了几片蟑螂药下去。”陆双丝心痛的蹲跪在小狗狗身畔,扑簌簌的泪水淌满了娇客。“我不晓得苏格拉底会下去玩,我……我……”
“你当然不是有意的。”他如丝如缎的低音安抚住几个女人的心。“最近的兽医院在哪里?”
“不用麻烦了。”突兀的声源发自厨房门口,六道视线齐齐望过去。萌萌杵立在原地,神情僵硬而淡漠,完全无意靠近他们的小圈圈。“它已经死了,还花那个时间做什么?”
“萌萌,你怎么可以这么说?”继姊吼出愤怒心痛的指责。
萌萌回复沉默,却仍面无表情。
她真的不在意吗?在那双强硬冷然的眸中,纪汉扬觉得自己看见了些什么,只是无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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